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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伺候的人都喜笑颜开的,大人回来,夫人也高兴了。起码今年过年,不用夫人带着弟弟和两位小姐自己过了。
墨珩却没准备在家里过年,他部署了几个月,忍了大半年没有回家,不可能把功劳拱手让人。
“明天就走?”裴芩挑眉。
墨珩俊脸黑了黑,“后天!”还没回来一天,就开始撵他,真是一点都不想他!
“明天后天还不都一样!”裴芩让厨房晚饭做他喜欢的菜,没有的明天去买。
张庚山一大早就已经买回来了,公子这几年基本不挑食了,只要是夫人做的,他之前不喜欢的,也都面不改色全吃完。
裴芩歇息了的一下午,晚饭给他做了几个菜。
墨珩吃完,夜里上了床,又有精力体力折腾她了。
次一天,裴芩扶着腰起来,把某个神清气爽的男人咒骂了一顿,心里扎了一通小人儿,“想吃啥自己做去!爱吃不吃!老娘不伺候!”
墨珩看她眼圈发黑,叫着九儿去给他帮忙递东西,到厨房煲了汤,蒸了奶黄包和牛乳馒头,又熬了米糊,炒了几个小菜。
裴芩哼哼一声,抱着喜儿娘俩坐在屋里等着吃。
裴文东和萧雍,常咏麟回来,赶上了一顿。
马上年末要岁考了,虽然裴文东和萧雍的学问已经扎实不成问题,但也不妨会遭人暗算。常咏麟过完年还要参加春试。常员外还指望着等他考了功名,好给他说亲。
墨珩考校了三人的学问,又着重指点了常咏麟一番,晚上一家人坐一块吃饭。
“就剩这几天了,长姐夫还要走吗?”裴文东在县学里筹备岁考,三姐也嫁了,家里就只有长姐带着九儿和喜儿娘仨,太冷清了。
“嗯。等忙完这一战再回来。”墨珩必须得去看着,部署了那么久了。
裴文东想他是去做武官的,势必要上战场,也不说让他在家过年的话,让他保重安全。
裴芩又给他装了一包的炸弹,一把老式手枪,一大包子弹,“这个给你拿着防身用。枪上我做了消音器装上,雨天的时候到山里试了下,效果不怎么好,也勉强凑合能用。”
墨珩拿着看了看,做工略显粗糙,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只做了这一把吗?”
“想要多的自己去做!”裴芩瞪他,她捣鼓了半个多月,才做成了这一把能用的。
墨珩按住她的头,俯身吻住她的唇。他不喜欢她总想着沈颂鸣!见她为沈颂鸣着想,他就嫉妒!他希望她满心满眼都是他,只有他!怕他久不回来,在她心里的地位下降,还不如个旁人。
“你特么还没上战场,就精尽人亡了!”裴芩抓着他不老实的手,照他身上踢了两脚。
他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下一次又要几个月,就想一次捞够本。
到最后,裴芩还是没挡住,让他得逞了一回。
墨珩这才抱着她睡了会,天不亮,就起来,带了封未和两个护卫离开。
睡到日上三竿醒来的裴芩,抓着枕头就是一通锤。上辈子她可不记得欠过别人钱。墨珩这个死闷骚,肯定是被她打死的,这辈子才让她过来受他压制!
不过她的账目给她盘算好了,还算有那么点用处。
黄秋和雪冬拿着一大包的皮毛过来,“夫人!这些都是大人带回来的,可以做两件大毛衣裳了!”让她看咋办。
大毛衣裳裴芩想想恶寒,她又不是贵妇,穿成那样干啥去?让给裴芫和裴茜送信,把她们俩叫来分分,一人做一件皮袄穿。
信送到,俩人很快就来了。裴芫还带着高兴。
几个人说了会话,裴芩问裴茜余氏去看耳朵的情况,“说能治好吗?”
方留明和裴茜带着余氏去了一趟临府,找能大夫给余氏看耳朵,也才刚回来。
裴茜摇头,“治不好了,只能好一点,拿了一堆的药回来,先吃吃看。”
“大舅呢?”裴芫问。
“还在寺庙里呢!过年接回来。”裴茜提起方立就没好脸色。
“他倒是也呆得住,但愿能明白姥爷的苦心。”裴芫叹口气。
“能明白就怪了!”裴茜从来不看好方立,只巴望着他早点死。
几人正商量做成通袖的还是缝袖子的,绣啥样的花纹。方家,红夏派了小丫鬟来报信,“少夫人!家里闹起来了!大老爷回来了,说是那杨寡妇怀了他的娃儿,要娶杨寡妇呢!”
