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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边境城镇,不少人家都做与番邦异国交易的小生意,尤其以贩卖南方的茶叶丝帛等物获利最为客观。
韩拓与一众侍卫虽然不与当地人多来往,却早将情况掌握得一清二楚,便将此桩事按在自己身上,一来平常不惹眼,二来也顺利解释了为何他经常不在家中,三来,也让顾婵一看便是娇养长大的模样合情合理,毫不突兀。
果然,许氏听了便感叹道:“难怪,看着你们就像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呐,尤其是你,比通天巷李员外家的姑娘看着还金贵,那李员外可是咱们宣州城里的首富。”
之后,许氏又热心为顾婵讲述在座各家的情况,反正一张嘴是一刻也不得闲的。
等到仪式结束,各人吃过茶果离开时,顾婵不但将金鱼巷所有人家的私密知道得一清二楚,还与许氏熟稔起来。
接下来的日子里,许氏与林大嫂便隔三差五地来串门子,她们每次上门都要带东西。
虽说不外乎是自家烹煮的糕饼菜肴之类,但有句老话:礼多人不怪。
而且,她们的手艺好,不光顾婵和四个丫鬟喜欢,就连韩拓和几个侍卫也喜欢。
自从他们住到这里之后,前院和后院分开开饭,前院是侍卫们轮流煮饭,滋味可想而知。后院是碧苓碧落煮饭,她们的手艺倒是好些,可也并非擅长。然而因着有从前的教训,韩拓又不愿轻易从外面雇佣厨子,所以便集体凑合着。
于是,不多久,全部都因为口腹之欲被集体收服了。
☆、97|96。1
久而久之,若遇到哪一天许氏与林大嫂不来串门子,众人反而不习惯了。
当然,来而不往非礼也,顾婵她们也要时不常回赠人家一些东西。
吃食之类的便免了。
外人眼中的这一大家里,从主到仆十一口人,没有一个厨艺拿得出手,又何必到行家面前献丑。
于是,都是回赠韩拓从瓦剌那边带回来的,有时是特色食物,有时是貂鼠皮之类。
韩拓一月才回来一次,论频率肯定比不上许林两家,但每次回来必有礼物,论价值绝对毫不输蚀。
顾婵也是这时才慢慢知道,原来韩拓同孟布彦商定,在瓦剌境内一处极偏僻的地方,偷偷蓄起兵力来。
原先韩拓手下的幽州卫与大同卫现在尽数掌握在顾枫手中。
玄甲卫也是。
但玄甲卫中一小部分,约莫三百来人,跟着韩拓去了瓦剌。
他们这些人以前是从不在人前露面的,与李武成林修等人还不同,是属于除了韩拓本人之外,根本没有任何官方文件能证明他们确实存在于世,也就是传说中的暗卫。
还有,元和二十二年时与鞑靼战事中投靠韩拓的兰氏部落朵兰卫两万人,在韩拓诈死后也脱离了大殷的控制。
他们当初投诚的目的很简单,便是大殷愿出银两雇佣。
他们不问因由只求财,所以韩拓由暗卫中选出适合之人出面,以双倍价格将朵兰卫雇佣过来,成为韩拓秘密部队的最初构成。
“王爷打算蓄多少兵力后再行动?”
顾婵趴在韩拓身上,手指在他肌理分明的胸。膛上画着圈,听他讲完了这次去瓦剌的种种事情,便试探着问起。
“伺机而动吧,看潼林那边的进展如何。”
韩拓最好的打算是可以不掀起战事,然而那样的可能性太小,所以必须蓄兵力做两手准备。
他并不想讲全部计划详细讲给顾婵听,不是因为不信任她,而是因为他认为女人家应该在男人为她构筑的安全堡垒中无忧无虑,外面的风风雨雨叫她知道不过徒增烦恼。
可是,因为有上一次的教训,韩拓也懂得了,如果顾婵什么都不知道,不但不能真正安心,还会完全不能跟他配合,甚至因为茫然无措而将事情的走向弄反。
这当然不是她的错,而是他不肯同她沟通的缘故。
所以,现在韩拓每次回来都会多少讲一些,让顾婵了解事情的进展便好。
他还发现,自己这样做之后,顾婵渐渐不再惊慌害怕,甚至有时连他离开她视线都受不了,人渐渐安定下来,平和许多,也从容许多。
北地初夏的夜晚,尚说不上炎热,但两个人缠抱在一起,还是会出汗。
顾婵不喜欢身上黏腻的感觉,在这小院子里,洗澡又不似从前在王府中那般方便,撑起手脚想从韩拓身上下来,再寻个凉快些的姿势。
他手臂一伸便将她捞回来,稳稳当当的放在胸。口,哑着嗓子道:“别动,乖一点。”
她哪里不乖了?
