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末了,他道:“虽然咱们这位圣上在对待儿子方面,有些糊涂,不过治理江山,他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常润之吃惊地看着他。
虽说大魏风气开放,言论也相对自由,但当着一位皇子的面,评价当今帝王,而且这语气还颇具调侃意味……这姚澄西,果然是个狂人。
刘桐心里有点小骄傲,又有些不爽,心情很是复杂,不免冷哼了声。
姚澄西浑不在意,问刘桐道:“现如今你跟着瑞王做事,怎么样了啊?太子还为难你们吗?”
刘桐平板地道:“五哥是奉旨办差,太子倒是想为难,他敢吗?”
“我倒是觉得他平常挺大胆的啊,那廊西大桃江水患致使新筑堤坝溃堤,不也是他干的吗?”姚澄西疑惑道:“这会儿怎么胆子那么小了?”
刘桐心里回道,还不是因为兖州之事,让太子在父皇那儿挂了名,他如今韬光养晦还来不及,哪儿还敢出手对付自家兄弟,这不是让父皇更对他失望吗?
这事儿,刘桐自然是不会同姚澄西说的,没好气道:“你问太子去。”
“……你这可为难我。”姚澄西摇头笑笑,端了白水喝了一口。
刘桐嘱咐过常润之,说姚澄西不喝茶水,只给他白水就行了。
这口味倒是有些稀少。
“对了。”姚澄西搁下茶盏,道:“今年春闱就在几日后了,你留意着,有两个学子,挺有才名,到时候可以让瑞王关注一下。”
刘桐的手一顿,目光微微沉了沉:“什么学子?”
“徽州的许聿怀,徐州的孟昭。”姚澄西笑道:“我这一路游玩过去,也不是没有点儿收获。”
刘桐手摩挲着茶碗碗沿,思索了片刻后才轻声问姚澄西道:“科举取士,他们若是能金榜题名,便是天子门生……为何要让五哥关注他们?”
“哦,自然是因为,他们即便进京,多半也是没办法考取功名的。即便有功名,想必也是靠后了。”姚澄西耸了耸肩:“没办法,旁支子弟,才识过人越过了嫡支,难免要被人打压一二。”
“若是真有才学,又怎么能被打压?”刘桐反问道:“难道这两姓嫡支,还能操纵科举阅卷官员?”
姚澄西挑了挑眉:“你觉得呢?”
刘桐自然不信。
姚澄西便问他:“这次春闱,总考阅卷官是谁?”
“翰林大学士章德懋,大司空岳星航,宰相刘苟,和……李阁老。”
刘桐说到这儿,面上微顿。
姚澄西啧啧两声:“知道了吧?这次春闱,阅卷官有四个。章德懋是个老好人,多半是居中调和其他三个人的关系的。岳星航呢,老头子有些固执,对祁王欣赏非常,处事倒还算公正。刘苟就不说了,人脉广,一个都不得罪。至于李阁老嘛,身为太子良娣的祖父,自然是拥立太子的。要说能买通主考官,你觉得是透过谁?”
刘桐沉思。
姚澄西丢下这个话便也不再多说,只道:“许聿怀和孟昭这两人,有大才。我看好的人,从没走眼过。”
刘桐也将此事暂时放到一边,闻言斜睨他道:“你那么有眼光,怎么不去考科举,入仕为官,为大魏朝廷甄选人才?”
姚澄西摆摆手:“我疯了お稥冂第吗?好好的潇洒日子不过,去过那勾心斗角的生活。官场那种圈子,我是混不开的,分分钟被人卖了还傻乎乎替人数钱呢。”
常润之倏地朝姚澄西望去,很快又收回视线,心里却如擂鼓作响。
“分分钟?什么分分钟?”刘桐纳闷儿道。
常润之微微垂着头,却竖着耳朵听姚澄西回话。
姚澄西挠了挠头,也“咦”了一声,道:“我方才说这个词儿了吗?真奇怪,哪儿听来的……”
他敲了敲头,道:“你知道的,我从小就这样,时不时蹦出点儿新鲜词儿来,有些词不达意……别在意别在意。”
刘桐笑了他两句,又同他聊起别的。
姚黄轻声对常润之道:“姑娘,该午歇了。”
常润之应了一声,刘桐朝她望过来:“要午睡了?”
