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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月……”看着影月俯冲的身影,耿宁儿终是没能拦下她,咬了咬唇,回首看向身后的胤禟,无奈的叹了口气,”走吧。”
“慢着。”
停下了前行的步伐,耿宁儿不解的看着胤禟,而后者并没有出声多做解释,只是抬起他那骨节分明的修长大手伸到了耿宁儿的面前,圆润的指尖一勾便将她洒落在凉帽外的碎发背到了耳后。
胤禟突如其来的亲昵举止惹的耿宁儿的脸就好似火烧了一般。本能的想要逃离眼前尴尬,不想却被胤禟给抓了正着,结果只好以轻咳来掩饰她内里的窘迫。
唇角挂着戏谑的笑意,胤禟静静地凝视着双颊绯红的她,双眸中却是满满的宠溺。未等耿宁儿再有何动作,胤禟便弯下了腰伸手在地上蹭了蹭,尔后便一手勾住了她的下颌,一手在她的脸上涂涂抹抹起来。
对于彼此之间的距离只有咫尺,鼻尖更是轻而易举的能够嗅到自他身上传来的淡雅檀香味,耿宁儿表示她很不适应,身子下意识的就向后仰了仰。然而她越是往后仰,胤禟就会越与她贴近,直至她因实在没办法后倾而佯怒道:“九爷,请自重!”
“呵……,爷这可是很正经的在为你乔装打扮,是你想歪了吧?”
“……”瞧着胤禟那幅煞有其事的模样,耿宁儿还真反驳不出口了,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这下我们可是能走了?”
托着下巴,胤禟绕着耿宁儿走了一圈,这才笑意盈盈对她说道:“能走了,只是待会儿记得跟在爷的身后,提溜着脑袋,尽量别让人看到你的脸,知晓了?”
“奴才知晓了,爷,我们能走了?”耿宁儿一面磨着牙,一面忿忿的回道。
“呵……,还挺乖巧,走吧。”
跟在胤禟的身后走着,耿宁儿自始至终都未敢抬头,直至身前的人驻了足,她这才敢抬首看相前方。但是这不看还好,一看耿宁儿就郁闷了。
“为何来此处?我以为……”
“怎的不愿到这儿来?这可是爷最钟情的别院,是你与我一切的开端。”胤禟不悦的蹙眉,甚是不满耿宁儿的态度。
“……”自知是自己说错话了,耿宁儿连忙转移起了话题,“既是已脱离了险境,那妾身就先行告退了,日后再报答九爷您的搭救之恩。”
说罢,耿宁儿就想溜之大吉,可胤禟又岂肯就这般轻易的放走她,为了在北上前能够再瞧上她一眼,他可是在耿府外徘徊了好几日呢。如今,终于有了这等良机,他又岂会就此浪费?
不,绝不!
拉住她的手,胤禟不由分说的就将耿宁儿给拉进了那个使两条毫无交集的平行线有了交集的别院里。
大力的挣脱了钳制她的大手,耿宁儿再次无奈的轻叹了下跟在他的身后默默的走着,直至那她想忘却永远也无法忘记的院落出现在眼前时,大脑里便自动的闪过了过去的种种片段。握紧了身侧的双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后,耿宁儿这才踏入了别院。
招来下人打来一盆温水,又唤人将备下的点心摆好,胤禟这才在耿宁儿的身侧落了座,并随意的扬了扬手,示意下人们都退下。伸手揉了揉盆中的白绢,将其捞出拧干后,胤禟将耿宁儿扭到面对自己,一手搭载她的肩膀上,一手轻柔又不是力道的为她拭起了脸。
“咣。”耿宁儿当场就傻了,大脑更是变得一片空白,想出口的拒绝一下子就没了踪影。
唇角勾起得意的灿笑,胤禟表示他很满意耿宁儿的反应。含笑的给耿宁儿擦拭好脸颊后,他又抬起了她那双纤细白皙的小手,细致的擦拭起来,期间还不忘腾出一只手,从众多的点心盘中捏了一块儿耿宁儿最爱的糯米糕递到了她的嘴边,“张嘴。”
机械的掌嘴含住了他手中的糯米糕,口中的清甜与滑润终于唤醒了耿宁儿的神志。'噌'的一下从石凳上立起了身子,耿宁儿满面羞红的俯视着含笑盯着自己的绝世俊颜,结巴道:“我……时候不早了,妾身该回了,若是再不回去,怕是府中的亲人回忧心。”
笑容僵滞在唇边,失望的神色在胤禟那绝美的丹凤眼中显露无疑。沉默了下,他低低的道:“我送你回去吧。”
