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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就是贺知章贺大人?记得他那时与我说只是游玩,我以为他只是寻常的老者,不料想还有这么一出。”李白的心情很是复杂,本来对于入朝为官这件事情已经没有太大的期许和想法了,而贺知章此番的行为却是逼得他不得不去面对长安城内的一些达官显贵。
若是圣人对他没有兴趣,那么他可以仍旧诗意人生,若圣人觉得他尚能入眼,那么日后的事情就要重新与许萱商定了。
“一般人想遇到还遇不上呢。”郝象贤撇了撇嘴,“可惜贺大人有些看不上我,不然我也能厚着脸皮去蹭个才子的名号去哄些小娘子来了。”
许萱闻言板起了脸来:“你又胡闹了,看来你自己在长安没少胡闹,都多大的人了,一点也不省心,何时你也收收心,正儿八经的成个家好好做你的太子舍人,也省的阿叔整日里为你操心了。”
郝象贤丝毫不在意的耸了耸肩,一副左耳进右耳出的模样,他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又猛地吐了回去,呸了几口,嫌弃道:“阿姐你这里的茶水怎么这么难喝?还没我身边的小奴喝的水好呢。”
许萱哭笑不得的拿手指着他,道:“郝大人如今可是千金之躯,一点点委屈也是受不得的,实在是对不住了,家中只有粗茶淡水,伺候不起太子舍人,还请回宫继续享受您的荣华富贵去罢。”
郝象贤忙赔了笑脸:“阿姐说什么呢,我怎么一点也听不懂。哦,对了,贺大人不仅对姐夫的才华很是钦佩,还给姐夫起了个好听的绰号呢。”
许萱被他成功的转移了话题,忙问道:“什么绰号?”
李白也好奇的看着他,郝象贤神秘一笑:“贺大人称安陆来的李郎为‘谪仙人’。”
“‘谪仙人’?”许萱扭头打量着李白俊挺的侧颜,心里对这个绰号很是喜欢,“贺大人不愧是圣元年中乙未科状元,用词如此恰当又令人折服。”
许萱夸的实在是一点也不含蓄,郝象贤忍不住调侃道:“阿姐是在夸奖贺大人,还是在夸姐夫呢?”
说完他习惯性的端起一旁的杯盏喝水,忽然想起自己刚才吐了回去,忙将杯盏丢在了地上,捂着嘴恶心的想吐。
许萱见他这般,忙喊人服侍他去内室里漱口更衣,却又忍不住笑他。
“看你这回老实了罢。”
李白也跟着笑,被郝象贤这么一闹,心情比刚才好了许多。
“怕是未来几日家中要不得安宁了,娘子先做好准备,至于其它的,我们先静观其变。”李白对许萱说道。
许萱知道李白的意思,李白如今名声这么大,肯定会引起一些人的好奇、嫉妒、拉拢以及算计,贺知章如此大的举动无外乎是希望圣人看着李白才华的份上开个先例,让他免去考试直接入朝当官,若是大家一致赞同欣赏李白,那么圣人犹豫的时间也会缩短,从而更有希望。
“好,我记得了。”许萱没有问李白接下来的打算,也没有问他是不是就要顺应时机入朝为官,毕竟这样的机会一旦错过了,此生都不一定再有,无论如何,她都是尊重李白的选择了,她也希望他以后的人生可以得偿所愿,没有遗憾。
郝象贤此时从内室里出来了,原本俊俏的一张脸上煞白,想来是被刚才的事情给恶心的不轻。
“好些了么?”许萱看到他就忍不住笑。
郝象贤也没有力气说什么了,无奈的挥了挥手,他刚才把早上和午间的饭都吐了个差不多,回到位置上又看到自己丢在地上的杯盏,不禁想到了自己刚才愚蠢的行为,胃里一难受,又想吐了。
许萱既担忧又好笑的看着他,两人好几个月没有见面了,她此时认认真真的打量他,才觉得他比以前瘦了许多,脸色也不如以前红润,许是刚才吐过的原因,只是他眉宇间的爽朗少了几分,反而多了几分的戾气,不知是为何!
“这些时日你在太子殿下身边待得可还如意?”许萱敛了笑容问道。
郝象贤闻言顿了一下,而后无所谓的笑笑道:“还不都是老样子,太子可是未来的储君,我能有什么不如意,别人巴结我还来不及呢。”
许萱一想也是,但仍忍不住嘱咐几句:“我看你脸色不佳,平时要注意休息,太子仁德,应该不会苛刻你才对,怎么最近瘦成这个样子?”
