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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周晚晚僵硬着身体一动不敢动了,连呼吸几乎都要停下来。
沈国栋见把她吓成这样,心疼得不行,哪还管得了自己,笑着给她讲周十一的笑话,“我让这小子挖个坑,教他布置陷阱,他挖完了就往里撒尿,跟我说这样以后掉进去的猎物就没人跟他抢了。这是跟小汪玩儿久了,也学会圈地了!”
周晚晚笑了一下,不那么窘迫了,低垂着眼睛轻声跟沈国栋说话,“沈哥哥,你放开我吧。”
“不放。”沈国栋又紧了紧手臂,在她耳边低声逗她,声音暧…昧…气息灼热,“咬完我就想跑?哪那么容易?”
炙热的呼吸都灌进了周晚晚的耳朵里,她的耳朵和脸又一次红透。
这次周晚晚却不再像刚才那么僵硬,她抬起头狠狠地瞪了沈国栋一眼,“你胡说什么!孩子在呢!快点放开我!”
沈国栋低低地在周晚晚耳边笑,“我不介意你咬我呀,你要是喜欢,以后没人捣乱的时候,你想咬多少口都没问题!”
周晚晚的脸红得几乎充血了,拿唯一能动的头撞了沈国栋两下,“沈哥哥你不要再说了!快放开我!”
沈国栋也不敢再说了,他自己什么状况自己最知道,再说下去谁先受不了还真是不一定呢。
“小姑姑!我也要跟你一起睡觉!”周十一看没人理他,自己脱了鞋爬进帐篷,几下就爬到周晚晚身边。
“沈哥哥!”周晚晚叫沈国栋,他再不放开她,以后她可真没脸在周十一面前混了。
沈国栋深吸一口气,极其不情愿地放开周晚晚。开始拿周十一撒气,“你躺在另一边,离你小姑姑远点儿!”
周十一才不怕沈国栋,他瞪着眼睛往两个人中间挤。“我要挨着小姑姑,还要挨着国栋叔叔!我睡觉的时候都是一边是我爸,一边是我妈!”
沈国栋把他拎起来扔到另一边,“你爸要是让你睡中间才怪了!你给我老实待那边儿去!”
周十一锲而不舍地爬回来接着往两人中间挤,“我就是要睡中间!我还要跟我小姑姑一被窝儿!我小姑姑的被窝儿是香的!”然后很聪明地贿赂沈国栋。“国栋叔叔,要不你也来跟我小姑姑一被窝儿吧?咱仨一被窝儿!”
沈国栋被这小子说中了心事,一下红了脸,半天没说出来话。
周晚晚却再听不下去了,命令这两个家伙,“都给我出去干活!你俩地瓜烧好了吗?再去烧壶水泡茶喝!”
两个人一起摇头,都盯着她不放。
周晚晚气得都不想看他们了,一扭头又看到了在门外急得不行,想进来又有禁令的小汪。
沈国栋在帐篷里铺了防潮垫,周晚晚要睡觉的时候他又铺了几层厚厚的毛毯。小汪就被禁止进来了。它蹲在门口看里面玩儿得那么热闹,急得已经开始呜呜叫了。
看周晚晚看它,小汪忽然找到了进来的勇气,学着周十一进来时的样子,四只腿贴在毯子上,匍匐着往前爬。
小汪爬了两步抬头看看周晚晚,发现她没阻止自己的意思,嗖嗖嗖加快速度,几下就爬到她身边,迅速趴好。心满意足地长出了一口气。它终于进来了!
周晚晚几乎看呆了,指着小汪一句话说不出来。
周十一却非常高兴,他终于抢占到了小姑姑和国栋叔叔中间的位置,很讲义气地招呼小汪。“小汪!过来!我们俩睡中间!”
小汪乐颠颠地跑过来,左挤一下右挤一下,给自己挤出一个位置,舒舒服服地趴下了。
沈国栋看看他和周晚晚中间这俩兴高采烈的家伙,恶狠狠地告诉周十一,“这帐都算到你爸头上!”
他带着老婆过二人世界去了!把俩麻烦留给他们!不讲义气的家伙!你老婆孩子都有了。他这可是连边儿都没摸上呢!
周阳带着石云回来的时候,周十一正在沈国栋的忽悠下撅着小屁股挖他的第三个陷阱,玩儿得特别高兴的夫妻俩没发现沈国栋的怨气,兴高采烈地给他们看两个人的战利品,还非常刺激人地秀恩爱!
“周大哥太厉害了!下了个连环套,野鸡一进到那片小树林,不用追它就跑不了,乖乖地往套子里钻!”
