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云音道:“你既然把太后迎回了宫,就不要再记仇了。至亲骨肉之间,有什么怨恨不可以化解呢?”
嬴政心情复杂,他当时接回母亲,有多方面的原因。朝中的儒生,口口声声地劝谏他要以孝治天下,不能做不孝之人;当时王祖母华阳太后还在,华阳是楚国人,为了避免后宫中楚人一枝独大,也需要把母亲接回来平衡后宫的势力。
而且说到底,他和母亲在邯郸相依为命多年,虽然心中有怨,母子俩也不是没有感情,但他并没有完全原谅母亲。
云音看了看秋风中有些萧瑟景象的花园,自言自语地说:“也许,太后她自始至终,只想寻觅一份真挚的情爱。”
“你说什么?”这话虽然说得小,还是被嬴政听讲了,他发怒道:“竟敢妄议太后,你真是一派胡言!”
作者有话要说: 亲们,都看到这里了,咱们收藏一下好不?动动小手哈:…)收藏少好可怜
欢迎评论
☆、圈套
嬴政听了云音的话,发了怒,冷冷看她一眼,拂袖而去。
云音愣在当地。他忌讳别人议论太后,自己偏偏不小心又惹恼了他!他一言不合心意,就要恼怒,还真是伴君如伴虎。
云音暗自叹息一声,张公公从后面走上来,路过她身边,望着她,摇了摇头。
次日,嬴政果然不再宣云音去跟前伺候。云音想,不去就不去吧,在他面前,说句话还要先斟酌半天,也是累心!
云音又闲下来,她去看望过一次太后。她对这个绝色倾城的传奇女子,从少年时起,就充满了倾慕和好奇之心。
。
如今甘泉宫中,充满了从赵国来的宫人,云音感觉,仿佛回到了邯郸一般。
太后的精神更加不济,已经起不来床。大半天都卧榻休养,每日只能坐起来一小阵。
她待云音很亲切,对云音道:“人老了,眼前的事记不清楚,倒是总记起以前在故乡的日子。多年未回去了,不知邯郸是否还是老样子?”
云音道:“邯郸景物依旧,但是也不像从前了。”
赵国江山易主,邯郸仿佛饱经了沧桑一般,不复从前的繁华随意。
“政儿这几日还好吗?”嬴政那日走后,就一直没有再来看过太后。
“他很好。”
“我知道,他还在怪我。他小的时候,我的确没有好好照顾他;后来,我又做了糊涂事,对他不起。都是我的错!他责怪我,也是我的报应。”
当年,吕不韦和异人都回了秦国,留下赵姬母子两人在邯郸。吕不韦走前倒是给她们安排了住处,也留够了钱,但是两国正在开战,异人逃跑了,赵国官府到处抓捕母子俩。赵姬被人告发,带着儿子到处躲避,路上钱财又被偷走了,母子俩衣食无着,生活很艰难。
她心里对吕不韦和丈夫有怨气,迁怒到儿子头上,不免对儿子的态度有些冷漠;又一向锦衣玉食有佣人使唤,根本不会照顾孩子。嬴政那时的情形很糟糕,缺少母亲的温情,饥一顿饱一顿。
后来,母子俩回到秦国,嬴政即位,赵姬做了太后。她以为可以和吕不韦团聚,谁知吕不韦为了摆脱她的纠缠,把假宦官嫪毐推荐给了她。她又轻信了情人嫪毐的挑唆,帮忙嫪毐叛乱,伤了儿子的心。她现在回想起来,觉得确实愧对儿子。
云音暗想,这母子两人的恩怨,还真是说不清楚。赵姬是绝代佳人不假,但她疏忽了儿子,的确不算是一个好母亲。
她看见赵姬难过的样子,忍不住安慰道:“太后也有自己的苦衷,您不要思虑太多,安心休养才是。”
太后讲了几句话,力气衰竭,在宫女的服侍下喝了药,躺下休息。
云音告退出去的时候,听到太后喃喃地说:“他们男子心中,装着山河大计,想着权力,不韦是这样,嫪毐也是这样。女人想要一颗真心,就这么难得到吗?”她的凤眼闪着泪光,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
很快入了冬,天气越来越寒冷。
在第一场雪来临的时候,太后赵姬油尽灯枯,崩薨于甘泉宫。
太后丧仪,是国之大哀。秦王辍朝三日,服缟素,日行三奠。内外大臣会集,服布素。宫中嫔妃和王公大臣每日二次轮流哭临;二十七日内停止娶嫁、辍音乐,军民摘冠缨,命妇去装饰。四日后入值官员摘冠缨,服缟素;五日颁诏,文武百官皆素服泣迎,入公署跪拜,听宣诏举哀行礼;朝夕哭临三日,服白布,军民男女皆素服。
