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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辰吐出三个字来:“鬼见愁。”
靖涵兄弟二人听了,皆面露惊色:“听说鬼见愁来无踪去无影,世上没几个人见过他的真面目,你又是如何请到他的?”
子辰避而不答,只道:“你们好生照料大哥,叮嘱他千万不要运功抵御身体里的不适,应过个三两天,不适就会消失。”
靖涵二人点头。
靖涵又问:“鬼见愁给妹妹诊了脉,是怎么说的?他能治吗?”
子辰摇摇头:“他也无能为力。”
靖涵靖文沉默了片刻,方道:“连鬼见愁都医不了,妹妹看来是真的没救了。”
子辰道:“不过他能保证妹妹七天无恙,只要这七天里能配齐药引,妹妹还是能得救的。”
靖涵冷笑:“那三味奇葩药引,能弄到一味都已是痴人说梦了,何况三味!”
子辰目光坚定地望着前方:“无论如何我都要试一试。”
到了砚墨轩,子辰放下靖墨就离开了,返回若谖的闺房时,她已苏醒了过来,琥珀正坐在床边绘声绘色地给她讲述子辰是怎样为了他整夜奔波,怎样受委屈,若谖低了头含笑不语,那不胜娇羞的模样最惹人怜爱。
琥珀先看见子辰,忙起身问好,若谖再见他有些扭捏,想看他又不好意思,但最终还是抬起头来,细细打量他的面色,虽有几丝倦意,却不减他的……花容月貌。
虽然这个词极少形容男孩子,可若谖当时脑海里蹦出的就是这么个词,因此更不自在,有点怀疑自己这么喜欢他,是不是看中的他的好皮囊?
哎呀呀!你这个女色!鬼!
子辰见她脸蛋红扑扑的,只当她哪里不舒服,走到她身边,琥珀抿嘴笑着让开。
子辰在她身边坐下,柔声问:“还好么?”
若谖把头偏到一边,含羞点了点头。
外头素衣报:“老夫人来了。”
子辰忙站到离床几步之遥的地方垂手侍立。
翠玉扶着老夫人慢慢地走了进来。
老夫人满脸悲慽地抬起眼眸,发现若谖好端端地坐在床上,弯着双眸冲着她笑,惊讶得下巴掉地,愣怔了片刻,转头疑问地看着身边的翠玉,翠玉跟她一个表情,两人大眼瞪小眼。
老夫人看见子辰,快走了几步,到他面前,抓住他一只手问:“告诉祖母,我是不是在做梦?”
若谖抢先笑答道:“祖母不是在做梦,谖儿确实好了。”
老夫人难以置信地看了一眼若谖,仍盯着子辰,子辰含笑点了点头,老夫人方信了,走到若谖床边坐下,悲喜交加道:“你这孩子,一会子好一会子坏,祖母快被你吓死了。”
若谖歉意道:“都是谖儿的错。”
老夫人奇怪道:“怎么又忽然好了呢?”说罢,回过头去询问地看着子辰。
子辰禀道:“妹妹只是暂时好七天,七天之内若得不到那三味药引……”说到这里就此打住,可下面未说的话,老夫人全都明白。
☆、第二百二十九章 送行
老夫人脸上的喜色顿时烟消云散,叹口气道:“又是一场空欢喜。”
子辰道:“也不一定,这七天里我一定要为妹妹找到这三样药引。”
老夫人苦笑道:“谈何容易!光是皇家龙眼就弄不到。”
子辰充满希望道:“事在人为,妹妹几次都死里逃生了,我想老天爷还是眷顾她的,这一次,妹妹一定能吉人天相,再次逃过一劫的。
孙子想,吃了早饭就出发,先去长白山找成了精的人参娃娃,再去天山寻红眼巨蟒,最后再想办法弄到皇家龙眼。”
“我也去!”若谖叫道。
“胡闹!”老夫人嗔道,“你这个样子跟去岂不成了子辰的累赘!”
若谖不满道:“我这么聪明,怎么会拖累辰哥哥?只怕关健时刻还可以助他一臂之力。”
子辰本来也准备拦着若谖,让她在家好好养着,可听了这话,心中一动,这一去,前途艰险,谁知道会遇到什么危险,谖儿足智多谋,说不定真能帮上大忙,于是开口道:“俗话道,一个好汉三个帮,带上谖妹妹说不定事半功倍。”
若谖听了,不无得意地看着老夫人抿嘴而笑。
老夫人一心只盼若谖能逃过鬼门关,松了口,道:“只要你母亲答应,我没什么话说。”
方永华因惦记着若谖,早朝一退朝就告假回来,刚走到若谖房门口,听到她祖孙几个的对话,接口道:“不须问谖儿的娘亲,只要能救得谖儿性命怎样都行,只是旅途劳累,谖儿可受得了?”
