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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切菜的黄鹂抬手恶狠狠的把一根粗黄瓜拦腰砍断,然后举着刀就要往外冲:“我一定要把杜鹃这个不要脸贱蹄子给砍喽!”
满手水的小麻雀大惊,急忙扑过去抱住她:“黄鹂姐姐你别这样,要砍也是我去砍,我力气大!”
婉盈噗嗤一声笑起来,走过去点了点两个小丫头的额头,道:“你啊,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还有没有点儿大丫鬟的样子了?可别带坏了小麻雀。”
黄鹂愤愤,心中十分纳闷为什么自家姑娘就是不生气呢,她都要气炸了呢!
婉盈也不再理她,拿了帕子擦干净手,又理了理裙子,这才叫上白鹭慢悠悠的出去了。
打扮得娇娇悄悄的杜鹃见了婉盈也并不害怕,这么长时间以来婉盈的退让让她彻底的嚣张起来,只随随便便的福了一礼,然后继续用深情又炽热的眼神看着季文衍。
原本不耐烦的季文衍见着婉盈从厨房里出来倒是吃了一惊:“你这是?”
“我原本打算下厨给你露一手来的,可惜陈妈妈不让我动手。”婉盈走过去,看着季文衍脸上毫不掩饰的惊讶不由笑的更灿烂了,“我虽说做不了麻烦的,可是简单的炒个菜还是会的,女儿家的也会学学这个,有什么好惊讶的?”
季文衍敛了神色,摇摇头笑:“你啊。”
“大人,奴婢特意给您做了水晶糕,您……”不甘寂寞的杜鹃cha进来,只可惜她的话还没说完,一直垂头不语的白鹭就毫无预兆的反手一巴掌扇了过去,没有丝毫防备的杜鹃尖叫一声直接扑到了地上,刚想嘤嘤嘤,就听白鹭不客气的叱道:“放肆,你一个丫鬟,见了夫人不行礼也罢了,竟然还敢打断主子的话?你把夫人置于何处?莫不是日子久了,把自己也当成了主子了吧?”
这话说的诛心,杜鹃也不敢嘤嘤嘤了,就要开口反驳,可惜白鹭哪会给她说话的机会啊,“夫人心善不处置你,可你也不能蹬鼻子上脸,你的脸面还是夫人给的,成天打扮得妖妖娆娆的也不知羞耻,这也罢了,可你不能败坏夫人的名声、丢了夫人的脸面!”
杜鹃受不住了,爬起来捂着脸跑了。
婉盈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诧,觉得自己该重新认识一下她这个大丫头了。
发作了一通的白鹭扑通一声跪下来请罪:“奴婢僭越了,请大人和夫人责罚。”
婉盈会神,拉她起来,笑道:“好,就罚你今晚上不准吃陈妈妈做的红豆糕。”说着倒是笑的更大声了。
白鹭有些窘迫,急忙福了一礼退回厨房了。
小两口相携进了屋里,看见婉盈还在笑,季文衍也笑起来,“我倒是不知道,你这个大丫鬟竟然如此伶牙俐齿。”
婉盈给他倒了茶,“之前我也不知道呢,黄鹂那丫头嘴巴倒是巧,白鹭比她沉稳寡言多了,我这也是第一次见她这样呢。”
季文衍抿了口茶,道:“这个杜鹃不能留了。”
“我也知晓,”婉盈叹口气:“我倒不是不能处置了她,只是心中不忍罢了,到底是个花朵似的姑娘家呢。她心气儿高,若是配出去我倒是怕她给府里惹事,虽说我从不用她近身伺候,但怎么说她也是我身边的大丫头。”再有一点她没说的是,她也是怕的,这个时代的男人鲜有不纳妾的,没了杜鹃说不得还有别的鸟儿啊花儿的,遣走了这一个,会不会很快就有下一个呢?
