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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听到贺大娘说麻叶能养猪,秀娘倒是有些心动了,毕竟卖一条成猪得到的银子对一般人家来说还是很可观的。
“贺婶子,这麻叶真的能喂猪?”
贺大娘笑着应道,“是的夫人,以前咱在邱家就帮着养了好几头的猪,每次麻收成了,用麻叶喂它们的时候,吃得特别的欢,长得也特别的膘。”
大丫灵机一动,“那是不是也能喂鸡鸭?”
贺大娘笑着点点头,“大小姐说得也对,不过家里每天吃菜剩下来的那些菜叶子就足够喂饱那些鸡鸭了,小伟和两位侄少爷又经常赶它们到河里去吃些小鱼小虾的,这麻叶子就有些用不上。”
小伟正是贺大娘的那个六岁大的小孙子,小家伙年纪还小,干不了什么活,却能帮着奶奶放鸡鸭,最开始的时候寒玉海和寒玉孝还嫌弃他抢了自己的活,后来三个娃儿反倒是玩在一块了,经常一起赶着鸡鸭鹅到广源河去吃外食。
鸡鸭鹅的习性跟猪不一样,猪吃了能顶好的东西并不代表它们吃了也会跟着顶好,对于鸡鸭鹅来说,能啄些蚯蚓虫子,吃些小鱼小虾对它们更有好处,而且寒家自己有几块菜地,平日也不缺喂鸡的那点菜叶子,所以贺大娘才会有此一说。
大丫以前也是干惯家务活的人,往日寒家的鸡就是她喂的,自然也明白贺大娘说的是对的,不过想着这麻叶子居然用不上,还是有些可惜。
瞧着她们一脸可惜纠结的模样,寒初雪不由笑了,“姐,娘,这麻叶子虽然喂不了鸡鸭鹅的,但也不是没用的,黄师傅说了,到时候把它们丢回麻田里去,一来可以保护麻地的湿润,二来也可以作为二麻生长的肥料,浪费不了的。”
现在已经要进入三伏天了,是一年最热的时候,麻被割了后,那麻田就没了掩摭了,而麻田太旱可是不行的,会影响二麻的生长,把这些麻叶铺在田里,正好解决这个问题,同时等这叶子被晒干遇水霉烂后,又可以成为肥料,可谓一举两得,根本不用担心会浪费。
秀娘有些惊喜的,“二丫,真的?”
寒初雪点点头,“真的,黄师傅是这么说的。”
这时寒永远媳妇像想起了什么,笑了起来,“这么一说,还真是,你们想想,咱们翻地时,锄出来的草可不就是丢到一边堆着,等它们被晒得蔫巴巴的了,又弄回地里去当肥的吗?”
众人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不由纷纷笑了起来,只要不浪费那就好,于是干起活来也爽快了许多。
听永远媳妇提起田的事,秀娘倒是想起来了,再晚点,村里的稻子应该都能割了。
“嫂子,琴子,你们两家准备啥时候割稻子呀?”
去年的秋粮捱到现在,基本家家都要青黄不接了,稻子一熟也就能缓口气,吃上几顿饱饭了,所以永远媳妇和琴姨说到自家的地,都乐得直笑。
永远媳妇笑道,“爹早两天才去地里瞧过了,说是再过十来天那稻子就可以割了。”
琴姨家的情况也差不多,就是从寒永竹那得回来,又由秀娘转租给她的那五亩地因为种得晚了些,所以还要缓几天,不过也误不了交夏税就是了。
听她说误不了,秀娘这才松了口气,“那就好,咱还怕那时下秧太晚了,会误了正事害了你们家呢。”
琴姨哈哈笑道,“误不了。”
应了声,她又像想起了什么,撇嘴道,“不过咱家是误不了,咱看呀,有些人家只怕是要误大事了。”
“谁家?”
一堆女人围在一起,免不了得说八卦,一听琴姨这话就是有八卦听的,顿时顺着她的话问了起来。
琴姨不屑的哼了声,“还有谁,咱村里读书最多的读书人呗。”
秀娘眨了眨眼,反应过来了,“你是说咱家那三堂哥?”
