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若谖哪里见过这般景色?她伫立凝望,只觉记忆里的长安繁茂,帝都烟云都一起飘散,心里空旷旷的,分不清是神怡,还是怅惘。
不远处,有好几个帐篷,帐外坐着一群牧民,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在那里弹琴歌舞,琴声歌声随风向草原四野飘去。
若谖暗暗羡叹,这尘世上,竟然还有像他们这样逍遥自在,无忧无虑的人,于是好奇的走了过去,看见牧民们围着的场子中央,少男少女载歌载舞,互相之间眉目传情,只觉春意盎然。
若谖猜自己大概碰上了西域少男少女互表爱意的日子。
果然,护卫中有一个是本地人,告诉她说,今日是赛马节,是女子向心爱男子表达情意的最佳机会,可以用歌舞向对方传达心意,也可以将翠绿的柳枝编成柳环套在自己心仪的男子头上。
若谖这才恍然大悟,难怪那些少女人手一个柳环。
牧民们极为热情,见了若谖,拉她坐下,有人递来葡萄美酒,若谖笑着摆摆手,她是不饮酒的。
又有人递来奶茶和葡萄干,若谖欣然接过,边吃边喝边欣赏着人圈里舞蹈的西域少女。
蓦然,她僵住不动,透过歌舞的人群,她看见子辰和一个绝色红衣少女并排坐在她对面。
那少女凹眼高鼻,肤似凝脂,眼若春湖,一头水光油滑的小辫上缀满了五彩宝石,红衫之下一痕雪脯,一对玉足或敲或并,没半刻斯文,两个耳坠子更是打秋千一般晃来荡去,端的风情万种,让若谖有些自惭形秽。
子辰的目光在若谖身上漠然的扫过,便毫不留恋的移开了,一碗接着一碗喝着葡萄酒。
若谖本来准备兴冲冲地和他打招呼,见他如此模样,整个人便蔫了下来,放下手里的奶茶和葡萄干,无精打采的坐在那里,视线却舍不得从子辰英俊的脸上移开。
那个红衣少女正是依依,她察觉到了若谖在看她,立刻恶狠狠的回瞪了她一眼,眼珠一转,玫瑰般艳丽的唇边扬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意,扭过头去,趴在子辰的肩上,边说边吃吃地笑着,子辰虽没说话,可脸上一直挂着柔柔的笑容,显得对依依极为纵容。
若谖目光似被火炙一般,慌忙移开,依依唇边露出胜利的得意的微笑。
场中舞蹈的女孩中,有一个一直含情盯着子辰,这时忽然踏着热烈的舞步向他走去。
另有四个女孩子见了,生怕那个女孩子独占鳌头,也不甘示弱地扭着腰肢紧跟着去了。
几个女孩在子辰面前旋来旋去,张开的裙摆在他脸上扫来扫去,害得他几次张嘴想饮酒,差点咬到她们的裙摆。
子辰无可奈何地站起来,准备离开,那五个女孩硬把他拉到了场中央,围着他翩翩起舞。
子辰无可奈何地苦笑了笑,神情慢慢的冷了下去,一手支着下巴,戏谑的看着那五个轻歌曼舞的少女。
那五个少女使出浑身解数,勾魂摄魄的盯着子辰,只盼把他收进自己囊中。
依依脸色难看地用力把手中盛着酒的碗往桌上一顿,霍地站起身来,向那个弹琴的年轻人点了点头,年轻人会意,手指拨动琴弦的频率明显加快,曲子立刻变得热烈起来。
依依一步一生姿地踏着舞曲舞到了五个少女的包围圈中,笑靥如花,美目流转,在子辰身边忽远忽近地流连。
那五个少女见状,自愧弗如,面露羞恼之色,全都旋转着飘开。
若谖暗想,自己不能再当看客了,不然辰哥哥就是别人的了,反正今日是赛马节,就算自己借着舞蹈向辰哥哥告白失败,也不算是很丢人吧……
她三下两下把一头乌黑的秀发披散下来,把肩上的紫色轻纱当面纱蒙住自己秀美的面容,只露出一双顾盼含情的美眸,然后脱去绣鞋,再把裙子从侧面撕开,一直撕到大腿处方才罢休,……应该撕到大腿根才最撩人,可她没那个胆量露那么多。
若谖夺过身边一名女子手里的玫瑰花用碎玉般的牙齿叼着,站起身来,将双手高举过头,连剁三次脚,连拍三下掌,悦耳的银铃声和着清脆的掌声,把众人的目光都吸引到她身上。
若谖能够想象得出此刻自己站立的姿式有多曼妙惹火,可她只在乎子辰的目光。
见他正饶有兴趣的盯着自己,内心方才有了更多的勇气,踏着舞步妖娆的向他走去,一双修长的玉腿随着舞步在裙裾间若隐若现最是诱人,在场的只要是个男人都紧盯着她的那双曼妙的玉腿不肯移开视线。
依依舞步微顿了顿,脸上的笑意烟消云散,妒恨交加地死盯着若谖,但旋即笑得更灿烂,舞姿也越发热烈奔放。
若谖不屑一笑,舞蹈的最高境界,不是你用了多大的力气,而是张弛有度,勾引汉子,柔媚含蓄才是上策。
若谖看在场众人的反应,就知道自己的舞姿甩出红衣少女好几条街,心中不知该傲娇还是该伤心,自己居然要色诱辰哥哥了……
她旋转着来到一个少女跟前,笑意盈盈道:“把你的柳环给我好吗?”
