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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晨也跟李李庆生一样什么都不知道,可是看大家都准备要走了,赶紧让墩子把做好的鸡肉盛出来一盆,给他们带回去吃。
沈国栋在院子里扫了一圈,没找着周阳和周晚晚的身影,他马上就知道事情不对劲儿了。
李国华显然还想跟他说什么,被他一眼就把接下来的话给吓了回去,只能冲李金华埋怨:“你们这是折腾啥呀?!正事儿都让你们给耽误了!”
沈国栋谁都不看,直接进屋找周阳和周晚晚。路过周晨的时候把他也叫了进来,“去看看囡囡。”
周晨也马上发现不对劲儿了,赶紧跟着沈国栋进屋。
心里担忧又着急的两个人走进周阳的房间,屋里的气氛让他们愣了一下。一点都没有他们设想的气愤、低落或者悲伤之类的情绪,周阳和周晚晚正咯咯笑着玩找手指的游戏。
两个人都笑容满面,小汪跑前跑后地跟着瞎忙活,偶尔忍不住了还帮着周晚晚在周阳胳膊上拍一爪子,用自己的方式给她助助阵。
这个找手指的游戏他们兄妹经常玩儿,一个人用一只手把自己另一只手的手指头都攥起来,只露出小小的一点手指尖儿,让另一个人指出哪一个是食指、中指。
周晚晚玩儿这个最擅长藏手指头,她的手指纤细柔嫩,只看手指尖几乎完全看不出分别,所以经常赢。
因为经常赢,所以更喜欢玩儿。周阳几个经常用这个哄她高兴,她自己还不自知,每次都赢得小脸放光。
周晨和沈国栋看两个人在玩儿这个游戏,马上就明白了,囡囡受委屈了。
沈国栋眸光一暗,转身就要出去,却被周阳给叫住,“国栋,过来!你陪囡囡玩儿两把,这小丫头太精了,玩儿不过她!”
沈国栋胸中一口郁气顶着,实在压不下去,又不敢在这个时候破坏周晚晚的兴致,只能勉强扯出一点笑来,“我先热热身,让小二先上,我在旁边找找门道再说。”
只要他不出去找麻烦,周阳也不管他,接着和周晨一起哄妹妹高兴。
墩子端着一盆鸡肉出来,见院子里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就剩李金华还在那等着拿鸡肉,而李庆学身边放着满满三大筐菜,正跟李金华商量着找两个麻袋装能好拿点。
李金华接过鸡肉匆匆忙忙地走了,他大哥正生着气呢,他可得早点回家,别惹他发脾气。
李庆学冲墩子笑嘻嘻地要求:“把自行车给我推出来使使,这老多菜也拿不回去呀!”
墩子一出来就知道事情不对了,家里一个人都没出来送客,这一定是出大事儿了!
“拿不了就别拿!以后少打我们家自行车的注意!”墩子本来心里就对他有意见,现在一着急,说话更冲。
墩子说完赶紧进屋找弟弟妹妹去了,留下李庆学张着嘴站在院子里,气得满脸通红。
这天晚饭的饭桌上,周阳一边给妹妹剥鸡肉上的皮,一边漫不经心地宣布:“我以后不结婚了,就守着你们过。”
几个人对视了一眼,都赶紧点头,表示积极拥护大哥的决定,谁都没意见。
周阳今天情绪不好,虽然没说出来,可谁都感觉得到,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还是暂时不要惹他了。
而且几个还没成年的男孩子,对婚姻、家庭这些东西都完全没有概念,那些对他们来说太过遥远了,现在这样的生活就是他们能想象到的最好的日子了,结婚什么的,真是可有可无。
周阳要这样过,那就这样过呗!他们也不结婚了,一家人就这样过多好!
在家里捂着胸口生闷气的李厚华一定想不到,他视之为最重要的人生大事,在几个臭小子那里,还不如明天要不要进山打兔子重要。
李家大舅舅这一番苦心注定要白费了,跟青春期的孩子较真儿,从开始认真那一刻起,他就输了……
☆、第二零三章 出门
第二天一早,周晚晚还没起床,周晨就已经开始为她出门去看沈爷爷做准备了。
预防早晚天凉的小外套带上,细条绒的小连衣裙穿一件带一件,沈国栋那么粗心,照顾不好妹妹让她脏了衣服怎么办?
温温的蜂蜜水带一壶,睡醒了午觉小丫头必须得喝水的,万一沈爷爷那没有蜂蜜怎么办?
