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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有时候,他看向她的目光有点怪,直愣愣的、还有点呆。算了,不管它,反正,他也是个奇怪的小孩。
宦娘自从有了意中人,就忙得很,没有多少时间和云音在一起玩了。
云音只能暗自抱怨,宦娘有了情郎,就忘了朋友,不讲小姐妹的情分。娘说过,女孩子到了一定年纪,都要嫁人。附近邻居家的女孩,比她大几岁的,都差不多出嫁、或者定亲了。
她的朋友不多,宦娘不来找她,还真是有些寂寞。幸好,这段时间小正出现了,他虽然是不是女孩,但也可以做个伴。
☆、定亲
一日,云音和小正在山上闲逛,前面有一片树林。
“看,枣子树!”小正说。
云音抬头一看,枝繁叶茂的一片大树,翠绿的叶子衬托下,枝条上果然结着红色的枣子,很是诱人!
两人站在树下,看着那诱人的果实,感觉又渴又饿。云音举起手够了够,咽咽口水,“这树真高呀!”
小正道:“我去采,”说完,他抱住一棵树的树干,手脚用力,像个猴子一样地爬了上去。云音看着他越爬越高,从主干攀爬到了树枝上,忍不住大声提醒道:“你小心点,当心别掉下来!”
小正答应一声,双脚和一只手紧紧抱住树干,另外一只手伸出去,去采枝干上的果实。他把摘到的果实揣进衣袋。有一些太远够不着,他就去摇晃树枝,只听到哗啦啦的声音,枣子纷纷从树上掉了下来。
带着枝叶的大红枣掉了一地,云音高兴地跑过去捡。
“够了!你下来吧。”
小正兜里塞满了,他又望望下面,觉得差不多了,就小心翼翼地滑下了树。
两人坐在大树下,兴高采烈地吃着枣子。
“真甜!”
“嗯!”
大红的枣子又甜又多汁,两人吃得津津有味。云音有些佩服地看着小正,别看他年纪小,会做饭、还能爬树,真是能干!
他们吃得肚子鼓鼓的。小正捡了一些大的枣子,仔细地擦了,放进衣兜里,“我把这些拿回去,给我娘吃。”
“你也带些回去,”他说着,塞几个给云音。
“这里有那么多枣树,我们以后可以常常来摘,真好!”两人都很高兴,满载而归。
小正家确实很穷,不过山上有一些野物和果树,运气好的话,能找到一些吃的。
。
这一日,云音家里来了客人,是都尉罗湛的妻子常氏。罗湛和云音的父亲同为武将,关系不错。
殷氏把常氏迎到内堂,两人坐下讲话。常氏看到云音,拉着她的手,亲热地说:“几个月不见,音儿快长成大姑娘啦。”云音叫她一声伯母。
殷氏道:“可不是吗,过两年就到及笄之年了,就是还不太懂事。玉浮怎么没一起来?”罗玉浮是常氏的小儿子,比云音大两岁。
常氏道:“他在学堂呢。音儿真讨人喜欢,文静乖巧。两个孩子很相配,我们要不商议一下,就把他们的事情定下来吧,我家老爷也是这个意思。两年后就让他们成亲,多好的一对!”
殷氏也高兴地点头。两家门当户对,常氏又最疼爱这个小儿子,不舍得让他随父从军,打算以后给他在朝中谋个文职。不用从军,云音也就不用像殷氏那样,丈夫常常出征在外、终日提心吊胆,殷氏很满意这门亲事。两人商议了一番,把亲事定了下来,两年后云音及笄就办喜事。
云音见过罗玉浮几次,这人文文弱弱的,两人没说过几句话。她说不上喜欢罗玉浮,也不讨厌。
她虽然是个大姑娘的样子了,情窦还未开,听到母亲给自己定亲,觉得有些突然。成亲是怎么回事,她其实并不太清楚,只知道两年后要住到罗家去了。虽然常氏很喜欢她,她显然更爱住在自己家,多自在,但她想到还有两年呢,还早。
第二天,罗玉浮来了,他穿着一身新衣服,来给殷氏请安。殷氏看着一表人才的未来女婿,笑得合不拢嘴。罗玉浮见到云音,问她:“音妹妹,你在看书呀?”云音小声道:“是呀。”
两人是未婚夫妻了,都有点不好意思,云音坐到后院看书。
小正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看到几个人在搬罗玉浮带来的礼物,问:“他们在干什么?”
