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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熜到万安宫的时候,曹洛莹就在跟一大碗药做斗争呢。
他也发现这问题了,这姑娘害怕吃药,之前有一次太医开了药方,她背过身就跟自己说:“皇上,能多放些甘草吗?”那声音听起来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但朱厚熜作为一下能杖责一百多味官员的狠角色,自然不会随随便便被美人计拿下,面上哄她:“朕会交代太医的。”转过身该怎么样就继续怎么样。
“坐着吧,不用多礼了,快喝药。”朱厚熜进门看见曹洛莹要放下碗给他请安,直接出声拦住了。
曹洛莹无奈,本来想磨蹭一会儿呢。做了好一会儿心里工作,才捏着鼻子全灌了进去。
朱厚熜摇头:“跟个孩子似得。”他记得自己幼时也不爱喝药,但到她这般年纪的时候也就能忍了,不过是有些苦罢了,怎么她每次就跟要行刑似得。
曹洛莹心中吐槽,你吃过药片那种神物之后肯定也喝不进苦药。
朱厚熜递给她一杯热茶才问道:“这是第几副了?”
曹洛莹压了口中的苦味,放下茶杯,脸上止不住的笑:“最后一副了。”她整整被折磨了三个月啊,都快喝出胃病了。
结果皇上一句话就把她打下了十八层地狱,只见他交代一旁的内侍:“去将孙太医传过来。”孙太医最擅长妇科,这段时间一直是他在给曹洛莹调养。
曹洛莹无奈,皇上这样莫不是以为自己在诳他?
等孙太医把了脉确认她没问题了,曹洛莹才知道自己太单纯了。
皇上看她的样子简直跟饿狼一样,两眼放着绿光啊,简直吓人。
其实曹洛莹也不是不能理解,自从她膝盖受伤以后,他都已经三个月没碰过自己了,一开始还有些担心,害怕自己会失宠,但后来整个后宫都飘着药香,曹洛莹也就安心了。
朱厚熜想着三个月都忍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想到之前在浴室中偶然发生的一次,脸上一片严肃的牵起曹洛莹上了停在万安宫外的红板轿,曹洛莹一头雾水,还当自己是误会他了,都做好准备了,怎么又被带出来了?
有些疑惑的问道:“皇上,这是要去哪里?”
朱厚熜随口胡诌:“前些日子爱妃身体不适,朕也就放宽了你的课业,现在大好了,自然是要带到乾清宫检查一二的。”
可怜曹洛莹当了真,当下如临大敌的在心中开始细细思索那些云里雾里的道家学说,脑筋高速运转的想着先默背一些做做准备。
所以也就没走心的跟着他向前走,都没发现根本不是朝他平日里吟诗作画的房间去。
等朱厚熜推开了门,曹洛莹望着里面袅袅的雾气,满头黑线,想着自己实在是有些高估皇上的下限。
朱厚熜关上门立刻就现了原形,一口咬上了曹洛莹的丹唇,疼的曹洛莹呼吸都重了不少,结果就在他动手动脚的时候,外面传来了跑步声。
这是出事了。
朱厚熜在敲门声响起的时候堪堪的停下了自己的动作,用了巨大的毅力才与曹洛莹分开,两人的衣冠早已不整,曹洛莹身上更是只余亵裤和内衣。
朱厚熜粗着嗓子向外面怒道:“何事?”
外面的侍者都知道皇上是带娘娘进去的,这会儿也能猜出来里面发生了什么,全都怕扰了皇上的好事受罚,此时都害怕的跪在外面。门是黄锦问明情况后敲的,他心里也为扰了皇上的好事直打鼓,但真是出大事了:“启禀皇上,张首辅昏倒了。”
此时正值下午三点,还是办公时间,朱厚熜是知道曹洛莹今日应该大好,工作不进去才翘的班,张璁昏倒应该是直接在朝房值班的时候就晕了,所以才会第一时间将消息传过来。
朱厚熜听了这话,再大的热情都被浇灭了,让人伺候曹洛莹沐浴更衣去寝宫里等着,自己略略整了整衣服就跑了出去。
朱厚熜一边疾步行走一边问道:“张首辅现在在哪?可有宣太医?”
