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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升说:“凶手我们现在管不了,若是有内奸,还是提早抓出来比较好。”
顾升瞳仁漆黑,眼睛也不眨地盯着陈林看。
“特么咱们也来用一下电视剧里的方法,”老黄牙现在也算的上是病急乱投医了,“陈林,你把鞋子脱了给我看看。”
“老黄牙别闹了,”陈林板着一张脸,“现在不是儿戏的时候。”
老黄牙幽幽地盯着他看,“你把鞋脱了再来说话。”
陈林不理会他,企图得到顾升等人的支持,“他这样瞎胡闹,你们……”
“脱吧,”顾升开口,“若是心里没鬼,就不要扭捏。”
陈林叹了口气,颇为无奈地说道,“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
他半蹲下身子,抬头对众人道,“你们稍微走远点,几天没洗脚了,味道有点重。”
众人一动不动,都盯着他看。
陈林脱了一只鞋子后,一股浓重的酸菜味扑面而来。
众人忍不住掩住了嘴鼻,除了老黄牙,他说:“我来检查一下。”
陈林心里有一股怨气,直接拿起鞋子砸向了老黄牙,“给你。”
老黄牙也不恼,手一扬准确接住了它。
陈林眼睛往门口一瞥,趁着众人被这气味缓不过来的时候,冲向了门外。
顾升眼疾手快,拿起凳子就砸向了陈林的后背,他背部受疼,“嘶”了一声,动作慢了不少。
其他人也扑向了陈林,其中老黄牙最狠,制服陈林后又狠狠的打了他几拳。
“没事儿你逃什么?”
老黄牙质问道。
此时的陈林手脚已经被渔网绑得结结实实,不能动弹半分。
“找到了。”
顾升嫌弃地从鞋子里拿出了由薄薄的塑料袋包着的皮影。
这只皮影不同于前三只皮影人物疼苦的样子,手里拿着一个宝箱,喜逐颜开的样子。
“成日里将皮影踩在脚下,也不怕损坏它,”顾升斜睨着看他,“现在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吗。”
“怎……怎么会这样?”孙若轩震惊地看着陈林,“你快说话,解释清楚吧。”
陈林低垂着头,一言不发,坐实了他就是帮凶。
孙若轩难以置信,又有些受伤的看着他。
“说,我们的强子在哪里?”老黄牙脸凑得他极其近。
陈林依旧沉默。
老黄牙站起了身子,冷笑道,“你不说也没有关系。”
“我跟你讲个段子吧,网上流传的也蛮广。一个学医的女孩子发现自己的男朋友出轨了,你猜她捅了男朋友几刀?”
老黄牙俯下身子,目不转睛地看着陈林。
陈林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察觉到他在失控的边缘,不由地撇开了头,没有回答。
老黄牙缓缓地露出了一个笑容,说,“三十二刀,刀刀避开了要害,”他顿了顿,“正好今天我俩可以试试,我解剖学成绩还可以,一定会让你好好活着的。”
“你们还不快阻止这个疯子?”陈林惊恐地睁大了眼睛,看向顾升等人,“这是在犯罪。”
顾升耸耸肩,表示爱莫能助,自己的确不认同以暴制暴的方法,但若事情只能以这样的方式来解决,他也不排斥。
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小眉对陈林说:“你可以阻止的。”
真正的选择权在陈林手里。
那一头老黄牙从包里找出了一把刀,锋利异常,有光芒在陈林的脸上一闪而过。
“放心吧,我很专业的。”
他似乎也不着急了,在蜡烛上烤着尖刀消毒,火舌肆意地舔舐着刀尖,老黄牙随意地哼着歌:
妈妈,刚刚我杀了人。
用枪抵着他的头
扣动了扳机,现在他已经死了
唱到此,老黄牙笑着看向陈林,歪了歪头,接着唱道:
“我看到一个侧影
小丑,小丑,你会跳丹戈舞吗
……
把他从怪相中解救出来吧”
老黄牙径直走到了陈林面前,“我不会让你解脱的,你会好好活着,”他补充道,,“痛苦得活着。”
“啧啧,”老黄牙一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手拿着尖刀,在陈林身上比划着,“该从哪里下手呢。”
即使隔着一层衣服,陈林还是感受到了来自刀尖的凉意,甚至灵魂深处都在战栗。
陈林打量着周围的人,忽然觉得陌生无比。一向只会打嘴炮的老黄牙也会有如此疯狂的一面,而顾升应该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刚才挨得那几下却不轻……
老黄牙划开了他的衣服,手指冰凉,指了指陈林的肋骨处,“就这里吧。”
陈林挣扎了起来,坚持不懈地向小眉等人求救,“救救我吧。”
“冯强在哪里?”