此次丧仪由郑夫人主持,繁杂的具体事务都是申世妇和萧女史具体操办。仪式浩大、事务繁多,云音等女官都有任务在身。
秦国的后宫嫔妃,云音也见过几个,多半是六国送来联姻的女子,早在秦王行冠礼的时候,她们就已经入宫。郑夫人来自楚国,是长公子扶苏的母亲;魏夫人是魏国和亲的公主;还有个费夫人,出身秦国贵族。
秦王和文武百官、嫔妃命妇都要哭祭。仪式中拟定流程、准备丧服、布置灵堂、安排各人的位置,千头万绪的事情很多,女官和宫女内监都忙得脚不沾地。
嬴政率领众人行祭奠之礼,并为太后守灵。嬴政一脸悲戚之色,毕竟太后是他的亲生母亲,虽然心中有怨,母子之情也是天性。
太后灵前一片白茫茫,众人都穿着素服,跪在灵堂中。大臣们祭奠后就离开了,嬴政和嫔妃要为太后守灵几日,以示孝道。
这些宫妃一直养尊处优,有些跪了许久,已经有些耐受不住了;再加上还要嚎哭出声,更加困难。郑夫人等几个高位嫔妃,还算和太后有亲近的机会,心中难受,能流出眼泪;但普通的后宫女子,没有见过太后,完全没有感情,怎么能哭得出来?
但为太后守孝,不哭就是大不敬之罪,秦王还在前面,她们也只好各使招式了。有掐自己一把的;有往眼睛上抹椒粉的;有带着清水偷偷滴在脸上的。众人号哭的时候,也是干嚎得多。
灵堂中气氛沉痛,道士在外面做道场,歌者吟唱着哀伤的挽歌。
云音跪在人群后面,她倒是真心为太后哀痛,流了一些眼泪。她们几个女官除了做各项准备,还要常常出去巡查,查看各项祭奠的物品是否充足;内侍宫女是否各司其职,有无偷懒。
三日过后,秦王要处理政务,先行离开,只是每日还要来祭奠一次。宫妃们却还要继续守灵。
。
到了丧仪的第五天,明日就要出殡,将太后遗体安葬进王家陵园。宫中众人挨到今日,每天又跪又哭,都是异常疲累。
费夫人跪在队列前方。她虽然出身显赫,但是并不得宠。她打听到云音在君前受宠,很是妒忌。她稍稍转头,用余光看了看后面,发现了云音。她暗暗叫过一个贴身宫女,递过一件物品,小声吩咐几句。
那宫女会意,找个借口离开灵堂,她走到云音等人附近,不小心跌了一下,云音没有在意,还用手扶她一把。
宫女才走出灵堂,很快又急匆匆进来,她走到费氏身边禀报道:“夫人交给奴婢保管的金镯子,刚刚丢失了!”
费氏怒道:“这镯子是本宫的心爱之物,你这奴才,也太不仔细!你好好想想,究竟遗失在何处?”
宫女先磕了一个头,回道:“奴婢一直带在身上,进入灵堂之时还在,一定是丢失在这里。对了,奴婢想起来,刚才出殿之时,有几个宫人和奴婢擦身而过,说不定是她们中间,有人摸了去,”她用手一指云音等人的方向。
费氏一听,马上命宫女去搜身。云音和宁姜见有人过来搜她们,虽然觉得突然,但是没做亏心的事情,也就心中坦然。
宫女搜查到云音的时候,云音才知道,是费氏丢了东西,又发现这宫女刚才挨近过自己,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宫女在云音身上搜寻一阵,从云音的衣袋里,搜出了一个小布包,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个黄灿灿的镯子。
宫女把物件递给费氏道:“夫人,这正是您丢失的金镯,看来是被此人偷去了!”
云音一瞬间明白过来,自己不小心,中了费氏的圈套!她头上冷汗冒了出来,坐实了这偷盗之罪,按照秦律,她要被处以砍去双手的酷刑!
作者有话要说: 既然进了后宫,女主咋个都要宫斗一下哈
体验宫中生活
☆、恩人
费夫人眼见云音中计,嘴角微微上抿,露出一个浅浅的冷笑。
她想好了毒计,今日设计云音。
云音恨恨地瞪着费氏。费氏设好了圈套,如今物件从自己身上搜出来,应该怎么辩解?如果沉冤莫辨,她被剁掉双手,就成了废人一个,还不如直接死了干脆!
