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喷泉的光在眼前闪动。过了好一阵,她再次开口了。
“咏君,我的两个梦想,你愿意听吗?”
“嗯希望你可以告诉我。”
樱木就那么脸朝着水面,继续说道,
“其中的一个是继承父亲的事业,掌管樱木家的所有资产,
而除此之外的另一个梦想是作为普通的女孩子,过着平凡的生活的梦想。“
听起来稍微有些苦闷的语气,我终于理解了。
(樱木家好象,本来就是女系家族啊。)
据说,上一代和上上代是由樱木舞的祖母和曾祖母就任会长之职的。
特别是她的祖母,年轻时被称为“小国的妖精”,后来是“日本的美丽女杰”
等等的,即使在海外也有广泛的知名度,似乎是位极其伟大的女性。
不但因为是这样的门第里出生,而且樱木舞是唯一的孩子,所以,她不得不背负着立于家族顶点,成为樱木家的下一代主人的这一宿命。
平日里,樱木如此努力地学习各种知识,就是为那一刻的到来在做准备吧。
高中毕业之后当然还要学习“帝王学”,不难想象有更加残酷的人生正在等待着她。
(不过,小舞的另一个梦想是“作为普通的女孩,过平凡的生活”,也就是说)
先不管这梦想能否实现,这样两种完全相反的梦想,一定在樱木的心中动摇不定。
这过于沉重的选择,并不是我可以不负责任地随口说着玩的。
最后决定“到底选择哪一个?”的,只能是樱木舞本人。
“”
向着默默无语的我,樱木呼地转过脸来,微笑着。
“不过,我已经决定了。”
“决定了?”
“就算那梦想无法实现即使只有一个月或是一周时间,不,即使仅仅有一天也好,我也要尝试作为普通女孩的生活!”
小舞压抑在心中的苦闷与这过于单纯的愿望,令我感动得几乎落泪。
“假使那一天真的到来时,是的,我知道离那一天不会太远的,
当那一刻到来时,咏,你愿意帮助我吗?“
“放心交给我吧!”
我拍着胸脯承诺下来。当舞祈望自己成为“普通的女孩”时,无论是谁打算有所妨害,我都会保护她的。即使有像我和小舞第一次约会时那样的,身强力壮的保镖挡住去路,我也一定会战斗到底。只要可以护住小舞,就算我会被打死也决不退缩。她所梦想的“普通的女孩”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情形虽然我并不明白,但只要是为了小舞我愿意豁出自己的性命。
“我保证。”我拉着她的手,说出了誓言。而那温暖的小手也,使劲地回握过来。
樱木无言地,凝视着我。
是何时曾经见过的,仿佛燃烧着的双瞳有着“火焰的颜色”。
当我意识到,这,就是那晚,在旋转木马之前,我所看到的眼神的那一瞬间
樱木,静静地合上了眼帘。
“小,舞”
被那粉红色的柔软娇嫩的唇所吸引,我慢慢地贴了上去。
终于,两个人的唇互相接触到了一起。
(和小舞正在接吻!?)
和那个樱木舞和绝世美少女和我所憧憬的女神。
每个男人都曾经幻想过的,从来没有实现过的“接吻”我正在做着。
从重迭的唇上,传来了温暖的感触。
将手置于她的肩头,圣少女宛如要奉上她的身体似的,轻轻地靠了过来。
(想要抱住她!)
抱住她之后,一定还要更多次地吻她。
我张开双臂,准备将樱木包入怀中。
但是,就在这时
“不可以!不要啊在这里,不行啊!”
某个耳熟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想法。
仿佛从梦中醒来的我的耳内,
“嗯,唔,唔,嗯啊”
传来了明显是在进行着成人的热吻的含混不清的语声,和从湿湿的口中发出的声音。
“不要,不要!赶快,停止啊!”