“不……不用了,妾身能够自己回去的,九爷您无需挂碍。”
“……,我就要北上征战了,你……你就没有什么要说与我听的?”胤禟哀叹道。
死死的咬紧了下唇,耿宁儿不停的在心下对自己下着不要给他希望,不要再使他受伤的暗示。
深吸了一口气,紧握成的拳头再次握紧,耿宁儿垂首对着仰面直视着自己的胤禟,轻声言语道:“祝九爷凯旋而归。”说罢,耿宁儿便头也不回的奔了出去,只留下了满脸痛心疾首的胤禟在那座别院中。
一路狂奔终于回到了吴家巷的耿府。刚一踏进自己的院门,阿常便来报说影月重伤归来。一听,耿宁儿连忙又奔向了前厅。踏进前厅,看着浑身是血的影月,耿宁儿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只见她三步并作两步的踱到了影月的身前,尔后便出手查看她身上的伤势,并为其切脉查看内里的伤势。在确认影月的伤势并没有她外表看起来那般严重后,耿宁儿这才暗暗的吐了一口气。
正欲命人将影月抬回自己的院子时,自影月手中脱落了一个半块的玉坠。弯腰捡起地上的玉坠,耿宁儿哆哆嗦嗦的抬起了自己的右手。
都是如鲜血一般的殷红,都是这般的剔透透亮,都是名叫凤血石的血玉!
第140章第一百零一章0
‘哗啦’的破水声打破了静谧空间中的宁静,身裹薄纱的纤纤身影自灵泉中慢步而出。藕臂前伸,耿宁儿很是随意的捞起搭在贵妃椅上的软缎往身上一裹,便朝着前方不远处咕噜咕噜作响的紫砂药壶走去。
提起壶盖,眯着眼向药壶里瞄了瞄,确定药已煎好了,她这才不紧不慢的将药汁倒到了一个青釉的瓷碗中。瞧了瞧药汁的成色,耿宁儿唇角微扬,满意的点了点头,“再用个几回,影月的伤就没什么大碍了。”
自打那日影月负伤归来,虽然知晓她的伤并没有外表看起来那么严重,然终归是因着她才不得不冒险为之,所以差人将人抬回自己的院中后,耿宁儿便衣不解带的照看着,直至确定她的伤势是真的已无大后,久悬着的心也终于踏实了下来。
既是心中再无忧虑,她便也有了心力与经历来思考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惬意的窝进贵妃椅中,耿宁儿仰首伸直了手臂自身后的书架上拿起了影月带回来的半块玉坠。
捏着玉坠置于眼前,耿宁儿仔细的端详起来。
拇指大小的凤血玉坠,说是玉坠,但仔细的观察它的形状,耿宁儿觉得它看起来更像是水滴。尖尖的顶部,圆滑的底部,虽然只有半块,但联想后世有关胤禛的一些流言。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血滴子'吧。”耿宁儿想。
事实上是与不是,耿宁儿并不很在意,真正让她在意便是此物的材质。
透过光照,触感,剔透度等,她虽不能很明确分辨出此物,是否与她的空间戒指出自于同一块原石,却仍能分辨出两物的材质必定是相同的。
黛眉微蹙,脑海里不禁浮现起了胤禛拇指上的血玉扳指。
忆起影月醒来时告知自己的事情,耿宁儿看着手中的半块玉坠以及自己食指上的空间戒指怔怔的出起了神。
“为何如此?”
胤禛派血滴子监视她的一举一动,这并不让人费解。毕竟以他敏感多疑的脾性而言,这样的安排才算是合乎情理。只要暗中探查清楚,自己究竟是何时起被监视的,就能明了回府后所策划的一切是否暴露了。
不过,凭借她对他的了解以及从他处置钮钴禄君柔的态度来看,耿宁儿断定,即便自己策划的一切已然暴露了,想必他也会继续这般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缘何?
很简单。
因为他生性多疑又善制衡之术。
钮钴禄君柔生前曾多次谋害他的子嗣,这已然踩到了他的禁区,他是决计不会轻易放过她的。这点从钮钴禄君柔忽然一夜暴毙来看就已能看出端倪。再来看他对乌拉那拉莲慧的态度,更是不难揣测。眼下正是九龙夺嫡的关键时期,她身后显赫的母族对他来说算得上是一大助力,所以,此时他是万万不能也不会对她下手。
那么这样一来,乌拉那拉莲慧所作的‘诸事',他只可任其为所欲为了?
