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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秀那个毒妇贱人不对付,不正合了她心意吗!?一会又想,就是钱婉秀搞的鬼,因为跟裴芩她们有仇,就仗着江本新那有她送的两个侍妾,除掉了她儿子,又嫁祸给裴芩,把自己摘出去。
钱婉秀看她脑子混乱了的样子,问小丫鬟,“大少爷回来了吗?”
小丫鬟摇头,说没有。
钱婉秀瞥了眼小儿子的房门,让小丫鬟煮了粥,去服侍赵丽娘。
朱氏也恨恼不已,回来就坐在屋里咒骂裴芩姐弟,从方氏骂到裴芩,又骂一直骂到裴芫裴茜和裴文东,到方家的人,上上下下骂一遍,啥话腌臜难听就骂啥话。
钱婉秀叹口气,等粥煮好,让朱氏也喝一碗,“娘今儿个也不回家了吧?明儿个等裴芩来,还有得闹,你身子骨虽然好,但也撑不住熬。晌午饭都没见你吃几口,喝完粥,回屋先眯一会吧!我让人去烧了炕。”
朱氏不想眯,不过她饿,晌午没多少东西,就喝了碗粥。坐了会嫌冷,就回了屋,坐在了被窝里去了。
那边赵丽娘失魂的让小丫鬟喂着喝了半碗粥,不大会就睡了过去。
钱婉秀看了看,就到裴文盛的屋里来。
裴文盛躲在柜子里,根本不敢出来。听钱婉秀柔声叫他,这才动了动。
钱婉秀往外看了看,“屋里灌的都是冷风。”说着把屋门关上。过来柜子外面轻声叫他。
裴文盛这才推开柜子门,神色惊惶无措,打开的柜门,光线进去,不太亮,却露出他一张惨白吓人的脸,身子轻轻发着抖。
钱婉秀一看顿时心疼的眼红,抱住他,低声安抚他,“我儿别怕!害死那小贱种的是别人,已经送进大牢里了。娘不会让你有事的!别怕!别怕!”
裴文盛哭也不敢哭,吓的不行,就怕有人指认是他杀了裴文杰,让他去坐牢,砍他的头。
钱婉秀柔声哄了他半天,把裴文盛哄了过来。那个小贱种本来就该死!他一个低贱小妾生的庶子,凭啥跟他们挣宠爱!?凭啥占他们的家产!?他爹以前是什么都没有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姥爷家,都是娘带过来的!爹却有了那个小贱种,眼里就没有他了,他该死!死的就对!
这种想法灌输,让裴文盛很迅速的不害怕了,反而觉得裴文杰就该死,死的好!
一直到晚上,裴宗理回来,裴文臣也回来,钱婉秀也只一句裴文盛出去疯玩,着了点风不舒服糊弄过去了。
没人想到捂死裴文杰的人就是十二岁的裴文盛。
江本新让人给裴芩墨珩捎了信儿,当晚信儿就送到了两人手中。
“妈的!老娘没有阴毒招数对付他们,他们却自己找死来了!”裴芩破口大骂。她不屑用阴私手段算计谋害他们,一直想搜集了证据,让他们再无翻身可能。他妈的卑鄙无耻的人,阴谋算计一次又一次。
“奶娘咬死了陈氏…。”墨珩念了一遍,看向封未,示意他去查。
封未应声,“属下这就去查。”
裴茜却不仅仅是怒恨,还有兴奋,“长姐!之前都说不是他们直接下手,没有证据,不足以打死他们。这次在他们手边出了人命,还想诬害给我们。这次,一定要把他们都一网打尽!诬告我们害死人,他们也去坐牢,学学那黄县令等着被砍死吧!”
裴芩握了握拳,脸色阴怒沉冷。
墨珩看她,把纸条收起来,让裴茜和九儿早点睡,带裴芩也回去睡觉,“成就一个将军的威名,不论无辜与否,战场上都是刀下亡魂。即便法治社会,也是现在的王朝一步步走过去,总会留有各种传统。”
裴芩抿着嘴,沉着脸看他一眼,没有说话。的确是她矫情了!当初就他妈的该给他们扔几个炸弹,把他们一窝端了。反正没人见过炸弹,还能说是被雷劈了!
墨珩揉着她的头,他不需要把她教的阴暗狠毒,但他的做的事会越来越阴私,他只希望她不要嫌弃他肮脏阴毒。
“睡觉!”裴芩斜他过来。
墨珩扬起嘴角,在她唇边轻吻,“我给你洗澡。”
“不洗!”裴芩冷声道。
“你已经两天没洗了。”墨珩轻笑。
“老娘准备学学魏晋南北朝的名流大士,在身上养虱子呢!”裴芩没好气的哼了声。
墨珩嘴角抽了抽,一把抱起她,直接抱她去净房。
等再次从净房出来,裴芩已经被他折腾全身疲软,倒床就可以睡了。
次一天醒来,裴芩一下床,心里就把某个闷骚骂了不下八遍,“老娘今儿个还要去受审呢!”