琴姨点点头,“可不就是他家,春耕的时候,他们家就已经晚了,最后好不容易把秧种下去了,却又老是不去伺弄,咱看他连肥都没追过,他们家不是有几亩地就在你们家租给咱家的那几亩地的附近吗,那稻子长长稀稀拉拉不算,还瘦巴巴耷头耷脑的,你们说能收得了多少的稻子。”
秀娘意外的张了张嘴,最后崩出一句,“咋会这样。”
大丫也是一脸的难以置信,“那边的地可都是好地来的,三伯咋会这样糟蹋那地了呀。”
琴姨轻蔑的哼了声,“这有啥奇怪的,人家一直自认是读书人,向来瞧不起咱们这些泥腿子,也不乐干泥腿子的活,能扛起锄头把那地种了就已经算勤快的了,还能指望他天天在地里蹲着呀。”
琴姨这话说得有些直接伤人,但却是事实。
永远媳妇摇头叹气道,“三叔确实是把三弟给养废了,他原本不是还要去上棠村帮忙的吗,结果那寡妇嫌弃他连自己都不如,最后泼头泼面的给赶回来了,那次咱爹差点没气出毛病来,他倒好,人家嫌弃他,他就真的不去了。”
“不去帮人家就算了,他却连自家的地也不太管,他和三叔加起来一共十亩的水田,可看那稻子的情况,也不知道他今年能不能凑得起交夏税的粮食。”
寒秀才不用交税,但是寒永松却是要交税的,他们两家本就没余粮的,若是这茬粮食又种毁了,今年只怕就难过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二章 收稻了
想到这事,永远媳妇就有些心塞,“如果他真的连交税的粮食都凑不出来,只怕爹会让咱家凑给他们,到那时,咱家可就难过了。”
要知道寒大奶奶跟秀才奶奶那可是死敌,如果寒大爷爷真的想用自家的粮食去帮补寒永松,寒大奶奶绝对是不会同意的,如此寒大爷爷家绝对会闹起来。
再说交了税后,寒永远家自己也不会有多少粮食剩的,顶多就是够一家子的嚼用,如果还要帮寒永松凑税粮,那么接下来的半年,寒永远家也肯定不会好过。
可是如果交不出夏税,那口分田就会被官府收回去,农户没了田地那就等于没了命根子,那可就是没活路了,寒永松再怎么说也是寒家子孙,而且现在寒秀才就只剩下他这么一个儿子了,寒大爷爷也不可能看着他被逼上绝路而不管的。
琴姨不以为然的切了一声,“照咱说就是不该管,寒永松其实就是吃准了寒大爷这心思,才会敢这样干的,要不然真没活路了,你们看他敢不敢这样糟蹋那地。”
说着,她又一脸庆幸的看向秀娘,“阿秀,还好你们家现在也没啥粮食,他寒永松的主意可打不到你们家身上来。”
秀娘张了张嘴,还没说话,寒初雪便笑着接过去了,“琴姨说得可不对,我们家不是没啥粮食,而是根本没粮食,我们家原本分得的地现在都种了豆子了,从五叔那拿回来的五亩又因为当时抽不出人手去耕种租给了你们,就是有了收成,也不过是五六石的粮食,仅仅够交税,家里吃的还得另外花钱买呢,现在又多了一笔支出,如今就看这批麻了,要是没能整治好,我们家今年怕是也难过了。”
没想到这娃儿一张嘴居然就诉起苦来了,永远媳妇还想说些什么,刘冠父子那边水开了,刚好这边也整治干净了一批麻茎,正好拿过去给他们煮,如此一来,这谈话也只能停了。
随后煮麻、搓麻、抽麻、晒麻,一连串的功夫,一个个都忙得转了起来,也没什么空闲聊天了,关于寒永松凑不齐夏税该怎么办的话题也就此被抛开了。
只是寒初雪已经暗中记下了这事,寒永松交不起税,第一个会找上的绝对不会是寒大爷爷,而是自己家,就是寒大爷爷只怕也会第一时间把主意打到自家身上,所以她才会故意在寒永远媳妇面前说了那么一番话的。
一大群人的通力合作下,寒家的收下来的头麻终于完成第一步的整治工作了,也就是脱胶分离出麻纤维,而接下来,就是要把麻纤维纺成纱,而后织成布。
这活秀娘懂,大丫自小跟着她也学过一些,而梁娟和刘家婆媳也是这方面的好手,于是寒初雪直接把这工作丢给母上大人了,反正有吴玉珍在旁帮扶着,刘家婆媳也不是什么滑头的人,不会有什么问题。
当然这么多的麻要全靠她们几个人来弄是不太科学的,先是母上大人虽身子已经好转了不少,但还是不宜过于劳累,然后杨德彪八月份回来就得出发了,否则只怕到春节都回不来,如此这些麻布就必须要在此之前织出来。