岂会!
胤禛是何许人也?铁腕帝王的代表人物之一啊。即便于此时,他不得不隐忍,但依他的性子而言,也断断不会让她太过于舒心。这点,从自己眼下如此的宠冠王府便可轻易看出,也是他反击的最好证明。
这些明里暗里的事情,二世为人又经历过诸事的耿宁儿自是能够洞察知悉,只一点却是她无论如何也没能想不明白的。
她为何会拥有与‘血滴子'同一材质的凤血玉空间戒指。
一直以来,她都以为那是老天爷为了让她扭转乾坤而赐给她的金手指,所以,即便看到了胤禛手上的血玉扳指,她也未曾有所联想。如今,再看眼前的半块玉坠,耿宁儿的心下不禁泛起了涟漪。
凤血玉……于他究竟意味着什么?
就在耿宁儿冥思苦想凤血玉与胤禛之间到底存有何等关系之际,雍亲王府晋德斋中,黑影一晃而过。
“主子,寻到阚了。”清脆的女生响起。
放下手中的书,胤禛只是抬首看了一眼单膝跪在案前的人,却并未出声。后者则像是得到了某种示意一般道出了始末。
“人是在城南外的破庙寻到的,寻到时,已死。验看了尸首,应是与人交了手,不过,以阚的身手加上他身上的伤势来看,想必对方的伤势也并不轻。”
“查出是何人所为了?”
“还未。”
“尽快。”
“属下领命。”
该了解的情况了解完了,该交代的任务也交代完了,于是,胤禛便再次拿起了书案上的书瞧了起来。然而,跪在案前的黑影确没有立时退去,反而仍如先前一般的单膝跪于原处。
轻轻的翻了一页书,胤禛头也未抬的低声道:“何事?”
“阚……阚的玉滴不见了。”
浓黑的眉尾上挑,深邃的不见底的黑瞳中阴鸷之色转瞬即逝。习惯的磨搓起拇指上的血玉扳指,胤禛冷声道:“抹去所有。”
黑影当即垂首答道:”已抹去与他有所交集的人、事等一干。”
轻微翻书的声音再次在房中响起,而原本跪在案前的黑影,在胤禛挥手的瞬间便消匿在了无边的黑夜中。随后,苏培盛垂着头,轻手轻脚的从门外走了进来,“王爷,嫡福晋的大丫头在院外候着呢,说是嫡福晋亲手做了您最爱吃的糖醋蹄膀,询您今日的晚膳可要到涵碧阁用。”
“免了。”
“喳。那奴才就吩咐膳房将膳食拿到晋德斋来……”
“苏培盛。”
“奴才在。”
“宁儿已在耿府待了多少时日了?”胤禛眼睑微垂,观着前方的书,低声问道。
垂首躬背,苏培盛盯着自己的靴面,将老四的话在脑子里好生的过了一遍后,这才回道:“算下来已经有五日了。明日北上大军就将启程,想耿侧福晋为耿副督统送行后,便可归府了。”
“将安溪院好生打理打理,明日便回去。”
“喳。那奴才这就差人前去圆明园。”说罢,苏培盛便向后退了一步,欲要退出书房。这时,胤禛一面看着手里的书,一面磨搓着姆指上的凤血扳指,幽幽的开了口,”晚膳到丽景阁。”
后撤的脚步随着胤禛最后一字的尾音而怔愣在了原地,一个激灵后,苏培盛忙稳住自己的心神,调整好了自己的姿势,恭恭敬敬地回了话,便麻利儿的打书房中退了出去。
翌日阳光正好,蔚蓝蔚蓝的晴空中,更是漂浮着朵朵白云。耿府的前院中,看着身前一身戎装英姿飒爽的耿俊荣,耿宁儿的心一时间竟涌起了数种情愫,有与即将和兄长离别的不舍,也有对他北方行军的重重困难而担忧,更多的则是希冀,是对兄长能够平安而归的希冀。
正与耿德金跪别的男人,仰首间,忽然瞧见自家妹子精致小脸上所流露的重重情愫,当即便起了身,走到她的跟前,满脸阳光笑容的说道:“宁儿无需替为兄担忧。有你为兄调制的护命药丸,又经你替为兄调理身子里的暗伤,此去为兄定能逢凶化吉事事顺遂,光大我耿氏门楣的。”
耿俊荣的话一出,一直忍着哭意的耿宁儿终究还是破了功,两行清泪自狭长明亮的星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