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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世虎说完高家父母的事,继续绕回原来的话题:“小北,我们去找找那位厉害的哥哥吧,让他教咱们几招,到时候姓高的再惹咱们,我就把他打得落花流水。”
张小北摇头苦笑,不过,他们真的该去拜访拜访昨日那位少年。
“那咱们就去树林里看看吧。”
王世虎像只兔子似的灵活地窜进了树林子,昨晚进来时天色已暗,再加上他们想着对付高明礼的事也没仔细观察这里。今日一看,却发现这里不但有石头垒成的简易锅灶,再往里走还有在两棵大树中间还搭有一个简陋的草棚子,棚子里有一张破席,席子上铺了一堆麦秸和稻草。这便是那位少年居住的地方了。怪不得他昨晚说这里是他的家呢。
张小北说道:“看样子他不在这里,咱们去上学吧。”
王世虎肚子里藏了一连串的问题:“那位哥哥就住在这里,他没有家吗?为什么不回家?他的爹娘呢?”这些问题张小北一个也回答不了。
临走时,张小北把带来的饼子拿出来两个,用荷叶包好,放在了草棚子里,王世虎想了想,也拿出两个包子放到那里。
两人回到路上,又继续捡柴禾,到花莲村时差不多也捡满了。
两人把柴禾倒到李家的厨房里,然后准备上课。
整个上午就是认字,念书,先生讲解,然后背书。
他们现在仍在学《百家姓》和《千家诗》。
王世虎比张小北多一年的基础,但张小北很快就追上了他,对此,王世虎多少还是有些失落的。不过,他这人心大,而且专注在吃上,并没有对张小北产生太多妒忌情绪。李先生将两人的情绪变化尽收眼底,不由得对这两孩子愈发喜欢了。一个心大有趣,一个聪明灵透。张小北虽然在读书方面比王世虎聪明许多,但他很少表现出来,也从不沾沾自喜。有时王世虎很纳闷地说:“小北,为什么我明明比你早读一年书却还没有你学得快呢?”
张小北就安慰他说道:“其实我也没有比你晚读多少,我一有空就偷听张小宝背书,慢慢地就记了不少。”
王世虎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心下顿时好受许多。
张小北的话能瞒住王世虎,却瞒不了李修文。李修文暗暗赞许张小北小小年纪就懂得谦虚低调,真是难得。其实,张小北并不是本性谦虚,主要是心理年纪已经不是小孩了,而且,他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他从小就不是学霸,前世,他当年拼尽七八分力气才考上一所普通大学,这固然跟他所在地区的教育水平相对落后有关,但也由此说明,他资质一般般,自律性也是马马虎虎,毕竟再落后的地区也有考上清华北大的。他现在进度快,是因为有穿越者的优势而已。不过,他也明白,这种优势并不是绝对的。以后他们学习的内容会越来越难,学完这些蒙书,他们还要学习前三史《尔雅》、《说文》、四书五经以及各种对四书五经的注解等等,他们以后写文章可不是现代的写作文那么简单,而是纯用文言文书写。
张小北对自己的定位是努力学习,不骄不躁,能学成什么样是什么样,他不求一定中进士,只要能考中举人,就够他和全家生活无忧了。好吧,他承认他没什么大志向,是他前世的普通限制了他的格局和眼界。
下午,他们温习功课,描红练字。而李先生则进书房去了。王世虎中间去了趟茅房,回来告诉张小北先生正在书房里画画。他问张小北想不想去偷看,张小北倒也真想看,但不想这么偷偷看,他说道:“好好温习功课,以后咱们请求先生给咱们看。”
王世虎鼓着腮帮子叹了口气,只好继续温习功课去了。
张小北背完书,继续练字,他对自己的进度有些不满意,这一天一张哪里够呀,但写多了心疼纸和墨,他决定用一个省钱的办法,他隐约记得是王献之还是谁,练字用清水在地上练。他回家也准备一口缸练字去。
李先生也察觉到白天变短了,便让他们提前半个时辰散学。这可把王世虎高兴坏了。更让人高兴的是,路上也没有遇到那个可恶的高明礼,王世虎不死心,又进树林子里瞧了瞧,还是没见到那个少年。王世虎心中十分怅然。
由于张小北提前散学,胡氏和张小草自然就没来接他。
他背着大半篓子青草,一路小跑着回家。
快到家门口时,张小北发现西院门口竟然站着不少村民,大多数是些女人。
她们有的掂着脚往里头张望着,有的在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着什么。
张小北心里一紧,赶紧问一个年轻妇人:“婶子,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我二伯娘生了?”