“算了,这些本就是我的事,倒是让你心烦了,”婉盈甩开一脑袋的乱想,“总之以后我不让她出门就是了,等找着好法子了我就送她走。”
季文衍只点点头,也不再提这个,倒是说起了这一日在县衙里的事情来,婉盈安静听着,气氛倒也融洽。
第十四章
季府里有序运转起来,买来的婆子丫鬟自有陈妈妈和白鹭调jiao,根本不用婉盈费心,外院里元鹤也撑了起来,一切井井有条。不过婉盈却也并不轻松,拜帖雪花似的飞进来,完完全全的应了季文衍之前的话。
婉盈一张张看过这些既讲究又精美的拜帖,脑子里一遍遍想着之前从元鹤那儿得来的消息,什么这个官儿那个富户的,各个来头都不算小。
“姑娘,喝杯热茶歇一歇吧。”白鹭从外面提了热茶来,鼻尖上还有些细细的汗珠。
婉盈接过茶杯,皱眉看她,“怎的出了这么多汗?这么冷的天可别着了凉,你也快喝杯茶热热身子。”
白鹭擦擦鼻尖的细汗,笑笑道:“这不算什么。”不过倒也听话的给自己倒了杯茶捧着暖手。
这边主仆两个暖暖的说着话,外面有小丫头又送了拜帖进来,却是这富阳周县丞夫人递进来的,人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婉盈十分惊讶,不过却也不耽搁,让人出去迎了。
县丞夫人王氏是个高瘦的白脸妇人,看上去约莫三十多岁,见人带笑又不卑不亢,没有一丝一毫的谄媚巴结,身上的衣衫虽然得体,婉盈却能看出这衣料并不十分好,她又想起季文衍曾经说起过这位周县丞因为脾气过于耿直而总是得罪上峰,因而在这县丞的位子上已经待了十多年,这么一瞧,这周县丞夫妻二人倒都是不错。
脑子里的念头一闪而过,婉盈十分妥帖的和王氏见了礼,各自坐下后白鹭就十分麻利的上了茶点。
王氏抿了口茶才笑道:“我不请自来,倒是打扰夫人了。”
“哪里是什么打扰?我初来乍到什么都不熟悉,倒是盼着有人能来呢。”婉盈说道。
王氏是个直爽人,说起话来并不拐弯抹角,直言自己的来意:“夫人初来,这富阳各家定是要来拜访的,我虽然和她们不熟悉,但也知晓些事情,若是夫人不嫌弃,我便跟你好好说一说。”
婉盈一听,自是高兴,虽然有元鹤打听来的消息,可再怎么样也没那么周全,而且他一个男人和女人看事情的眼光自是不同,后宅里的事情,他再打听也不好问些女人家的事,所以这王氏的到来倒是解了她的燃眉之急了
王氏这么爽利,婉盈也不矫情,两人一起坐在了榻上,对着小桌子上的拜帖一一说了起来。
“这杜家是富阳的第一富户,这县里的绸缎生意都是杜家的。”王氏看着杜家投来的拜帖道。
婉盈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讶,怎么一个富户就能垄断一个县里的绸缎生意?她这还准备着要开家绸缎成衣铺子呢。
王氏见她惊讶,笑着解释:“这杜家的大姑娘给知府大人做了妾,并且十分受宠,所以……”剩下的话不言而喻,婉盈露出一个了然的表情,搞明白了,感情人家这是有背景啊,怪不得呢。
“这杜家夫人最爱附庸风雅,只可惜一身铜臭味,只识得几个大字,闹了不少笑话。”婉盈抬眼看她,这王氏倒是十分干脆:“杜家为富不仁,我十分看不上,若不是我家大人干不过知府,早就,哼哼……”
婉盈汗,真是没想到这位县丞夫人还有些侠义之心呢。
放下这张,王氏又挑出一张素底画红梅带着淡淡香气的帖子,“这梅家,倒是不一般。”
婉盈自然知道梅家的事情,这梅家可是富阳的氏族大户,在富阳扎根过百年,门下子弟做官的也不在少数,若不是祖上就定居在此,怕是早就离了这儿了。这种盘根错节的大家族,最是惹不起,也最是麻烦。
“递帖子来的是梅家六房的人,嗤,他们倒是自视甚高。”王氏扔下帖子细细说道:“这六房是庶出,在梅家并不受重视。”
听王氏这么一说,婉盈倒是没什么不高兴,人家百年大族,哪里看得上他们这小小的一县之长?
