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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却是难倒了李白,他认真的想了想,许萱对自己很好,非常的好,但他却忽然发现自己除却这些,对她其它的了解甚少,而她对他却十分了解,他喜欢吃什么,喜欢做什么,他的思维方式,他的所思所想,她都会帮他想到,并为他处理好。
而他虽然一心都在想要尊重许萱的想法,事实上为她做的却又少之又少,李白心生难过,原来自己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好。
贺知章见他陷入沉思,便将那请帖交回他的手中,道:“既是公主相邀,断没有拒绝的道理,否则你就是不想要你这颗脑袋了。”
李白抬头不解的看着贺知章。
贺知章将李白送的基本孤本放好,一边提点道:“问你刚才那些问题,是看你是否与王维是同一种人,看来你们并不是。”
不理会李白不解的目光,贺知章兀自道:“其实走公主这条路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尤其是太白你的身份与寻常人有所不同。王维他虽暂时栖息在公主身边,但他有考取功名的资历,也就是说日后他完全可以凭借自己的本事说话,即便有今日这番流言蜚语,而你不同,若今日你得了圣人的欢心,他日谁在圣人耳边说上几句,公主毕竟是女流之辈,依靠不得。”
李白听了他这一席话似懂非懂,贺知章叹了口气,道:“这条路,太白要坚持走下去,可谓是难上加难,但若是走出来了,那便是无限光明,太白,你可要想清楚了。”
李白没有立即给贺知章答复,他现在仍然举棋不定,或许以后会有什么意外逼得他不得不做出选择,然而现在的他还未下定决心,他心里顾忌着许萱,他想给她更好的未来,只是不知道他给的,是不是她想要的。
贺知章提点完,也没有丝毫逼迫他的意思,只是觉得如此希世之才若是不用,实在是可惜。
“待会儿宗之会过来小坐,我们三人正好喝喝酒,你派人送信回家捎带来的酒,今日已经送到了,正好也让宗之尝尝,他定然也会喜欢。”言毕,他又打趣道,“正好你那娘子亦在府内,你可放心的在此饮酒,回去时正好一起。”
李白笑笑没有说话,即便如此,他也不打算喝太多。
两人没有等多久,崔宗之便匆匆赶来,行李后喘息不停:“来的晚些了,待会儿我自罚三杯。”
以往贺知章都欣然应用,不料今日忽然道:“等下要喝的酒可不是以往喝的,你自罚三杯,我反而觉得倒是便宜了你。”
崔宗之面露不解,疑惑地看向李白,李白只是笑笑,待酒水布上席来,崔宗之闻到溢满室内的香气,顿时理解了贺知章的意思。
“这酒光是闻着就已然醉了,贺公是何处得来的?”
贺知章哈哈一笑,指着李白道:“多亏了李白,要不是他那多才多艺的娘子酿制出来,我等还不能有这等口福呢。”
崔宗之顿时露出羡慕的神情:“太白兄真是好福气啊!”
李白本也是嗜酒如命的人,遇上这俩人,当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原来李白赠予贺知章的酒早就喝完了的,如今来了新的,自然是半刻也等不得,当即亲自给自己斟满了,使劲闻了闻,道了声好酒,连忙喝了个干净。
崔宗之见状也不客气,为贺知章续了第二杯,自己也自行品去了,反观李白倒像个不爱酒的人了。
“酒喝多了伤身,贺公以后还是少喝为好。”李白万万想不到自己还有这番劝说别人的时候,不禁笑了起来。
贺知章嘴上满足了,心里也跟着满足了,想起前两日还有一事未和李白说,于是问道:“听闻你前两日去拜访了李宰相?”
李白慢慢品着酒香,闻言答道:“是有此事,但那日并未见到宰相本人,只有宰相之子张相接见了我,后来还不曾再去拜访。”
贺知章点点头,没有说什么,崔宗之放心杯子,提醒道:“宰相之子张相为人倒还可以,至于宰相。。。。。。我等本没有资格在背后说当朝宰相,只是这宰相性格实在是。。。。。。”他欲言又止,“总之,还是远着的好。”
李白了然的点点头,他心里也是清楚的,那日虽说日后会再来拜访,心里却没有了那个心思,与张相算是打了交道,至于宰相本人,见了或许不如不见。
“宗之若是喜欢这酒,回去我在书信一封,让家里人再多带着过来,宗之可自行带回去饮用。”
崔宗之惊喜道:“如此,那就先谢过太白兄了。”
这不客气的模样,倒与贺知章一模一样。
崔宗之笑道:“是太白兄自己提起的,又不是我自己涎着脸讨要的,若我假意客气推脱,岂不是见外了?”
