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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脸上的笑容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怨恨,“镇南王妃既知道如今十王府的处境,那么便也该想想是谁设计陷害我到眼下这处境的!”
林锦仪云淡风轻地耸耸肩,“是啊,所以说害人之心不可有。谁知道最后会不会自食苦果呢。”
“林、锦、仪!”岑钗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喊道。
看她这急得跳脚,却又无极可施的模样,林锦仪心里是乐开了花,笑道:“哟,眼下不喊我‘镇南王妃'了?不过也是,咱俩的夫君好歹是兄弟,按规矩你该叫我一声八嫂。你这当弟妹的,怎么能直呼嫂嫂的名讳呢?”
“让我喊你‘八嫂’?!你休想!”岑钗几乎是扯着嗓子喊出了这句话。
林锦仪环抱双手,乐淘淘地欣赏她这气急败坏的模样。岑钗这性子,可谓是继承了纪氏的歹毒,却没有继承到她的智谋。实在好笑!
“何人在此喧哗!”一队锦衣卫很快出现在了众人面前,那首领又继续道:“惊扰了圣上,你们可担得起罪责?”
没想到丰庆帝居然也来了御花园,岑钗仍然气哼哼的,却没有再继续放肆。
未几,丰庆帝和萧潜、十王爷一行人就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十王爷一看岑钗那面色发白、胸口剧烈起伏的模样,便上前扶了她一只手,关切道:“阿钗,你没事吧?”
岑钗方才还气急败坏,此时便换了一副面孔,泪盈于睫、楚楚可怜道:“王爷,你可要替妾身做主。镇南王妃她欺人太甚……”说着便呜呜咽咽哭了起来。
林锦仪看向萧潜,萧潜也正好看过来。林锦仪撇撇嘴,心道自己真是倒霉,十王爷定然是护着刚有孕的娇妻的,萧潜却未必会维护她……若是十王爷追究起来,在丰庆帝面前,自己少不得落了下风,说不定还得赔礼道歉。
丰庆帝负着双手,道:“小十啊,让你的王妃先不急着哭,先说说镇南王妃是怎么欺负你的。”
岑钗用帕子拭了拭眼泪,带着哭腔道:“镇南王妃讥笑我们王府破落,说我肯定没看过御花园里这些好景,还说此番我跟王爷能进宫,是因为借着怀孕的由头,往后可没有那个脸面了……”说着说着,她又小声啜泣起来。
那些话确实是林锦仪说的,不过却是岑钗挑衅在先。眼下她这么个孕妇,哭哭啼啼地告状,任谁见了,都会觉得是林锦仪的不是。
这时候林锦仪就恨自己这辈子被苏氏培养的心理素质太好,不然这时候她也应该哭起来,这样势均力敌的,丰庆帝一个大男人也不好插手两个女子之间的龃龉,便能轻轻接过了。
丰庆帝沉吟不语,萧潜倒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儿,他这皇兄在皇家的家事中素来是充当和事老的角色,估计也不会太责怪他家的傻姑娘。因而他本不准备帮腔的,但他眼神一扫,却看他那王妃居然在暗暗掐自己的大腿,一下两下的,掐起来没完了似的……这是魔怔了?
萧潜赶紧上前一步,开口道:“小十,我家王妃性子耿直,爱说实话。不过她今日说的倒也不是什么讥诮之言,你那王府我也去过好几回,你本就不爱花草,园子里也没人打理;平日你也不太爱进宫,怕皇兄说教于你,也就今日你家王妃诊出了喜脉,你才来报喜不是?”
林锦仪眉头一挑,奇怪萧潜居然帮着自己是说话,便没再继续掐自己的腿装哭。
萧潜都发话了,十王爷之前还想着在萧潜掌管的中军都督府里谋差事,此时自然不好驳了他的面子,便点头道:“八哥说的是,八嫂就是心直口快了些,并不是要讽刺什么,是我这王妃刚怀了身孕,爱胡思乱想……”
“不是这样的!”岑钗急急地开口。
十王爷偏过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两人成亲后,十王爷对她一只极尽温柔,那样肃穆凶狠的样子,却是岑钗从未见过的。
她吓得一个激灵,立刻止住了话头。
丰庆帝这时候也笑呵呵地道:“既然是误会,便不要闹僵了。咱们都是一家子,牙齿和舌头还有打架的时候呢,一点儿口舌之争不要放在心上。”说着又看向林锦仪道:“镇安王妃也是,下回可注意了,十王妃正是孕期,你多体谅些。”
所以最后的定论就是,怀了孕的岑钗胡思乱想,没事找事了。
林锦仪忍住了笑,福了福身应道:“谢圣上教导,妾身记下了。”
丰庆帝点了点头,对着萧潜和十王爷道:“你们一个新婚燕尔,一个初为人父,朕就不留你们了,回去和你们媳妇待着吧。”
萧潜和十王爷应了,和林锦仪、岑钗行礼告辞。
岑钗仍然坐辇,十王爷相陪。萧潜和林锦仪便和他们告了别,两人肩并肩地往宫外走去。
林锦仪心情大好,唇角弯弯,走路都轻快了。
萧潜看的好笑,道:“不过打赢了一场嘴仗,值得你这么高兴吗?”
