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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尘不明所以还是顺从地坐下了。
黎尘小口姿势优雅,地吃着饭,他瞥见厨房的玻璃上似乎有热气,难不成这些家常菜是出自江野之手,他说不清什么情绪,多少年了,没有人为他煮过一顿饭。身为孤儿的他极少感受到家的温馨,年少也曾被收养过,却免不了要尝尽寄人篱下的酸甜苦辣,他忽然埋头大口吃了起来,深怕让人看见他滴落的泪水。
对面的人儿,莹白的肌肤在黑色的丝绸睡衣衬得愈发细腻,低头吃的很香,江野本来触碰某人胸前晃地他眼晕的肌肤,却是转了个弯摸了摸黎尘还是潮湿的头发“怎么不擦干?”
“啪!”黎尘手里的筷子掉在了地上。
江野没想到对方反应这么大,伸手去抬对方的下巴,想看清他的表情。
哪知黎尘早已泪流满面。他有点慌神“很难吃?”
“不是,不是。很好吃!”黎尘连忙解释,却因带了点鼻音,仿若被人欺负狠了。
“那是便是害怕了?”江野突然起身俯下身子舔走黎尘嘴角的一颗饭粒,然后淡然地坐回位置上,丝毫不觉得对面的人儿已经红透的脸颊“虽然很久没下厨了,手艺还是在的。”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黎尘道:“再说,我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做,你怕什么?”
不善言辞的黎尘干脆把方才的感动丢在一旁,埋头吃饭,只让两只通红的耳朵来回应江大boss的调侃。
吃完饭气氛变得严肃起来,江野不知从哪掏出一份文件。黎尘第一反应是分期付款的合同。
江野喝了一口茶,才开口“现在,我们谈一下正事。我已经三十多了,需要一个稳定的伴侣,你还不错,虽然我不太喜欢演员这个职业,但是不拍激情戏还是可以接受的。合同你看一下”。
黎尘长吁了一口气,终于进入正题了,他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还是无法接受成为别人婚姻的第三者,何况他还有那么可爱的一对双胞胎孩子。“抱歉,我不能接受。如果……你需要,今晚……其实,我觉得这样不好,对大胖、二胖他们而言还有你的爱人不好……我会努力工作弥补公司的损失”。
江野先是皱着眉头,若是对方不同意,他是不屑强求的,但是遇到一个对口味的人实在太难了。听到后面才知道对方在纠结什么。不禁失笑“那我的损失你要怎么弥补”说着还摸上了黎尘的手。
黎尘挣了挣没能抽出手来,慌了神“对不起”。
江野却是笑了“我没有爱人,大胖、二胖好像是留学的时候有的,现在他们的妈妈要结婚就扔回来给我了。”江野确实是因此决定将黎尘纳为己有,江家的香火问题一解决,他也应该按照自己的喜好找个暖心人了。
黎尘惊讶的看着江野,难怪双胞胎有点混血的样子。
江野黎尘不再申请紧绷又徐徐道出“我找的不是情人,我说的是伴侣,没说只是xing伴侣。你可以仔细看看合同,不过有不足的地方可以补充。”
黎尘彻底懵了,手里的合同似乎是滚烫的,才翻开第一页黎尘就被震惊到了。除某些股份外,他将和江野的财产共有。他有些糊涂了,酒精又在复苏,这几页纸重似承诺,不仅是江野许给他的未来,而是他们要彼此交付余生。他下意识的嘀咕了一句:“不是分期付款……”
却准确无误地落入了江野的耳朵“算是吧,不过肉偿,也得还上一辈子”。
黎尘手一抖,脸又烧了起来,怎么就这样脱口而出了。只能低头去看合同,其中一条要求他接剧感情戏止于拥抱,有些哭笑不得。甚至有出轨必须净生出户这一条。他不禁疑惑“为什么这一条只针对我?”
江野喝了口茶,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道:“成熟的男人从不会因为一点诱惑而失足。再者,出轨也只因原配魅力不够……”
黎尘脑袋昏沉,一时也不知如何辩驳江野的歪理。难道自己就这样接受这场交易了,怎么看还是一场耗时过久的潜/规则。心动不是没有的,两个人围桌而食,灯暖饭香不就是他幻想的家,况且对方还有两个可爱的孩子。他也是借着尚余的一点酒劲放任了自己,大笔一挥便签下“黎尘”二字。
江野签完名后,便起身利索地横抱起黎尘。
黎尘猝不及防,惊吓之余紧抱江野的脖子“做什么?”