那个少女略一迟疑,笑着把柳环给她了。
若谖点头致谢,步步风情地向子辰走去,心却跳得厉害,如果辰哥哥拒绝怎么办?想到这里,她的舞步慢了下来……
好容易走到子辰面前,她一甩长发,扯下紫面纱往头顶一抛,紫面纱徐徐落下,将她二人盖住。
两人近在咫尺,呼吸纠缠。
若谖含羞将双手搭在子辰的宽肩上,慢慢踮起脚,她想把嘴里叼着的玫瑰花送到子辰的唇齿间……
她轻轻闭上眼,如花瓣娇嫩的小嘴缓缓的、缓缓的向子辰明朗的薄唇凑去……
她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咚!咚!咚!
若谖忽然觉得覆着他俩的轻纱被人拉掉,紧接着自己腾空了,她睁眼一看,原来子辰打横将她抱起,在她的惊呼中急急向不远处的山丘掠去,身后响起欢呼声和口哨声。
游牧民族不同于汉族,两性关系从不扭捏,如果相爱了,彼此都想得到对方,哪怕身边有人,只须转过一个沙丘便可以的……
若谖毕竟是汉族女孩,这一世又是在封建礼教中长大,一想到子辰即将会对她怎样,就又羞又紧张,两只小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袖,将脑袋埋进他的怀里。
……心里有一丝难以启齿的期待……
“子辰——”依依在后叫了一声,那声音里有痛,不甘,和气恼,听得若谖心头一颤。
一直到了山丘后面子辰才把若谖放下,若谖看他脸上有怒气,心中有些害怕,正不知所措,就听子辰低吼道:“谁准许你在大庭广众之下露胳膊露腿的!”
若谖一听扑哧笑了,原来他是为这个生气,心中有些小得意,强词夺理道:“我哪有露胳膊露腿,我只露了一条腿!”
子辰眼睛瞪得铜铃大:“你还嫌你露少了是不是?”
他的样子有些吓人,若谖不敢再拿言语,刺激他了。
子辰极其无奈的看着她,轻叹一口气,脱下上衣,围系在她的腰间,把她的两条玉腿包了起来。
若谖来回走了两步,呵呵,包的真紧,只能走小碎步了。
她扬起脸来,眉眼弯弯道:“我听人说,男人的衣服不能系在女人下半身,会行霉运的。”
子辰仍有余怒道:“我宁愿行霉运,也不要你被别的男人看光。”
若谖内心有个小人在欢欣雀跃,把脸凑到子辰跟前问:“你吃醋了?”
子辰又是一副万年面瘫的可恶嘴脸:“没有。”
若谖抿嘴偷笑了一下,不好意思瞟了一眼他光着的上身:“你这个样子也很不雅啊。”
子辰道:“我被人看总比你被人看好。”忽然意识到,他们这样孤男寡女的呆在山丘后,只怕会被众人误解,于是带着若谖走了出来。
☆、第三百六十二章赛马
若谖想起依依刚才得意的笑容,于是撒娇的伸出手来,表示想要子辰牵着她,她要在依依面前与他花式秀恩爱,一想到依依气得死去活来的样子,若谖只觉阳光灿烂。
子辰却只淡淡的瞟了一眼她伸出的纤纤素手,便阔步向那些牧民走去。
若谖只得讪讪地收回自己的手,安慰自己道,辰哥哥只是害羞,外加性格有些冷酷,不然他不会紧张自己的腿被别的男人看到,可是心里还是有一丢丢抑制不住的难过……
依依看了一眼光着上身的子辰,又看了一眼系在若谖身上子辰的衣服,眼里闪过一丝妒恨,忽然快步迎上来,把手里的柳环往子辰头上套。
若谖暗道:“跟我抢汉子!”不甘落后的也把自己手上的柳环往子辰头上套。
两个柳环几乎同时套在了子辰头上。
依依气急败坏,但马上就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对若谖挑衅道:“既然我们都看中了同一个汉子,那么我们就赛马一决子辰归谁,你敢不敢!”
