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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劲一直自诩北方蛮夷出身,平时很是能喝几杯,最后也有些支持不住了。
沈国栋盯着周晚晚和周十一喝汤,又挑好消化的东西单独给他们吃,一点上去帮忙的意思都没有。
他们早就分好工了,省政府这拨客人由他出面招待,周晨招待考古所和宁大的,周阳在双方长辈和领导那桌压阵,现在酒桌告急,当然得让墩子去。
墩子果然不负众望,几轮下来,喝跑了大部分,剩下几个特别滑头或是特别能喝的,虽然他酒量很是不错,这样的车轮战下来脸色也开始泛红了。
周晨眯了眯眼睛,跟饭店经理打了个招呼,过去拦住墩子又要一口干掉的酒杯,拿起桌上已经满好的酒行云流水般连喝三杯,对几个已经喝得面红耳赤的客人温文儒雅地笑:
“看大家喝得这么热闹,我一时酒瘾也犯了,既然都是同道中人,不如咱们单开一桌,今天索性喝个痛快。”几句话就把墩子替了下来。
墩子还要阻拦,还没说话被周晨黑幽幽的眼睛扫了一下,马上老实了。
周晨本就气质清雅五官精致,今天又着意好好修饰了一番,在一群撸胳膊挽袖子拼酒的糙老爷们中间芝兰玉树一般夺目,被这样一个漂亮出众的人物下战书,再加上他先声夺人的那三杯酒,几个被酒精烧得头脑发热又故意闹腾的客人更是热血沸腾不肯甘休了。
酒桌按周晨先前的吩咐被转移到餐厅的单间,被拼酒那几桌闹腾得几乎喧宾夺主的婚宴终于可以顺利进行。
周晚晚追上周晨,把手里的两颗花生米送到他嘴里,笑眯眯地叮嘱他,“二哥,喝酒之前垫垫胃。”
兄妹俩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周晨也笑着叮嘱妹妹,“去吃点东西,那么多人呢,不用你事事操心。”
周晚晚一开始就没打算给肖劲特效解酒药,新郎官婚宴上不喝个微醺哪算结婚呐?反正他到量了就有人给他挡酒,总不会让他醉倒的。可是现在形势有变,她当然得护着周晨了。
兄妹俩刚要分开,身后忽然想起一个惊讶的声音,“周老师,这是你妹妹吧?长得跟你可真像!你们家人把营养都放脸上了吧?怎么都这么好看?!”
周晚晚回头,一个一头短发英气勃勃的女孩子站在他们身后。
周晨竟然没有因为这女孩的口无遮拦而生气,还好脾气地给周晚晚介绍,“这是考古所新来文物维护员邵静,宁大毕业,以前我教过她几门专业课。”
然后很熟稔地奚落邵静,“知道是我妹妹你还这么一惊一乍干什么?赶紧回去等着,一会儿要上拔丝地瓜和春卷了,吃不着可别再跟我要。”非常难得地包容亲切。
周晨待人一向随和亲切,跟他相处几乎没有不喜欢他的人。可是要说关系好,除非他肯欺负你。
周晚晚的眼睛闪了闪,又仔细看了邵静两眼,这个女孩子眼神清澈,衣着气质都非常大气,虽然口无遮拦,可难得地不让人讨厌。最显眼的是那两道剑眉,英气飞扬,让她整个人都显得非常有精神。
邵静跟名字完全相反,一点都静不下来,声音清脆语气爽朗,“你不是要跟他们喝酒吗?我来凑个热闹!”说完也不管周晨的态度就先走了进去,非常自来熟地找了把椅子坐下,抬手就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酒,先敬了桌上的人一轮。
周晨也不急着跟进去,拍了拍妹妹的头,“放心吧,不会让这几个家伙搅了婚礼的。”
周晚晚手腕一翻,手里多出两颗单独包装的酸梅,“给邵静解解酒。”
周晨却不拿,“她酒量好着呢,用不着。”然后又笑,“也得让她受点教训,别总是不知天高地厚地乱闯。有我看着呢,出不了大事儿。”
周晨进去了,周晚晚在门口看了几眼,邵静竟然在这一会儿的功夫就喝了三轮了,脸色一点变化没有,看来还真是有些酒量的。
周晚晚回身想离开,迎面碰上站在她身后不知道多久的郭克俭,“别担心,我进去看着小二。”
郭克俭手里搭着大衣,衬衫领子解开了两颗,很显然也是喝了不少酒的。
☆、第四五四章 拒绝
周晚晚冲郭克俭点点头,“郭哥哥不用麻烦,好几个人排在我二哥后面做替补,不会让他孤军奋战的。”