黄锦早已问清了情况:“还在朝房,下人不敢随意迁动,已经宣了太医,想来现在太医已经在为张首辅诊治了。”
朱厚熜冷着张脸不再说话。
虽然他一直在用夏言牵制张璁一派,但现在各项改革都是张璁在主导,若他真出了什么事,一时之间朝堂之上还真的很难找人继续。
从嘉靖九年他完全肃清了朝堂上的旧臣时,就开始在各项方面进行改革,从田亩、税制、官吏到科举,处处都在进行大刀阔斧的整改,张璁就是一直以来的主持者,现在各项改革还未完全实施开来,若是张璁若是出了什么事,这几年的工夫可能就要被大打折扣了。
这般一想,朱厚熜越发的着急了。
曹洛莹因着皇上的交代,一直在乾清宫内等着,自从到了这里,她从小到大都保持着良好的早睡早起的习惯,一时之间还真有点不习惯晚睡。
因着皇上没来,别说她自己不敢睡过去,就连旁边的宫女们都时刻盯着她,就怕她睡着了,等皇上过来时再发脾气。
曹洛莹端坐在床上,努力的正大眼睛,就这还不时的头跟小鸡啄米似得一点一点的。
一旁的玉梅十分着急,每当看曹洛莹头垂下去了,就会小心的在旁边轻唤几声:“娘娘。”直到曹洛莹睁眼望向她才住口。
曹洛莹觉得这不是办法,于是让她们拿了凉水和帕子上来,每当困了的时候,就直接用冰凉的湿帕子敷在脸上,两只手都冻红了。
原本曹洛莹还担忧这样不好看,皇上来了不好交代,结果皇上一夜都没回来,曹洛莹算是枯坐了一整晚。
曹洛莹满身疲惫的去请了安,所有人都发现了她的一脸倦容,一些妃嫔见了之后不由得十分不满,说起话来指桑骂槐的。
皇后坐在上首,看着下面妃嫔的百态,心中好笑,坤宁宫就在乾清宫后面,昨日皇上下午就出去一晚上没回来,她是知晓的,此时知道大家误会了,却也不开口,乐得看曹洛莹被群嘲。
曹洛莹更是有苦难言,实话她是不敢说的,泄露帝踪这种罪名是可能要了她的命的。只能忍着熬夜过后的头疼帮那位张首辅背了这口黑锅。
更让曹洛莹崩溃的是,原本她以为熬过了晨会自己就能回去补眠了,结果因为昨日皇上走前吩咐的是让她留在乾清宫中候着,所以请完安,她又被抬回了乾清宫。
默默的坐在床上,同昨晚上一样,只是旁边换了值班的宫女。
曹洛莹怒:连玉梅都去睡觉了,她还要继续熬着!
第三十一章 孕事
朱厚熜满身疲惫的回到寝宫时旁边的一个小太监就低声汇报婕妤娘娘还在房里呢。
于是朱厚熜就跟着他走向曹洛莹呆的房间。因为安全问题,乾清宫里一共有九间一模一样的寝宫,他每天睡哪都是不固定的,所以没人领着他还真不知道曹洛莹在哪等他呢。
一进门就看见曹洛莹一手撑着头坐在凳子上呢;旁边是快见底的浓茶;泛着红的眼睛看他进来慌忙的要起来问安。
朱厚熜也是一夜没睡,张璁刚刚才醒。他用了一夜的时间翻看了各项工作现在具体的情况,一直弄到上朝前,这才不至于一夜之间让满朝上下陷入慌乱,一上朝也没工夫像往常一样听他们扯皮,一道接一道的命令吩咐下去,内阁其他的几个人被分摊了各项任务,又把一些细碎的事情一项项的交代好,这才有空歇歇。
原本是准备回来小憩一会儿就接着去忙的;结果这会儿看到曹洛莹这可怜见的,才想起来昨日是宣了她的。
没想到这姑娘就这么傻乎乎的坐着等了自己一整夜,轻轻捏了捏她的手:“等了朕一夜?”
曹洛莹看他也是眼下泛着乌青;询问道:“皇上昨夜没休息好?”心里想着估计那个张首辅病的不清。
朱厚熜将她抱入怀中,觉得心里暖暖的,她这会儿还再操心自己呢。轻轻嗯了一声,想着该安排的都安排好了,一时半会儿也出不了什么岔子,于是就抱着曹洛莹上床补觉了。
曹洛莹躺在被窝里感动的要哭了;可算是能合眼了,就是心中微微有些遗憾;哎,枕头太硬了。
两人一觉睡到了大半夜,期间到了饭点;外面的内侍们干着急;却没有一个人敢进去打搅,等听到了里面唤人才松了口气,赶忙进去服侍两人洗漱。
因为皇上一天没吃饭,尚膳监那边也不敢休息,一直留着灶候着呢,这会儿黄锦赶忙上前问:“皇上可要进食?”
