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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润之没有回头,耳畔却能清晰地听到岑王妃冷笑不止的声音。
众人都开始围绕着世子聊起天来,这个说世子天庭饱满,地阁方圆,那个说世子耳垂浑圆,脸颊有肉,反正怎么好,怎么夸。
世子仍睡着,被婶婶们品头论足了好一会儿,方才醒转干哭了起来。
太子妃摸了摸他的小手和额头后,便让奶娘抱他下去喂奶了。
问过丫鬟这会儿什么时辰,太子妃对众人道:“马上便要开席了,咱们也都过去坐着了吧。等下席后再聊。”
岑王妃一马当先站起身,伸手去扶常润之:“九弟妹,走吧。”
常润之简直有些受宠若惊。
她和岑王妃几乎算不上有交集啊,怎么在岑王妃看来,她已经和她是一国的了?
这岑王妃可真是个喜恶都摆在脸上的人,连太子妃的面子都不屑给。
常沐之站到了常润之另一边,给她使了个眼色。
常润之便站起身,对太子妃笑道:“太子妃殿下先请。”
太子妃满意地点了点头,掠过岑王妃,当先走了出去。
祁王妃紧跟其后,礼王妃也从容跟上。
经过岑王妃身边时,祝王妃顿了顿步子,岑王妃看向她道:“四嫂有什么要说的吗?”
祝王妃道:“没有,就是觉得,今儿个天气不错。”
祝王妃说话时,面上也没有个笑模样,倒不知道天气不错,她的心情是否也不错。
岑王妃冷哼一声:“装模作样。”
她看向常润之,眼神中也带了两分责备,道:“走吧。”
倒也不同常氏姐妹同行,自己个儿迈步走了。
常润之无奈地笑了声,悄声对常沐之道:“岑王妃是对我出言让太子妃先行不满?”
常沐之点点头,笑道:“没事,这种小事,她记不了太久的。”
姐妹俩相携着手,步子迈得比较小,走得也较慢,渐渐的倒也落在后面了。
“往常几乎没有和几位王妃在一起相处过,说过话,今儿倒是有些感触。”常润之道。
“哦?”常沐之笑道:“说来听听?”
常润之便道:“祁王妃轻易不开口,但极守规矩,万事也以太子妃为先。”
常沐之点点头:“祁王妃出身薛家,薛家礼教森严,薛家女儿自幼便要学习薛家本家的《薛氏闺训》,倒也不奇怪她为人古板守规矩了。”
常润之好奇道:“《薛氏闺训》?”
“薛家是几朝大族了,听说祖上是先圣人门下弟子。薛家古板守旧,说难听点儿就是顽固不化。”常沐之轻声道:“《薛氏闺训》是前朝时一位薛家女儿所作,专门用来约束女子言行举止的。”
常润之顿时咂舌:“女子所作?当真是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可不是吗?”常沐之笑道:“小时学规矩,觉得难学排斥,母亲还曾说,若是我生为薛家女儿,那才叫煎熬,生在福中就得知福。”
小韩氏的话一点儿都没错,大魏对女子的束缚并不重,对女子的权益并不轻忽。至少重男轻女这种想法,在大魏表现得并不明显。
常沐之看向她道:“除了祁王妃,其他王妃呢?”
常润之思索了片刻,轻声道:“似乎祝王妃和岑王妃对太子妃都有所不满,但是我瞧着……她们俩却又互相看不顺眼。礼王妃倒是挺会和稀泥。”
常沐之便一笑,左右看看,轻声道:“祝王妃为人清高,见不得一些腌臜事。岑王妃也差不多。同是从太子府接收到了女官的人,自然对太子妃有意见了。至于她们俩互相看不顺眼……这当中,倒还有一段典故。”
常润之忙问道:“什么典故?”
常沐之“嘘”了声,道:“得空了再同你说。”
常润之只能按下好奇,先将今日这百日宴混过了再说。
第一百九十八章 暗斗
落座、品茶、尝菜、听曲、看戏……
常润之一直跟在常沐之身边儿,倒也没有什么旁的事发生。
唯独的小插曲,便是看戏时,太子府内院的良娣和孺人也来了。
常润之不耐烦见那莫孺人,悄声对常沐之道:“大姐姐,我有些不舒服,想先回府了。”
常沐之四下看了看,太子妃正和祁王妃、礼王妃商量着点戏目,便道:“同太子妃说一声再走,别失了礼数。”
常润之点点头,唤上姚黄到了太子妃跟前,同她告辞。
太子妃有些意外:“怎么身体不舒服了?”