郭克俭因为喝了酒,说话就随意很多,“别人是别人,我总得表达一点心意才是,这边都是酒鬼,你去新娘子那边吧,别磕着碰着。”
既然他这样说了,作为主人周晚晚就不好再拦。婚礼本就是个接受善意和祝福的地方,自家人再能担当,也不能把别人的善意帮忙往外推。
而且,即使微醺,郭克俭还是郭克俭,他不可能做出逞强使性的事,这一点大家都明白。
周晚晚不再跟郭克俭客气,想了想还是给了他一块花生糖,“郭哥哥喝酒之前吃点东西。”
郭克俭把糖放在手心,拿手指拨了几下才笑着抬头,“没想到你还记得我喜欢吃这个糖。”真是有些醉了,平时的郭克俭肯定不会这样直白。
“这是今天的喜糖,还有水果味儿的,周十一爱吃,我就都挑给他了。”周晚晚在心里叹气,她确实是记得郭克俭喜欢花生糖的,可是那能代表什么呢?清醒以后的郭克俭肯定会后悔说这句话的。
郭克俭却不肯罢休,脸上一副“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你说什么我都不信”的表情,“那我可得感谢周十一了!”语气调侃,竟然抬手要去摸周晚晚的头发。
周晚晚后退一步,脸上已经没有了笑意,“郭哥哥,我找人送你回去吧,你醉了。”
郭克俭的目光在周晚晚身后一扫。忽然语带寞落,“我是醉了。我忘了,你不喜欢喝酒的人。沈国栋就从来不喝酒。”然后直接走进拼酒的单间,一个字没有再对周晚晚说。
周晚晚皱眉,还没等她明白怎么回事,沈国慧端着一碗热汤急匆匆地走了过来,冲着郭克俭的背影喊道:“郭哥哥!我让厨房单独给你煮了碗酸辣汤。你喝点解解酒。”这声“郭哥哥”实在有点违和。她以前可从没这么叫过。
不知道郭克俭听没听到,他很快走进单间,门迅速关上。把沈国慧和她的酸辣汤拒之门外。
沈国慧端着汤愣在当场,咬着嘴唇又气又恼。她一路端着汤急匆匆走来,在人头攒动的大厅里只追随郭克俭的身影,竟然现在才看见一边的周晚晚。
“周晚晚。你想攀上我们沈家就安分点!我爷爷可不会让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进门!”沈国慧满脸通红,色厉内荏。端着汤的手都在抖。
周晚晚走开两步,对她手里的汤严加防范,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沈国慧。我家没请你来参加婚礼,你在这里是不受欢迎的客人,识相点就赶紧自己走。否则我叫人赶你出去。你刚出过一次风头还不够?还想再来一次?”
沈国慧气得口不择言,“你这个小**!”手里的汤作势就要向周晚晚泼去。
周晚晚迅速走到她跟前。手上一个巧劲儿,沈国慧手里的汤全部撒到了她的衣服上。
周晚晚对她的一身狼狈挑了挑眉毛,“还不走?你可真是不嫌丢人!”
沈国慧一身汤汤水水,虽然不至于烫伤,可却不得不离开了。沈国慧这人最重穿着,周晚晚早在跟她同学的时候就知道,这种情况她是绝不会留在人前出丑的,多大的气都得憋着。
“你等着!我倒要看看,你这个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小**怎么进我们沈家的门!”沈国慧咬牙切齿地冲周晚晚放了一句狠话,就急匆匆地从大厅的员工通道走了出去。
她是绝对不允许自己这样一身脏污出现在前面的客人面前的。
沈国栋抱着本应该去厕所的周十一从后厨出来,一人手上两串草莓糖葫芦,迎面碰上眼圈泛红的沈国慧。
“二哥!你管不管周晚晚?!她竟然还缠着郭哥哥!”沈国慧还是很有眼色的,这么气急败坏的时候也知道说周晚晚泼她汤沈国栋肯定不管。
沈国栋皱眉,严厉地低声训斥她,“你胡说什么?!你以为谁都像你似的把郭克俭当好东西呢?!以后你给我离囡囡远点儿!再让我看见你往她身边凑,我肯定扇你!赶紧滚!”
沈国慧愤恨而去。
沈国栋过来仔细把周晚晚打量一遍,确认她毫发无损才放下心来,“她欺负你了?”真是偏心到没边儿,明明沈国慧一身狼狈,他却只担心这个衣着整洁的。
周晚晚笑,“我欺负她了。”
沈国栋把手里的草莓糖葫芦递给她,“可算让我放心一回!奖励你的!再接再厉!”