“当然是付首付……”
当晚,曾在戏中坐拥千娇百媚的黎尘终于在戏外告别了chu男时代。
黎尘的生活好像也没有因此有多大波动,反而有更多的时间去好好拍电影了。江野并没有给他区别于其他艺人的优待,只是帮他扫清了一些障碍,其他的一切仍需要他自己去奋斗。正如江野所言,他需要的是伴侣而不是宠物。这也是黎尘对合同动心的原因之一,至少他们是平等的。
黎尘住进了那栋风格简约的房子,空闲的时光被两只熊孩子占满,夜晚被窝总是暖的。饭桌上的空位都被填满了。
然而黎尘,却发现自己是贪心的,他想要的更多一点。
即便再亲密的事都做过了,黎尘还是觉得他们之间太陌生,基本上是零沟通的两人,平时被工作塞满,到了夜里也只有chuang上那一点交流。相处之下,并非江野不够体贴,问题在于,他们像是在执行契约,而非恋爱。想到此处黎尘才幡然醒悟,原来自己早已放纵了自己心里的爱慕。
黎尘因拍戏外出了一个多月,和家里只能靠视屏通话,两只熊孩子一逮到机会就隔空卖萌,镜头偶尔会扫过充当背景正在办公的江野。也只有挂电话的时候,江野才会聊上两句,像是寒暄。
自诩红娘的梁老板,总爱“提点”“警醒”黎尘,让黎尘好生伺候着江大老板,或许在他看来什么伴侣不过是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黎尘自然不予搭理,自己幸福与否却是无需和路人分享。就像小安说的,梁老板活脱脱就是个老鸨模样,不拉/皮条皮痒。
但是不免有些话还是会沿着黎尘心里的裂缝渗进去,例如谁谁又给江野推荐了几个红人,某个新人入了江董的法眼诸如此类。黎尘自然相信江野,却不信自己有足够的魅力守住随时都在招蜂引蝶的男人。
电影一杀青,黎尘便迫不及待地坐末班机回家了,他已数日未休息好,又在飞机上过了一宿,天亮才到家。
他带着异常的心跳打开家门,像是很多年前第一个试镜,却被玄关处一双金光闪闪的运动鞋凉了心。这个家没有人回穿这样的鞋,那么会是谁,在这个时间点出息在这,或者说是在他的家里过了夜。
黎尘才放下行李还没说服自己鼓起勇气去打开卧室的门,房门便从里头被打开了。一个面容精致的男孩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黑发走了出来,睡衣的大领口露出的肩膀上都是暧昧的痕迹。男孩打着哈欠,搓揉了一会眼睛,仿佛才发现他的存在,便露出了一个真诚的笑容“你就是黎尘,哈哈,我今天见到真人了……”
黎尘瞬间失聪,一时心中六栗,手脚冰冷。他想怎么可能呢,这才多久?还不到半年,江野就腻了自己,那份契约真的只是单方面的制约?即便是这样,他这么可以在他们的家里发生这样的事……
“你怎么哭了?”男孩慌了,不知所措地问道。
江野闻声从书房从来,便看到风尘仆仆的黎尘满脸泪水,一副摇摇欲坠模样。责备地看了一眼江二,谁知道这兔崽子是不是捉弄人了。他上前去想抱抱脆弱的黎尘。
黎尘一把甩开江野的手,泪眼朦胧瞪着他,喉头滚动了几下才发出内心的质问:“江野!你欺人太甚……”
江野十分不解“我最近太忙,实在没空去探班……”
“如果你想腻了……”黎尘拽紧双拳,克制自己的发抖“想分……手……可以直说……我会滚得很远……”
江野在听到分手二字时,心中不由地冒出一股无名火,当下脸就黑了。黎尘不是个无理取闹的人,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会让他又这样的想法。
江二在一旁干着急,他前阵子出国旅游了,和自己嫂子才第一次见面,就要见证他老哥被甩了吗?“别啊!嫂子,我哥虽然不解风情,人还是不错的,多金又帅,虽然老了点但是胜在会煮饭。哥你板着脸干什么,还不哄一下,你不知道拍戏很……”
“你喊他什么?”