低沉的稍稍有些沙哑的,女孩的声音。从孩提时代就已听惯了的,女孩的声音。每天每天,贫嘴薄舌地攻击我的,女孩的声音。偶尔会温柔地,安慰我的,女孩的声音。
我无意识地站起身来,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喷水池的另一边跑去。
两个人的身影,因为我粗野地跑到近前,而惊讶地抬起头来。
紧抱着对方的男人和,不知所措的女子。
“相原健二”。在这个世上,我最憎恶的男子。然而,口唇被这个肮脏的男人所占据的女孩是,
“里美”
我一直渴望见到的里美,就在这里。
不知发生了何事而追了过来的樱木,站住了。
我和樱木舞。相原健二与黑川里美。
所有的人,都一言不发。
每个人各自的想法都是怎样的呢?在我们之间,有某些东西“结束” 了,又,有某些东西“开始”了。
那究竟是什么,我现在还不知道。
只能听到晚风吹过的声音,正在非常遥远的地方哭泣。
第十节
那种,被酸甜的气息所包围的情形是何时的事了呢?
那能够使人心境平和的,柔软的感触。
那热情、温柔,令人身心舒畅的,
是女子的乳房。
让我想起很早以前就应忘掉的,来自母亲的温暖。
那充满了关怀与慈爱的,两点膨胀。
那诱我入眠的,不可思议的柔软与弹性。
想一直,就这样触摸着它们。
但可是,啪嗒啪嗒地,滴滴泪珠掉落到我的脸颊上。因为那女子一边抱着我,一边哭泣着。
(是,被我弄哭的)
对不起啊。
我保证,绝对,再也不会,令你难过了。
因此,请让我,暂且就这样与你待在一起。
就这样,一直。
一直。
“”
睁开眼,谁也不在。
屋子里只有我自己。
(在我自己的家里,这是当然的了)
头脑依然昏聩呆滞。
我好象是做了一个梦。虽然已记不起其中的细节,但总觉得那仿佛是一段遥远的记忆。即使我已经醒来,但留在胸中的只有无法压抑的苦痛。
室内已经明亮得有些刺眼,喧嚣之声从窗外断断续续地传来。
(已经十一点二十七分了?我居然一直睡到了将近正午?)
昨晚,虽然躺到了床上,却完全没法睡着。就在辗转反侧之中,直至夜空渐渐发白,才终于合上了眼。
到我睡着之前,同一个人的容颜接连不断地浮现在我的眼前。
“里美”。
昨天,在相隔数日之后才见到了她,但是那家伙,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而且,是和那个“相原健二”。
里美所爱的男子是相原健二这样的事,我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相信。
(但是,那两个人,接吻了)
不能否定的事实。
那一瞬间的那种状况,我想即使这一生我也不会忘记。在由于偶然的相遇而产生的最初的震惊过去之后
“相原健二干巴巴的笑容”
“黑川里美郁郁不乐的侧脸”
“樱木舞难过的眼神”
各自沉默着,没人说话。
我呆呆地目送着,被相原搂着肩膀渐渐远去的里美,
能够回想起来的是在回程的路上,以樱木为对象而漫无目的胡说着的多话的自己的样子。
仿佛是为了拚命让自己忘掉所受到的冲击的缘故,我才不停地说着话。
(为什么,一定要如此地动摇与不安呢?)
我不明白。
将樱木送回了家,失去了说话对象的我的心情,一个劲地向下沉落。总是想着里美的事情,十分地焦虑。
(为什么,里美和别的男子在一起,就不可以呢?)
不明白,不明白,不明白。
里美愿意与谁在一起,就算那个人是相原健二,也没有我插话的余地。
(为什么,只有一想起她,就)
变得这样,心如刀绞呢?所有的这一切,我不明白。
只是,在脑海中不停闪现着,里美那一刻的表情。
她临去之时我所看到的,那仿佛是即将坠入无尽的黑暗之中侧脸。
按照我的判断,里美正在幸福地恋爱什么的,是绝对无法令人信服的。
(那家伙一定正烦恼着。在河滩上见到她时,她甚至哭了。)
一边断断续续地不停受到伤害,为何她还与相原交往着呢?