林锦仪抿嘴偷笑,“值得啊。她那么讨人厌。”说着,她也想起来萧潜并不知道自己和岑钗的往日恩怨,他听了这话,会不会觉得她小肚鸡肠呢?
没想到,萧潜也跟着笑起来,“嗯,她确实挺讨人厌的。”
两人忽然就像有着共同敌人的战友。这样的林锦仪他真是欢喜极了!
*****
岑钗上了轿辇,仍然是止不住哭,拉着十王爷幽怨道:“王爷为什么要帮镇南王妃说话?她那么说我们王府……”
十王爷拍了拍她的手背,柔声安慰道:“八哥在场呢,皇兄也在,你们两个女子之间的矛盾,我总不好在他们面前问她的罪。”
岑钗复又哭起来,翻来覆去还是那几句话,责怪十王爷没有站在她那边。
十王爷将她拉进怀里,又是一阵安慰。
慢慢的,岑钗终于止住了哭。
而她看不见的地方,十王爷的脸上也露出了不耐烦的厌恶之色,但想到今日丰庆帝说的,只要等岑钗诞下麟儿,便为他恢复封号。他便又换了副面孔,越发温柔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家里有点事,紧赶慢赶写完了。作者君的姐姐生孩子啦,是个敲可爱的小姑娘,我当阿姨啦~美滋滋~
第六十八章
林锦仪和萧潜慢慢地走出了宫门; 路上两人虽都没怎么说话; 气氛却因为同仇敌忾而难得地轻快起来。
萧潜负着双手走在前头; 时不时回头看她一眼; 见她落后了便放缓脚步等上一等。
出了宫门,萧潜骑马; 林锦仪坐上了马车。
千丝犹豫了一番,还是出声劝道:“今日在宫中那样的场合,姑娘还是应该多忍耐些的。十王妃虽然可恶,但到底是刚怀上了皇家的子嗣,若是闹将开来; 牵扯到了她腹中的孩子,姑娘也落不下好……”
林锦仪道:“我倒是想忍; 但她处处针对我,便是仗着自己怀了身孕。我今日若是忍了下来; 她便会觉得我软弱可欺; 往后说不定会做出什么更出格的事儿。”
她从前还是岑锦的时候,就对曾钗这妹妹诸多忍让; 后头也没落着什么好。估计在她和纪氏的眼中,自己不过是个不懂反击、予取予求的傻子!
眼下她已经知道了这对母女的真正面目; 倒不如顺着心意; 反击回去; 让她们不敢小瞧了自己!
千丝担忧道:“姑娘这话是不错,但今日到底是在宫里,您又是新嫁进皇家; 未免给宫里人留下不好印象……”
“旁人的看法真的那么重要吗?”林锦仪耸肩,“外头都还说我娘是妒妇悍妇呢?但她的日子不是过得照样滋润。”
“那怎么好相比?外人不了解太太,才胡乱编排,可咱们忠勇侯府的自己人,却都是支持太太的。”
千丝这话说的倒是在理,苏氏虽然外头名声不大好,但林玉泽和忠勇侯夫妇都是站在她那边,一心护着她的。外头那流言蜚语也就伤不了她分毫。
而她眼下的夫君萧潜,能在丰庆帝帮她说上一回话已是不容易,哪里能一直这么帮着她呢?