“许是昨夜没睡好。”常润之随便寻了个由头,倒惹得太子妃目光暧昧地盯了她好一会儿。
“好吧,那你回去歇着吧。”太子妃笑了笑,岑王妃在另一头听见了,凑上来直接笑话她道:“哎哟,想必昨个儿九弟妹没少折腾,赶紧着回去歇着啊。”
岑王妃伸手拍了拍常润之的肩:“改明儿我寻你说话。”
常润之笑着应了声,给太子妃和王妃们行了礼,转身告辞了。
莫孺人与她正好擦肩而过。
良娣和孺人们正要上前去给太子妃请安,萧孺人自来熟地同常润之见礼招呼她,陈孺人也与她点了点头。
李良娣的禁足许是解了,但瞧着颇为憔悴。
太子后院里占了名分的女人中,也就只有莫孺人,瞧着面色红润,颜色正好……
常润之余光扫了她一眼,不由在心里道:果真是个有心计有盘算的,莫女官被赶出皇子府,按理说辅国公府应该在太子跟前失了脸面才对。
可这莫新尘——不对,应该是莫新竹,这莫新竹竟然在太子府里仍旧站得稳脚跟。
常润之收回视线,带着两个贴身婢女到了前院。
接到消息的刘桐也告了罪,说要送自家皇子妃回府去。
祁王等人对他自然又是一番笑话。
“怎么样?”接到常润之,刘桐忙打量了她一番,问她道:“她们可有说什么不中听的?”
常润之好笑道:“能说什么不中听的?”
常润之好奇地看向刘桐:“难道太子和王爷们,说了什么不中听的?”
刘桐挠了挠头,常润之想一想便明白:“难不成,我善妒的事,他们也都听说了?”
刘桐只好颔首。
“不止女人八卦,男人也八卦。”常润之无奈道:“没事,他们也就拿来当当谈资。”
刘桐定睛看着常润之:“你不生气?”
“我生什么气?”
常润之摇头:“他们说他们的,我就当没听见。”
她又看向刘桐,对他笑道:“何况我知道,你肯定会维护我的。”
刘桐面色微红,咳了咳道:“我可没维护你……”
“是吗?”常润之遗憾地叹了声,手抚着自己的肚子:“宝宝你听见了吗?你爹爹都不维护娘亲的,等你出来了,咱们不理他好不好?”
刘桐哭笑不得:“谁说我没维护你?宝宝别听你娘亲瞎说。”
刘桐伸手覆上常润之的手,柔情地望着她:“你不生气就好。”
“为了他,我也不会生气呀。”常润之朝自己的肚子点点下巴:“听说怀着身孕的时候老是生气、苦闷的,生出来的孩子性格便会跟着差,而且长得也不会好看。”
“真的吗?”刘桐认真道:“那以后你可千万别生气啊。”
“我当然不会生气了。”常润之牵着刘桐的手道:“你也得天天高高兴兴的,这样宝宝也能感觉得到,他就能长得更好看,更像你。”
“像我?”刘桐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这样的……好看?”
“你可是个大帅哥。”常润之毫不掩饰地夸赞道:“我见过长得最帅的,就属你了。”
“咳咳……”
刘桐又是一番咳嗽,避开常润之的视线。但常润之很清楚地看到,他的耳根又红了。
对于调戏自家男人,常润之已经算得上得心应手了。
刘桐对此也是适应良好,时常还会反调戏回来。
但偶尔他或者她露出的害羞神色,却更能成为夫妻之间感情的调剂,让他们对彼此更加珍爱疼惜。
过了两日,常沐之登门了。
常润之还惦记着她说的祝王妃和岑王妃彼此看不顺眼的典故,听说她来了,忙巴巴的让丫鬟上茶水点心,准备好要听故事了。
常沐之笑她道:“你每日每日的,都这般清闲?”
常润之点点头:“府里也没什么别的事啊,和旁人的交际也少。”
常沐之对此有些羡慕:“前几年我也和你差不多,如今倒是没有什么清闲日子了。”
“对了。”常润之顿时想道:“过年那会儿,大姐姐你不是弄了个花房吗?可有成效?”