“哥啊?呀,忘了自我介绍,我是江欧阳赫嫂子你喊我小赫就好了……我哥……”江二接下来的苦口劝说黎尘一句都没听进去。
黎尘的脸白了又红,最后都烧起来了,自己居然把江野的弟弟当做了。还能再尴尬些吗
江野来回扫了他们两几眼,看到江二锁骨上几枚罪证,才知道是闹了个什么乌龙。
江野给了江二后脑勺一下,在江二的哎呦声中教训道:“再让那个姓程的整成这幅德行,就别来我这吃饭”。然后,拽着还在暗自懊恼的黎尘进了房间。
黎尘被扔到c上时,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借着江野压了上来,压低的声线带着一点邪恶的味道“是不是太久没纾解了,才会胡思乱想?”
黎尘又羞又恼,直接咬上了江野的唇。
迷迷糊糊中黎尘似乎听到江野说,看在吃醋的份上放过他。
两人许久未见,定不是一时三刻能温存完的,江二盯着桌上的早餐,做了五分钟心理斗争,终于消灭殆尽。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 王尔厚
王尔厚在一个小公司做了两年多的会计,终于可以自己单干了。辰辰三岁正是黏他的时候,巴不得王尔厚呆在家里。生活很简单,偶尔接几个案子,煮好一日三餐,倒腾他们的家,和辰辰去逛书店,去游乐场。夜晚一家人吃过饭,在客厅看电视,李逸总爱和辰辰抢遥控器,王尔厚被夹在中间,看着两张酷似的脸,心里总是暖暖的。
余宝珠来过几回,第一次是带着几万“巨款”来的。王尔厚知道这钱是他母亲替他哥攒下,坚决不拿。余宝珠想着小儿子欠款太多,即便是朋友也会有怨言。见到李逸的时候着实吓了一跳。见他看小儿子的眼神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硬是要王尔厚收下钱,要是再有了钱债,小儿子就难以和李逸那样的有钱人平等相处了。王尔厚只好暂且收下,转眼让李逸帮忙给他哥付了店面的首付。
那时,辰辰还在襁褓里,醒了就要王尔厚抱。王尔厚也顾不上他母亲在场,便开始哄孩子了。余宝珠却表现的很淡定,没有任何疑问,估摸,早就知道王尔厚身体的异样。还传授了一些带孩子的经验。打算教几道小孩的吃食,李逸倒是顶着笑脸上前求丈母娘赐教。余宝珠多少有点怕李逸,还是小心翼翼地示范了几道菜。余宝珠回老家不久后,托人捎来不少土鸡蛋,土鸡等绿色食品。
王尔厚早已没有闲暇去思考母亲爱他多一点,还是爱他哥多一点。
辰辰的营养问题,李逸是不是又要出差,每天的菜谱,每晚的睡前故事,睡前缠绵,把生活塞得满满的。
王尔厚给自己制定了目标,每一年要达到多少收入。于是在某年李逸生日那天,李逸收到了十万元的转账,他百思不得其解,这礼物……很实用。李逸毫不犹豫地将这笔钱购买了更实用的东西,比如种种需要拉灯的运动的器材。
王尔厚一直担心辰辰会问他“妈妈在哪”这类问题。垃圾桶捡的?太伤人了;网上下载的?太侮辱人智商了;充话费送的?国内没有这么好的待遇。
然而,辰辰即便上了小学也丝毫不觉两个爸爸的家有什么异常。
直到有一天,辰辰终于学到《小蝌蚪找妈妈》这篇文章。王尔厚内心极度紧张,拿着小学课本,检查辰辰的背诵。要是他问了怎么办?
辰辰不知道为什么厚厚今天怪怪的,总是偷瞄他,难道是自己背诵的不好?“厚厚,我背完了”。
“哦,那什么……我们吃饭吧”王尔厚帮辰辰收拾好课本,又忍不住多嘴了一句“辰辰,你没有什么问题吗……”
辰辰抬头不解地看着王尔厚“什么问题?我背错了吗?”
“不是……那……我们还是吃饭吧!”王尔厚连忙牵起辰辰的小手想要逃过这个话题。
辰辰看着表现怪异的王尔厚,思索了一会道:“厚厚,我不是小蝌蚪,不用找妈妈”。
王尔厚着实被吓了一跳,难道自己又把心思表现在脸上了吗?“我……不是……那个我……”
辰辰伸手抱住王尔厚的腿“厚厚是爸爸,也是妈妈……”
王尔厚瞬间热泪盈眶,他曾一度忧心辰辰会在意,毕竟有几个人不是在妈妈的怀抱里长大的。而关于,辰辰的出生却是难以启齿的。然而,他宝贝却是这么的窝心,他蹲下身来抱住辰辰,就在辰辰脑门上“啵”了一下“我……我很爱你,很爱你……”
辰辰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