琥珀忙道:“奴婢可以跟去,一路照顾小姐的。”
方永华打量了一眼琥珀,虽说瘦,但看上去结实,有两把力气的样子,满意地点了点头:“甚好。”
子辰内心有些激动,脸上却仍旧平静,沉稳道:“我们吃了早饭,收拾一番就出发。”
老夫人也自回宴息处用早膳,方永华去看燕倚梦,子辰与若谖一起用餐。
方永华来到竹猗轩,恰逢华太医给燕倚梦诊治完毕,正在写方子。
方永华看了一眼床的方向,层层帷幔垂下,蝶舞正将燕倚梦的一只胳膊放进帷幔里。
方永华待华太医写完方子,一面送他出去,一面问:“内人病情如何?”
华太医沉吟了片刻道:“有些难缠,姨娘的病本来好了七八分,昨儿在外冻了一夜,又是忧心,又是疲惫,几下夹攻,就如洪水冲破才修了大半的堤坝一般,病势汹汹,药石只怕一时无效,只能慢慢治疗。”
方永华望天长叹一声:“终究还是我害了她。”
华太医为人机敏谨慎,别人在说自家的家事,自然装聋做哑。
若谖才好些,嘴里没味,不吃又恐子辰担心,只得勉强吃些,边吃一双眼睛还不安生地四顾,问琥珀:“怎不见绿玉?”
琥珀道:“绿玉一大早没吃饭就去找拾叶了。”
若谖笑道:“这下芷晴苑可热闹了。”
拾叶拾花天没亮就起来,一个挑水,一个劈柴。
拾叶担着两个空桶刚出院门,就听有人在叫她,转头一看是绿玉,颇有些意外:“怎么这么早你就来了?”
绿玉警惕地向四周看了看,道:“我们找个僻静的地方说两句。”
两人钻进了不远处的林子里,绿玉在拾叶耳边如此这般了一番,道:“你只管照我说的做,只要借着晓琴革去了祥公子孝廉的功名,姐姐才好趁势喊冤,我家小姐就能救姐姐和拾花姐姐出火坑,配了良人,安稳过日子了。”
拾叶绯红着脸道了声:“多谢。”关切地问:“昨夜辰公子带人到过芷晴苑,我依稀听到有人要毒杀谖小姐,可有此事?”
绿玉含糊道:“此事日后我再与你细讲。”便告辞了。
拾叶也不敢与她长谈,怕在外待的时间长了,引二老爷家里人怀疑,忙到井边打了水,挑回去。
绿玉回头望见那一幕,眼睛酸酸的,就是在穷苦人家,女孩子也不做劈柴挑水这样的重事。
回到荣禧堂东次暖间时,若谖刚吃完早膳,见到绿玉,招她过来,指着一碟糯米饭团和一碟重油烧卖道:“这两样特意留给你的,辛苦了一早上,快吃吧。”
绿玉有些不好意思当着子辰的面吃东西,因此扭扭捏捏。
子辰起身,对若谖道:“我先回去收拾东西,你也赶紧。”
琥珀在一旁替答道:“辰公子放心,奴婢会替小姐收拾妥当的。”
子辰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若谖问绿玉:“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绿玉道:“小姐放心吧,拾叶姐姐很乐意做卧底。”
若谖坏笑道:“待会儿我还要去煽风点火。”
一切收拾妥当,老夫人、若谖的爹娘及方家三位公子和几位姨娘一直送若谖三人到了府门前。
老夫人拉着若谖的手絮絮叨叨嘱咐了一番,又肃着脸命子辰和琥珀一路照顾好若谖。
许夫人用帕子拭泪,道:“从生下就没离过我身边,现在乍然要出几天远门,叫人好不揪心。”
若谖笑着宽她的心道:“娘亲放心,凡事有辰哥哥呢。”
几位姨娘也笑劝道:“谖儿只是出去走走,散散霉运,夫人不必担心的。”
靖墨自听了子辰的话,不与体内的一股真气对抗,很快便能下地走动了,因此才能出来相送,只是暂时使不上力气。
此刻见若谖伸长了脖子往府里望,冷冷道:“别看了,燕姨娘生病正躺着呢!她但凡有个头痛脑热便闹得整个方府人尽皆知,又是大张旗鼓的延医,又是声势浩大的抓药。
娘亲为了妹妹也病倒了,却怕我们担心,不敢请太医来瞧瞧,现还硬撑着来送妹妹,像娘亲这般忠厚老实之人实在太吃亏了。”
老夫人不屑道:“狐媚子总爱耍心机!”