若谖下巴一扬,不甘示弱道:“来呀,谁怕谁呀!”
子辰想要阻拦,却被围观的牧民挤到一边去了。
热情的牧民簇拥着若谖和依依向不远处低头吃草的马群走去。
依依扫了一眼那些马匹,牵出一匹又高又大火炭般毛色的俊马来,交给若谖。
若谖不明就里,就要奋力往马背上爬,一旁一个老者担心道:“这位小姑娘不像是会骑马的人,这是一匹烈性马,我怕小姑娘驾驭不了,反被马所伤。”
依依冷冷道:“这的确是一匹烈马,可只有劣马才跑得快,温顺的马,她是没有办法赢我的,那岂不是对她不公平吗?”
若谖明知是圈套,因为太想羸,于是道:“我就骑这匹马!”说着,双手抓了那匹红马的缰绳准备翻身上去。
那马先是一惊,接着就狂怒起来,连跳带跃,又旋又转,时而将全身直立起来,时而又把后腿高高腾起,就是不让若谖上去,惹得众牧民哈哈大笑。
若谖咬紧牙关,两手紧紧抓住马鬃,挣扎了好多次,也摔下了好多次,终于爬上了马背。
她瞥见子辰在不远处抱臂平淡地看着自己,不由心头一酸。
依依也上了马,一个老者喊了一声:“开始!”,两人的马都飞窜了出去。
若谖在此之前从未单独骑过马,这会子在马上犹如腾空一般,耳边只听呼呼风响,地下的花草在闪退,前面天空的白云迎面飞来,顿时吓得面无人色,只顾两手紧紧抓着缰绳。
看看跑出大半赛程,依依骑着马忽然如流星一样从后反超。
若谖心急如焚,把一直握在手里的皮鞭对着马臀一顿猛抽。
那匹红马本就性子烈,挨抽之后更是不满发飙,一路狂奔,刹时就超过了依依,抵达了终点。
终点的牧人想要去拉它的缰绳,却被大红马一头顶开。
那匹马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驮着若谖一路奔驰向前。
后面观看比赛的牧民全都急了,再往前就是万丈深渊。
有的牧民已经上了马,希望来得及追赶上若谖,阻止那匹大红马。
但很明显,没人骑的马能跑得过那匹马,更何况追上它!
依依停住马,嘴角挂着一抹狠厉的笑:“赢了又怎样,死人是得不到子辰的!”
那些牧民急得在马背上大叫:“快跳马,跳下马去,前面是悬崖!”
若谖虽听不懂他们在喊些什么,可能听出语气里的焦急,知道不能再往前了,可是跳马,她却着实没有那个胆!又急又怕,哭了起来。
转眼间,那匹大红马便驼着她到了悬崖边上,若谖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忽然身下的大红马长嘶一声,向后坐去。
若谖急松开缰绳,滚下马背,看见大红马的两条后腿上各中了一只飞镖。
大红马挣扎着想站起来,可后腿中了镖,怎么也挣挫不起,反倒把身下的土块震裂了,断裂的土块和大红马一起坠下崖去。
若谖一半身子挂在悬崖外,命悬一线。
一人骑着马飞驰而来,手中银鞭一甩,便把她卷了上来,再急调转马头,向后疾驰,只听身后轰隆一响,刚才马匹站立的地方,土块又断裂了,掉下崖去。
跟着而来的牧民们全都发出了庆幸的欢呼。
若谖看了救她的人一眼,低呼了一声:“子辰!”老老实实地伏在他的臂弯里。
到了安全地带,子辰把惊魂未定的若谖抱下马来。
若谖一眼看见依依,得意洋洋道:“我胜利了,辰哥哥是我的了。”
依依阴沉着脸恼恨的盯着她。
子辰冷然道:“这场比赛不算数。”
全场人都惊呆了,依依愣了一瞬,然后嘴角露出个嘲讽的笑容,极不屑的瞟了若谖一眼。
若谖脑袋嗡地炸响,拖着欲走的子辰的衣袖道:“不算数是什么意思!”
依依讥讽的看着她,傲慢道:“就是说你用生命换来的胜利在子辰眼里一文不值,他是不会要你的,死心吧!”
若谖看了一眼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