令我觉得几乎无法忍受的难过。
对于令里美伤心的相原,我想将他一直痛殴到死为止。但是,如果因为我真的这样做了,而令里美更加痛苦的话一想到这里,我实在是什么也做不了。
求你了,我只是希望你能说给我听一听。因何而苦闷?因何而伤悲?还有什么希望与企盼?
我想为了里美而做些什么,但是她却什么也不对我说。
(难道有什么特殊的理由,让她不得不一个人承受所有的这一切吗?)
剩下的只有“为什么”、“什么原因”这样的疑问。
“呼-”
除了叹息我发不出其它的声音。如果看一眼置于枕旁的闹钟的话,上面正清楚地显示着午前“十二时二十九分”。从睡醒到现在,仅仅是躺在床上,反反复复地考虑着同一件事,就用掉了整整一个小时。
“啧-”我不由得咂了一下嘴,终于从床上爬了起来。
(或者我该找个地方去玩儿吧)
因为我如果继续呆在家里的话,恐怕会就这样一直想着里美而度过整整一天的。总而言之,我决定外出了。并不是因为有什么要去的地方,或是与谁约好了,只是比起呆在屋里还是出去比较好一些。
因为完全没有食欲,所以稍加洗漱之后,我就走出了公寓。
今天仍然很热。夏日的光线是如此的强烈,以至于道路两旁的街景看起来也显得有些空洞。
迷迷糊糊中我向前走着,一栋栋房屋从眼前晃过,不知道不知道当我定下神来,发现自己又已经站在了“OTIMTIM”的门前。我向店内窥视了一下,可是里美好象今天也休息似的,没有看到她的身影。
我漫无目的地游荡着,来到了车站之前。
“该去哪里才好呢?”
既没有想去的地方,也没有想做的事。只是,心情十分焦躁。
随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我也继续漫无目的地走着。
仿佛是被人流推动着,我进入了车站大楼。
无意识地逛完了大楼里的书店以及运动用品商店,但这却只会令我觉得更加无聊而非有趣。不过,在游荡的过程之中,
(昨天,好象偶然地在这里遇到了小舞。)
我想起来了。
(对了对了,小舞说,她从今天开始就要恢复游泳部的训练了要不然就去学校嗯,就去学校吧!)
到底是什么原因,非常不可思议地,我只有今天完全没有考虑过“去学校”
这样的事
(若是去学校的话,应该可以见到小舞吧。)
和她的对话令人觉得愉快,就算仅仅是和她待在一起也会使我心境平和。
“好,决定了!”
记得她说训练是在下午进行,现在去的话,时间正合适。
我迅速地恢复了精神,将车站大楼抛在了身后。虽然,我再一次曝晒在灼热的阳光之下,但由于这次有了目标,所以觉得好受得多了。
忍受着耳边隆隆做响的电车的喧嚣声,沿着铁道线走下去的话,用不了多久就会来到与河流的交叉点处。烈日照耀下的河水静静地流淌,生长在岸边的茂密的杂草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摇曳。
走过因持续的日照而变得尘土飞扬的河堤,立刻就可以看到伫立在前方的学校。
迈进早已熟悉的“私立先负高等学校”的正门,斜穿过校园,我到达了设在学校西侧的游泳池,但是,
“哎?游泳部的训练,还没有开始吗?我是来得太早了吧!”
周围一片寂静。
当我考虑着接下来该做什么,是否该去职员室或是保健室打扰一下的时候,
“咏君!”
一个声音叫住了我。
回头一看,迎接我的是站在那里的樱木舞的笑容。真是绝妙的时机啊!
(好极了。今天的小舞,充满朝气。)
实话实说昨天由于我情绪的转变,所以一直担心,是否会让樱木觉得不愉快。实际上,在把樱木送回家的路上,与说个不停的我相对的是,她变成无语的一方,而且不知为何我总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