李白闻言与贺知章对视一眼,一同哈哈大笑起来。
贺知章也跟着道:“这些恐怕我也喝不了多少时日,李郎让人多带些来,多存些备货总是不亏的。”
崔宗之道:“贺公真是贪心,这碗里的还未吃完,就先把锅里的也占上了,太白兄都说了家中自产多不胜数,难不成还怕日后你我没有好酒喝?”
李白淡淡一笑:“我看,明明是你比贺公还要贪心,莫不是后半辈子的酒都要我负责了?”
崔宗之忙道:“这是太白兄自己说的,我可没有这么说。”
三人一齐笑了起来,墨青站在门外,听到里面的氛围如此好,看了眼跟着崔宗之来的小奴,忍不住上前搭个话:“诶,大哥你姓什么?”
第60章 长安一片月(八)
“跟着主子自然是姓崔。”那小奴冷冷道; 一脸的生人勿近。
墨青热脸贴了冷屁股; 生硬的扯出一个笑容,不再说话了。
李氏夫妇在贺府待了整整一天,回去的路上一个满脸笑意; 一个满脸愁容。
李白心疼自家娘子辛苦了一日,两人雇了辆马车,晃晃悠悠的往家里去,见许萱秀眉紧蹙,想起昨日自己做的荒唐事; 于是小心翼翼问道:“娘子可是身子哪里不舒服?”
许萱靠在他怀里; 疲惫道:“今天一整天除却吃饭喝水; 都不曾歇息过,走时夫人也没有给我个笑脸; 我怕是真的得罪了夫人了。”
李白不解道:“怎么会?夫人一向是好性情闻名,你怎么会得罪了她?”
许萱闻言忿然道:“还不是因为某人,我今日若是早起些; 也不至于如此战战兢兢。”
李白顿时闭了嘴,心里愧疚却又满足; 只是这话却不能说出来; 转移话题道:“今日收到了玉真公主的请帖; 邀我后日到终南山别馆赴宴; 贺公跟我提了几点意见,我却是有几分的不解。”
许萱抬头看着他,问道:“贺公说了什么?”
李白顿了顿; 忽然想起另外一桩事情:“今天竟然忘了问贺公是否知道元道长的下落!说起来,与道长也有半年多未见了,贺公今日对我说公主那条路不大靠得住,这我倒是没有想过,况且公主殿下也不一定看得上我,再者,这条路要不要走,我至今还未思考好。。。。。。”
许萱知道,李白这是遇到了人生最为重要的路岔口,此时的选择关乎到未来的命运,何其重要!
“依附玉真公主?”许萱思索道,“虽然玉真公主现今的地位不低,可是她毕竟只是个公主,圣人心思难测,李郎若真想走仕途这条路,还是寻个更为稳妥的方法罢,我总觉得。。。。。。不大妥当。”
说不怕李白会与玉真发生什么,那是不可能的,但未来的事情毕竟谨慎些的好,李白身份又与寻常求官的人不同,他娶了她已经落了人的口舌,若是在与公主混在一处,怕是会被有心人越传越偏,日后被圣人听去了,也是个隐患。
“为夫倒没有想过靠什么公主,仕途与我来说,已没有从前那般渴望,许是以前年少轻狂,现在年纪大些了,反而什么都看的开了。”
两人说着便已经到了家门口,本就与贺府极近,坐马车也是李白见许萱疲惫,不忍她走回去,于是不过说了几句话,便到了家。
李白扶着许萱下了马车,两人一边慢慢往室内走去,许萱一边想着玉真公主的事情,心里总有些不大舒服,但公主相邀又不能拒绝,也只得走一步看一步了,想来李白也是个有分寸的,现在的他不至于为了仕途毫无底线,所以。。。。。。
“除了李郎,那崔郎可有收到请帖?”
李白神情一顿,随即懊恼道:“光顾着喝酒了,竟是忘了问他这事,宗之在长安待的比我要久,也不知一起是否也收到过请帖,况且宗之如此玉树临风,应该不会被冷落才是。对了,你可知宗之是何人之子?”