石云满脸崇拜地看着周阳,“你怎么就知道它能往哪儿跑?太厉害了!”
周阳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从兜里掏出一大把山里红递给石云,“去跟囡囡一起吃吧!”
“你什么时候摘的?我怎么不知道!”石云非常惊喜。
“你不是想吃这个吗?”周阳笑眯眯地看着高兴起来小姑娘一样活泼的妻子。
石云幸福地点头,“下次咱们还一起来!太好玩儿了!”
沈国栋看得直撇嘴,没有下次了!老子再也不跟你们一起出来玩儿了!真是太坑人了!
被冷落了的周十一忽然从他挖了半天的坑里站起身,粗声粗气地问几乎把他给忘了的父母,“爸!妈!我是怎么来的?”
周阳和石云瞬间凌乱,这小子怎么会想起问这个?
周十一扔了他的小铁锹从坑里爬出来,带着一身土抱住他爸的大腿要往上爬,“爸!我是从我妈的肚子里生出来的吗?是怎么生的?我是怎么进去的?”
周阳和石云:“……”
这回轮到沈国栋笑眯眯了,小样儿!以为把儿子扔给别人就没事儿了?就能轻轻松松去过二人世界了?
必须得让你们知道知道,搅和了人家的好事后果非常严重!
“囡囡,走,我带你溜达溜达去!咱们也去打野鸡!你想吃山里红不?”
周阳他们那一家子有非常重要的问题需要探讨,还是给他们留点儿私人空间吧!
☆、第四一六章 甜蜜蜜
沈国栋回省城的时候塞了满满一后备箱吃的,都是周晚晚爱吃的干货和新鲜木耳、猴头。
这些年周阳潜心研究,又有周晨和周晚晚几个的帮忙,家里的木耳和猴头已经四季都能养殖出来了,再有沈国栋找销路,收入非常可观。
沈国栋回去一路上都控制不住地咧着嘴傻笑,他旁边坐着小丫头,笑眯眯地在吃零食,偶尔还往他嘴里塞一口。
后座上小汪在蹦跶着捣乱,看见旁边有车就冲人家狼嚎几声,后备箱里都是小丫头爱吃的东西,回去以后他会一样一样地做出来给她吃。
这一辆车,装着所有能让他幸福的东西。
想想来的时候,他被思念和无措折磨得六神无主心慌意乱,几乎是凭着本能和一股豁出去的劲头闷头冲过来的。
那时候他已经完全没有办法控制自己了,也对怎么把周晚晚留在身边一点头绪都没有,他只知道,他必须去见周晚晚,必须做点什么。
对周晚晚说的那些话,他事前一点准备都没有,只是在那一刻凭着本能把心底的思念、爱意、渴望和希冀都告诉她。然后是生是死就都交到了她手上。
来之前,周晨特意嘱咐他,“别跟囡囡动心眼儿了,你怎么想就跟她怎么说,以前你虽然可恶,可是做得比现在聪明多了。”
沈国栋当时其实是没听懂的,周晨却不肯再说下去了。现在沈国栋才真的明白,也真的服气,全家最聪明的人是周小二啊!人家是不谈对象,可是人家就是明白怎么谈!
以后无论周小二怎么鄙视他,他都心服口服了!这小子把人看得太明白了!
沈国栋开始在心里计划着怎么讨好周晨,以后他求着他的地方肯定多着呢!
他当时虽然没听懂周晨的话,可是歪打正着就按着他说的做了。所以,他才能像现在这样美滋滋地琢磨回去给小丫头做点什么好吃的,而不是像不久之前那样。想去看看她都煎熬得找不到理由。
“囡囡,回去给你用鸡汤炖猴头,大嫂用鸡肉炖的你是不是觉得有点腻?”沈国栋看周晚晚笑着不说话,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咱们清炖,鸡汤里的油也都去掉,就吃原味儿的!”
“让沈爷爷也吃点儿,对他身体好。”周晚晚拍拍小汪的大脑袋,“我们得好好贿赂他一下。以后小汪就在他那常住了呢。”
沈国栋想想他那个无肉不欢的爷爷,要不是他瞎指挥,他用得着走这么久的弯路吗?确实应该好好“贿赂”他一下!