若谖方才注意到许夫人脸色有些苍白,拉着她的手关切地问:“娘亲病了?既病了就要看大夫,娘亲可不能任性哦。”
许夫人笑着摸了摸她的秀发道:“娘亲身子壮,这点小病算不得什么,倒是你燕姨娘是个灯草美儿,风吹吹就要倒,待会娘亲就去看她,你安心上路吧。”
若谖与琥珀上了马车,子辰坐在驾驶位上一抖缰绳,喝了声“驾!”两匹骏马得得地朝前跑去,转眼就拐到了另一条巷子里。
众人正准备转身进府,就听靖墨断喝了一声:“是谁在那里鬼鬼祟祟!”
☆、第二百三十章 见面
众人皆狐疑地顺着靖墨凌厉的目光望去,只见府门右侧一个人影倏忽逃蹿了,正惊疑,一个家丁走了过来,禀道:“刚刚跑掉的是一个看热闹的贱民,问我家小姐这是要去哪里,奴才说,因小姐这段日子运势不佳,算命的要小姐外出七天到处走走,把霉气散掉。”
众人听了,当时并未说什么,及至到了荣禧堂宴息处,几个姨娘告退后,老夫人才后怕道:“谖儿估的没错,果然有人暗中监视她的行踪,幸亏我们对外宣称她是出去游玩,不然露了痕迹,被人在路上阻拦,只怕她与子辰更难寻到药引。”
许夫人埋怨道:“我就说多派些人手跟着,可老爷偏不肯!”
方永华微有些愠怒道:“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我们家现在处境尴尬,有富贵无实权,朝中红眼的人大有人在,不是顾忌你娘家的势力,那起小人早就动手了,所以凡事低调不引人注目才是上策。
再者,凝烟已经把王丞相的长子拉来对付谖儿,我们就更要谨慎,我为什么不让靖墨三兄弟跟去保护谖儿,就是避免方府与相府正面冲突,你还要多多的派护卫跟随,万一与王公子的手下冲突起来,王公子完全可以告我们以下犯上,到时我们永安侯府就被动了。
子辰只是老夫人的义孙,真要跟相府闹出个什么事来,我们就舍车保帅,保我方府平安——我们有恩于子辰,真有那么一天,料来子辰也不会怨恨我们的。”
许夫人小心翼翼道:“我听人说,王丞相的长子王仪是地方一霸,妊淫掳掠,无恶不做,王丞相很是烦他。”
方永华道:“烦归烦,可还是很宠爱他的,不然王仪的母亲去世了这么多年,王丞相后来又娶了门庭显赫的汉宣帝袒母史良娣的兄弟史恭的长子之嫡长女史大小姐,就不会硬把王仪归于史夫人的名下,仍旧立他是嫡长子,史夫人生的公子反而还排在王仪之后。”
老夫人略有些诧异道:“王仪这般不成器,王丞相怎还这般宠溺他?”
方永华恭敬答道:“母亲有所不知,王丞相与王仪的生母姜氏感情非同一般,不仅两小无猜,而且姜氏在世的时候两人伉俪情深。
姜氏与王丞相自小订的摇篮亲,后来姜家发达了,可王家却落魄了。
那时姜氏已出落的鲜花儿一般娇艳,姜家想把她嫁到权贵家,因此想毁婚,谁知姜氏是个烈性女子,拿了一把剪子对准自己的咽喉道,好女不许二夫,今生今世她只认王凤是她的夫君,谁要想拆散她俩,她就死给谁看。
姜家恼恨不已,把姜小姐赶出了家门,连个铢都没给她,更别说那些金银首饰并好衣服了。
姜小姐与王凤成亲之后,两人共患难,为了供养求学的王凤,她一个千金大小姐采桑养蚕,纺纱织布,甚至耕作劳苦,却从无怨言。
好不容易熬到王凤做了官,她却灯枯油尽,生下王仪便死了,王丞相因此内疚,把亏欠姜小姐的全都弥补在王仪身上,所以才养出他这般骄奢淫逸的个性来。”
许夫人听了,感慨万千道:“没想到王丞相铁面无情的外表之下,还隐藏着这么一颗似水柔情的心。”
方永华脸上显出几分不以为意道:“王丞相虽恩怨分明,可行事太过偏激毒辣,后来有了实权,便找了个罪名将姜家灭了门,不知姜氏九泉之下做何感想,可曾后悔嫁了这么个男人没有?”
一时众人无语,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