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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去取吧,我们在这里等你。”张老师也没搭曲连娣的茬,挥手让周晚晚离开。
周晚晚刚打开教导处的门,人还没出去,曲连娣就开始在背后叫嚷,“这还用调查?真没事儿能有人举报她?这么多人都看见他俩不清不楚了,俩人说不定都有啥事儿了呢!看她我都嫌脏了我的眼!”
周晚晚深吸一口气,开门出去。
这种时候她不搭理曲连娣,在张老师几个眼里,她就是被欺负的小姑娘,是弱者,会更同情她一些。如果她跟曲连娣吵,曲连娣肯定会变本加厉地坏她的名誉,事情只会更糟。
她现在需要的是先把这件事压下去,其他的以后再说。
“看她长的那个样子!能是啥好东西?!走道轻飘飘,一站三道弯儿……”
周晚晚快速离开,把曲连娣的声音甩在身后。
据说曲连娣是从她丈夫出事以后才变成这样的。她丈夫在红色革命初期参加造反派的武斗队,夺权,揪斗领导,带着手下十几个武斗队的小伙子在小县城里横冲直撞,很是风光了一阵子。
手里忽然有了权力,又是在那么混乱的时期,曲连娣的丈夫膨胀得不知如何是好,竟然跟他们厂的一个女职工搞到了一起。
从此长期住在厂里,回家就是打老婆骂孩子,曲连娣又要照顾瘫痪多年的公公和体弱的婆婆,又得上班带孩子,还要忍受丈夫的毒打和出轨。整个人几乎崩溃。
可是没人能帮她,在那段最混乱的时期,造反派武斗队在这个小县城里代表的就是法律和强权,谁都不敢惹。她只能默默忍受。
本以为那样的生活就是最难熬的,可是在她丈夫双腿受伤也瘫在家里以后,她真正的苦难才开始。
她得忍受着内心的愤恨不甘伺候这个男人和他的父母,还得照顾年幼的女儿,生活的折磨让她变得暴躁偏执。她把自己所有的不幸都归结到勾引她丈夫的那个漂亮女人身上。
是这个女人把她丈夫抢走,让他抛弃家庭,她丈夫也是为了这个女人跟人打架才受伤残废,最后那个小婊…子…却拍拍屁股走了,把烂摊子都留给了她。
都是这个女人害的!天下的漂亮女人没一个好东西!
周晚晚走出学校后门,回头看看,正是上课期间,宿舍区这边空无一人,她又转了回去,在后门旁边的丁香林里找了个偏僻的角落站定。意识进入空间,把那篇被赵小三儿修改过的入团申请书做好,又在后门待了一会儿,才回教导处。
周晚晚刚敲了一下门,曲连娣就猛地把门打开,一把把她拉了进去。
周晚晚猝不及防,被拉了一个趔趄才站住。
“上回早读迟到的事还没跟你算呢!当时就是赵挺把我叫走的!你还敢说你俩没事儿?!没事儿他叫我干嘛?!”曲连娣声色俱厉地指着周晚晚,手指头几乎要点到她的脸上。
“在老师眼皮子底下就给我眉来眼去!你个不要脸的小**!”
“曲老师!事情还没调查清楚,有话好好说!”张老师高声喝断了曲连娣的谩骂,这样的污言秽语实在是有**份。
“还用怎么调查?我亲眼看见的!她们俩在我眼皮子底下就这样。背后说不定干出啥丑事儿呢!”
“曲老师,当时赵挺叫您是什么事?”周晚晚不惊不怒,平静地看着曲连娣。
曲连娣顿时语塞,她在办公室用电炉子做饭的事还瞒着呢。当然不能说。
“你管什么事!你管得着吗?!”曲连娣看着周晚晚莹白的小脸忽然怒从心起,“少用你那副贱…样子看我!我可不是那些让你随便看两眼就能勾引……”
“曲老师!够了!先说正事儿!”熊老师实在听不下去了。
周晚晚不管曲连娣,把手里的几张纸交给了张老师。
张老师仔细看了周晚晚交给他的入团申请书,又反复对比了周晚晚和赵挺的笔记,最后点点头,又把它们交给其他几位老师看了一遍。
“周晚晚同学。你先回去安心上课,学校会尽快把这件事调查清楚,绝不会耽误你的学业。”张老师和熊老师对视一眼,互相点点头,冲周晚晚温和地说道。
这就是相信她的意思了。
周晚晚跟几位老师道谢,冲熊老师笑了一下,转身离开教导处。
“找家长!就这样的,必须找家长来好好磕碜磕碜(羞辱)她!真不知道家里是怎么教育的!就是把资料报上去,也得让人家陵安那边知道知道,这是个啥玩意儿!别到时候把人家学校的风气给搅浑了再怪咱们……”
周晚晚在教导处门外听着曲连娣不依不饶的叫嚷,眼睛忽然一眯,看来她要息事宁人还真是行不通了呢。
周晚晚回班级先跟副班长李胜男请了一上午假,背着书包慢慢走出学校的前门,顺着学校前面的街道走了二十多分钟,拐进一条小街。
曲连娣家就住在这条小街尽头的一条胡同里。
周晚晚先走到胡同口的一个小副食品商店,进去买了两盒槽子糕和一斤糖块。
给她称糖块的中年妇女看她长得乖巧漂亮,又背着书包,忍不住跟她搭话,“小姑娘,学校还没放假呢,你怎么不上学?”