李白也道:“既然来了,今日就在这住下吧,宅内刚刚打扫出来,虽然简陋了些,但却干净整洁,也省得你来回的跑。”
郝象贤摆了摆手:“不必了,晚上还要陪几个人去喝酒,明天一大早还得给太子殿下跑个腿儿,就不住下了,若是不嫌麻烦,给我张榻让我打个盹,晚上好有精神应付那些人。。。。。。”
许萱派人给郝象贤收拾好了房间,便让他先将就着休息了。
李白暗自思索了一番,对许萱道:“既来之则安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先不去管此事,原本来长安的目的除了与好友相聚,还希望能有幸见到宰相张说,”而后他轻笑了一声,“传闻宰相张说脾气暴躁无常,又贪婪无度,屡次遭到弹劾,却又被圣人再次任用,也是个奇人了。”
许萱笑道:“奇人的脾气都是有些古怪的,李郎觉得自己性格如何?”
“我?”李白不妨许萱将话题转移到了自己身上,愣了一下,认真想了想,道,“我的性格无外乎随性了一些,凡是还要劳烦娘子操心,自然称不得上一个奇字,哪里能与宰相相提并论。”
许萱抿嘴道:“李郎脾气很好,爱酒爱诗爱游玩,性格爽朗不羁,又结交许多挚友,才情被众多人赏识,也算得上一个奇字了。”
李白被许萱夸的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他耳根微红,拿眼角观察着许萱的表情,问道:“娘子真是这么想的?”
许萱见他嘴角忍不住的往上翘着,心里好笑,面上却一本正经道:“自然是真心话。”
李白见许萱并非寻他开心,心情变好,面上也开始容光焕发,却强作镇定道:“我先去书房写个拜帖,明日就去拜访宰相,到时若有人上门,娘子只管拒了,只说我不在家就是。”
许萱闻言蹙眉道:“直接拒之门外会不会不太好?李郎初来乍到,不管将来是不是要入仕途,与人处好关系是至关重要的,连门都不让进,怕是隔日就会谣传李郎生性骄傲,轻视他人的话来。”
李白却不在乎道:“随他们去,这些人打着交友的幌子实则是来探视虚实,假情假意,不见也罢,既然早晚都是要得罪的,晚一些不如一早就表明出来,省得我还要浪费精力与他们周旋。”
许萱见他这般不禁开始担忧而人在长安的未来,如此耿直率性,虽然可能会被某些人赏识看好,却能得罪更多的人,他本就身处谣言之处,一举一动皆受人窥视,如此被动,日后岂不是步步维艰?
“可是。。。。。。”许萱想再劝他几句,但一想李白本就是如此洒脱之人,一时半会也是改不过来的,况且李白也完全没有想要改变自己的意思,其实依照他的性子是不适合官场的,但他的才情却是又在九成人之上,这是一个纠结的地方。
许萱抬头看着李白,他正用疑惑的眼神看着自己,淡色的瞳孔透出自信和桀骜,她忽然醍醐灌顶,这才是李白,若他委曲求全,为了仕途改变初衷改变自己,又还有什么意思呢?
“没什么,我是想管家要替李郎遭受一些白眼了,可怜他年纪大了还要受折腾,我本想给他和他的家人一些置办,让他去庄子里养老,可是没想到他竟然一心一意为了服侍阿公,连妻子都未曾娶,现在年纪大了,膝下也无儿无女,甚为孤单,只好让他继续留着了,却又总是担心他年纪太大支撑不住。”
李白闻言笑道:“这好说,此事就交给墨青就是了,他是我身边的人,让他出面解决此事也不算我们轻瞧了那些人,况且那小子脸皮厚,又能说会道,只管让他去。”
许萱点点头,仍是有些担忧,顿了顿,还是忍不住道:“若是其中真有一些慕李郎才情来的人,想要与李郎结交,岂不是误伤了人家?”