“嗯。我们带着椅子和软垫。”墨珩点头。
她是三品诰命,即便真嫌疑,江本新也不能让她下跪磕头。
吃了饭,在家只等了会,衙门的衙役就来了。
裴芩黑着脸上了马车,和墨珩,裴茜带着九儿,带着行李,准备去县城小别院住几天。
镇上的人还都奇怪,咋又有衙门的来人来找裴芩他们啊!不会又有啥案子来找他们的吧!?
☆、第一百六十五章:冤魂索命
镇上的人都猜测着议论,去原阳县拉车的人回来,很快就把裴宗理小妾生的儿子被捂死的消息传了回来,“…说是奶娘捂死的,那奶娘是受了裴芩的指使,县太爷这才过来拿人审问呢!”
村人一下子哄乱起来,“裴芩指使奶娘害死裴宗理小妾的儿子!?不可能吧!她要害,也是害钱氏生的儿子啊!要不是钱氏,裴宗理和老裴家也不会逼死了裴芩她们娘。”
“会不会是那钱氏自己看不惯小妾,怕她儿子以后抢家产,就害死了她儿子,然后栽赃给裴芩的啊!?”
到底是裴芩指使奶娘害死的?还是钱氏害死栽赃嫁祸给裴芩?这里面要是没有别的人,话不好说。但还扯到了陈氏,她也和奶娘一块被关进大牢了,杀人的罪名她也有份儿,就有不少人猜测,是不是裴芩知道了孔氏和裴厚理他们在京城开面馆卖饸烙面麻酱烧饼的,惹怒了裴芩,所以她指使害死了裴宗理的小儿子,又嫁祸给陈氏!?
原阳县的各种猜测,也层出不穷,还有人说赵丽娘自己害死了自己儿子,然后想嫁祸给钱婉秀的。
裴芩几人来到大堂上。
钱婉秀和裴宗理,赵丽娘,朱氏几个也都来了。
衙役搬了椅子过来给裴芩和墨珩坐下。裴茜就冷眼看着几人,害了她们几次,一次比一次狠毒,这次她就看看这老裴家的贱渣畜生们咋栽赃她们!
看见裴芩和裴茜,衙役竟然还给她搬椅子坐,朱氏就阴怒的瞪着眼,“你是个杀人的犯人,竟然还敢坐下!?”她这个老太太都还没有得坐。
“说本夫人是杀人犯人,你们拿出证据来?”裴芩冷蔑的看她。
“证据就是你指使了奶娘过来杀人!杀完了还诬赖给陈氏,想要报复我们家!”朱氏怒咬着牙。
“你自己也怀着身孕,养的有孩子,一个刚出生几个月的小娃儿,你怎么忍心下毒手!?”钱婉秀责问。
裴宗理也气恨的阴沉着脸,“裴芩!就算断绝了关系,我也是亲生的爹,文杰他也算是你的亲弟弟,你竟然下手害死他!你…你简直丧尽良心,泯灭人性了!”
裴芩眼神从三人身上扫过,落在脸色灰白,憔悴怨恨的赵丽娘身上。
赵丽娘不知道该信谁的,因为谁都像害死她儿子的凶手,所以她都恨!
“无知妇人胡乱污蔑可以理解,没想到宣讲大人也竟和她们一样。看来是不知道大楚律污蔑罪。”墨珩冷冷瞥着裴宗理。
裴宗理看着怒哼一声,“别以为我们没有证据,你们害死了人就能逍遥法外!就算王子犯法也与庶民同罪!你们还是尽快招认!否则我就算是告御状,也要将你们绳之以法!”
裴茜也哼了声,“那就看你们这次有没有本事再诬害我们!污蔑罪,你们就等着吧!前头诬告我们的黄县令,可才死了一年呢!”
裴宗理脸色难看至极,怒的甩袖子,让江本新开始审问。
江本新升了堂,把奶娘和陈氏带出来。
朱氏指着裴芩,“她是被告的杀人犯,为啥审问了,她还坐着?就算她是诰命夫人,审问她也该应该跪着的!”
“只有你们家的规矩律法才会让三品诰命跪着的吧!?可惜你们没资格!”裴茜鄙夷她。老贱骚货!就她最该死!
“你个小贱种…。”朱氏张嘴就骂。
裴芩稳坐不动,目光阴寒的瞥过来。
朱氏顿时被她看的心里刺啦一下,脊背发寒。
江本新上来还要给裴芩见礼问好,没有证据怀疑裴芩买通奶娘杀人,再让她跪下审问,江本新这官途也走到头了。
所以,惊堂木一拍,“肃静!本官问案,其余没问到之人,不得喧哗!”
