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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思索了片刻,道:“既然人家身为女子,都不在乎这有别之论,我一大男子又有何惧?况且我与她心中坦荡,不过是交心罢了,但在此之前,我要与娘子说一声。”
杜甫一听这话,顿时放下心来,打趣道:“先生果然还是最听夫人的话了。”
李白豪不以为耻,理所当然的点了点杜甫:“你也要多多听你家夫人的话,总不会害你。”
杜甫笑道:“那是,那是,这都是先生经验之谈,子美铭记于心。”
此事不仅杜甫亲自来告知李白,就连高适也特地跑了一趟,还笑呵呵的打趣李白桃花不断,将要有两位贤妻,被李白一通训斥,这才发现一件小事,已被传的人尽皆知。
许萱自然也知道了,下人怕她多想,没在她面前多说,还是李白亲自一五一十的说了清楚,末了还问许萱的意见:“娘子觉得我是见还是不见?”
许萱心内自然会发慌,她如今也年过三十,再怎么不会和年轻的小姑娘一样了,但还是想知道,李白面对一个等同于年轻时的“许萱”时,会作何反应?说是试探也罢,考验也罢,她将来只会越来越老,而宗氏却不只这一个。
“李郎若是想见,见便是了,只是莫要辱没了人家姑娘的名誉。”
李白得到许萱同意,便下定了决心,想来这样一位女子,是不会和玉真等人相似的,会花下千金买下他的诗句,李白对要见的这位女子愈发好奇,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第132章 我辈岂是蓬蒿人(七)
随着年龄的长大; 伯禽生的愈发像李白了,小小少年和李白年轻时几乎一模一样; 他手中拿着一本书; 兴奋的穿过院门; 几大步越过回廊,跑到内室前忽然一顿,先将头探进去看了一圈; 见李白不在; 方才高高兴兴的跑进屋里,喊道:“母亲,母亲。”
许萱正收拾李白这几日随手写的诗,闻言忙从里间走出; 见儿子这样高兴,也忍不住跟着笑起来:“什么事情; 看把你高兴的!”
李伯禽给母亲揖了一礼; 压低了声音问道:“父亲不在?”
许萱知道他从小怕李白,忍着笑道:“你放心,他有事出去了。”
李伯禽顿时松了口气; 拉着许萱坐回榻上,将自己夹在书中的一张纸抽了出来; 满脸的求表扬:“今天夫子夸我写的字写得好,说日后定然会比父亲强出百倍。”
许萱接了过来,在李伯禽这样的年纪里,确实是出类拔萃的了; 他从小学东西就快,是夫子最喜欢的一个学生。
但她还是忍不住为李白辩解两句:“你父亲最擅长的是写诗,至于字。。。。。。却不是最精的,但他的字也是极好的,你是他的儿子,自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李伯禽听了不太高兴,这样的话他听得太多了,从小便是,别人来和他玩,第一句便是“听说你的父亲就是诗仙李白?”
后来渐渐长大,无论是读书写字,还是其它任何事情,别人都会拿他与李白比较,末了还会称赞一句:“不愧是李太白的儿子。”
仿佛他从小得来的赞誉都是源于他的父亲,因为他的父亲,所以他才会比同龄人更优秀,但他也很努力,有些事情并不是天生就会的,然而其它人都视若无睹。
察觉到儿子情绪的变化,许萱疑惑的摸了摸他的头,柔声道:“怎么了?”
李伯禽小小的胸膛起伏了几下,鼓着腮帮问道:“母亲觉得,若是没有父亲,我是不是就不会这么聪明,和其他人一样?”
还挺敏感,这点倒是和李白像极了,但见儿子问的十分认真,显然思考这个问题已经不是一日两日的了,她抬起儿子的脸,直视他清澈的眸子,道:“当然不是,我的儿子有今天这番小小成就,自然是你自己得来的,你可是母亲的小骄傲呢。”
李伯禽像极了李白的小脸顿时亮了起来,他一双眸子虽不似李白那般浅淡,然仍是与寻常人不同的,又是天真烂漫的年纪,眸子的纯粹仿佛能令人深陷进去!他期待的看着母亲:“真的吗?可是别人都说,李太白的儿子这般聪明,本是应该的。”
严父慈母,李白对儿子向来十分严厉,更多的是觉得儿子黏许萱太紧,一个男儿家,本就应该早些自立起来,一直围着母亲转像什么样子!许萱却对儿子纵容一些,她觉得不管儿子多大,都是需要长辈关爱和鼓励的。
“我儿聪明虽是天生,然光聪明不努力又有何用?若是你不努力,再聪明,别人也总有超过你的一日,你父亲生来聪明,不也是读了很多书,走了很多地方么?”