想到此处,她干脆奋力向费氏扑了上去,心想,拉着仇家一起奔赴黄泉,也不算吃亏!
可是,费氏身前的几个宫女,很快把她拦了下来。费氏看到她扑过来,吓得往后退了几步。
两个宦官上前来,牢牢扭住云音的手,让她不能再乱动。
宁姜等几个咸阳宫的女官,不相信云音会做这样的事情,在一旁惊讶地看着事态发展。
费氏虽然马上就想置云音于死地,但主持六宫事务的人不是她,有权处置宫人的,是郑夫人。
云音被带到郑夫人面前,郑夫人红着眼眶,面色悲痛。她一贯在宫中有贤良的名声,任何情况下都是态度镇定、仪态文雅,堪为六宫典范。
“夫人明鉴,我并未偷盗金镯,我是冤枉的!”云音喊冤。
郑夫人对在丧礼期间发生这种事情,也很惊讶。她询问云音道:“你是何人?在宫中何处服役?”
她见过云音一次,但那次拜见时间短暂,女官人数又多,所以不太记得了。
云音回道:“奴婢是司寝女御云音,在咸阳宫任职。”
一旁的萧女史倒是记性好,她对郑夫人道:“夫人,这女子是宫中女官。”
郑夫人又问:“你既是宫中女官,理应循规蹈矩、为宫人表率,怎么会做出如此令人不齿之事?”
“我并未行偷盗之事,是她构陷我!”云音一指费氏,她手才伸出去,又被内侍抓住。
“大胆奴婢,还敢胡乱攀指!”费氏大声呵斥道:“人证物证俱在,你休想抵赖!”
郑夫人得知云音不是普通宫女,是伺候王上的咸阳宫女官,有些踌躇。心里寻思着,是否要把宫中刑狱司的赵公公找来,一同审理?
费氏看郑夫人在犹豫,煽风点火道:“镯子都从她身上搜出来了,分明就是她偷的!姐姐,在太后丧礼上,这奴婢竟敢做出这样的事情,真是胆大妄为!依本宫看,一定要从重责罚,处以极刑!”
郑夫人一想,也有道理。按理来说,这宫中的女官和宫女,如果犯了错,证据确凿,她有权处理。她看到云音想要对费氏动手,心里觉得这女官以下犯上、又偷盗财物,恐怕是一个胆大不服管教的,惩处一番也有必要。
她如果处置的是有地位的嫔妃,倒是需要通禀秦王;但处理一个普通女官,只需要在事后,通知御前总管一声即可。
太后丧仪,郑夫人忙碌多日,身体疲累。眼看此事证据俱全,不想再耗费心神,于是命令道:“把她拖下去,按律行刑吧!”
内侍要把云音拖走,云音脸色惨白,大声喊冤!她看见费氏得意的样子,骂道:“你这个毒妇!害死无辜的人,你夜里能安寝吗?”她还要再诅咒两句,又想起更紧要的事情,她被拖拉经过宁姜身边的时候,大声说:“宁姜,求你帮我去通知张公公一声,要快!求你了!”
云音想,知会了张公公,张公公应该会去禀告嬴政。他如果念及旧情,可能会救自己。可是,宁姜一向是个胆小的,肯为她去做得罪费夫人的事情吗?
云音被拖到殿门口,看宁姜并没有挪动脚步,都有些绝望了!
正在这时,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等一等!她是冤枉的。”
这时候,听到这种话,对云音来说,不吝是天籁之音。拖住云音的内侍暂时停下了脚步。
云音抬头一看,说话的居然是魏夫人。她姿色只能算一般,面容清冷,但她乃是一国公主,自有一种不凡的气质。
众人都望向魏夫人,她开口道:“她身上的金镯,是我赏赐给她的。”
费氏一时呆住了,她没有想到,魏夫人这个时候来搅局,“魏姐姐,你看错了吧?这奴婢偷拿的,明明是本宫的物件。无缘无故,你为何要赐她首饰?”
“我有一次遣这女官办事,她办得甚合我心意,所以赏她首饰,”魏夫人依旧是冷冷的口气。
云音回过神来,心里有些奇怪,自己和魏夫人一向没有来往,也无交情,只知道她是通婚嫁过来的魏国公主,她为何愿意替自己出头?
“姐姐,这镯子既是你赏赐于她,为何刚才审问的时候,你不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