云音没说话,刘婶走过来对他说:“阿音姑娘定亲啦,待会儿还要办订婚宴,有好吃的。小正,你先别走,大婶留点吃的给你。”
“和谁成亲?”他问。
“小孩子,还挺好奇,”刘婶一指在前院指挥家人搬东西的罗玉浮,呵呵笑着,去后厨忙活了。
云音拿着书简在发呆,两年后那人就成为自己的夫婿,虽然见过面,自己并不了解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喜欢什么。“他好吗?”她喃喃自语。
“他丑死了!你不要和他成亲,和我成亲吧!”小正板着脸,大声说。
云音哑然失笑,他一个小孩,知道什么是成亲吗?再说,罗玉浮相貌端正,怎么也说不上丑呀。
云音本来还有点淡淡的愁绪,被他一搅和,好笑起来。她道:“你别胡说啦,你又不知道成亲是什么。”
小正说:“我当然知道,成亲就是一男一女……,”他停住了口。
说不出来了吧?云音心里暗笑,“我也不想成亲,成亲了就要离开家。可是,父母已经定好了,我也没办法。等你长大,你娘也会给你找个小媳妇。”
他忽然生气了,眼睛往前院一瞪,扭头就走。
真是奇怪的小孩。云音没功夫去理会他,继续想心事。
订了亲,除了母亲和刘婶有时会督促她学些女红厨艺,云音的生活也没多大改变。小正还是有时和小泼皮们打架,也依然常常跟着她。到了秋天,殷氏的身体稍好些,认为云音大了,限制她出门,她见到小正的次数就少了。
一天傍晚,小正忽然来找她。他说:“我父亲派人来接我和我娘,我们明天就要离开这里。”
云音有些意外,“真的?”她还一直以为小正的父亲去世了呢。随即她又替小正高兴:“太好了,你们一家人可以团聚了。”
小正沉默了一阵,忽然捏着她的手,说:“给你一样东西,”一边去怀里掏什么东西。云音叫道:“疼死了,放开我的手!”他虽然长得瘦弱,但总是男孩子,力气还不小。他望着云音,眼里现出光芒,云音没来由地有点心慌。
他掏出一把小剑塞到云音手里。那是一把用木头削成的小剑,做工很粗糙,应该是他自己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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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险
云音拿着小剑看,小正放开手,流露出恋恋不舍的样子。
云音也有些伤感,毕竟相处近一年,大家是相熟的伙伴了。他还用心做了这把剑,送给自己做临别礼物。
云音很快显露出乐观的天性,“别难过啦,你有空可以回来找我玩,邯郸城里有很多好玩的地方,你还没去过呢,到时候我带你去逛。”她想小正和父亲在一起,生活应该就会好,也不会有小泼皮欺负他了,真是件好事。
第二天,云音想去送送小正,她趁母亲午睡的时候,偷偷溜出了门。来到离山脚不远的地方,她看到小正和他娘亲急匆匆地从远处跑过来。
“你还没走?你爹来接你了吗?”云音问。
“我父亲派的人还没来。后面有坏人追我们!”小正喘着气说。
这些小坏蛋,又在欺负小正!云音一拍胸脯,说道:“你别慌,你带你娘从这条路走,我把他们引开!”说着向另外一条小路跑去。她跑了几步,小正的娘好像在后面对她说着什么,但她没听清楚。
她一边跑,一边故意弄出些声响,后面响起了脚步声,有人追上来了。脚步声越来越响,她透过树林的缝隙向后面一望,差点吓呆了。追她的居然是十几个手拿刀剑的成年武士!她原来以为,追小正的,就是王小乙那几个小流氓,自己路熟跑得快,应该能甩掉他们;就算被追上了,他们也不敢把自己怎么样。可没想到,小正招惹的,居然是这么多凶神恶煞的武士!他们是强盗吗?
云音的哥哥云翳崇尚侠义,少年时好打抱不平,别人有难,他总是一拍胸脯,就挺身而上。她有样学样,想替朋友两肋插刀一回,可没想到,第一次见义勇为,就陷入了巨大的危险当中!