陈林顿时无话可说。
老黄牙一拳打在了他的鼻梁上,“别动,动了我就戳不准了,万一戳到肺了怎么办?”
两注鼻血顺着陈林的上唇流了下来,看起来可怜兮兮的模样。
未等老黄牙做出实质性的行动,陈林的精神就崩溃了。
“我说,我都说。”
“早这样不就好了,”老黄牙没有放下刀子,“害我做了那么久的前戏,不在你身上割上几刀都觉得对不起我自己。”
陈林心里已经松了一口气,只觉得自己在鬼门关走了一圈,嚎啕大哭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
等他哭够了,老黄牙搬了把椅子坐在了陈林面前,“说吧,强子被凶手带到了哪里?”
“我不知道。”陈林声音一点点轻了下去。
老黄牙闻言,把尖刀直接插到了桌子上,“我看你不见点血是不说实话了。”
“不……不是,”陈林现在是怕了老黄牙了,哆哆嗦嗦地回答,“我是真的不知道,向来都是他来找我的。”
小眉大学主修是心理学,观察他的表情不像是说谎,便道:“一点都不知道吗?对方的名字,身份之类的。”
陈林欲哭无泪地点头。
“那你和他是怎样勾搭在一起的?”
小眉不解,陈林为何和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合作,做出一些在她看来是匪夷所思的事情来。
陈林道,“这要从两周前说起,我在书桌抽屉里发现了一封信,上头写着我是名州裘家唯一的血脉……”他说了一大段话,和老黄牙先前讲的并无大的出路,“裘七言觉得裘家之所以能昌盛,都是他得了皮影的缘故。要想让这皮影永久的保护裘家,必须给它一点好处。”
☆、第三十九章
“用人祭物?”
南山想到先前发生的事情,问道。
陈林点头,“皮影从某个方面来说代表了三种死法,窒息而死,困在火海而死,最难做到的就是第三点……”
未等他说完,老黄牙就打断了他的话,咬牙切齿道,“你说强子会被活活烧死?”
陈林见老黄牙脸色并不好,犹豫的点了点头,又生怕刺激到他,飞快地补充道,“你放心,这一切都要离得皮影极其近才有效。我们一定能及时发现冯强并且救出他的,我现在和你们是一条线上的蚂蚱。”
原本他打算把皮影放在自己身上的,遭到了那人的反对。
说到底,两个人之间没有一点信任,放在谁那里都不放心,所以折中,将皮影放在了相框里。
陈林敌不过内心的**,还是偷偷拿了一只皮影放在了自己鞋子里。
“第三点是什么?”
“必须在皮影上滴上一滴鲜血,那血必须由有裘家人的血脉。”
小眉嘀咕道,“这不是很容易?