动都不让动,还能更霸道一些吗?
顾婵嘟起嘴,颇有些自暴自弃式的重重往韩拓身上压下去,小脸儿拍在他心口,脆卜卜地发出“啪”一声响。
不知道他觉得疼了没,反正她是疼了。
念头还没转完,脸上又是一痛。
这回是韩拓捏的。
仰起头看,他一脸笑意,分明就是皮厚一点也不痛。
顾婵哪里知道,韩拓近来喜欢把她叠摆在身上,而且还要趴着摆,皆因为如此姿势可以将她曼妙的曲线与他紧密贴合。
顾婵如今十七岁,正是鲜花儿开盛放至最娇妍前的那一刻——兼具美艳动人与鲜嫩可人。
身为她的夫婿,怎可暴殄天物,哪有不好好享用的道理。
适才顾婵自己为凶悍的狠狠一压,对于韩拓来说,重点完全不同。
那点子脸皮拍胸。膛的疼,对于习武的他来说根本像挠痒痒一样,丝毫不放在眼里。
反而是她发育得日益丰满的蜜。桃,带给他完全不能言说的感受……
顾婵不懂得男人心里“龌/龊”又“淫/荡”的想法,但她能清晰感受到他身体的变化。
“我困了,我要睡觉……”
她尴尬又害羞,扭着腰。肢又要下去。
这种时候韩更不可能放人,双臂施力,将顾婵禁。锢在身上,嘬。着她白白嫩嫩的耳垂,哑声道:“璨璨不是想要孩子吗?萧鹤年说月事之后的几天里最容易受孕,现在正是时候,我们多试几次……”
后面的话顾婵已经听不到了,她眼前绽放着烟花似的美景,耳中一片静谧,外间一切与她毫不相干,只有身体上的愉悦伴随直至巅峰。
*
翌日上午,顾婵将韩拓带回的礼物送去林家。
林二嫂已经出了月子,抱着大郎坐在天井里晒太阳。
林大嫂放下手里的针线活,接了碧落手中的东西过去,口中亲亲热热地道谢。
许氏也在呢,见顾婵愈发的容光焕发,扬着手中蒲扇打趣道:“冯妹子不用说话,大伙儿也能看出来韦兄弟回家来了。”
林家两位嫂子跟着笑起来,顾婵不明所以,眨巴着眼看她们,后来实在好奇,便追问道:“为什么呀?”
“有男人滋润的女人跟没有的那可不一样,咱们这些过来人心里明白,一眼就能看出来。”许氏拿蒲扇掩着半边脸,越说越来劲儿,“像冯妹子你这样的,水润又鲜嫩,容光焕发的,一准儿是自家男人疼爱浇灌得多的。像巷子尾的白家媳妇,就是夫妻不和睦,她家男人好多年都不碰她了,她年纪跟我差不多大,都干柴成什么样了,皮肤越来越粗糙不算,人也越来越寡淡无味……”
听懂了还不如不懂。
对于房中事,便是在韩拓面前,顾婵都脸皮薄到不行,更何况是外人。
许氏这番话虽然毫无恶意,甚至还是在夸她,却也令她羞窘得直想找地缝钻进去。
“许姐姐,我不知道你在这儿,给你的礼物放在家里,本来打算晌午后送过去的,现在我去给你取过来。”
地缝当然是没有,顾婵小脑袋瓜一转,抛下一句话,便跑出院子,躲回家中。
取东西不过是脱身的借口,她若再回去林家,少不得又被她们拿来打趣说笑,索性闷在家里哪儿都不去。
面上有些挂不住,心里却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快乐。
自从与韩拓成亲后,顾婵便随他住在幽州,远离了家人朋友,日子过得多少有些冷清寂寞。
虽然在幽州也有傅依兰陪伴,但她到底没出嫁,顾婵自己呢,又只是改变了身份,旁的事情与出嫁前并没有太大变化,因此两个人聊得都是未出阁姑娘家的话题。
至于妇人家的话题,别说开口谈,便是听也未曾听过。
这段日子跟着许氏和林嫂子家长里短的听了许多,如此口无遮拦的说到闺阁中事也是第一次。
羞窘不自在那是必然,但同时也令顾婵想起从前和冯鸾、章静琴一起度过的少女时光。
热热闹闹,七嘴八舌,无话不谈……
如今,三人天各一方。
冯鸾与顾松在福建,并不需要顾婵担心。
