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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妃上位攻略-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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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忠勇侯夫人虽然身子恢复的不错,但到底年纪大了。苏氏又身子不方便,林芳仪身份有些尴尬,于是招待女客的差事,便落到了林锦仪头上。
  每到一家客人,前头便会送来一份礼单。她收了礼单,不多时就会见到送礼的女眷。
  客套寒暄几句,便将人请到花厅里用茶。
  晌午前,林博志接回了新娘子。
  新娘子被喜娘和丫鬟搀进了新房。前头和花厅也都开了席。
  林锦仪出出进进一上午,又说了许多的客套话,已经不记得自己出了几身的汗。
  吃席的时候,苏氏看她面色有些发白,便心疼道:“你回你屋里歇会儿吧,这里有娘在,不会有什么事儿的。”
  林锦仪倒不是想去偷懒歇着,实在是出了好些汗,里衣贴在身上难受的很,便点头道:“那阿锦回去换身衣裳,一会儿就来。”
  说完话,她跟席间众人知会一声,便带着千丝回了锦绣苑。
  一通梳洗更衣后,林锦仪在自己安安静静的小屋里坐了片刻,总算是觉得舒服了许多。
  *
  休息好后,林锦仪便重新回了花厅。
  还没等进去,就看到一个丫鬟急匆匆地往花厅来了。
  她站了站脚,叫住丫鬟前来询问。
  丫鬟赶紧上前给她见礼,慌张道:“二姑娘,新房里出事了!”
  林锦仪额头青筋一跳,“出什么事了?你慢慢说。”
  丫鬟道:“新夫人似乎是中暑了,刚才已经吐过一回了。”
  中暑之事可大可小,林锦仪转头就吩咐千丝道:“你去着人请大夫。我先去瞧瞧。”
  千丝领命而去,林锦仪便同丫鬟去新房。
  林博志的新房设在后院的知雅苑,从花厅过去,往后院走得绕山一圈。从前院过去却很是方便。
  新娘子中暑的事可大可小,林锦仪怕去晚了出什么岔子,便同前来传话的丫鬟道:“咱们从前院过去吧,这样快些。反正现在前头开了席,没有人会在外头的。”
  丫鬟应喏一声,走在前头为她开路。
  那丫鬟倒也得用,路上遇到个把家里的小厮家丁,就会提前把人支开,林锦仪倒也没跟什么外男打上照面。
  两人很快走到了花园,只要穿过花园,过去便是知雅苑了。
  花园小路旁没有树木,少有遮挡,日头更显得毒辣。
  林锦仪心急得不行,索性提了裙摆,小跑起来。
  丫鬟吓了一跳,忙道:“姑娘,您慢些慢些。”
  林锦仪头也不回,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你快跟上。我夏天晒不得日头,晒伤了少不得脱层皮。咱们快些穿过这里!”
  丫鬟未在她跟前服侍过,但却是个家生子,奇怪道:“姑娘何时晒脱过皮?您从前夏日里不是最喜欢在荷塘里泛舟赏莲的吗?”
  林锦仪只顾着往前跑,没有顾得上回答,丫鬟便也只好亦步亦趋地跟上。
  花园边上的凉亭里,躲出来散酒气的萧潜正好将方才一番情景尽收眼底。
  “夏天晒伤脱皮么?”他呐呐地道。
  守在一边的王潼没有听清,忙上前道:“王爷,您说什么?”
  萧潜沉思片刻,道:“王潼,你还记得咱们上个月处理的那桩奇闻么?”
  五月里,京郊出了一桩骇人听闻的事。说是京郊一家猎户,上山打猎的时候摔断了腿,回去后看过大夫接了腿,发起高烧,昏迷不醒,后来更是几乎没了气息。家里人给他办起丧事,丧服都穿在身上了,那猎户却忽然醒了。不止醒了,还说自己并非本朝之人,乃是生活在几百年后的一个叫‘中国’的国度的未来人,还大逆不道说什么民主制度终将取代君主制度。
  这诡异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就传到了当今耳朵里。
  青天白日的,死而复生已然是妖异之象,更别说那猎户还妖言惑众。当今听说后便私下派了萧潜秘密处决了一干人等。
  这差事是王潼跟着萧潜一起去办的,他自然记得。
  “王爷怎么忽然说起这个?”