小少年人小志气却很大,满脸坚定的对许萱道:“孩儿定不会辜负母亲的期望!”
许萱捏了捏他尚还婴儿肥的脸蛋,笑道:“你父亲对你的期望更大,他虽然对你严厉,却都是为你好。”
小少年点点头,听得外间传来一阵铿锵有力的脚步声,原本歪在许萱身上撒娇的小身体立刻崩的直直的,恭敬的站在一旁,低着头很是乖顺的样子。
许萱不由得笑了,这父子俩在某些时刻倒还真的是挺像的!
“这么早就回来了?”许萱上前接过李白脱下的披风,李白一扭头,这才看到李伯禽也在。
“父亲。”李伯禽乖乖地喊道。
“嗯。”李白原本要握住许萱的手生生的停在了半空中,而后划过一个弧度,落在了儿子头顶,轻拍了两下,“这个时间没有跟夫子读书写字,怎么回家里来了?”
这还是李伯禽长大记事以后第一次与李白有这样的亲昵的行为,当下愣在了那里,等到李白不悦的重复问第二遍时,方才回过神来,道:“夫子生病了,给我们放了一日的假。”
许萱将李伯禽写的字拿来给李白看,道:“你看,伯禽现在进步越来越大了,夫子屡屡夸赞于他,我们伯禽是又聪明又努力。”
李伯禽被母亲夸的喜滋滋的,他低着头,抬眼悄悄看李白的脸色,却未在他脸上看出任何一丝的喜悦。
“一点小小的进步,就让你如此沾沾自喜,骄傲自大了?还特地拿来给你母亲炫耀,身为一个儿郎,怎的如此沉不住气?”
他越说越凌厉,李伯禽最后被他问的哆嗦了一下,却倔强的抿着唇,不吭一声。
许萱看着不忍心,忙做和事佬:“他也没有经常这么做,是我想看他最近写的怎么样了,前段时间夫子都把他留到很晚才回来,吃过饭他就累得睡着了,也没有什么机会看他最近的字写的如何,刚好今日夫子不便,就让他过来了。”
李白向来对许萱言听计从,这会儿听了许萱的话,脸色缓和了一些,却还是不打算放过儿子:“别人不留,单留你很晚,是不是你平素不听夫子的话?”
李伯禽小小的抗议道:“是夫子觉得我尚有进步的空间,便多留我写了一会儿字。。。。。。给我单独教导呢,别人想要被夫子留,夫子还不留他们呢。。。。。。”
李白仍没有露出笑意,看了眼儿子写的字,也没表示什么,放在了一旁,继续教训道:“所以你便骄傲自满了?平时没事可以待在屋里多看看书,或者练练剑,别老来缠着你母亲,之前教你的都还记得罢。”
李伯禽道:“记得。”
李白点了点头,刚要撵人走,许萱看出来他的意图,忙道:“好不容易他休息一日,晚上就在这里一起吃了饭,再回去写字也不晚。只是晚上不要写太久了,容易伤眼睛。”
李白嘟囔了一句:“男孩儿就应该多吃苦,哪有这么娇贵。。。。。。”
许萱装作没有听见,喊了朝青吩咐今日多做些伯禽爱吃的,小少年和他父亲一样,不管吃的多还是少,总是不会胖,不过李伯禽每天早上去夫子那里之前都会先练一会儿剑,小身板看起来倒也挺结实的。
吃饭的时候,李白看着许萱不停的给伯禽夹菜,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道:“小儿郎,长这么白作甚么?看来还是练剑练的少了,以后比往常早一刻起床,不可偷懒睡觉,时间白白浪费了去!”
原本吃着正兴奋的小少年忽然就停住了手,委屈巴巴的抬眼看着许萱。
眼见许萱心疼的不行,李白忙伸手将他头扭过来,强硬道:“好了,认真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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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舍的看着朝青送李伯禽回了他自己的小院子,许萱忍不住对李白抱怨:“你也对他态度好一些,哪里就能一味的训斥?你不知道他有多渴望你的认可,偏偏你还嘴硬,没有一句好听的话!”