章静琴却不同。
去年准备离开军营时,顾婵本意是要带章静琴一同走的。
这一点上,她与韩拓分歧很大。
韩拓认为,章静琴既然是孟布彦的女人,不管两人前因如何,他身为盟友自然应当将人送回给孟布彦。
那是男人的思维与方式。
顾婵考虑的却是章静琴的想法,若她愿意留在孟布彦身边,也不会与她们一同逃走。
就在这当口儿,章静琴被诊出有孕,最后还是被孟布彦接走。
从那之后,顾婵便再没得到她的消息。
“王爷,最近可听孟布彦提到过章静琴?”她曾试着向韩拓问起。
然而,韩拓也并不知情。
一来,他与孟布彦甚少碰面。二来,便是碰面了他们自由男人的大事商议,谁也不会无端端探问对方女眷。
但顾婵提起,韩拓还是上了心。
这次回来也带了消息,“刚生了小王子,还封了王妃。”
听起来似乎不错,可是汗王有多少妃子?顾婵记不起曾在哪里听过,说鞑靼与瓦剌没有嫡庶之分,王妃也不论正侧之别。章静琴独自一人,无依无靠,会不会被蒙人部落出身的王妃欺负?孩子又能不能继承汗位?
这些女人后宅中的事情,男人之间是觉不会互相谈起,顾婵自然无法得知。
“既然她过得不错,你也好安心了。”
从男人的角度看,一个经历过屠城的女人,最后能有这般结局,已是相当幸运。
顾婵此时又被摆。弄成韩拓最爱的姿势,大掌从她背脊上抚过,三两下便变了味道。
先时,她像往常一样乖顺配合,可不知怎地,突然想起日间许氏打趣的那些话来。
原来不单是收拾床铺的碧苓碧落会知道他们晚上做过什么,整个巷子里的妇人都能从她面色神情分析出是否欢。爱过……
虽说夫妻伦敦再正常不过,可是从心里想起的时候却太不愉快。
渐渐地,顾婵开始扭拧起来。
这等事两人配合得好才得趣,何况他们是老夫老妻,早已熟悉得不能再熟悉,顾婵一掉链子,韩拓立刻知道。
身为男人,第一个反应是自己做得不够好,自然更加卖力挞伐。
没想到没能换来顾婵沉迷忘情,却听她哀呼起来:“疼……”
初时,韩拓会错了意,男人能让女人疼,那可是极荣耀的一桩事,再听着嘤嘤哭求,更添数分斗志。
顾婵在他的征伐下,话都说不连贯,好半天才表达出一个完整的意思来:“王爷……肚子……肚子……疼……”
“太骤了?我轻点……”他轻啜她唇瓣,安慰道。
话说完,才发现不妥。
顾婵整张脸惨白惨白的,疼得眉毛眼睛都拧到了一处。
韩拓赶紧下了床,胡乱裹了衣裳,到前院叫侍卫去请大夫。
“璨璨哪里疼,先让我看看。”转回头来,又将顾婵抱在怀里哄着。
“肚子……”她捧着小。腹,疼得紧了,哭都哭不出声来。
好端端的怎么会疼成这样?
两个人一般疑问。
男人毫无头绪。
女人么,最擅长胡思乱想。
“还是你有福气,我家那个杀千刀的,一点也不知节制,大夫说三个月内不行,他死活不肯动,好好的一个男娃娃就这么没了……”
洗三礼时,在林家东厢里听过的妇人话语,此时此刻纷纷乱乱蹿进脑子里来。
莫不是自己也是这般?
顾婵委屈得不行,眼泪淌得更厉害,嘴里念念道:“是孩子……”
“什么孩子?”韩拓更加摸不到头脑。
“都是你不好……”顾婵埋怨起来,“孩子要没了……”
成婚两年多才第一个孩子,这会儿就因为韩拓不知节制要没了,她还在那些妇人里听过,头胎最得仔细,若是滑了胎,很有可能再也不能有孕。
越想越害怕,越害怕肚子便越疼。
她嘟嘟囔囔地讲完了,韩拓也给吓得够呛。
幸而大夫来得快。
“只是胀气而已,不必慌张,老夫开个房子,喝几贴便无事。”
老大夫说得云淡风轻,韩拓却半信半疑,“内子可是有孕?”
“适才并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