“夫人也不必将梅家看的太高,自梅阁老之后,梅家也没出什么有出息的。”王氏道:“梅家到现在,也只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了。”
婉盈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诧,这王氏倒是什么都敢说啊。
“富阳有不少人吃过梅家人的亏,我自是厌恶他们,虽说闯祸的大多是庶出子弟,但都是梅家人,若梅家是真正的大族,又怎么会纵容族中子弟无所事事只会闯祸闹事的?”王氏不屑的扔下拜帖,端起茶杯来狠狠地喝了半杯,“这茶味道很是不错。”
婉盈看着这位同周县丞一样耿直的县丞夫人,忍不住笑起来:“既然夫人喜欢,那便包上些回去喝,我这里倒是不缺茶。”
王氏也不客气:“那我便多谢夫人了。”
接下来两人又絮絮叨叨的说了许多,中午的时候季文衍没回来,婉盈便留王氏一同用了饭,之后又听她讲了许多带有浓烈的感情啊色彩的八卦,算是多多少少的理清了这富阳“上层社会”中的事。
末了送王氏走的时候,婉盈倒是真的舍不得了,来到这里这么久,总算是遇见了个说话直来直去的人,很是让她惊喜。
婉盈让白鹭包了茶叶和陈妈妈她们做的点心让王氏带回去,顺便约她下次来的时候也记得把家里的姑娘小子带过来,这王氏只嫁了一个大姑娘,家里还有两个十来岁的姑娘和一个五岁的小子呢。
王氏自然也应了,又说了些话,这才离开。
回了房间,正在整理王氏带来的礼物的黄鹂抖了抖翻出来的一副绣品,十分惊讶的道:“姑娘姑娘,您瞧,这花绣的真好看呐,就跟真的似的。”
婉盈接过来,细细一瞧,也不由赞叹起来,只见这一副不大的绣品上绣了团团簇起的花朵,每一朵都十分好看,花朵间飞了几只小蝴蝶,也都十分可爱。
“唉,我什么时候也能绣出这么好看的花儿就好了。”黄鹂叹了口气,很是羡慕。
婉盈笑道:“我们家的小黄鹂已经绣的很好啦。”
黄鹂一听,眨眨眼点点头:“姑娘说得对,我的绣活确实十分的好,至少比白鹭姐姐好多了。”
正在收拾东西的白鹭啐她一口:“不知羞。”
黄鹂嘻嘻一笑,浑不在意。
晚上的时候见了季文衍,婉盈便把今日的事情说与他听,说到最后不由笑道:“这位王夫人倒也是个不一般的人物呢。”
季文衍道:“周县丞此人才华横溢,只是脾气硬了些,听闻他与其夫人感情甚好,既如此,那这位县丞夫人为人耿直也就不为过了。”
婉盈点点头,顺便又说起自己的打算来,“我想租个铺子开个绸缎庄,只是今日听王夫人一说,怕是麻烦不小。”
“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管那么多作甚?”季文衍十分霸气的道:“杜家只知府一个靠山,咱们后面可还有侯府和尚书府,不怕他们,若是杜家敢来捣乱,你便狠狠地打回去,我自会给你撑腰。”
婉盈忍不住笑起来,这人说这种话的时候实在是可爱的不得了,实在是和这张谪仙似的脸不搭调,不过却让她十分开心就是了。
两人又甜甜蜜蜜的说了不少话,最后又钻进床里颠鸾倒凤了一番,这才收拾好了彻底睡下。
在睡过去之前,婉盈模模糊糊的有了一个不那么美好的想法:妈蛋,她好像快要被她家男人彻底迷住了!
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
第二日,婉盈便靠着从元鹤与王氏那儿得来的消息稍作了选择,然后才写了帖子一个一个发出去,定下在七日后举办宴席,邀这富阳里的地头蛇们来见个面,探探各自的底儿。
“谭妈妈什么时候到?”婉盈问,谭妈妈那一手好厨艺必须秀一秀。
正拿着绣花绷子认真练习绣花的小麻雀道:“明日就到了哩。”
婉盈舒口气:“可算是要到了,我可想谭妈妈的手艺了。”
小麻雀傻乎乎的跟着应是,这一心二用的后果就是不小心扎了手,日渐白嫩的手指上又多了一个小血眼儿。
婉盈顿时哭笑不得:“你这都扎了多少下了?先别绣了,快去擦药。”
小麻雀笑:“夫人,我不疼的,只是我实在是不会绣花,在家里的时候也没学过呢。而且这针也太小了些,拿在手里不小心就不见了。”
婉盈被她逗笑了,这只小麻雀傻乎乎的样子也真是可爱,白鹭和黄鹂现在忙的团团转,有这小家伙陪着,倒也开心。
只是她这还没开心完呢,就有人来让她不开心了。
婉盈看着哭哭啼啼个不停地杜鹃,皱起眉头道:“好了,哭什么哭,有话就说,不想说就出去做事。”
杜鹃噎了一下,又哭了几声才停下,扭着帕子委委屈屈的道:“夫人,您可得为我做主,白鹭和黄鹂也太欺负人了。”
婉盈端起茶杯漫不经心道:“哦?她们两个如何欺负你了?”
杜鹃之前在尚书府的院子里横行惯了,这么久以来也只是被白鹭教训了一次,所以压根记不住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