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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说她家男人在她面前也是属于身娇体弱型的,当初跟向南成亲时赵悦就想过以后一定要好好疼着这个文弱书生,等有了孩子,自然是将孩子男人一起疼一起护。
向南劝不住,刚开始还故意背着赵悦去了两趟火焰山那边,结果要不了多久赵悦这边就骑着马追过去了,向南都要气得把当初蔡老板专门挑选来送给他家的那匹雪白好马儿给藏起来不让媳妇儿用了。
可惜那马儿见到赵悦就亲得跟一家人似的,但凡他一个人要去摸它,这畜生就对他又是打响鼻又是撩蹄子的。
向南私以为这匹马是在跟他争宠搞宅斗,因为每次赵悦在场的时候这马儿就乖顺得很,连他伸手摸了屁股都只是偷偷用大眼睛瞅他。
那两回向南自己大腿根和屁股蹲都痛得走路成盘圈腿了,媳妇儿也还是去了,向南这才没办法,对赵悦妥协了。
不过还是让赵悦到了矿场那边不准下矿井,只看看情况询问一下穆小将就赶紧回来。
化雪了矿场那边自然是要加紧开工了,赵悦也就去得比较勤,从那边回来了赵悦又要帮向南分担别的事儿。
总之一家四口里有三个人是忙得一天下来脚后跟都是钝痛钝痛的,一家四口每天晚上围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就笑笑是个白白嫩嫩还微胖的汤圆儿,这就显得比较显眼了。
等春耕即将结束的时候,笑笑就在饭桌上哭着说爹娘哥哥都不爱她了。
“咋这么说?”
难不成是有人对笑笑说了什么不好的话?不能够吧,每次阿泽跟着向南出门的时候不方便带白云,白云都是留在家里陪着笑笑的,家里下人也没哪个是多嘴多舌爱搬弄是非的。
“哼,你们看看你们三个,再看看我,我们都不像一家人了,你们都背着我变了颜色,就是不想要我了!”
说完笑笑又要张嘴巴哭,向南连忙伸手将闺女的嘴巴给捂住了,然后一把将人抱起来举高高飞啊飞,一边还解释他们不是背着她偷偷变颜色不要她了。
笑笑也不是喜欢哭的性子,这会儿就是扯着嗓子干嚎,故意吓唬人的,虽然才三岁多,可笑笑还是知道的,因为她嗓门大,家里人特别是爹爹,很是害怕她哭。
对于向南偶尔喊她的“大嗓门”昵称笑笑很是拒绝,可对于能威胁到爹爹的天赋大嗓门笑笑又很欢喜。
哄到最后,笑笑表示自己也要跟哥哥爹娘晒成一个颜色,这就让人哭笑不得了,好在这会儿春耕也要结束了,之后就是五月的第三届种地好手交流大会。
不过因为举办流程渐渐成熟,他们县衙这边也没多忙,就等着各乡产生前三名,到时候再齐聚县衙比赛选出前十名予以奖励,又将比赛期间的册子整理归纳,出一期新的农耕指导手册。
因为前面两年大家都总结了很多老经验,现在也就只有少许新发现新归纳总结的种地经验需要记录成册了,更多的还是每年新出现的各种有用的实在的改良或创新发明。
到最后这些东西完全整理好,给太守那里一份,皇上那里一份,上半年的公务基本就完了。
想着距离交流大会还有一个来月,向南也就答应了笑笑,准备之后若是要带阿泽出门,一定也带上闺女。
至于一匹马不好坐三个人,第二天向南去蔡老板那里专门给阿泽寻了一匹温顺的驴子,以后阿泽就骑这个跟着他去外面公干就行了。
笑笑吵着要哥哥带她坐那个更可爱更好看的驴子,这小姑娘倔得很,且比起父母更粘哥哥。
向南没办法,问了阿泽确定他能行,这才将阿泽留在家里特意陪着笑笑在家骑了几天驴子。
阿泽好歹也是从三岁就被娘亲训练扎马步打拳跑步的人,自五岁开始还被赵悦加了一项拉弓射箭的训练,如今练了一年,手臂上的力量自是比同龄孩子大了许多,抱目前三十多斤的笑笑也不费多大力气。
自那以后,大山县县城里的百姓就经常见到他们大人骑着红褐色高头大马走在前面,大人的四大护卫走路后面跟随,中间则是一匹颠颠走着的驴子。
驴子上一白一黑的小公子小小姐就是他们大人家的孩子,偶尔小小姐伸手往路边的什么泥人摊糖葫芦小贩那里一指,还没等大人跟小公子说啥,后面就有个稍稍白脸一点的黑脸护卫笑嘻嘻的跑去买了递给小小姐。
若是赵悦也跟着一起,这就好看了,两头大马中间走着一匹驴子,前面一家人或抬头或低头的边走边说话,后面四个黑脸护卫跟着,这也算是大山县县城老百姓们嘴里一件趣事儿了。
但凡有慕名而来的商人瞧见了觉得这画面古怪,路过的老百姓自然是十分乐意的向他们解释的。
比起向南那匹红褐色大马,还有两个白眼圈嘴巴也圆嘟嘟的驴子确实也更可爱就是了,笑笑喜欢得不行,便是平时在家不出门的时候笑笑也喜欢扯着驴子的圆嘴巴踮着脚尖非要去揪驴子的耳朵。
一开始大家还没发觉,等到五月六月里某一天笑笑揪得驴子嗷嗷哀叫,这才发现这闺女似乎力气有点……大?