所以请织娘是必须的,村里的妇人因为家里都没桑田,懂这事的人并不多,最后还是黄师傅站了出来,他认得一些织娘可以介绍给寒家,于是这事便交给他去办了,而寒家则趁这段时间订做了一批织布机。
其次便是纺纱这活可以先做好,已经分离出来的麻纤维不是直接就可以织布的,而是必须先纺成纱锭。
还好这活不只家里的秀娘等人懂,就是下棠村里的妇人也基本都懂,虽说下棠村的人没桑田种不了麻,但靠着元宝山,野葛藤是并不缺的。
葛藤抽取出来的葛纤维,是织葛布的主要原料,葛布做成的短褐,是村子里男子劳作时最常穿的,耐脏也耐磨还凉爽,所以葛藤茂盛的时候基本家家都会上山割葛藤抽葛纤维纺成葛纱绽,而后拿到镇上去换葛布。
因此纺纱锭这活,秀娘直接就在村子里寻人了,每十个纱锭一文钱,这工钱听起来不高,但纺纱锭并不像织布那般需要极高的技术,完全就是一个熟能生巧的活,干惯这活的妇人,一天就能纺上几十个,这也就是说,一天就能挣几文钱,这对于向来只能困在家里挣不了钱的妇人来说,已经是极诱人的收入了。
所以这工钱一开出去,立时一群的妇人找上门来,不可能全请,秀娘正头痛着,吴玉珍提醒道,寻个辈分大干活利索的妇人来领头便可,想想这话还真对。
于是秀娘便挑中了寒大奶奶,寒大奶奶因为年轻的时候身子遭过罪,年纪上来后便干不了重活了,但纺纱锭这活强度并不大,而且还可以自己调节工作时间,不至于累到,现在村子里也没几家富裕的,几文钱一天对家里多少能帮补些,所以寒大奶奶听媳妇回去说起寒家这活时,也动了心。
挑上了寒大奶奶后,秀娘便在吴玉珍的提醒下,把挑人的活也交给她了,寒大奶奶的辈分在村子里不低,而且她为人利索得有些泼辣,有她坐镇,不管选上还是没选上的,都没谁敢闹腾了。
在多劳多得的刺激下,来干活的妇人积极性都极高,没几天,寒家的麻纱便全纺好了,而且因有寒大奶奶看着,没人敢出夭蛾子,纱锭的质量都挺好,让秀娘看过后,喜得合不拢嘴,在结工钱时还特意多给了寒大奶奶一贯钱,让寒大奶奶不好意思之余,也高兴得眉开眼笑的。
就在寒家的纺纱工作完成的时候,村子里大多数人家的稻子也熟了,可以收割了。
林子等长工因为各自家里都有口分田,这个时候自然是要回家里去帮忙,不过寒家的麻已经收了,豆子那些作物还要稍晚一些才到收获期,所以倒没什么不便的,秀娘很爽快的便放了一众长工的假了。
因为之前寒大爷爷他们有来帮忙收麻,想到他们家也有十来亩的水田,劳动力却不足,于是秀娘还把家里的壮劳力派去帮忙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三章 这是啥意思
寒家自己本身有二十五亩的口分田,只是其中有二十亩已经交给范里正佃给其他农户了,如此收割时自然也不需要他们去管了,只需要等稻子收好后,收租便成,所以倒不用为收稻的事担心。
不过在割稻前夕,范里正还是上门来了。
寒爹爹和大柱他们都不在,秀娘作为家里惟一的大人,自然只能硬着头皮出来见他了。
“里正大人。”
范里正急忙摆手,“寒夫人可不要这般叫老头子,咱这里正连个官都算不上,哪里敢称大人呀。”
本来想着自己要独自见个当官的,秀娘心里还挺怂的,现在听到范里正这般接地气的话,顿时放松了不少,笑了起来道,“咋不敢呢,你这里正在咱们这些小老百姓眼里可不就是个大官么。”
好话谁不爱听,范里正边笑边摇手,“算不得,算不得。”
这么一来一往的,气氛倒是融洽了许多,这时接到消息的寒初雪也拉着大丫过来了,姐妹俩跟范里正见了礼,分别落座后,范里正这才道出了来意。
“寒夫人,两位寒姑娘,事情是这样的,你们家有二十亩的口分田是由老头子作主租了出去的,按你们说的收的是五五租,现在这稻子就要下来了,不知是直接运到你们这边来,还是把要交税的粮运到镇上,其余的再运到你这边来?”
按照大昌朝那坑爹的人头税,成丁一户一季税就得交四石粮,布一匹,麻三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