取一滴血又死不了人,只要裘家人还活着,这个条件还是很容易达成的。
陈林笑着摇了摇头,“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简单,按照信中的说法,每隔二十五年,皮影就要接受用有现任主人血脉的鲜血的浇灌。这血,要么是裘家新生儿的心头血,要么是年纪刚到二十五岁裘家人的血,”他看了看桌上摇摇晃晃的蜡烛光,“其实,柳大小姐能成功逃走,也有裘家少爷协助的缘故。他们俩是真心相爱的,当时柳小姐已经怀孕,裘少爷不忍心让他们的新生儿沦为祭品。告诉了她裘家最大的秘密,帮助柳小姐逃跑了,约定等她顺利产下孩子,过了那个时间点后,他再接她回家。”
“裘少爷相信皮影的力量吗?”南山问。
“我猜测他应该是半信半疑的,柳小姐作为留过洋的新女性,却是一点也不信的,所以在她逃跑前,偷偷把皮影带在了身上,防止裘七言为了所谓的宝贝,做出更多伤天害理的事情出来。”
“咦,不对,”顾升想起了一件事情,“那时候孙若轩失踪,是被抽了血了吧。这岂不是说明,他身上有裘家的血脉。”
陈林点头,“那人把信放错了位置,若不是老黄牙的提醒那照片上的女子像若轩,我还没有反应过来。”
陈林喜欢睡靠窗的床铺,他那时候暑假打了两个多月的工,开学好几天后才去学校报道,那靠窗的位置被孙若轩占了。
在和孙若轩友好的沟通后,陈林睡在了那张床铺上,床铺上原本贴的名字标签却没有改回来,估计那人就是这样搞错的吧,把信放在了自己的桌子里。
当他意识到这个问题后,暗中和那人沟通了一番。
那人的目的是宝藏,只要能达成目的,和谁合作那人都不介意。
计划不变,安如悔上吊死亡,孙若轩活活烧死,只不过取血的对象从自己变成了孙若轩。
“你好歹也接受了那么多年教育,怎么会信这玩意儿,这都是封建迷信的糟糠。”老黄牙斥责道。
陈林苦笑,“我起先也是不信的,特地在网上查了有关于裘家的资料,最印象深刻的一句话就是:起于宝物,死于宝物。失去皮影的裘家,病的病,疯的疯,死的死,这能用科学来解释吗?”他顿了顿,又接着说道,“我本就是孤儿,无牵无挂的,放手一搏有何不可,况且我没有别的选择了。”
顾升抬了抬眉,”才二十五岁,有手有脚,没有选择又是几个意思。”
“我用网络贷款的钱去投资了,亏的一塌糊涂,”陈林脸上满是悔恨的泪水,“他们说再还不出钱,就剁了我的手。”
投资是熟人介绍的,投进去一万能赚一千,他试了试,果真赚了些钱。
当他想要获利更多,苦于手头没有足够的流动资金时,那熟人给他介绍了一家专门做网贷的公司。他先头还能获利,到后面就越输越多。
他不甘心,想翻本,又在网贷公司借了不少钱。
直到一个月前,网贷公司的人来讨钱,陈林才发现自己已经欠下了不少债。加之利率又高,有生之年,除非是中了彩票,他才能换上贷款。
“知道我左脚小拇指为什么断吗?”陈林自顾自地说道,“被讨债公司的人切断的。”
再还不出钱来,他的胳膊就保不住了。若是如此,那还不如死了算了,人生没有一点盼头了。
是以,他才想要来这里赌一赌,哪怕是杀人。
一直隐忍着的孙若轩爆发了,狠狠地在他肚子上揍了两拳。
“我们都是从孤儿院出来的,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不告诉我也就罢了,竟然还想杀了我,”孙若轩言罢,又在他的眼睛上打了一拳,“你到底还是不是人……”
孙若轩还想再打,被一旁的顾升和老黄牙制止了。
“你来说说,安如悔是怎么死的?”老黄牙内心沉痛,“她肚子还有一条小生命啊,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她怀有你的孩子。”
陈林面无表情地点头。
“畜生。”
小眉忍不住骂道。
陈林无所谓地笑笑,“那个把我引上网贷之路的就是如悔。”
他仍记得,安如悔当时是如何兴冲冲的对他说,找到了发财的路子,鼓动他借钱去投资……
“安如悔也是知道我这个计划的,她以为只要杀一个人就好,”陈林笑容中带着讥讽,“那日你们下楼后没多久,我就打晕了安如悔,楼上还有那人在,剩下的事情都是他做的,至于相框里的食物残渣,的确是我大意了。”
孙若轩紧咬着牙齿,手上的青筋已经爆出,“若老黄牙他们没有来,此时被抓的人就成了我。”
“兄弟,我贪生怕死,更不想生死不如啊,”陈林看着他,希望孙若轩能理解,“你应该能懂我的感受。”
孙若轩摇了摇头,“我不会为了钱去杀人。”
陈林又絮絮叨叨说了好多,孙若轩撇了头不再理会。
听了陈林讲的话,老黄牙冷静了下来,现在只有等了,几人等在了各个出口前,等凶手主动现身。
……
马自里一直在鼓捣着木桶,他面前的木桶许多年没有用了,有些松散,他将它重新加固了一番。
冯强有预感,这木桶修好之时,就是他命丧之时。
他的手被捆在了背后,好不容易从裤兜里拿出了一块刀片,耐心着磨着手上的绳子。身为一个合格的小偷,刀片是必需品。
他不敢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