零食带一小袋,数量少,种类却齐全,垫肚子的小饼干,最近她特别喜欢的沙果和秋李子,没精神时得喂一块果脯,哄她高兴就吃巧克力糖……
周晨打开袋子一样一样地交代,沈国栋仔细地听着,不时还问两句,如同两个部队换防交接任务,郑重认真得让周阳直发笑。
周晨把备用的手绢放进周晚晚随身的小挎包里,不知道第多少次地嘱咐沈国栋:“不能在干休所住下,囡囡昨天就惦记着吃肉包子呢,我晚上包了等你们回来。”
“惦记着吃肉包子的不是小汪吗?”沈国栋笑嘻嘻地打马虎眼。周晨这小孩哪儿都好,就是太精明了,想忽悠他真是不容易。
周晨撇了一下嘴,根本就懒得理沈国栋。他从小抱在怀里看大的妹妹,她想什么自己能不知道?
她要不是自己惦记着吃肉包子,会帮小汪记得那么牢?
小汪脖子上挂个军用挎包,规规矩矩地蹲坐在门口,听见肉包子竟然忍住了没跑过来撒欢儿,只是转过头来看了几眼,摇了摇尾巴,就又盯着门口时刻准备着出发了。
它都等了一晚上了,从昨天周晚晚告诉它今天“坐车,出去玩儿。”它就准备好了,晚上也不肯回屋去睡觉,非要在门口守着,就怕周晚晚像上次一样,自己坐车走了把它给拉下。
周阳坏笑着走过去。抱住它的大头,扒开它闭得紧紧的嘴,一滩口水哗啦就流了出来。
沈国栋嫌弃地皱眉,“太没出息了!一顿肉包子就馋成这样?!”
周晨也笑。指着它脖子上的挎包,“是牛肉干馋的,昨天晚上囡囡说今天出去玩儿,把零食先给它准备出来装包里了,它就挂着这个包流了一晚上口水。”
沈国栋这才满意一点。“笨是笨了点,至少还算听话。”说是今天的零食再馋也能忍住不吃,还不算太丢人。
“小汪真是个听话的好狗狗!”周阳路过门口,使劲儿揉了揉小汪的大头,顺手又扒了一下它的嘴,哗啦又是一滩口水……
周晚晚起来吃早饭的时候,小汪四肢着地地趴在门口,一副受了打击的样子。
“没忍住把牛肉干吃了?”周晚晚偷偷问周晨,她提前把今天的零食给它,当然也是想看小汪馋得不行又忍着不能吃的傻样子。
“可能是失水过多。”沈国栋难得可怜小汪一回。给它端了一碗水过来。
一早上都不知道流多少口水了,周阳和墩子轮番去折磨它,小汪其实也挺不容易的……
干看着不能吃,这对每天绝大多数时候都在想着吃的小汪来说,狗生都暗淡无光了吧?
小张叔叔过来接他们的时候,小汪第一个窜上吉普车的后座,哈哈地吐着大舌头,兴奋得涂了一车窗口水。
沈爷爷现在已经在干休所长住,基本不管外面的事了。
他主管的那个大型军工项目也搁置一年多了。这个项目早在60年苏联撤走全部专家以后就陷入了困局,后来还是通过一些特殊渠道请来了几个南斯拉夫籍的苏联裔技术人员。一直勉强支撑了这么多年。
去年国内形势越来越紧张,那几个专家也呆不下去了。他们一走,我们在技术上完全无法自主支撑,最后只能搁置下来。
沈爷爷在那之前就病危住院了。这个病危是周晚晚做的手脚。
她对这场红色浪潮的可怕程度太了解了。沈爷爷一生戎马,如果真被惹急了,绝不是能忍气吞声的人,所以她希望老人家能在这十年里隐退下来,至少不要白白牺牲了自己。
但周晚晚只能提供一个契机,最后的选择权还是在沈爷爷的手里。
所以。在某一个连夜开会后的清晨,沈爷爷入院急救了。在别人看来是昏迷病危,实际上周晚晚只是让他进入深度睡眠两天,然后在呼吸和心跳上做点手脚而已。
沈爷爷的身体里还有两个定时炸弹呢,她可不敢拿老人家的身体太折腾。
沈爷爷大病一场,适逢技术上难题不断,双重打击下,那个军工项目就此搁置了下来。
沈爷爷养病期间,政治形势日趋紧张,他看透世事,早就不再执着于这些了,索性完全放手,打算退下来颐养天年。
可是他越不争不管,反而越受重视。百般推辞不过,沈爷爷挂名停工的工程总指挥,躲在干休所养病,成了军区最不管事也最逍遥的一位在职首长。
沈爷爷也想得开,既然有人需要把他放在那供着做个幌子,无论是安某部分人的心也好,或是做个没有把他们那一辈老人打压干净的典型也好,只要不耽误他养老,别拿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来招惹他,他也就随他们去了。
所以,沈爷爷带着他身边的全部工作人员住进了干休所独立的二层小楼,摆明了是不准备回军区去了,也表明了不管事儿的态度,让他们在外面随便折腾去吧!