被问的妇人叹气道:“唉,你二伯娘……大出血了。”
作者有话要说: 祝各个大小朋友们六一节快乐~~
第37章 堂妹张小多
张小北听罢,不由得心中一紧; 他赶紧往院子里跑去。院子里也挤了不少人; 二伯母住的那间屋子房门虚掩着,隐隐听到里面有人在说话; 还有二伯母越来越凄惨的呻、吟声。
灶房里,罗氏一面烧着火煮东西一边和胡氏她们面带焦急地商量着什么。
听到胡氏说道:“娘; 二嫂的情况越来越凶险; 这产婆看上去是帮不了啥忙了,不如赶紧叫人去请大夫吧。”
罗氏皱眉不展:“你二哥已经去了; 不知咋地到现在还没回来。”
胡氏道:“会不会是大夫不在医馆里?”
“谁知道呢。”罗氏唉声叹气; 面色沉郁。
张小北走到灶房门口,一一叫道:“奶奶; 娘,我散学了,二伯母怎么样了?”
罗氏看到张小北,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小北回来了。 ”
胡氏赶紧跑出来拉着张小北就往外走:“小北,你来这儿干啥?这里哪是你呆的地方,赶紧回家温书去。”
张小北问道:“娘,我听外面的人说二伯母是大出血了,情况严重吗?”
胡氏有些埋怨外面那些人跟一个小孩子说这些干啥; 她便答道:“没有那么严重,反正情况也不咋好就是了。总之,这不是你能管的事,快回家去吧。你在这儿也是添乱。”
胡氏拉着张小北往外走; 经过杜氏的房外时,正看到产婆端着半盆血水出来,产婆看到胡氏,急声说道:“郎中咋还没来?快点吧,我这老婆子是做不了啥了。——你快点找人来帮我。”
胡氏松开张小北,连声答道:“好咧好咧,我就过去。”
接着她又高喊一声:“娘,你也过来一下。”
胡氏临走时急急忙忙地又嘱咐了张小北一句:“你快回家去,可别过来了啊。”
张小北知道自己担心也没用,他在这儿确实是添乱,只得回家去了。
张小北一出院门,就被外面围观的人拉着询问:“小北,你娘说你二伯娘咋样了?”
张小北无力地答道:“没大事,一会郎中就来了。”
那些人继续交头接耳的议论着:
“也不知道这老二家的能不能挺过来?”
“应该能吧,毕竟不是头胎。”
“你可别忘了,那可是双胎,老人家都说双胎是不吉利的。”
“唉,这女人生孩子就是过鬼门关,过得去,香油鸡蛋面条;躲不过,就是薄棺一副。”
张小北心里有些难受,他默不作声地挤出人群,拐进了自家院子。
一进院子,就听见一阵压抑的啜泣声。
他循声找去,就见他二伯家的堂姐张小叶正在蹲着墙角处小声哭泣,旁边张小草和张小枝在好声劝慰。
张小北跟这个小堂姐交集不多,她的年纪也不大,应该比大姐稍小些,身材干瘦,面色黄黄的,头发也是又黄又稀,她的性子二伯和二伯母有些像,沉默寡言,在家里就跟个隐形人似的。
此时,她蹲在那儿,双手抱着脑袋,瘦弱的肩膀一耸一耸的。
张小草按着她的肩膀劝道:“没事的没事的,小叶,我娘生小花和小北时也挺凶险的,最后不都挺过来了。”
张小叶哭着说道:“我怕,我怕我娘……”
张小枝也红着眼睛劝道:“不会的小叶。老天一定会保佑二伯娘的。”
张小叶哭了好长一阵才渐渐止住,她又呆了一会儿便回西院去了。张小草看看天色将晚,便去灶房做饭,张小枝也过来帮忙。
大人不在家,他们几个孩子就凑和着吃了一顿青菜和杂面和的菜糊糊。
因为有二伯母的事,大家这顿饭吃得都有些压抑。
吃完饭,张小北就着油灯看了一下书,又背诵了两遍白天学过的功课,他本想等娘回来再睡,张小草却督促他要早点睡,不要再等娘。他只得先上床睡去了。
张小北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更不知睡了多久,朦朦胧胧中听到娘说话的声音。他一个激灵醒过来了,推开门,揉着眼睛喊了声:“娘,你回来了?二伯娘怎么样了?”