“嗯。”说到这个,常沐之倒是很是喜悦:“培育出了一些珍稀的花种,趁着这会儿还可以嫁接些花卉。花农那边说,如果成功了的话,今年冬,咱们花房培育出来的花,恐怕能卖上个好价钱。”
常沐之喝了口茶:“这些事儿我都交给花房那边了,倒也不用太关切。”
“大姐姐能找着这样的财路倒也好,多少能减轻些负担。”
“我也不是缺钱用,但银钱这东西,总是多多益善嘛。”常沐之笑了笑,又道:“对了,听九弟说,你要办个西域的戏班子。办起来了吗?”
“人找得差不多就能办了吧。”常润之笑道:“倒不是我要办……是阿桐他想帮西域人,我给出的主意。”
“有主意就行,事情总要慢慢办起来才好。”常沐之道:“我对你这个西域戏班子,倒是挺好奇的,到时候开戏了,可得记得给我个帖子,让我来看看。”
“行。”
常润之爽快应了下来,又闲说了两句,便问起了两位王妃的“渊源”。
“说起这个,倒算不上什么丑闻。只不过,说给人听,总归有些影响皇室清誉。”常沐之轻声道:“你知道,太子和几位王爷的岁数,其实没有什么相差吧?太子和岑王,只差四岁,祝王和岑王,只差两岁。”
常润之颔首。
元武帝的儿子,平均一年就要生两三个,除开夭折了的,剩下的皇子们,序齿排列下来,相邻排序但同岁的皇子也不少。
“其实最初啊,岑王妃是该指给祝王的。”常沐之小声说道。
第一百九十九章 交恶(20月票加更)
常润之顿时张大了嘴巴。
常沐之笑了起来:“我就知道你定然是这副表情。”
“这……”常润之揉了揉脸,赧然道:“我就是一时吓着了。”
她问常沐之道:“这是怎么回事?”
常沐之道:“岑王妃是长乐长公主的独女,圣上亲封的安巧郡主。她身为皇子们的表姐妹,自然是从小就和皇子们玩在一处的。小时候能一起玩,大些了,知道男女之别了,自然就不能在一起玩了。可这安巧郡主,却是个另类。”
常润之想了想道:“是因为性子的原因?她不在乎男女之别?”
“大概也是因为长乐长公主宠着她吧,对男女七岁不同席这种话,她一向是嗤之以鼻的。”常沐之叹了口气道:“安巧郡主性情乖张,为人也霸道,难说不是长乐长公主宠出来的。毕竟,只有这么一个女儿。”
常润之点点头。
“安巧郡主到了嫁娶之龄,长乐长公主斟酌她的婚事时,一心想要让女儿嫁一个皇子,继续得天家庇佑。圣上也疼惜她。那会儿太子和几位王爷都还只是皇子之尊,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都已大婚,接下来就该轮到四皇子了。圣上便有意让四皇子娶安巧郡主,长乐长公主没有异议,安巧郡主也点头同意了。可是,四皇子不愿意。”
常润之想到,如今的四皇子妃是选秀上来的秀女,一点儿身份背景没有,便道:“是因为祝王妃?”
常沐之摇了摇头:“那会儿秀女还没进宫呢,他哪儿能看到祝王妃?”
“那他为什么不同意这桩亲事?”
常沐之道:“祝王的性子你也该知道一二,同样都有些目中无人。安巧郡主那时候情窦初开,或许还觉得打骂也代表着感情,但祝王却只觉得安巧郡主烦人讨厌。他反对的时候,当着安巧郡主的面儿就说她母老虎一般,谁娶谁倒霉,便是死也不娶她。”
常润之设想了一下当时的情景,忍不住打了个冷颤——祝王还真是胆大,不怕安巧郡主的鞭子吗?
“这门亲事,自然只能黄了。”常沐之叹道:“可偏偏安巧郡主气不过,寻上四皇子,和他结结实实打了一架,至今祝王在有她的地方,都是躲着走的。”
常润之道了一句果然。
岑王妃的性子,恐怕真不是愿意吃亏忍受的主儿。
“这么说来,是祝王和岑王妃之间有嫌隙了。可我听说,祝王和祝王妃之间的关系不睦,岑王妃犯不着因为和祝王有恩怨,转而将这份不满加诸在祝王妃身上吧?”
常润之好奇道:“她俩是为什么生怨的呢?”
常沐之便一笑,道:“你也不想想,她俩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