  萧潜垂了垂眼,“或许是我多心了……你去彻查一下,去年年底至今忠勇侯府的二姑娘可曾出现过什么异状。”
  王潼虽不明白他家王爷为何突然对侯府的二姑娘感了兴趣,却还是应下了,很快转身去着人办事。
  *
  林锦仪一路跑出了花园,头上有了遮挡才停下脚步。
  方才一时匆忙,她确实忘了,被晒脱了皮的不是林锦仪,而是岑锦。
  从前的她皮嫩,每逢夏天别说外出,就是在窗边上多坐一会儿,皮肤都会被晒红。
  眼下,她确实是没有这种困扰了。
  丫鬟也气喘吁吁地跟了过来,紧张道:“姑娘可千万别再跑了,仔细别摔着了。”
  林锦仪点了点头,稳住了呼吸,才进了知雅苑。
  知雅苑里眼下正乱做一团,新娘子郑皎月天不亮就起来梳妆,本就没吃什么东西。前头吐过一回后,胃里更是空空如也,后头便是吐起酸水,人也昏昏沉沉起来。
  她的两个陪嫁丫鬟早就慌了手脚,只一味催促院子里服侍的丫鬟去请大夫。
  丫鬟们不厌其烦地解释已经有人去通知太太了。可两个陪嫁丫鬟已经亟不可待,甚至说要去前院把在吃喜酒的请何伯夫人给请过来。
  若是请了清河伯伯夫人过来,清河伯夫人少不得觉得她们忠勇侯府怠慢了她家闺女。可若是不去这陪嫁的丫鬟去请吧,万一新娘子出了什么好歹,她们也担待不起。本家的丫鬟们也是为难。
  幸好这时,林锦仪终于赶到。
  丫鬟们有了主心骨,簇拥着她往新房里去了。
  郑皎月在屋里吐了几回,屋里虽然开了窗户通风,却到底有股难闻的味道。
  林锦仪轻轻蹙了蹙眉,快步走到床前,询问起她的状况。
  郑皎月还盖着红盖头带着凤冠,此时倚靠在床栏上,说话都十分费劲的模样。
  林锦仪便让她歇着,由丫鬟代为转述。
  守在床前的长脸丫鬟道:“我们姑娘今早起身就说觉得天热没什么胃口,上妆前就喝了两口茶水。后头姑爷来迎亲,轿子在城中绕了三圈,我们姑娘下轿子的时候便有些不对劲,等进了新房,她就说头晕想吐……”
  林锦仪点了点头,忖道既然她这大嫂既然没吃过什么东西,那就不是食物的问题。怕是真的因为天气炎热,又在外头待了许久染了暑气。
  “你们先服侍大嫂摘下盖头和凤冠,脱了霞帔,换上轻快的家常衣裳。大夫已经去请了,只是府里的大夫年纪有些大了,腿脚慢些,还要稍待片刻。”林锦仪沉着道。
  “不、不可。”郑皎月在红盖头下声如蚊呐,“还没行礼,我不能换衣裳……”
  林锦仪便只好劝道:“大嫂,您身子都这般了,便不用讲究这些虚礼了。咱们府里都不是在乎这个的人,只要您好好的,其他都无关紧要。”
  郑皎月却很有自己的坚持,喘息了几下又道:“不可,礼不能废。我是新嫁娘,我的盖头,只能等行过礼后由夫君揭开。”
  这时大夫也过来了,林锦仪赶紧让大夫先给郑皎月诊脉,而后又让人去移了两个冰盆过来。
  大夫顾不上擦汗,隔着锦帕给她把过脉,说她确实是中了暑气。
  林锦仪催着他去开药,又吩咐了丫鬟们去熬药,然后又继续劝道:“大嫂,您一会儿总该是要吃药的,口脂妆容肯定要重上,盖头自然是要先摘过一次的。身上或许也会沾上药味,难道您想一会儿带着药味去拜堂?不如现在您先换了装束吃药。等吃过药,您再重新上妆更衣……”
  郑皎月沉默了片刻,一时也是拿不定主意。这到底是她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天,出不得一点儿纰漏。
  林锦仪又道:“大嫂放心,丫鬟来禀报您的事情只有我一人知晓,等您好转了,我再去报给我娘和祖母。她们不会知晓您中间做过什么的。”
  有了她这保证,郑皎月终于点了头。
  林锦仪很识趣儿地退到外间,只让她两个陪嫁丫鬟服侍。
  一碗汤药很快送了进去。
  林锦仪又等了片刻,郑皎月的陪嫁丫鬟终于出了来,说她已经安然无恙。
  林锦仪如释重负地点点头,道:“那你让大嫂多休息会儿,等晚间行礼前再换上凤冠和霞帔也无妨。”
  丫鬟自道省得,又替郑皎月谢了又谢。
  处理完这个,林锦仪这才回了花厅。
  宴席过半,她姗姗来迟,少不得有女客多嘴问上两句。
  林锦仪推说自己方才身子不适,在后头休憩了片刻,怠慢了众人,又自罚了三杯果酿,代为赔罪。
  她到底是主家的小辈,也没有人真的同她过不去,这件事便被揭过不提。
  此后,众人又各自聊起自己的天来。
  苏氏微笑着侧过头看她,轻声问她:“你大嫂没事把?”