胡氏叫了一声:“我的儿,你咋又起来了。快进屋,小心着凉。”说到这里,胡氏叹了口气又补充道:“你二伯娘呀,谢天谢地没事了,还给你生了个小妹妹。”
张小北心里顿觉轻松许多,随即他又想到,不对呀,不是双胎吗?那另一个……
他还没来得及细问,胡氏就推到他进屋:“快进去睡觉。”
张小北回屋接着睡觉。
第二天他才得知,二伯母昨天情况十分凶险,最后硬挺过来,但腹中的两个孩子只活了一个,生的是个女孩。众人怕杜氏再受刺激,一齐瞒着她。
张小北因为二伯母的事往西院跑的次数多了些,自然也碰到了张小宝,张小宝看上去跟以前有些大不一样。他好像瘦了些,也黑了些。
原来,这些段时间,张小宝的日子没有以前好过了。罗氏当知他当初做过的那些事后,便下定决心要板正他。为了防止大儿子和大儿媳妇拖她的后腿,她放下狠话说,谁要是敢阻止他们老两口板正张小宝,他们就不再供他读书。这一下子就掐住了大房夫妻俩的命门,两人即便有异议也只能憋着。而且,罗氏还让张小宝搬到了她的隔壁。吃饭跟大家吃得一样,下午散学回来就得温习功课,有时候还叫他干些力所能及的小活。张小宝起初当然不干,但罗氏有的是办法治他,他若是完不成任务就没饭吃。张小宝饿过几回以后,不得不收敛起以前的脾气,看上去乖巧了许多,他在罗氏面前尤其乖巧。但这种乖巧,一看到张小北便破功了。一看到张小北,他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张小北才懒得理会他。
张小北现在的生活充实又忙碌,早晨上学,在路上捡一筐柴送给李先生家。两人既体贴又懂事,不独李先生对他俩越来越喜欢,就连一向待人矜持的李夫人对他们也越来越和气。入秋后,天气越来越凉,李夫人就说他们吃冷饭对身体不好,每次都帮把他们把饭热了再好,开水也一直不间断的供应。
而李先生呢,虽然以前没带过学生,但随着教学时日一长,再加上他又爱揣摩方法,也越来越得心应手。张小北资质不错,又刻苦肯学,自是进步飞快。王世虎资质也不错,他以前是贪玩不爱学,如今因为李先生的方法得当,又有张小北在身边刺激着他鼓励着他,他也比以前用功多了。
现在由于散学比往常早半个时辰,张小北回到家里,就先在院子里就着一盆清水用茅草扎成的“茅笔”练字,每日如此,一直练到天黑看不见了才收工。繁体字认的时候并不难,但写起来就是难多了。特别是他的脑中还存留着以前的习惯,不是多一划就是少一笔的,所以写字时,张小北特别注意。
练完字去吃饭,在饭桌上,胡氏提到了杜氏的事。
二伯母杜氏这次生产走了一趟鬼门关,好容易稳住了,但身体损伤很大,大夫说,以后是不能再生了。这些日子她一直在调养身体。
身体在慢慢恢复着,可是大家发现杜氏的情绪有些不对劲,罗氏把刚出生的女儿抱给她,她不接也不看,她一直问罗氏把她的儿子藏哪里去了,罗氏见事情再也瞒不住,只好把事情告诉她,杜氏一听到双胎中的儿子没了,当下便声嘶力竭地大哭起来,无论众人怎么劝都劝不住。
胡氏不禁唏嘘感慨,两人虽然平常也有些磕磕绊绊,但毕竟相处数年,还是有些感情在的,况且,二房夫妻不像大房那么精刮会算计,两家人相处得大体还可以。胡氏又是个心软的人,这会儿是真真切切的替这个妯娌难过。
张小北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盼着这个二伯娘能快些恢复过来。可惜事情并没有遂了张小北的愿。这天傍晚,他像往常一样散学回家在院子里“茅笔”蘸着清水练字,忽然听得一阵歇斯底里地哭叫声:“我的儿子,我的儿——”把张小北吓得手中的笔一抖。张小草从屋里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