李白拍了拍许萱的手,安抚道:“娘子放心,若是真心来结交的人,自然不会因为这一点小事而改变态度和想法,那些没有主见、轻信他人的人,早晚都会变脸,交不交倒也无妨,来日方长,日久见人心。”
许萱慢慢被李白游说了去,觉得他说的也很有道理,也罢,虽说李白现在名声是大了,但为官一事尚不能确定,现在考虑太多也是庸人自扰,况且李白虽然看起来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心里却有着自己的算盘,他想要的什么,他一直都很清楚。
“就依李郎所言,不过李郎出门不用烦恼,我也得出去寻个地方躲躲,也不知这长安城内哪家的点心铺子好,我得去问问许管家了。”许萱拿帕子掩了嘴,眼中满是调侃的笑意。
李白也笑道:“娘子回来时莫要给为夫也带些来。”
许萱笑着看了他一眼,并未作答,往后院里去了。
第56章 长安一片月(四)
次日; 天色初明; 一座略显偏僻的宅院门前围了许多人,门庭若市,车马盈门; 好不热闹!
许萱被朝青暮雪围着从后门出来,远远的看了一眼,不禁后怕,幸好李白走的早些,她当时还觉得李白大惊小怪; 没想到真的有这么夸张!
许萱坐在马车内; 外面虽然热闹; 天气却闷热的不行,她打算就在店铺里消磨一日再回去。
成衣铺是许管家推荐的; 说这家布料朴实无华,质感舒适,许萱便想着为李白置办几件衣裳; 不料想那家店面居然人满为患,没想到生意这么好; 她便有些犹豫了。
“娘子; 婢子好像看到郝郎了。”朝青忽然在车窗外道。
许萱闻言忙掀开车帘往朝青指的方向看去; 那里站着几位衣着贵气的男子; 郝象贤身穿深蓝色长袍,手拿折扇,一副风流贵公子哥的模样。
仿佛感受到某处传来的视线; 原本正与旁边人聊的开心的郝象贤忽然回头看来,犀利的目光在人群里扫过,最后落在朝青身上。
郝象贤愣了一下,看着车帘,他当然知道里面坐着的究竟是何人,而后露出犹豫的表情,并没有走过来的打算。
许萱有些奇怪,但见他一旁还有个略微眼熟的人,好像在进长安城时看到的那名华衣男子!
那名男子年龄与郝象贤相仿,却生的细皮嫩肉,唇红齿白,眼中带着与外貌不符的成熟与深沉。
“宠之一直在看马车内的美娇娘,莫非是看上了人家?”那男子调侃道,似是与郝象贤关系十分亲密。
郝象贤无奈笑道:“你没看见人家梳的什么发髻,休的胡乱编排。”
男子这才注意到,顿时觉得无趣,只好住了嘴几人往一旁的酒楼走去。
朝青不解的看着离去的郝象贤,嘴上却对许萱笑道:“郝郎应是为了避嫌,周围那么多男子,兴许是在为太子殿下办事罢。”
是办事还是和狐朋狗友喝酒闲聊?这就不知道了。
“不必理他,我们进去看看布料。”店铺内人虽然多,许萱还是决定进去看看,总比在车内闷出一身汗的好。
那店主见许萱面生,却衣着不凡,料想是他不知道的哪家大户人家,自然不敢怠慢,忙吩咐一个小童领着她们进了后院。
许萱走到后面才知道这家店铺有多大,前面放着的布料都是给普通百姓人家穿的,价格实惠,故而人数众多,而后面显然是给一些有权有势之人特意准备的房间,既不会有人打扰吵闹,又能看到许多贵重稀有的面料,如此生意头脑,也怪不得他家生意这般好了。
只是今日显然比平时还要忙碌一些,那小童先把许萱领到一件花厅,端上茶水抱歉道:“今日正是进来新货的日子,故而会有这么多人,还有劳娘子稍微等一下了。”
这里凉快又舒适,许萱当然不介意,忍不住打趣他两句:“你们又是如何知道我是该到后面来,而不是在前面选布料的?”
小童红着脸蛋十分憨厚道:“娘子看着虽然面生,马车虽不豪华却也不简单,况且娘子举手投足间的气质怎么看都是出自书香门第,怎好让您在前面与一些不识大字的农妇抢东西呢。”
这倒也不是这小童瞧不起人,那些平民百姓收入低微,买不起太好的布料,自然是要在前面自行买入,而一些有身份的人自然也不会做出这样掉身价的事情来,这店家既聪明又贴心,此番举动让所有人都满意,也怪不得生意会这么好了。
不过既然来后面挑选布料的都是一些有身份的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