周晚晚不好意思地笑笑,没回答中年售货员的问题,从兜里掏出一张纸,仔细看看,又问她。“阿姨,今天有白糖吗?我上回来就没有,我们老师……”
周晚晚说到一半就赶紧把话吞了回去,一副说漏了嘴很害怕的样子看了中年售货员一眼。
“呦!白糖可没有。这一年也来不了一回,来了就给抢光了。”中年售货员伸长脖子去看周晚晚手里的单子,“你还要买啥?都给我说说,有我就都卖给你。你这是给你们老师买的东西?”
“油茶面,茶叶。罐头,挂面条。”周晚晚一样样地念。
“傻孩子,那罐头和茶叶你得去百货商店买,挂面条去粮店,咱这是副食商店,油茶面倒是卖,就是卖光了,你下周再来,那时候能有货。”
中年售货员看周晚晚一副懵懂的样子,更加好奇。“这老些东西都是给你们老师买的?”
周晚晚笑笑没说话,拎起包好的槽子糕和糖块从副食品商店出来,在中年妇女的目送下走进了曲连娣家住的小胡同。
这个小胡同非常狭小肮脏,地上坑坑洼洼,到处是垃圾,两辆自行车并排都可能走不开,两边的院墙破旧不堪,房子更是低矮阴暗。
上次路过这里,高平丽指给她看过,凭着记忆。周晚晚敲开了胡同最里面那家破旧的院门。
曲连娣的婆婆拄着拐杖弓着腰,气喘吁吁地接待了她。
曲连娣家两间破旧的小房子,南北炕上各躺着她瘫痪的公公和丈夫,屋里的气味儿怪异难闻。熏得周晚晚几乎窒息。
放下手里的东西,说了几句话,周晚晚赶紧走了出来。
走出曲连娣家的门,周晚晚走到这条死胡同的尽头,仔细观察了一会儿,确认周围没人。闪身进入空间。
直到曲连娣下班回来,看着她进门,周晚晚才从空间出来,站在她家门前静静地等着。
果然,几分钟以后曲连娣拎着她买的两包东西怒气冲冲地走了出来。
“曲老师,我们谈谈。”周晚晚冰冷地看着曲连娣。
“你以为送点破东西我就能放过你了?!做梦!我告诉你,我这回肯定得把你名声搞臭!臭得扔到大街上人人都绕道走!还想上大学?!我让你学校都待不下去!你个小婊…子…!仗着长了一张狐狸脸就到处勾…引…人!我让你们都没好下场!”
曲连娣几乎是疯狂地看着周晚晚,眼里的恨意让她的五官都开始扭曲。
“曲老师,你先担心你自己的名声和工作吧。”周晚晚往这条死胡同的一头走去,曲连娣下意识地跟着她,两人来到更偏僻的墙边。
“事情是这样的,你看我家有钱,又有门路,多次威胁我,让我给你钱,给你买东西,否则就利用工作之便处分我。我最近给你的钱少了,东西也买的不满意,你就打压我,针对我,还利用这次举报的事要报复我。”
周晚晚冲曲连娣笑了一下,展开手上的一张纸,“这是你让我给你买东西的清单,你看看是不是你写的。”
曲连娣一把抢过那张纸,上面确实是她的笔记,不止写了东西清单,还有一句“周晚晚,再买不来就让你好看”。
“这,这不是我写的!”曲连娣简直不敢相信,周晚晚手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这肯定是你写的,”周晚晚又拿出她刚刚从教导处外面的垃圾桶拿来的一张废纸,上面是曲连娣写废了的工作报告,“你对比一下,看是不是你的笔记?”