常润之笑着点头道:“嗯,你们聊,别因为我扫了兴致。”
姚澄西笑嘻嘻摆手道:“弟妹去吧,孕妇就该好好歇着。”
常润之施了个礼,起身回了卧房。
心跳仍有些快。
姚澄西这人,难道与她同样是……
常润之揉揉额角,想起姚澄西后来的反应,又有些不太确定。
第二百一十章 开戏
对此,常润之倒也没有太过纠结。
毕竟不管姚澄西的来历到底如何,与她都没有太大的关系。
她自然也不用在这件事情上太在意,甚至要与他“相认”。
都是活生生在这个时代活着的人,各自有各自的生活,何必搅乱了彼此原本的日子呢?
想通这一点,常润之便将此事放到了一边。
回房后,她拿出了姚澄西送给她的“见面礼”。
荷包里面装着的,是一根项链,链子的材质轻盈,编织呈现镂空花纹。吊坠则是切割好的水滴形的透明物质,有她半截大拇指的大小。
姚黄凑近一看,惊奇道:“这坠子好漂亮啊,光下好闪。”
从姚黄的角度看过来,刚好能看到阳光照耀到坠子上的模样。
常润之听她这么说,便也换了个角度,将吊坠对着阳光看了看。
半晌后,她有些神情复杂地将项链重新放回到了荷包中。
这是钻石……
切割工艺极为繁琐的钻石。
“收起来吧。”常润之将荷包递给姚黄,姚黄迟疑道:“姑娘不准备佩戴此物吗?”
“太闪了。”常润之淡淡道。
姚黄便笑了笑,依言将东西收起来放好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京城十分热闹。
春闱的举办日子本该在春天,今年时日却拖延到了如今盛夏。
钦天监看的吉日,说春季时开考,于国运不利,于选才不宜,所以将开考日挪到了现在。
临近考前,各客栈都人满为患,附近民家的屋子也腾空了出来,供给考生租住。
会做生意的摊贩,制作起了易于保存的食物、在考监中便于行事的各种东西,摆出来贩卖。
京中各会馆、酒楼,更是成了学子们的“圣地”。
历来临考前,朝中大臣、考官,都会随机前往这些学子扎堆的地方,先挖掘挖掘人才。而学子们也愿意借着这个机会,先在朝廷的栋梁面前露一露脸。
常润之听说了这个约定成俗后,倒是有些心痒痒。不过碍于她现在的身体情况,她也不敢往人堆里钻。
刘桐见她心痒,便专门让人去酒楼听了学子的高谈阔论和奇闻趣事,回来讲述给常润之听,每每听得常润之心生向往。
春闱之事倒是于姚澄西没有什么干系,刘桐拜托他帮忙给西域戏班子出出主意,倒是让姚澄西生起了兴趣,从回京后便扎根在了那戏班子中。
姚澄西本身在京中也以纨绔出名,得知他回了京,许多和他志同道合的“朋友”都争相约他出门玩耍,不过都被姚澄西拒绝了。
听说他要搞个什么西域戏班子,众人都纷纷好奇,可姚澄西不让他们进戏班子看看详情。
这些人碰面时难免便会议论上两句。
倒是无形中给这个刚成立,还没有开戏的戏班子助长了不少人气。
戏班开戏的那一天,正好是今年春闱开考的日子。
常润之早早的便给常沐之下了帖子,约她来看第一场戏。
原本说是组建一个“歌舞队”的,但依据实际的情况,还是要在当中加上一两场戏才好。
毕竟百姓们还是最喜欢看戏。
常润之之前没有看过彩排,倒是听刘桐说过效果很不错,至少他很是喜欢。
如今她胎稳了,所以这天开戏,刘桐也不阻止她出门看戏。
刘桐亲自将她送到地方,把她交给常沐之,这才离开。
毕竟春闱是关系着为整个大魏甄选人才的重要大事,刘桐作为皇子,在这期间也不能无所事事。
“王爷说,九皇子弄这个戏班子倒是新奇。”常沐之坐在常润之身边,轻声笑道:“他让我先来看看,若是觉得有趣新颖,回去告诉他,他也好瞅个时间来看。”
常润之笑问道:“瑞王最近不忙?”
“还行。”常沐之道:“最近比较忙的是礼部和吏部,户部尚算清闲,王爷待在府里的时候比之前要多。”
一旁的刘景隆闻言皱着小鼻子,奶声奶气地同常沐之告状:“父王不好,大哥二哥怕,阿隆也怕。”
常沐之顿时笑了起来,捏捏他的小鼻子:“阿隆怕什么?”