朱厚熜是饿醒的,闻言自己先点了几样膳,然后看向曹洛莹:“爱妃想吃什么?”
曹洛莹心想,想吃巧克力,想了十几年了。嘴上却道:“婢妾随意,刚刚皇上说的婢妾都爱吃。”
朱厚熜才不信这种话呢,略略思索了一下两人偶尔在一起吃饭时她的样子,要了两份蔬菜和一叠果脯,又交代了一句:“热些牛乳。”
他这边刚吩咐完,下面的人就赶忙跑进膳房下令,十几个师傅全都忙了起来,各司其职,切菜的,调味的,掌勺的,一时间整个尚膳监忙的热火朝天的。
等两人都收拾好了仪表刚坐到偏殿,饭菜就提来了。两人都是一整天没吃饭,这会都埋头苦吃。
曹洛莹放了筷子又抱着热热的牛奶小口小口的喝着,才感觉整个人活过来了,就是刚吃罢饭,又有些瞌睡了……
朱厚熜休息好了,又想到了那一堆事,于是又要赶去工作了。这会儿看着天色还早,交代曹洛莹:“你再去休息一会儿。”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日后,夜深了就不要再等朕了,你先休息便是。”
曹洛莹笑着答道:“婢妾不累的。”
朱厚熜看她那副小模样有些遗憾现在时间不对,又嘱咐了一声让她再歇一会儿这才乘着夜色又出去上班了。
曹洛莹本来就吃饱了发困,刚刚那是跟皇上客气呢,这会儿得了他的话自然是又去睡回笼觉了。
昨日的妃嫔们看见曹洛莹满脸的疲惫之色还是有些不爽,今日看了曹洛莹休息好后满脸红润的样子,就上升成十分不爽了。
这次连方皇后都目光锐利的看向了曹洛莹。
皇上昨日一大早就回了乾清宫,此后曹洛莹一直在乾清宫伴驾没有离开,她是光听动静就知道的。后来半夜皇上走的时候并没有启用仪仗,宫里下钥了,深更半夜的再有唱和,这大内若是真有什么心怀不轨的人,这样做不是直接将皇上暴露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吗。
因此不同于昨日只是妃嫔之间的捏酸吃醋,今天皇后单独将曹洛莹留了下来出言敲打了她几句:“曹婕妤,皇上圣体关乎社稷江山,你身为后宫妃嫔,自然应当将此放在第一位,不要万事可着皇上的性子来,更不要故意做出一些事来扰了皇上休息。”
曹洛莹被她说得面红耳赤,皇后这话就差没指着她鼻子大骂狐狸精说她勾引皇上了。
皇后又接着说了她一会儿,才将人放走。看着曹洛莹躬身退出坤宁宫才觉得心中的怒火稍减。
曹洛莹坐在轿子上都还觉得脸烧得慌,但真让她照着皇后刚刚暗示她的劝谏皇上雨露均沾?她才不干呢,当年她才入宫的时候被丢在咸福宫独自过了两个月,也没见哪位“贤德”的娘娘劝劝皇上分自己一点雨露啊。
后宫的这些妃嫔们很快就不用操心皇上雨露均沾的问题了,因为皇上又一次停了宣召。张璁虽然醒了,却还动弹不得一直躺床上休息呢。又进入了年关,朱厚熜每日忙的脚不沾地的,别说临幸妃嫔了,他连睡觉的时间都不够。
这日将开春后科举之事商议完了之后,朱厚熜才放了下面的几位大臣回去,他这才算是彻底清闲了下来。
一旁黄锦看他已经停了笔,才上前:“皇上,现在是否要传膳?”
朱厚熜点了头,黄锦才例行公事的问了句:“敬事房的人已经在外面候着了,皇上可要翻牌?”这话从上元节过后每日都要问一遍的,只是前几日皇上忙于科考之事都回了。
朱厚熜连轴转了快一个月,此时才算是彻底放下了心来,想着张璁晕倒那日自己被打断的好事,摆了摆手:“宣曹婕妤。”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传曹婕妤过来陪朕用膳。”
皇上一直忙于公务,曹洛莹也就闲了下来,想到皇上之前说要考校自己功课,也不敢偷懒,每日里抱着那些玄而又玄的书云山雾里的读着,反正不管她学的怎么样吧,功夫是下足了,让皇上挑不出错来就成。
这日正看的两眼都泛起了蚊香呢,乾清宫的人宣她过去伴驾。
曹洛莹本来还想打扮一二,听了皇上让自己过去吃饭也就顾不上了。她哪有胆子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