沈国栋坏笑着给周晚晚加油,“对他身体好的东西可得让他多吃点儿!回去你跟小马阿姨好好说说,给爷爷定个菜谱,这么大岁数了确实得养养生,可不能由着他的性子大吃大喝了。”
陷害完爷爷,沈国栋拍拍小汪放在他肩膀上的大脑袋,拿了一块肉干放到它嘴里,“你就在爷爷那待一个冬天。明年开春儿了咱们家就盖好了,到时候你和囡囡就可以回家了。”
沈国栋说完,把后视镜往下调了调,紧张地从里面看周晚晚的表情,发现她什么反应都没有,很认真地在研究车载电台。
沈国栋的嘴角压都压不住地翘了起来,心情好得甚至都不介意小汪因为实在无聊啃了两口他的头发,把出了一层冷汗的手放到衣服上擦了擦,抓了一大把肉干塞到小汪嘴里。
周晚晚调了一会儿车载电台,觉得没什么好听的节目。就开始鼓捣她手里的短波收音机。
一会儿的功夫,**之声就被她调出来了,沈国栋觉得那个主持人直着舌头软绵绵没什么起伏的普通话今天都好听极了。
偷听敌台这件事,他们干了十多年了。后来有了电视,又开始“偷看敌台”,对这些境外普通话甚至只听语调就能知道是哪个台的了。
一会儿的功夫,收音机里就传出一首甜美清新的歌,一个女歌手欢快轻盈地唱着:
“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
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
开在春风里
……”
沈国栋马上就喜欢上了这首歌,真是一下就唱到了他的心里,整个车厢里的空气都是甜丝丝的。
不知道为什么,沈国栋有点儿不好意思去看周晚晚,心里的欣喜和甜蜜被这首歌催发得一发不可收拾,完全不受控制地往出飘米分红色的泡泡。
明明连周晚晚的手指头都没碰一下,沈国栋的脸上却莫名有些发热。
当那个叫邓丽君的女歌手用她甜美的嗓音唱到“甜蜜笑得多甜蜜”的时候,沈国栋忍不住扭头去看周晚晚。
周晚晚垂着眼帘没看他,却在他看过去的时候,浓密得蝴蝶翅膀一样的睫毛轻轻地颤了两下,然后咬着嘴唇扭头看向窗外,好半天不肯回过头来。
沈国栋看着她慢慢变成了米分红色的耳朵,脸竟然也跟着红了起来。
两个人都不说话,车厢里只有这首甜蜜的旋律在回荡着,连小汪都受到感染,安安静静地把脑袋搭在椅背上听着。
沈国栋把周晚晚和小汪送到沈爷爷那里的时候,特意跟他爷爷反复叮嘱,“这次您千万别给我捣乱了!您要是再自作主张出什么幺蛾子,我肯定把他俩都带走!保证让您一年半载见不着!”
“明年我能抱上重孙子不?”沈爷爷懒得跟这小子废话,直指目标。
沈国栋被问得一下噎住,瞪着他爷爷老半天,脸都憋红了,才粗声粗气地数落他,“您能不能按着顺序来?!我们还,还没……”
“那你还在这跟我磨叽什么?赶紧地去给我好好谈恋爱结婚呐!”沈爷爷一脚把沈国栋踹出去,“赶紧地!你要是能不按着顺序来,先让我抱上重孙子我就服气你!”
“您胡说什么!”沈国栋又转回来很严肃地告诫他爷爷,“您可不能在囡囡面前胡说!一点儿意思都不能透出来!她那么聪明,肯定能看出来的!到时候她该有压力了!”
“行了!全家就你最疼小丫头!我们都是大灰狼,就等着趁你不在吃了她呢!”沈爷爷对这个不干正事儿一天净瞎捉摸的孙子越看越生气,“有能耐你别往我这儿送,自己带家里藏着去!”
“您以为我愿意送您这儿来呀!?”
“那不就得了!”沈爷爷挑挑眉毛。
沈国栋有求于人,不得不低头。只能鸣金收兵,摔门出去不再跟他爷爷较劲了。
沈爷爷嘴角上的笑还没褪,沈国栋又回来了,“重孙子您不是有了吗?愿意抱还不容易?他们不是直往您怀里塞?跟我们急什么呀!”
沈爷爷确实是有重孙子了。而且还不不止一个。
沈国昌和沈国新还有沈国红全都大学毕业好几年了,而且全留在省城工作,沈国昌的第二个儿子都会走路了,沈国新的女儿也会叫太爷爷了。
梁晴两年前就办了内退,来省城哄孙子。只要沈爷爷点头。她就会周周不落地带着四个孩子过来看他。
四个孩子,也包括沈国红家的女儿。沈国红最终还是得靠她“腐朽的官僚家庭”从农村回城,靠她“搞个人主义”的母亲走关系推荐成了工农兵大学生,靠她“资产阶级生活习惯”的爷爷安排工作留在了省城。
虽然这几个孩子里最小的还没满周岁,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