两只小手抱着驴子的圆嘴巴就能把撅着屁股往后面使劲退的驴子给拽着往前走,让驴子陪她玩小木马。
忙空的赵悦默默取来儿子练箭的小弓箭来让女儿试着拉一拉,结果笑笑一把就给拉成了满弓,看起来一点不费力。
“咋以前没发现咱闺女力气大呀?”
向南觉得很神奇,难不成这阵是闺女拽驴子练出来的?
转而想到自家媳妇儿的力气,向南觉得还是因为遗传基因问题,或许之前因为没有发生什么偶然事件触发这个基因,于是等到现在触发了,自然而然的也就出现了。
“咱得开始让笑笑学会控制好力气,要不然以后跟别人玩的时候一不小心伤到人了就不好办了。”
向南开始想如何训练,赵悦那里却是抿唇脸色不是很好。
“女子力气大、会不会以后……”
赵悦想起自己,可以说力气跟寻常人不同占很大一个因素,小时候同伴们都还不懂什么美丑,那时候也有人跟她玩。
可是因为她力气太大,当时也没人跟她说那些,于是直接将两个小孩儿的手腕子给掰移位了,当时就痛得那两个孩子哇哇的哭着跑回去找爹娘,那次赵悦还被其中一个孩子的母亲扇了一巴掌。
之后自然是赔偿银钱,而那个村子里的孩子们也再没谁敢跟她一起玩了。
若不是长大之后阴差阳错碰见了向南,赵悦难以想象自己现在是如何生活的,或者是隐藏起真是的自己被一个不嫌弃她长相只需要她生娃娃传宗接代再家里家外累死累活劳作的普通农夫,或是咬牙保留一身傲骨隐居深山老林做二十几岁的老姑婆。
现在向南是官,以后甚至还会往上升迁,那笑笑的异常自然只能隐藏,可让孩子隐藏真实的自己去生活,赵悦又实在于心不忍。
赵悦心情如何复杂向南此时自然是没有想到的,毕竟他不是还在想着如何训练闺女么?
对于赵悦带着明显迟疑的问话也没多上心,顺势十分理所当然的接了话头,“女子力气大才好哩,要我说笑笑能像阿悦你这么厉害才是好的,你看,在外能保护家人,在内还能保护自己,便是以后嫁个不如意的丈夫,咱笑笑但凡不如意了都能把他丫的锁在房间里这样那样收拾一顿!”
想到这里向南都要叉腰仰头大笑了,“阿悦你想想,以后只有咱闺女欺负别人的份儿,这不是件好事儿么?”
这话着实叫赵悦听得好笑,嗤的一下笑出了声儿,“得了吧,你以为全天下男子都跟你一样能这般坦然的接受被妻子保护?”
这话向南就不服气了,立马举例子,“哪有啊,行之兄不就是嫂夫人在保护他么?奉海虽然娶了个看着温柔娇小而且还贤惠之名传遍郡城的夫人,可上回奉海被人说了闲话,这位弟妹可是谈笑间就把人家说得哑口无言羞愧得恨不得钻地缝,这也算是一种保护好吧?”
奉海乃林渊的字,林渊去年及冠之后由自己的祖父赐的,寓意如海如渊。
向南觉得林渊夫人这虽然没有动手,可也能说是文雅的保护,追本溯源还不是一样的?夫妻本就是一体,若是夫妻之间都不能做彼此的保护伞守护神,那成亲找妻子或丈夫还有啥用?
多一个看你笑话甚至来伤害你的人?