云音听到后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感觉腿有点哆嗦。她很快就要跑出树林,前面出现了她常常嬉戏的河流。她情急之下,想到了一个办法。
她快步跑到河边,跳进了河里,在那群人追来之前,憋住一口气,沉到了水里。她在水底,隐隐听得那些人到了河边,到处查看了一番,还向水中射了几箭,幸好都没有射到她身上。
过了一会儿,她憋不住了,也没听到那些人的动静,就悄悄地从芦苇丛中浮上来露出头,看到那群人中有几个居然还没走,站在稍远一些的地方!她吓得赶快换口气又潜下去,还好他们并没有看到她。
他们在河边四处搜寻,过了好一阵,才继续往前追去。云音常和小伙伴在水里比赛憋气,一口气倒是能憋很长的时间。不过河水很凉,他们再不走,她有些坚持不住了。他们终于离开,云音游上岸来,惊魂未定地向家里跑去。
看到她浑身湿漉漉地回家,家人都大吃一惊。已经是深秋,云音在冰冷的河水里泡了很久,着了凉,一回到家就病了,她躺在床上盖着几床被子,还是直打哆嗦。
殷氏给她灌了几碗姜汤下去,又去找大夫抓了药,一直折腾了几天,云音才好。病好之后,殷氏把她数落一顿。云音说附近有强盗,殷氏觉得奇怪,这里靠近王都,从没听说出现强盗的踪迹,只让她不要再独自出门。
身体好了之后,云音去到山脚下的茅屋,小正和他娘都已经不在那里了。她希望他能安全脱险,和父亲团聚。她怕又遇到那伙强盗,可他们并没有出现,平静如常,那天的一切,仿佛没有发生过一样。
小正刚走的时候,云音有些不习惯,毕竟少了个说话的人,还有点想他。但少女的心思总是多变,要憧憬和考虑的事情太多,她慢慢也就淡忘了这个少时的伙伴。
。
世事变化无常。到了云音及笄之年,家里出了事。
赵国朝中的奸臣郭开,为了排除异己,登上相位,阴谋陷害忠良。云音的父亲也受了牵连,被捕下狱。在狱中,他战场上受的旧伤发作,不幸去世了。
云音母女深恨郭开,可是郭开很快成为了赵国丞相,位高权重,她们拿他没有办法。
这之后,云家的生活一落千丈,辞去了佣人,很是拮据。云音的兄长依然在军中,没有回家。
更加糟糕的是,罗家是个势利人家,看到云家这种情况,就找个借口来退亲。等到云音守父孝期满,再找人家的时候,却是高不成低不就,一拖就拖到了十八岁。
殷氏非常生气,可是也没有办法,生了一场病。云音和罗玉浮没有多少感情,倒是不怎么伤心,只是觉得伤了脸面。被退婚,对一个姑娘家来说,确实很难堪!
因为生活艰难,云家欠下了债,老宅也被人夺了去。如今只能暂居在一个小屋中。
一天,宦娘的母亲刘氏过来看望殷氏,云音把她迎进来,坐在殷氏的榻边。
“你如今可好些了?”刘氏问。
“这几日好多了,”殷氏让云音扶着她,坐了起来。
“音儿的事,我听说了,”刘氏道,“罗家那是找借口,什么八字不合?真的不合,早不会提出来?我听说,他家攀上了一个高门,所以才退婚。”
“这个罗家,真是混账!”殷氏提起来,依然骂不绝口。
“你只能想开些,你想,他家既然存了这个心,就算你去官府和他们理论,姐儿勉强嫁过去,他家也不会善待她,是不是这个理儿?”
“唉,”殷氏叹道:“我找人算过,我们家,最近流年不利。我家音儿的姻缘,在西边的方位。”
“哦,是了,阿音就是姻缘没到,”刘氏又安慰几句,陪着云音母亲说了一会子话,就离开了。
云音问了女伴宦娘的消息。宦娘已经嫁人,现在过得还不错。
殷氏也算是个好强的人,病了几日,渐渐好起来。有一天,她接到一封信,看了以后,笑逐颜开。
“娘,是谁来的信?你这么高兴?”云音问。
“是你舅父写来的,”殷氏笑道:“他现在秦国做了官,听说了你父亲的事情,让我们过去呢!”
“这下真是太好了!你舅舅做了官,让他在秦国帮你找个好夫婿,气死那家姓罗的!算命的说,你的姻缘在西方,秦国可不就是在西边吗?”
云音愕然,她对母亲忽然冒出的大胆的想法,还没有适应。
“秦国?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