林锦仪点头道:“你的顾虑我明白了,我往后会做的周全些的。”
主仆二人说着话,没多会儿就回到了镇南王府。
萧潜同林锦仪一起回了层香苑,林锦仪带回了御花园里好些花卉,当下就亲自选了其中最鲜妍的一些,让花匠仔细照顾起来,准备三朝回门的时候带回去给苏氏。
至于被选剩下的那些,也都不是凡品,放在她这么个不懂欣赏的人这里未免浪费了些,她想了想,就让踏歌找了个细口长颈的花瓶,插了那些花,让人给红烛送了过去。
萧潜优哉游哉地倚在临窗的炕上看兵书,时不时抬眼看一眼忙前忙后的林锦仪。
过了一阵,林锦仪忙活完了,便去净房简单地洗了个澡,换了身家常的衣裳。
从净房出来后,林锦仪一边擦着头发,一边也坐到了炕上。
两人中间隔着一张小几,萧潜递了盏茶过去,道:“你沐浴前我让丫鬟上的茶,目下应该放温了喝正好。”
一个人经年的小习惯,往往自己都很难注意道,所以更无从变更。
林锦仪每回洗完澡就爱喝温茶,此时便接了过来,道:“王爷有心了。”
萧潜又倚了回去,视线依旧不离兵书,轻笑道:“这会儿倒是客气起来了。”
两人前一夜在床上的时候,她可不是这么恭敬的。
林锦仪也不接他的话,只问起道:“王爷今日怎么这么得闲?”
萧潜翻过一页书,道:“嗯,皇兄给了我三日休沐,今日上午已经被占用了半日,其余时间可不该好好休息么?”
林锦仪‘哦’了一声,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自顾自擦起头发来。
没多会儿,她发上的水渍也被擦干了,她有些犯困,同萧潜说了一声,便踢了修鞋上床去了。
她前一日受了累,下午又进了一趟宫,这一觉睡下去,再睁眼的时候屋里已经暗了下来。
她迷瞪了一会儿,想着萧潜应该已经离开了,便想坐起身来。然而她一动,就发现萧潜居然横着睡在了床尾。
这大床虽够宽,却也不及他的身量,因而他是侧卧着,蜷着身子睡的。
她一动,觉浅的萧潜便也醒了。他揉了揉眼睛,声音沙哑地问:“你醒了?”
他的发髻睡得散乱,神情也不再是万年的波澜不动。清俊的一张脸,此时不再冷冷清清,平添了几丝烟火气。这一刻,林锦仪忽然觉得萧潜也不是那么遥远。
她愣了愣,而后才移开视线,应道:“嗯,时辰不早了,该用夕食了。”
萧潜又打了个呵欠,长腿一伸便穿了鞋下床。
林锦仪定了定心神,也跟着下床洗漱。
千丝和蕊香听到了内室的响动,很快就进来服侍。
林锦仪洗脸的时候,压低了声音问千丝:“今日王爷一直没出去?”
千丝道:“您睡下后,王爷就一直在炕上看书,后来许是觉得累了,便也上床去了,奴婢们便都退出去了。”
林锦仪印象中的萧潜,除开两人前头刚成婚的那几年,后头总是忙得脚不着地,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鲜少有这么闲适在家的时候。
她此番嫁过来之前还在想,反正成婚后一年到头也见不了萧潜几回,便当换个住处自己住着便是。
眼下这情况倒是她没想到的。不过萧潜也说了,这几日是丰庆帝给他放假。三日之后,他应该又要忙起来了才是。
两人洗漱完毕后,夕食也被蕊香张罗着摆上了桌。
夕食的菜肴是干烧网鲍片、白扒鱼唇、姜汁鱼片、五香仔鸽并几道素菜。
林锦仪看着觉得没什么胃口,便又想点菜,还不等她开口,萧潜却像她肚里的蛔虫似的,道:“你别想着吃辛辣的东西了,白日里吃过也就算了,晚上再吃免不得上火,明日你可是要回门的,总不想顶着嘴上的燎泡去见长辈。”
这话说的倒是有道理,林锦仪怏怏地点了点头,拿起了筷子。
用过饭后,林锦仪推了饭碗就带着千丝、踏歌去花园里散步了。
花园里此时已经暗了下来,廊下点了灯笼,千丝和踏歌也一人提了一个,给她引路。
其实说起来,镇南王府这甩手掌柜的日子倒是比在忠勇侯府的时候还快活,每日里吃的用的好了一大截,还十分轻省。不过林锦仪还是十分想念忠勇侯府的家人,想问问忠勇侯夫人睡得好不好,想跟苏氏说说体己话,想抱一抱逗一逗小阿曦……虽然才两日不见,却是归心似箭。
林锦仪正兀自出神,忽然就看前头一棵树后人影闪过。
她惊呼一声,后退了半步。
千丝和踏歌闻声,也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
“何人在此放肆!惊扰了我们王妃。”
话音刚落,树后就慢慢走出了一个人。
那人身形不高,纤纤瘦瘦的,待走近了,林锦仪才看清了这鬼鬼祟祟的不是别人,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