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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余女侠您算是找对人了,别看我长得精瘦,倪某当年可是庄稼地里的一把好手,一大天的功夫就能掘个……”
“你甭吹牛说大话。我当然是希望越快越好,”我嘱咐道:“不过,寻宝是件机密的事儿,为避免给人发现,我们不可白天来,只能在夜里,而且掘土的声音要越轻越好。”
他挥动着镐头笑嘻嘻地表示明白。
“明天我就减少后山的岗哨,你每晚子时过后再来,切记路上要多加小心!”
总算卸下了鼹鼠的重责,我抱臂在谷底悠闲地监工,眼见着倪六子顶着月色挥汗如雨地刨着土,我心内一派喜悦,这头毛驴为了主人许诺的胡萝卜,还真是拼了小命的在拉磨,孰不知越快拉完它的死期便越快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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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守信地为纳兰师兄带来一壶高浓度的高粱酒,他象换了一个人似的,眼里净是喜悦。
喝着烈酒,红魔的心情似乎格外的好。他垂头向树下瞧了瞧正在干活的倪六子,居然主动同我打开了话匣子,“要不要我传授几招杀人技法?”
我连连摇首,笑道:“我这样的人无论如何也学不会,你要是有减肥的功夫我倒很乐意学习。”
他奇道:“我看那倪六子戒备之心甚重,你不会武功如何能出其不意地除掉他?”
我挑挑眉毛,“山人自有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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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下来,地窖挖得似模似样,我和倪六子的绯闻也不胫而走,桃色新闻在整个山岗传得沸沸扬扬。徐娘子的叹气声一天比一天多,大迷糊的脸色一天比一天臭……我一直都在留心人们的反应,事情的发展趋势完全尽在本人的掌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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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多带了一壶酒给你,你得快点儿喝。”我一再劝酒。
“快?”纳兰飘血停住了手,眼光灼灼地望向我,“你是不是又有什么阴谋诡计算计我?”
真是什么也瞒不过他,我道:“放心,不是算计你的。反正跟你说了你也是不配合,我又何必多费口舌?你这么爱喝酒,现在只要大醉一场就算帮了我大忙。”
他忍不住哈哈大笑,“两壶劣制高粱就想灌醉我,太小瞧在下了。不信的话再来两坛极品烧刀子,纳兰也是面不改色。”
“你想得美,我又不是开酒铺的,”我说着一把夺过酒壶拔出盖子,将白酒全都泼洒在他的身上。
纳兰飘血勃然大怒,骂道:“你疯了!酒是粮食精,怎么能白白糟蹋。”
这酒鬼不是气我泼湿他的衣裳,却是在心疼酒水,我笑道:“不会白糟蹋,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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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倪六子顺着绳梯爬到‘鸟巢’时,我立刻拦住了他,“倪兄弟,我师兄今天晚上多喝了几杯,可我们说好了今天要测量地道的,你帮我把他背下谷去,待他醒时也好能快些做工。”
他嗅了嗅空气中弥漫着的浓烈的酒味,“纳兰大侠没少喝呀!”
第四十二章
“是呀,喝了五六坛,要不然以他的酒量怎么会醉得不醒人事?”我打着马虎眼。
他眨了眨眼睛,面露难色。纳兰飘血人高马大,而他自己活脱脱的似个没尾巴的猴子,要完成这项艰巨的任务着实没有信心。
我将准备好的麻绳丢给他,“用这绳子将他缚在你的背上。”
“怎么只见两只空酒壶,酒坛子何在?”倪六子忽然问道,“余女侠连绳子都提前备下,难道是早就知道纳兰大侠会醉?”
居然给他看穿,我不由得心头一惊,连忙低声道:“嘘!莫要高声。”
他眼露凶光,“你是不是在骗我?”
“当然没有。我骗的是他!我的确在纳兰飘血的酒中下了药……”
他诧异道:“你为何要这么做?”
我阴森森地笑了起来,“‘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存独享这笔巨额宝藏的心不是一时半刻的事了,苦于开启宝库的方法只有他一人知晓。我的武功不如他,用强是不成的。又不能杀了他,只得先把他毒倒,将来……嘿嘿嘿!”
他一脸敬畏,“无毒不丈夫,余女侠果然是个做大事的人,不过--怎见得你不会也把我干掉?”