朱氏依旧不忿,却不敢再责问,站在一旁看着。
江本新先问奶娘,可认得裴芩。
奶娘看看,摇头,“民妇不认识。”
“原阳县多少人都认识她,你说不认识,岂不是自己暴露端倪!?”钱婉秀冷笑。
“那你还真是看得起我,觉得一整原阳县都认识我。”裴芩呵呵。
江本新敲了下惊堂木,“本官再问你,奶娘!你到底认识她吗?可是她收买指使你害人的?若不从实交代,休怪本官大刑伺候!”
奶娘跪在地上哭喊,“大人!民妇是冤枉的啊!不是民妇害的人啊!民妇真是冤枉的啊!要是民妇杀了人,就让民妇天打五雷轰,让民妇的儿子也不得好死!”
天打雷劈这样的誓言哪有多人信,那么多失誓的人,也没见雷劈死了哪个。但拿自己几个月的儿子发毒誓,江本新微微点了点头。
见江本新竟然倾向了奶娘,钱婉秀着急,“大胆奶娘!你拿自己儿子发誓,想要逃脱罪责,你就不怕那吃过你奶水被害死的文杰的冤魂回来找你吗!?你忘了他死不瞑目的样子了!?你就不怕吗!?”
奶娘愤恨的扭头看她,“人不是我杀的,我问心无愧,我不怕!人是谁杀的,小少爷的冤魂会去找她的!一定会去找她索命的!”
钱婉秀恨怒的满胸怒火。
“说的好!人是谁杀的,冤魂就会找谁去索命,是吧,陈氏?人是你杀的,还想栽赃给本夫人!”裴芩冷笑着盯着陈氏。
陈氏看她幽寒的眼神,也不怕她,“反正人不是我杀的!我是冤枉的!你个贱人休想诬赖给我!就是你买通了奶娘害人,嫁祸给我的!”
“不是奶娘,也不是你,难道还有其他人?”裴芩挑眉,余光瞥了眼钱婉秀。
钱婉秀脸色微变,“裴芩!你别以为你现在是诰命夫人,就可以随意污蔑人!”
“嗯!不知道谁定的规矩,只许你们污蔑我,不许我污蔑别人!”裴芩点头。
墨珩看了钱婉秀一眼,跟江本新道,“大人!既是问案,那就把当日所有的人都传唤过来,一一盘问,相信定能问出线索。”
钱婉秀脸色微微绷紧。
案子问到现在,两方各据一词,江本新就点头,“传唤裴家所有人上堂问话!”
“江大人!所有涉案人员都在堂上,江大人不审问他们,怎能听她们的!?她们这是节外生枝,企图推卸罪名!”钱婉秀心里怕极了,怕小儿子一上堂,被一顿喝喊,吓的就露馅了。
“不过是传你们家下人上堂问问话,宣讲夫人怕什么!?”裴芩问她。
钱婉秀顾不上她说宣讲大人宣讲夫人是的嘲讽,看她幽深的眼神,就心里怕。
江本新已经下令,带裴宗理家所有人上堂问话。
所有人,当然也包括了裴文臣和裴文盛。
两人都在学堂里,衙役先带了几个下人过来。
钱婉秀暗暗祈祷着,儿子都在学堂,可以不用被带过来。
江本新让奶娘再回忆昨儿个的情况,“…。从头到尾说,不要漏了哪个。”
奶娘为了能洗刷杀人罪名,激动的磕头,“青天大老爷啊!”仔细想了想,就从朱氏和陈氏上门前说起来,“…赵姨娘跟老爷说要换大夫,还觉得民妇照顾的不尽心,让小少爷又病了。老太太和大太太就过来送菜了。看小少爷还没退烧,老太太就让换了大夫。大夫过来给小少爷看过之后,开了药,是书画去抓的药,也是她煎的。等药好了给小少爷喂了药,老爷哄着小少爷,一会果然退了烧。老爷把小少爷哄睡着,让民妇带回屋看着。老爷和夫人,赵姨娘就和老太太大太太在厅堂里说话,说大房的大奶奶在京城开面馆卖饸烙面和麻酱烧饼的事,说裴芩姐弟要报复,要对付孔家啥的。民妇怕小少爷再睡着了发烧,就去厨房端了水,拧帕子回来。进屋就见小少爷…脸色发青,死不瞑目,已经没有气了!”
听她没有说起裴文盛,钱婉秀提心吊胆的,顿时微微放下来。
“没有遗漏的?当时家里都有哪些人?”裴芩问。
钱婉秀心里恨得不行,“看来你非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