进了室内,许萱坐在榻上,朝青端来热水,将许萱的袜子褪了,轻轻放进温水中,一身的疲劳顿时消散了许多。
许萱靠在迎枕上,懒懒道:“何人之子?”
李白也跟着脱了袜子一同泡进去,大脚踩着小脚,十分舒适:“崔日用之子。”
许萱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后来忽然想起崔日用的名讳,惊讶道:“原来他是。。。。。。那他日后岂不是要袭封齐国公的?也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呢。”
李白点了点头:“看他却丝毫没有任何架子,说话言辞又略显成熟,视贺公为师长,贺公对他也甚为欣赏,不过也是奇怪,听贺公的意思,玉真公主似乎对王维青眼有加,宗之较王维丝毫不逊,为何不是他呢?”
许萱不知想到了什么,噗嗤一声笑出来:“许是人家就喜欢王维那种的呢,这青菜萝卜各有所爱,也不是谁都喜欢长得好看的,跟个女人似的,许是觉得没有安全感罢。”
李白闻言嘴角抽搐几下,神情颇为有趣:“娘子。。。。。。不会就是这般看为夫的罢?”
许萱但笑不语,将脚抬起,暮雪拿布帮她擦干了,许萱便躺回床上,舒服的盖上被子,一副就要睡去的模样。
李白知她疲惫,也不强求,见她戴着珠钗穿着衣裳就要睡去,忙伸手帮她卸了钗环,脱去外衣,许萱也不睁眼看他,一副沉睡的模样,任他摆布。
到了后日,原本晴好的天气突然就淅淅沥沥下起小雨来,墨青撑着一把伞,李白悠闲的走在前头,刚出家门,便见一辆马车停在门外。
车窗被掀开,崔宗之的俊容出现在李白面前,笑道:“太白兄快上来,我们一同去赴宴。”
李白满肚子疑问,却也只得先压下,待上了车,他看着一身光鲜的崔宗之,哭笑不得道:“宗之这是要去相亲?”
崔宗之手拿折扇,啪的一声打开半掩面,意味深长的笑道:“太白兄有所不知,这玉真公主十分喜爱才子,凡是有些才华的人她都要细细深究,只有一样,若是相貌英俊却有几分娘气,她是断然喜欢不起来的。玉真公主向来喜爱身着淡雅的男子。”说着他以扇指了指李白,“就似太白兄这类翩翩君子,公主最是喜欢。”
李白将他扇子移开,好言提点道:“某可是有家室的人,宗之莫要胡说,你今日怎么来了?也是要去公主的宴会?”
崔宗之装模作样的扇来扇去,叹了口气,道:“我本不想去的,奈何贺公怕你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万一坏了什么规矩,反而得不偿失了。要知道我从来都不参加公主这乱七八糟的宴席的,也就为了兄台你,舍这一条命了。”
李白微微挑眉,疑惑地看着他:“从未去过?公主给你下帖,你竟是敢拒绝?”
崔宗之耸了耸肩:“除却第一次去过,之后便寻些理由退却了,主要是玉真公主对我并不上心,故而才能捡个漏子,况且还有贺公给我做挡箭牌,这几年来倒是没有与公主见过几次面。”
“所以宗之你这身打扮。。。。。。”李白上下打量他一番,笑道,“便是重中之重?”
崔宗之但笑不语,一手掀开帘子,看着外面雨景,当真是一解近几日的暑气,凉快了许多。
李白感激贺公如此安排,有了崔宗之在一旁,他原本浮着的心也沉淀了几分,按照贺知章的说法,既然公主这条路非议不断,那么里面的人倒也不必深交,但未来之事也确实不好说。
李白此时对那玉真公主生了几分好奇,广交才子,想来也是个爱慕文才之人,生为女子着实可惜了些。
“那玉真公主已经三十有六,如今还未嫁人是何缘由?”
崔宗之瞥了他一眼:“玉真公主和她的胞姐金仙公主在年少时就做了女道士,圣人也曾要给玉真公主说门亲事,奈何那人后来不知所踪,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李白若有所思的看着他,见他面上俱是不屑,似乎比贺知章还要不喜那公主,原因大概等他见到了公主,自然就会清楚了。
终南山别馆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