“这,这……”曲连娣惊慌地看着这两页纸,忽然手足无措,如果周晚晚把这张纸交出去,那她的名声肯定就毁了,在教导处也待不下去了。
甚至,如果周晚晚不依不饶抓住这件事不放,她丢了工作都有可能。
曲连娣抓起这两张纸几下撕得米分碎,怕扔了不保险,一把塞进嘴里,伸着脖子就吞了进去。
周晚晚看着她笑了,“我能拿出一张,就能拿出一百张,你爱吃就吃吧,我管饱。”
“你以为你有一张破纸就能威胁我了?”曲连娣看着周晚晚稚嫩的脸庞,心里忽然发狠,慢慢向她走进,“你一个犯了错误的学生,伪造一张纸太有可能了!我咬死了不承认,谁都拿我没办法!”
周晚晚看着慢慢向自己逼近的曲连娣,轻轻笑了一下,“曲老师,你们胡同口副食店的阿姨肯定信,她可是认定了我去那给你买了不止一次东西了。
你婆婆也肯定信你拿了我给的钱藏起来做私房钱,别怪我没告诉你,真闹大了,他们肯定愿意给我当证人。”
曲连娣面上一狠,张开手就冲周晚晚扑了过去,可刚迈出一步,就浑身发麻地坐在了地上。
周晚晚蹲下身,看着震惊得话都说不出来的曲连娣,“曲老师,气大伤身,你看你,被自己给气瘫了吧!”
“曲老师,我得平平安安地上大学,不能请家长,不能带着个坏名声走,这事儿就交给你了,别的我不管,只要我不顺心,你就等着丢工作吧!”
周晚晚从兜里拿出一张纸,塞到曲连娣的兜里,“这张可别吃了,留着没事儿的时候看看,提醒着点自己,别给自己找不自在。”
周晚晚起身走了两步,又转身回来,在曲连娣震惊又惧怕的目光中蹲下身,“曲老师,漂亮不是罪,漂亮的女孩子更不好惹,你以后最好离她们远点,吃了两次亏了,长点记性吧!”
☆、第三一五章 报复
两天以后,班主任熊老师找到周晚晚,高兴地通知她,她的特招资料已经送到了陵安师专。
“你是个聪明勤奋的孩子,不要受这件事的影响,到了那边好好学习,说不定以后还能跟老师成为同事呢。”
周晚晚谢过熊老师,没有再提被举报的事。
熊老师和教导处所有的老师也都没有再提这件事,在他们看来,还了周晚晚清白就算是最好的交代了。
谁都没有想过,一个女孩子的名誉和前途很可能就因为别人一个莫须有的猜测而毁掉,而她连知道这个人是谁的资格都没有。
那个人也不用为他的行为负责,没人去关心他是真的判断失误还是故意为之。
直到很多年以后,我们的国家和社会还在纵容着这种行为,所以,在这个特殊年代,周晚晚没想过要凭一己之力来改变些什么。
校园里,曲连娣几次看到周晚晚都低头走过去,再也没听到她说过有关于周晚晚的一句话。
这件事尘埃落定那一天,周晚晚回家找沈国栋。
“我要跟你说一件事,不过我得先确认一下,我们上次的约定还算数吧?我的事只要我能处理好,不吃亏,不挨欺负,就要用我的方法来处理,你不插手。”
沈国栋从兜里掏出一张折好的纸放到茶几上,冲周晚晚点点头,“算数。”
周晚晚把被举报和曲连娣的事跟沈国栋全盘托出,除了有关于空间那一部分,没做任何隐瞒。
沈国栋听完竟然没暴跳起来,还摸了摸周晚晚的头,“下次你可以出事就跟我说。你不让我插手我就不会插手。”
周晚晚有点不好意思,“沈哥哥,我不是不信任你,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能处理好自己的事,以后我上大学去了,你也不用担心我。”
沈国栋把周晚晚抱过来。亲了亲她的头发。“我知道我们家囡囡聪明又厉害,虽然做不到不担心你,但是信任你是肯定可以的。”
这就够了。
周晚晚都没想到沈国栋会这么好说话。沈国栋平时看似她说什么听什么,其实骨子里最是强势霸道,跟他长期在一起生活并不容易,他们都得学会包容和妥协。
既然决定要在一起。周晚晚就会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