“怕父王骂。”
“父王为什么骂你?”
“唔……阿隆背《千字文》,背不会后面。”
刘景隆苦恼地捧着自己肉嘟嘟的小脸,一脸忧国忧民的表情。
常氏姐妹顿时都笑了起来,常润之轻轻点点他的小脑袋:“阿隆才这般大,都开始背《千字文》了啊?来,背两句给小姨听听。”
刘景隆偏头看常润之,看模样是纠结了许久,方才道:“婶婶……就是小姨吗?”
常沐之失笑,同他解释道:“原本是小姨,但小姨嫁给了九叔,就成了阿隆的九婶婶。”
刘景隆眼睛水汪汪的,也不知道他听懂了没有。
常沐之道:“阿隆,小姨还等着听你背《千字文》呢。”
刘景隆便微微站直了,手背在身后,摇头晃脑道:“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
背到这儿,他便停住了,眼巴巴看着常润之。
常润之便夸道:“阿隆真棒!背得真好!”
常沐之低头看儿子:“再多背几句呀。”
“不记得了。”刘景隆眨眨眼:“小姨说背两句的。”
常沐之顿时哭笑不得。
姐妹俩逗弄着小娃娃,时间很快过去。
戏班子选取的场地离京城中央较远,地方比较偏僻,但范围大,设的坐席也多。围墙只到人胸口位置,每隔一段距离便有人维持秩序。围墙外围的地方,老百姓还可以自己端了长凳,站上去往里看,也能看得见戏台上的人演出。
贵宾席位自然讲究些,周围百姓见了这些人的穿着打扮,也不敢往上挤,生怕得罪了贵人。
如今人也差不多满座了,戏班班主令人抬上了两个大喇叭,将至悬挂在了戏台上方,然后出声试音。
原本正在为班主此举而小声议论的人顿时鸦雀无声。
因为,班主刚才试音时说话的声音,竟然传达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常沐之顿时坐直身体:“这是……”
常润之面上一动。
班主见下方无人说话,顿时笑眯了眼,道:“诸位客官,老夫有礼,今日乃我西行社第一次演出,老夫忝为西行社班主,在此代表西行社全体,恭迎诸位客官前来,感谢诸位客官捧场。今日为试演,观看我西行社演出,分文不取,希望诸位客官能看得高兴,笑得开心。”
话音毕,台下便响起热烈掌声。
第二百一十一章 西行
戏班子取名为西行社,是刘桐定的。
戏班的表演内容,各种编排和设计,虽然刘桐参与少,但最终能拍板定下,也是刘桐同意的。
常润之没有太过过问刘桐有关于戏班子的情况,是因为她知道,姚澄西整日混迹在这戏班子中。
如果姚澄西真的是和她同样的人,那,等戏班子开戏那一天,她通过戏班子的表演,就可以百分百确定了。
事实证明,的确如此。
第一个节目,是相声。姚澄西亲自写的段子,两个人穿着一身不伦不类的长袍,站在舞台中央侃大山,每两句话就让台下的百姓发一声笑。
通过这个相声,向看客们介绍了一番西行社成立的过程和西行社简单的一些情况。
节目结束,百姓们的掌声仍旧不停。
常沐之一边笑着,一边对常润之感叹道:“九弟办这戏班子是用了心的,瞧大家笑得多开心啊。”
常润之笑了笑,微微低头。
旁边的刘景隆咧着嘴,他虽然可能听不懂台上的人在说什么,但不妨碍他觉得人多惹热闹、好玩,这会儿也是笑眯了眼。
常沐之拿着节目单子,看了看道:“这上面的节目还挺多的,歌舞,演唱,小品,魔术,杂技……”
她微微蹙眉,问常润之道:“小品和魔术是什么?”
常润之便道:“小品就和大姐姐平常看戏班子唱戏一样,不过这个不会咿咿呀呀的,就和方才大姐姐看的相声一样,更简洁简短些,就是演一个小故事。魔术呢,就是变戏法。”
常沐之恍然,来了精神:“那相声好看,小品就更得好好看看了。”
常沐之兴趣浓厚,常润之却有些兴致缺缺了。
因为,姚澄西所作的那些相声小品,其中的很多段子,其实她都是知道的。只不过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