  林锦仪虽然拦下了来通禀的丫鬟,但她迟迟未回,苏氏已经着人去打听过发生了何事,自然也就都知道了。
  林锦仪点了点头,道:“大嫂染了暑气,已经喝过汤药在休息了。我把千丝留在那儿了,有她看着,便是再出什么岔子,她也能处理好。”
  苏氏颇为满意地点点头,“有你在,娘很放心。”
  *
  黄昏时,婚礼照常举行。
  林博志和郑皎月当众拜了堂,郑皎月被送回新房,晚宴便开了场。
  林锦仪忙活了一天,到了这时已然觉得有些头昏脑重。
  苏氏看她面色不大对劲,吃了晚宴便让她不用待客,早些回去休息。
  反正晚宴过后就是闹新房的活动,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也不必到场。
  林锦仪确实感觉不大舒服,和众人告了别,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回到锦绣苑,她第一件事便是洗头沐浴。等洗好了出来,再喝上一盏温茶,总算是舒服了许多。
  踏歌拿了吸水的松江布给她擦头发,瞧她面色还是有些发白,便道:“姑娘可觉得身上哪里不舒服?可要奴婢去请大夫过来?”
  林锦仪趴在床上,小脸埋在丝绸薄被里,瓮声瓮气地道:“我就是有些累了,不碍事的。大夫还在知雅苑照看大嫂呢,不必麻烦了。我睡一觉就好了。”说着声音越来越低,竟就真的睡了过去。
  踏歌遂也不再作声,放轻了手脚给她擦干了头发。而后便给她盖上薄被,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
  这一觉,林锦仪睡得很不踏实。
  许是这日见着了郑皎月那身浓艳似火的嫁衣,她竟然梦见了自己出嫁那日。
  洞房花烛夜,她嫁给了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红盖头被轻轻掀开的时候,她感觉一颗心都要从嘴里跳出来。
  那时候的萧潜还很年轻,眉间尚有稚气,是个很俊朗的翩翩少年郎。
  只是他面容有些冷峻,即便是身着大红色喜服,在一对儿红烛的照耀下,依旧显得有些冷清。
  她笑嘻嘻地看着他,开口便是:“我的夫君长得真好看。”
  他也不禁弯了弯嘴角,面目变得柔和:“我的新娘,也很好看。”
  梦着梦着,林锦仪便哭了起来。从最初小声的啜泣,到最后哽咽出声。
  踏歌守在外间,听到响动便立刻赶了进来。
  “姑娘,您怎么了?可是被梦魇着了?”
  林锦仪这才悠悠醒转,她慢慢抬起手,擦了擦满脸的泪水,哑声道:“无妨,做了个噩梦。”
  踏歌听她声音不大对头,还是放心不下,转身便让小丫鬟去跟苏氏通传了一声。
  苏氏很快便让忠勇侯夫人身边那个江南名医来了锦绣苑。
  林锦仪在梦里哭过一通,越发昏昏沉沉,连屋里来过大夫都不知道。后来还是踏歌轻轻喊醒了她,亲自给她喂下一碗汤药。
  林锦仪喝了汤药,也知道自己大概病了,再次入睡前还吩咐踏歌道:“娘坐了一整日肯定也累着了,你让她别过来了,我喝完药睡一觉就没事的。”
  踏歌自然应下,守在一边等到她睡着了才出去传话。
  那边厢,苏氏自然记挂着女儿,但到底是林博志大婚,场面上需要她这个女主人,确实是不方便缺席。后头又听到林锦仪特地让人来给自己传话,想着她精神应该是还好的,这才放心了些。
  闹过洞房后,众人又都回到席间。
  前头男人们要饮酒,一顿喜酒能吃到半夜。女眷们都是陪着夫君或是爹爹一起来的,自然也不方便先走。
  苏氏让人先把忠勇侯夫人搀扶去休息,仍然亲自作陪。
  而就在前院席间酒酣耳热之际,萧潜已经提前离开,坐上了自家的马车。
  那些个世家子,都想在酒桌上跟他攀攀关系。一来二去,他还真的喝多了。混到他如今的地位,他说要提前离席,并没有人敢强留他,何况作为主家的林家人并不十分待见他,更不会出言挽留。
  坐上了自家马车,萧潜喝过一道解酒茶,忽然又想到中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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