李白就知道儿子走了,许萱会对他抱怨一通,但这些话她是不会当着儿子的面说的,毕竟许萱看李白的面子比他自己都要重要。
“我说的又没有错,一个男孩子有什么好娇贵的,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他日后自会感激于我。”李白漫不经心道。
这点倒是和李客很像,当年李客不也是自以为是对李白好,才将他在很小的时候就送出去读书?现在李白可有感激李客?
但这话她不敢在李白面前说,她觉得两人教育孩子方面有很大的分歧,她认为应该赏罚分明,该夸奖的时候夸奖,该教导的时候教导,而不是一味的训斥和逼迫,这样只会打击孩子的自信心,并且他才七岁啊,还是正在长身体的时间!
“别的事情我不阻你,但你总要让他睡够才行,不然他怎么长个子?小孩子总归还是小孩子,正是天真烂漫的年纪,有些事情还是不要太苛刻了。”
李白却似乎觉得自己在教育孩子方面并无不妥,对于许萱的不满也只当没有看到,他不欲一点小事影响两人感情,揽着爱妻走到床榻前,哄道:“好好好,我知道了,今儿个爬了山,有些累,娘子陪我躺下歇一会儿。”
许萱心疼他,自然不再多说了,想起他今日原是见那买下那墙壁的女子,好奇的问道:“李郎见那女子如何?”
李白斟酌了一下词语,道:“比传言中更加让人惊艳,不单单只是容貌,才情,见识,认知,比这世间许多男子都要强上百倍,可惜了!”
许萱警惕道:“可惜什么?”
李白道:“可惜生为了女儿身。”
第133章 我辈岂是蓬蒿人(八)
许萱未见过; 便想象不出是怎样一位绝色绝才的女子,等李白与那女子相约第二次见面的三日之后; 她忽然巧遇了那位传言中的才女!
当然; 也许并不是巧合。
彼时正是许萱的生辰; 往年李白都会送一些稀罕的首饰,今年想到许萱平时经常为他们父子二人操心,似乎很少出来走一走; 便带着她看一看这宋州的景致!
许萱感慨道:“说起来; 来到此地四年多,我还没有好好游玩一番,晚些回去的时候,我们还可以去夫子那里; 亲自将伯禽接回家,他看到我们一定非常高兴。”
李白闻言不禁内疚; 这些年她将他和儿子照顾的很好; 因为有了孩子,便极少出门,在此地不比安陆; 她没有什么亲人朋友,便时常将自己闷在家中; 整日里围绕着他和孩子转,倒是少了很多乐趣。
“孩子现在也大了很多,你不用总是担心他,想出来玩了便直接与我说; 反正家中有秀娘他们,不愁没人照看,我们只管去玩我们的。”
他们一起出去游玩,将孩子丢在家里?许萱怎么想怎么觉得有些残忍,便只是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
两人走在枫叶林里,火红的叶子随风飘落在他们周身,今日人格外少,虽然风吹在脸上有些凉,倒也算是舒适。
李白偶尔悄悄伸手去拉住许萱的,虽然周围没有人,但让人看见总归不好,她便又将手抽回来,两人来来回回,动作幅度稍大,便被人不小心看了去。
那女子着一身浅蓝色衣衫,外罩宝蓝色披风,头上只戴了一支镶了蓝色玛瑙的簪子,看起来甚是素净,顾盼间尽显名门闺女的清贵气质,与当年的许萱颇为神似。
“这些枫叶仿佛一夜之间裹上了这艳丽的颜色,这个时间,其它树不是枯黄便是落叶,今日有幸来此赏玩,竟也能遇见十二郎。”
十二郎?许萱心中一沉,立即猜到了来人的身份。
李白却兴致盎然道:“你怎的也在此?”
宗兰没有走上前,与李白二人隔着一段距离,她微微抬头看着满天飘零的枫叶,嘴间带着淡淡的笑意:“第一次与十二郎相约时,从此路走过,便寻思着这两日枫叶该是红了。”
李白惊喜道:“原来我以为只有我这么想,六娘竟然与我想到一起了,在此相遇倒也绝非偶然了。”
宗兰面上淡淡,并未有李白这般喜色,她回头看了眼站在李白身边沉默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