周十一赶紧邀功,“姑姑,这串是我串的,给你串的!”
周晚晚过去亲了一口他红扑扑的小脸蛋儿,表扬了他几句,又问他,“国栋叔叔带你上厕所,又给你做糖葫芦,你怎么感谢他的?”
一看这草莓糖葫芦就不是饭店的东西,这个季节哪有这么多鲜草莓拿来做菜?
周十一从小就物质条件优越,又有他们几个宠着,大人要是在小事上不多加引导,很容易让他对别人的善意习以为常,失了感恩之心。
好在周阳和石云对小十一的教育很上心,他又是个纯善的孩子,被周晚晚一问,马上挺着小胸脯骄傲地跟姑姑显摆,“我给国栋叔叔也串了一串,他说留着回家再吃。我还给我爸和二叔、墩子叔叔都串了,在冰箱里放着呢!”
周晚晚又表扬了他一通,哄着他吃了点东西。
喜宴进行得很顺利,要结束的时候沈国栋端着茶杯又去走了一圈就回来了。他平时积威太甚,客人们,特别是省政府那一拨,巴不得他不陪着,也能放开点吃喝笑闹。
等送走了最后一桌客人。周晨、墩子和郭克俭才从包间里出来。身后的酒桌上东倒西歪放到一片,没一个坐得住的。
周晚晚好奇地瞄了几眼,没看到邵静的身影,应该是喝到一半就离开了。
酒宴一结束,周阳就告辞回家。石云的预产期要到了,要不是响铃结婚,他又不放心妹妹的感情发展。是绝不会离开家的。家里虽然有石雨和赵五婶照顾。他也是时时都悬着心。
周十一被留了下来,等沈国栋几个放假再带他一起回家过年。
年轻人都涌去新房,摩拳擦掌准备闹洞房。
墩子和周晨几个一起看周晚晚。周晚晚很自觉地表态,“我回去带周十一,就不过去了。”她想过去看热闹这几个人也不会同意的,她还是别费那个口舌了。
明明她都要入洞房的人了。看一看闹洞房有什么呀?可作为一个一直懂事贴心的妹妹,她还是继续懂事下去吧!
沈国栋把周晚晚和周十一送去沈爷爷那里。跟周晚晚交代,“我去观摩一下,回来给你讲。”
周晚晚不明白,他观摩闹洞房干什么?沈国栋看着周晚晚清亮的大眼睛。一时语塞。他总不能说是为他们自己结婚闹洞房做准备吧?小丫头还没答应他求婚呢,要是知道他几乎每时每刻都在考虑结婚,还不得吓得不肯结婚了呀!
而且。作为一个准新郎,他也还是有一点点紧张的。虽然他绝对不会对任何人表露出来。
虽然是打着观摩的旗号。沈国栋也只是过去坐了一下就回来了,没办法,有他在大家就完全闹不起来,周晨和墩子合力把他起走了。
沈国栋回来的时候周十一正在给沈爷爷和周晚晚讲他的小弟弟,他是认定了石云肚子里会有一个弟弟的,名字都想好了,叫周十二。
“万一是妹妹呢?要叫什么?”沈国栋非要打击他。
“妹妹就叫周十三,十二的名字是留给弟弟的。”周十一是一个很有原则的小孩。
“万一你妈再不给你生弟弟怎么办?”沈国栋非要难为人家两岁的娃娃,也亏周十一聪明,身体和智力都达到了四五岁孩子的水平,听了他的话很认真地琢磨,然后一指周晚晚,“那就让姑姑给我生弟弟,生出来就叫周十二!”
沈国栋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脸色都变了,他儿子可不叫这么傻的名字!
沈爷爷哈哈大笑,抱着周十一亲了两口,在周晚晚面前不好催他们抓紧结婚要孩子,只好拿周十一过干瘾。
晚上沈国栋抱着周晚晚商量,“以后咱们生个女儿,照着你小时候的样子生!”他这辈子唯一怎么看怎么觉得好的小孩儿就是周晚晚小时候,实在想象不出他们的孩子会是别的样子。
腊月二十八,沈国栋几个放假回向阳屯过年。沈爷爷早在几天前就去中央开会了,这个新年也要在北京过。这一年国家在经济、政策和军事上有很多大的决策,沈爷爷更加忙碌,过年也是一直在工作的。
好在有周晚晚照顾,他的身体一直硬朗健康,还能经得住这样大强度的消耗。
跟他同期的老干部已经没几个了,而且大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