沈爷爷在他干休所的院子里种几畦小菜,两垅庄稼,安个大大的藤椅,每天喝茶晒太阳,再找老战友聊聊天下下棋,日子过得非常逍遥。
为了把周晚晚忽悠来陪他玩儿,沈爷爷把院子里剩下的地方都种上花花草草,“就看我这一院子花,谁都猜不着这里住了个糟老头子!”
“您本来就不老!”现在最希望沈爷爷长命百岁的人恐怕就是小张他们这一批人了。
有沈爷爷在这镇着,他们的境遇会好很多。
当整个军界一片混乱,身边的战友一批一批地被揪斗、关押、审查,甚至莫名失踪以后,他们在沈爷爷的庇护下能安安稳稳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甚至位置还能有所提升,这是多大的幸运只有他们这些身在其中的人才能体会。
沈爷爷完全放手不管事儿了,反而成了香饽饽,很多微妙不可言说的事最需要他这种没有利益相关,身份又足够贵重的人出面了,所以他的小院子里并没有周晚晚想得那么安静。
他们到的时候,院子里已经来了两拨人了,一拨是沈爷爷的一个老战友,带着孙子孙女来看他。
这位老将军周晚晚不认识,他的孙子孙女却是见过的,就是郭副县长的一双儿女,十五岁的郭克俭和九岁的郭克贞。三年前他们曾经在县委大院沈爷爷的家里有过一面之缘。
另一拨人就更熟悉了,一进门看见梁晴带着恼怒和厌恶的眼神,周晚晚就想扶额,出门没看黄历,今天这是有一场硬仗要打呀……
☆、第二零四章 偶遇
沈国慧更不高兴,怎么就在这遇到这个讨厌的农村丫头了呢!有她在,自己就不是爷爷这里唯一的小孩儿了!大家就不会只围着自己转了!
沈国新倒是完全不在乎多出周晚晚这么个小不点儿,他有点害怕地躲着沈国栋,对母亲和妹妹表现出来的敌意觉得莫名其妙,不喜欢那个农村孩子不搭理她就行了,哪值当为她气成这样啊!
梁晴对周晚晚兄妹可不是单纯的不喜欢,而是利益被侵犯的痛恨!
这几个农村孩子这几年跟老爷子和沈国栋走得近着呢,不知道划拉他们家去多少好东西!
老爷子根本就是老糊涂了!架不住人家几句甜言蜜语!那个缺心眼儿的沈国栋更气人!自己亲妹妹看都不看一眼,倒把个不知道哪个旮旯捡来的农村土包子当宝贝疙瘩!
梁晴气过,骂过,哭过,也折腾过,可是沈源除了说几句好话哄她,什么有用的事儿都不干,他甚至都不知道她在气什么!
总不能说她看不过老爷子对别人家孩子比对自己孙子孙女还好,她心里不舒服吧?
她可是有身份有文化的医疗工作者,哪能像个无知狭隘的农村妇女似的没肚量没见识!
明示暗示沈源就是搞不懂梁晴在闹什么,梁晴又拉不下脸来明说自己的不满,最后也就不指望沈源能帮什么忙了。
这人本来就是个死脑筋,明白了也不会觉得老爷子和沈国栋有什么不对,可能还会教育家里的孩子向沈国栋那个傻小子学,万一再起了一起帮衬那几个野孩子的心思,就更麻烦了。
所以梁晴决定靠自己。她就不信了,不就是说几句好话,逗逗老爷子开心吗?他们家品学兼优的城里孩子还能让那几个土包子给比下去?
梁晴开始带着孩子们在沈爷爷面前频繁走动。一开始沈爷爷在军事基地工作,几个月不回县委大院一回,他们机会不多,后来搬到了干休所。梁晴觉得机会来了。
二龙山干休所离绥林县城十几里路,他们骑自行车用不上半个小时就到了,每周她都可以带着孩子来个一两次。
老爷子退休了没事儿干,有孙子常在身边哄着。那心还不得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