“哈哈哈,你多虑了,答应你的那一成比起纳兰飘血想要的七成太微不足道,再说搬金银财宝之时,我一个女人也需要帮手,对不对?”
“对,对。他打算占七成?”
我点点头,“他原来还想要八成。”
“太黑心了,的确该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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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飘血被倪六子背到了谷底,并且还被他捆了个结结实实。
我很担心纳兰飘血一气之下会拆穿我,幸好他尚算是个顾全大局的人,一直闭目佯装昏睡着。
我道:“倪兄弟,你先将他搬到洞里去,他这身红衣太显眼容易被人发现。另外,听说徐娘子近期有意修缮偏殿,怕是会派人来这条河里捞沙,所以我们得将洞口伪装一番才好。”
他奇道:“有这事?我倒是没听说过。”
“你近来白天都在补觉,哪里会听说?”
“也对,”他搔搔头,“要如何伪装才能瞒过别人的眼呢?”
我道:“你去砍些长柳条儿来,我们编个簾子遮在洞口,在上面铺块麻布再洒上层细土,不就成了?”
他拍马屁般的把我的法子夸成天上有地下无。
就这样很快地,我梦想的地下室便建造成功。磨拉完了,驴也到时候该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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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午,我等在大迷糊必经之路--他每天午后巡哨都会走的一条小径,近来他不再主动出现在我的周围,而是对我敬而远之。
远远地望见他正走过来,我忙在准备好的水碗里点了几滴水,淋在眼角处。将身子伏在一块大石上故作悲戚状。
他走近了,站了片刻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开口相问。我连忙佐以‘呜呜’哭声增加效果,他终于问道:“二当家的,你这是--怎么了?”
我抬头望了他一眼,起身便走。他已瞧见我脸上的‘泪痕’,急忙抢前几步拦住我,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莫要理我,你解决不了的。”我泣道。
他越发的急了起来,“哎呀,有什么天大的难事,你不说出来,怎么就知道俺管不了?”
我用熬夜后还带着血丝的‘水汪汪’的大眼睛哀怨地看着他,“你真能帮得了我么?你不怕倪六子那个恶人么?”
“倪六子?”一提这个名字大迷糊顿时怒气冲天,久积的怨恨一并涌上心头,“这厮如何欺负你了?俺替你出气!”
“呜呜……几天前,我在山脚采草药的时候,遇见了一个同乡,他说我相公在外赌输了,要将小儿子卖了抵债。我--才上山哪有钱填他的亏空,一时心急就--就将仓库里的金器偷拿给同乡,托他帮忙……呜呜!没想到这件事竟被姓倪的发现,近来,他三番五次的威胁我……”
他大吃一惊,道:“当时你为什么不问总当家的借些钱?”
“你该知道,义姐一向憎恶我那没心肝的相公,她若知道非得去斩了他的头不可。我虽是恨他,可那毕竟是孩们的爹,叫我如何忍心……”我猜徐娘子鼓励大迷糊追求我的时候,一定将我的‘家庭状况’告诉过他。
他显然是知道,便问:“总当家的即使知道也不会生你的气。”
“新岗规是我定下的,我不愿令大姐难做呀。”
“那么倪六子威胁你做什么?”
我嗫嚅着:“他,他……呜呜……”
我故意不再讲下去,有些话女人不必说出来,再笨的男人只要敢大胆猜测,我要效果就达到了。而且最大的好处就在于,如果事情搞砸了,我随时有挽回的余地,毕竟那是他自己以为的,本人什么也没说。大迷糊象是有些懂了,他握紧了斗大的拳头,转身就走。
我追上前去,泣道:“你别去找他,他曾说过如果有人找他的麻烦,他就会把我的事儿全捅出去……我--我不想把事儿闹大,如果传扬出去,叫我余恨水如何再在石人岗呆下去。”
他瓮声瓮气地道:“二当家的放心,这件事包在俺身上,俺什么也不会说,一准儿替你处理得妥妥当当。”说罢他匆匆离去了。
我唇边泛起一丝狡黠的笑,弄小巧借刀杀人!毛驴的寿数终于到了。
大迷糊如何寻找倪六子出气我并不关心,只要结果符合预期就没问题。我轻松地回到自己的屋内打算为纳兰飘血裁衣服。
他的身材我自是熟的不能再熟,至于说袍子的式样,我脑海中开始浮现出白墨翩翩然的雪白锦袍。凭借着记忆,我开始下手进行剪裁。
蓦地,门外有脚步声响起,我连忙将手里的东西一并丢到炕屏的后面。
来的是徐娘子,她从来没有敲门的习惯。她怒气冲冲地直接推门而入,开口便道:“大迷糊杀了倪六子!”