☆、第二百零一章:进门可以
裴茜忽的站起来,“人不是在寺庙里,杨寡妇咋怀的孕!?怀的谁的孕!?”心里已经恨恼死了方立,老不要脸的东西,跟个淫荡的寡妇厮混,还要娶她!?
裴芫也皱着眉,“大舅现在人在家里吗?”
小丫鬟应声,“大老爷已经回家了,现在正在家里闹着要娶杨寡妇呢!”
“我们去看看。”裴芩直接起身道。
裴茜也待不下去了,那个杨寡妇,涂脂抹粉的,她看见就恶心。方立更让人恶心,早死早干净!可他们要是闹事,一家人都没脸!
裴芫让奶娘看好了高兴和喜儿,九儿三个,她和裴芩一块过去。
等三人赶到方家村时,杨寡妇正在家里哭的满脸泪痕,两眼红肿,说方家的人打她了。
方立硬着脖子,指着余氏大骂要休了她,娶杨寡妇也不要她,“…。你个恶毒的贱人,玉兰已经怀了身孕,你竟敢动手打她!?老子今儿个不休了你,你以后更猖狂狠毒!我们方家早晚毁到你这个贱人手里!”
余氏两眼乌红的看着他,心里绝望到冰寒,气的握着拳头浑身发抖。她根本就没有打杨寡妇,是她跑过来抱着她的腿跪求让她进门,她就掰开她的胳膊,闪到了一边。方立,现在已经老眼昏花到,睁着眼颠倒黑白了!
方婆子承认,“是我打的!是我拉了她,推了她!你个逆子,你也把我打死吧!你能耐也来教训我这个当娘的吧!”
看她哭着捶胸,方立无动于衷,怒咬着牙,阴恨的瞪着余氏,“我要娶玉兰过门,你这个贱人根本没有资格拦着!要不是看你生了大郎,老子早就休了你!”
方老秀才气的胸口起伏,喘着气,满脸发青,“孽畜!孽畜!”
外面看热闹的人挤了里三层外三层,不少人指责谩骂方立没良心,余氏虽然娘家不富裕,但她嫁到方家来,生了俩儿子一个闺女,方留明更是两榜进士,做了官。家里啥活儿都干,从来没跟公婆红过脸,在村里人跟前也都笑呵呵的好说话。方立竟然为了杨寡妇就要休了原配媳妇儿,太不是东西了!
还有人骂方智,方老秀才家的事,又跟他没啥关系,他瞎掺和个啥!?
方智还在给方立助威,“方大哥是大老爷,就算方老秀才还健在,他也是长子,早晚都要当家的!他想娶个女人回家,你们还都骂,连当家大老爷屋里的事儿你们都拦着,方大哥在家里没一点地位了!”
“一个怀了身孕的女人你们也动手打,是不是把娃儿打掉了,你们就想着能拦住了!?方大哥是男人,是当家大老爷,会连自己的女人,自己的娃儿都护不住?!让你们恶毒的下了手!?”
裴芩下了马车走过来,正听见方智伸长了脖子吆喝,扒开人群进来。
众人见她来了,都让开来。她们姐妹肯定都是站在余氏一边的,这是来给余氏撑腰来了!
方智还在说,“多少男人三妻四妾,方大哥一个官家的大老爷,连个知冷知热的女人伺候都没有,你们…。”话没说完,见眼前走过来的人,顿时到嘴边的话噎在了喉间。
看她睥睨的眼神,方智咽了下气,“就算原阳夫人来,也不能插手到大舅舅房里的事儿吧!?”试探防备的看着裴芩。
“你又算什么东西,插手到别人家的事?”裴芩问他。
方智脸色一阵涨紫,“我是方大哥的弟兄,见不得他不好过!”
“原来是条狗!”裴芩骂了声,抬起拳。
“你敢打…啊…”方智是没见过裴芩打人,更没挨过,心里纵然防备着,也还是想着,当众之下,她不敢无缘无故的殴打他。
他们都已经闹到当众之下了,裴芩才不管当众不当众,上手一拳狠狠打在他鼻子上,抡起一脚,狠狠踢在他下巴上。
方智惨叫着,吐了一口血,被踢到的侧脸,大牙生生掉了一颗,嘭的摔在地上,疼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裴芩过来,一把抓住他的衣襟拽起来,又一拳打在他眼上,摔在一边地上,“搅合事儿之前,你就应该想到会被打的!”