伴侣这可是比父母子女都还要重要的人,向南一贯觉得是不能随意的,在向南心目中甚至这个位置带着某种神圣而圣洁的意味。
赵悦并没有跟向南继续争辩,毕竟向南能有这种想法,赵悦是真的很欣慰也很开怀,再次感慨自己的幸运。
或许前面那十几年的苦难就是老天爷为她积攒了所有的幸运,就是为了让她遇见他。
被向南这么一说,赵悦对于闺女的愁思也打消了,赵悦甚至在心里饶有趣味的用向南的思维方式行事风格来想,反正以后他们家闺女长得好家世也好,挑选夫君自然是如同菜市场买大白菜一般可以挑来选去的。
唔,好像笑笑不喜欢吃大白菜,那就挑冰糖葫芦糖人儿好了。
两夫妻很好的接受了笑笑天生力大的属性,倒是阿泽皱了好几天的眉头,每日里还自己要求增加训练时间,“我要努力变得比妹妹更厉害,这样才能保护妹妹。”
好吧,孩子有这个想法也不错,不过文化课也不能落下就行了。
阿泽三字经百家姓这些已经是早就学完了,现在反过来在教笑笑,而自己则开始学习四书五经中的论语跟孟子,平日里也看一些游记风土人情等杂书。
比起向南,阿泽似乎更会读书。
当然,也不是说向南不擅长念书,毕竟当年好歹也是过了高考独木桥的,只是因为过来的时候已经二十了。
阿泽现在三岁就开始接触纯正的本土知识,加上继承自父母的聪慧与毅力,小小年纪就足够自律,自然念书也是日常生活中的一件小事。
向南准备今年返京述职的时候将阿泽留在京城里,估计下一个被皇上扔去的地儿也不会是什么繁荣的好地方,要找位名师教导阿泽可不容易,不如将阿泽托付给陈大人。
京城里也有阿泽熟悉的钟大人。虽然舍不得孩子,可向南也不能因此就耽搁了孩子的前程。
虽然向南不拘泥于要求阿泽考啥功名,可跟现代一样,上大学不一定就是有出息,可不上大学对于读书的孩子来说是种会是一种遗憾。
阿泽既然会读书也爱读书,那么以后走科举也算是一种顺其自然了。
赵悦跟阿泽都知道向南这个决定,也就只有笑笑这个傻白甜还不知道,也不知到时候要闹腾成啥样。
五月交流大会之后,北肃郡这边的天儿越来越热,等到六月的时候县城外那条大河就提前干涸了。
到七月的时候很多村里的老井都能见到井底浑浊的泥沙水了。
大家都知道今年要闹干旱了,好在坎儿井起了作用,开春的时候又有建在山上的台阶式储水梯环节大山县本地的干燥程度。
地里庄稼像是荞麦苞米这些都开始干得发黄了,农户们几乎每天都起早贪黑的开始打水浇地,又勤快的施肥保苗,好歹将庄稼救了回来。
可惜别的地方就没那么乐观了,除了大山县附近修建坎儿井比较早的两三个县城,其他还没来得及普及坎儿井的县城现在真的是气氛压抑,县衙里的县令们也不断擦着冷汗硬着头皮往上面报告旱灾情况。
今天有几百亩地庄稼彻底干死,前儿又有多少牲畜热死……
独独只有大山县以及大山县附近的几个县城还没有上报灾情。
郡城太守府里,付太守每天都要看着那些个上报旱灾情况的文书头疼大半天,最后只得吩咐下去,让人准备好统计各县城具体情况,以便不久之后赈灾粮食的下拨。
还好之前有了大山县向南那小子提的醒,付太守现在对向南是真挺信任的,接到向南的文书就决定从南边购买一批粮食过来。
等到京城那边指令下达,又有一批粮食将被朝廷拨过来,这样付太守才有了熬过今年旱灾的底气。
若是说这时候大家还能看见一点希望,比如说那些虽然身处北肃郡可河流却比较多的地方说不定还能丰收。
然而七月里,天气正是最热的时候,可七月初三这一日晚上,不少在家里睡得正熟的百姓突然听见外面呯呯砰砰好似有什么东西在砸自己家的房顶。
有脾气暴躁的汉子被吵醒发现有人砸自家房顶,顿时一怒,翻身爬起来抓起门背后的扁担拉开门就往外面冲,一边大吼“谁特娘的敢砸劳资家房顶?!”
这才刚叫完,顿觉头上一阵剧痛,汉子往头上下意识的一捂,摸到了黏糊糊热乎乎的液体,没等汉子做啥反应,身后他家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