我身子一震故作惊愕,“几时发生的?因为什么?”虽然是意料之中的事,我还是暗自窃喜了一下,一切顺利!目前剩余的只是我的收尾工作了。
“刚刚才发生的。当时,倪六子正在床上睡着,大迷糊冲进了他的房中,二话不说手起刀落,就将他的头颅斩了下来。”她一手撑着粗壮的腰枝,慢慢地坐到了炕沿上,道:“为了什么原因难道你还不晓得么?”
大迷糊真是比我预想中的还要果敢,干脆没有给姓倪的开口辩解的机会,倒省得我费心再编瞎话。我‘惊奇地’反问:“小妹近来少见大迷糊,如何能够知晓他为何杀人呢?”
她顿了一忽儿,道:“恨水,事情再明显不过了,谁不知道大迷糊是为了你,因争风吃醋而故意杀死了倪六子。倪六子死了倒不心疼,只是这么一来大迷糊明显的违反了岗规,你叫我该如何处置他?”
我假装糊涂,“哦?姐姐说的哪里话来,你要是指大迷糊对我存的那几分心思,倒还有可说。可我与那倪六子从未涉及男女之情,如何说是他的死与我有干系?”
她烦恼地道:“不要再瞒了,连日来你和倪六子午夜幽会的事早已传遍了山岗,大迷糊就是因为这个才杀了他的。”
我错愕地叫道:“大家传说我和倪六子有染?这真--太匪夷所思了。大姐,恨水就是盲了眼也不会瞧上那厮呀。我的混帐相公已经坏到极点,因何小妹还会想再寻个相似的畜牲人物?这说得过去吗?别人不知情胡乱猜疑也便罢了,你是我的义姐,比谁都了解我,怎么也要这般误会我?”
她听我如此一说,连忙拉住我的手,皱眉道:“妹子不要生气,想来确是为姐的不对。我原来也是不信的,只是--你们总是深夜去后山见面,容不得人不疑心呀。”
“与他相见的确有个原故,”我脸现悔恨,忽地泪光点点,颤声道:“大姐,恨水对不起你!”说罢低头垂泪。
她慌道:“你这真真急死人了,快些告诉我,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慢慢地卷起了右臂的袖子,赫然露出了李拂拂为我烙上的‘常’字,徐娘子不愧是老江湖,她只瞧了一眼,便惊道:“反复无常的掌门双印!你--你原来真的是无常派的人?”
我道:“刚上山那会儿还不是,你能否原谅小妹?我实在是不知情才拜了你的大仇为师,我--真是太对不住你。”
她给我的话弄得一头雾水,奇道:“贤妹的话我听着糊涂,无常派是武林泰斗,你能入得此派是天大的喜事,何来的对不起我?这大仇之说更是无从可考?”
我惊问:“怎么?不是说你的先师刘老前辈是被我师伯云翻翻所杀吗?”
“嘿!这种荒诞的话你听哪个说的?简直是胡说八道,家师明明是因病而亡故的。”
我腾的一下从炕上站起,怒道:“倪六子这个王八蛋!他明明白白地告诉我说,刘老前辈是被我师伯的翻云掌所杀,我就是为了此事一直愧疚,还被他长期勒索……”
她拉我重新坐下,道:“我越听越糊涂了,你快从头讲给我听。”
第四十三章
“事情是这样的:正像我伤纳兰飘兰那晚姐姐所讲的,不知是何人将这件事儿传扬了出去。因纳兰飘血在吐血前曾说过什么‘翻云掌’云云,有人便以讹传讹说我是无常派的弟子,不久这种说法传至‘反复无常’的耳中,她们以为我是打着无常派的旗号想为非作歹,于是就来到石人岗寻我。待查明一切之后,师父对我喜爱非常,便为我烙上‘常’字印记,收了我做她的弟子。她老人家有急事要去回疆,我因实在舍不得石人岗众弟兄,不愿与她同行,她老人家就传授了我一套心法,命我先自行练习,待她返回之时再另行教我其他功夫。”说着我又再次秀了一把《太极十三势》的心解。
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