方智疼的浑身发颤,伸手指着裴芩,张张嘴,却说不出话来,还一直口水流个不停。
众人看着,都觉得方智活该。不中用还搅合事儿,想发财想疯了,撺掇方立。也不睁眼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裴芩不再看他,径直和裴芫裴茜进了门。
方立看她过来掺和,还一来就先打了方智,更是怒恨的眼里冒火。
裴芩冷眼看着,又瞥了眼杨寡妇,见她哭的可怜,“二三十岁的人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娇弱样子,大舅看着,竟然也不觉得倒胃口?漂亮的年轻的多少,非要这老婆娘!”
她一副嫌弃鄙视的样子,让杨寡妇脸色僵硬,恨恼不已。
方立也阴沉着脸,咬牙冷道,“裴芩!你是来捣事?”
裴芩笑了下,“捣事我没那个闲心,就算闲,也没那个心情管你房里的事。只不过听说了,过来说一声。裴厚理和孟氏通奸,被孟氏婆婆告到官府,依律打了八十大板。”
“你要去告我!?”方立瞪大眼,他根本没想到这一茬儿。
“你觉的用得着我去告你?”裴芩呵呵。
方立脸色难看,现在村里的人都知道了,那过不多久就会有更多人知道,总有看不惯他和方家的人出来,告了他,让他被打一顿板子,丢个大脸。
杨寡妇也脸色僵硬,隐隐发白。
“八十大板也没啥,可以打轻点。不过大舅还是先想想,这事儿若是闹开了,被御史弹劾一本,你这官家的大老爷,也当到头了。”裴芩嘲讽。
方立最得意的,就是大儿子考中功名,做了官,出门都觉得比别人都高一等。看裴芩说的,他不信的哼了声,“就算御史,还能因为别人的家事,弹劾别人!?”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要是连家事都弄得乌烟瘴气,还有啥资格谈治国平天下!?再说,你当御史是干啥的?”裴茜鄙夷的看着他。
方立一时没有说话,他是不信裴芩嘴里说出来的话的,可是心里忍不住就想,要是真因为这个,影响了大儿子的仕途……
看他犹豫了,杨寡妇心里一冷,阴着眼瞥了下裴芩,捂着肚子就嘤嘤哭起来,“我可怜的孩儿啊!”
方智被打的卸掉了下巴,张张嘴,也说不出话来。
杨寡妇无助凄惨的看着方立,现在只有方立态度强硬,才能做主让她进门,甚至激怒他,休了余氏。方老秀才古板,方婆子心里向着余氏,但过个几年,知道了她比余氏好,自然而然看在娃儿的份上,也觉得她好了!可是裴芩却这个时候来捣事!
方立拉着她,还是坚持要让杨寡妇过门,“让玉兰进了门,我明媒正娶,看他们还咋告我!”
他一句明媒正娶,说的杨寡妇顿时心喜,面上却嘤嘤哭泣,“方大哥!我配不上你,还是…。还是算了!你家里都不同意,原阳夫人也不同意,我不想让你为难!你还是回家好好的过日子,我…。反正我就孤寡一个人,死活都没关系的!”
方立轻喝,“你胡说啥!她们又不是我,哪里有资格管我屋里的事!?我不会让你和娃儿孤苦伶仃在外面过的!”伸手环住她的肩膀。
杨寡妇感动的靠在他怀里哭,“方大哥…。”
看两人郎情妾意的样子,裴茜忍不住,阴着脸咬牙呸了一口,“不要脸!方立人在寺庙里,你说你怀了身孕,是咋怀上的?是你银荡下贱跑到寺庙里找男人,还是怀了那个野男人的野种,跑到我们家来诬赖人,妄想荣华富贵!?”
杨寡妇恨的浑身发抖,却只能装作听不见,呜呜的哭。
方立怒不可遏,“你个小贱人胆敢点着名字骂我!?”
“你自己不自尊,还指望别人尊敬你!?自己睁开狗眼看看,看别人看你的眼神!”裴茜鄙夷的冷哼。
裴芩瞥她一眼,过去跟方辅说了几句。
方辅点头,到外面拱手让大家散了,有麻烦他们当做不知道,让他们关起门来自己解决自己的家事。
见是裴芩的意思,众人都应和着,三五成群的散了。私下里,却议论着方立这场风流债的结果。杨寡妇怀了娃儿,方立又咬死了让她进门,要说先前还有可能让她如意。这下裴芩来了,杨寡妇还能进得门?怕是不可能了!
杨寡妇自己也怕,死死的拽着方立的胳膊。现在没有方智在一旁帮忙,她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