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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郎在想什么?”
李白在黑暗中道:“在想明日圣人会让我做什么。”然后他轻笑了一声,“还能做什么,不过是作诗哄他开心罢了。”
许萱沉默了一会儿,道:“圣人日理万机,李郎能让圣人放松一些,也是一件好事。”许萱忽然想到此时正是宦官当道的时候,她少不得提醒一句,“只是李郎切记莫要招惹那些公公,他们跟着圣人身边最久,想来也是圣人最信任的人,万万得罪不得。”
李白闻言疑惑的扭头看着许萱,道:“娘子仿佛对宫内的事情十分了解,阿公原来经常和你提起?”
许萱过于担忧一时忘记了,许圉师纵然再了解,也不能对宫中事事了如指掌,况且许圉师在朝时,已是许久之前的事情了。
“妾身在家中无聊,便在街上寻了些话本,里面有些关于前朝的趣事,还有写到关于宫闱的禁事,是而联想许多,总归是有利无害的罢。”
李白哭笑不得道:“什么话本,娘子少看些那东西,不是什么好的,也不要让别人知道了。”顿了顿,又道,“怎么看起了话本?我一点也不晓得,看来最近的确是我忽略了娘子了。”
许萱忙道:“李郎不曾忽略我,是我在李郎不在的时候才拿出来翻一翻,不常看的,当是打发时间而已,以后不再看了。”
李白似乎觉得自己过分了些,不常在家,却还要限制许萱的所作所为,有些内疚道:“娘子若是喜欢,看看也无碍,只是不要被外人知晓便是,我书房内还有许多书,娘子有空了可去挑些喜欢的看看。”
这是第一次李白让她进他的书房里去,对于李白,许萱知道书房对于他的重要性,让她随意翻看,着实是件令她震惊的事情。
却也是对她极大的信任!
许萱将头靠在李白肩上,手放在他胸膛,感受着从外至内的温暖,微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李郎回头可莫要心疼。”
李白一手搂着许萱,一手握住她的,也跟着笑道:“有什么好心疼的,书不就拿来给人看的。”
说起书房,李白忽然想起了许洵,道:“也不知道洵儿那小子如今怎么样了,明日回来后你记得提醒我给他去个信,别是以为我这个先生不要他了。”
“好。”许萱应了一句,许洵在的那几日,确实是家里最热闹的一段时间,她忽然想,两人若是有个孩儿,家中是不是不再会这么冷清了?
若是以前,李白必然不是个好父亲,但是现在。。。。。。
不料李白和她想到一处去了,他凑到许萱脸庞轻吻着,一边道:“若是生个孩儿,娘子定是个好母亲。”
许萱却觉得现在不是时候,李白根基未稳,飘无定所,若是有了孩儿,岂不是要跟着他们一起到处漂泊?她也就罢了,孩子却是受不了那个苦,而李白也不像是要在长安长久定居的样子。
李白没有许萱想的那么远,他现在脑子里只有第一步,身上的衣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脱干净了,李白又来脱许萱的。
许萱哭笑不得,合着他是在想这个事情,还拿孩子来说事儿,害她惆怅未来,许萱轻轻推了推他的肩膀,没有推开,也就随他去了。
李白心想,明日就开始忙碌了,晚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原本是带着许萱来游玩,没想到却要长住下来。在此一无亲人,二无友人,许萱身边也只有他了,而他不能时时伴她左右,实在内疚!
“娘子。。。。。。”李白亲吻着许萱的脖子,含糊道,“委屈你了。。。。。。”
他说的不清不楚,许萱却听懂了,反而安慰他道:“你在宫内安心当差,我在家中等你就是,往年不都是如此过来的,实在无聊我也可去贺府打发时间,再者,自己在这长安城内逛一逛也是不错,怕到时候李郎反而不如我熟悉长安城了。”
李白闻言,更加用力的抱紧身下的人儿,恨不得揉进身体里去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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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夜里折腾到很晚才睡,许萱醒来的时候,李白已经去宫里了。
“今日可有圣旨来传?”
朝青给许萱拿来衣裳,答道:“婢子并没有见什么圣旨,只有一个公公亲自来接李郎入宫,其它就没有什么了。”
许萱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一时不大明白李隆基的意思,看来他真的只是让李白作个取乐的供奉了?如此岂不大材小用?
不过这个位置倒是惹人眼红,每日在圣人身边,虽是个苦差事,若做的好了,也是人人艳羡的,说上两句话,或者比那些大臣还有些用,只是没有实权,地位些许尴尬。
“娘子今日出门吗?”朝青帮许萱梳洗罢,看着镜子里明显睡意不足的人儿,心想今日怕是要在家里一整天了。
果然,许萱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没精打采道:“今日不出门了,就在家里,吃过饭我睡个回笼觉。”
也不知道李白昨日是疯魔了还是怎的,任她如何求饶都不放过,应是做到了后半夜,见她实在受不住了,才放过她,早上居然还能精神抖擞的起来去宫里,不会当着圣人的面打瞌睡罢。。。。。。
许萱脑中想着李白站在御书房内,一边辛苦为李隆基作诗,一边哈欠连连,便忍不住笑出声来。
朝青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刚想说什么,暮雪忽然进来道:“娘子,那个李家三娘子又来了。”
许萱的好心情顿时被破坏掉一半,她闷闷道:“那也得等我吃饱了再去会她,且让她在厅内等等,说我身体不适起的晚了些,这就来。”
暮雪应了一声去了,朝青为许萱布菜,不忍道:“娘子实在困得厉害,婢子去打发了她就是,何必这番折腾自己,身体重要。”
许萱喝着粥,眯着眼睛道:“不行,李郎刚刚被圣人提拔,我若是如此怠慢客人,传出去岂不是要说李郎持宠而娇?这样不好。”
朝青懵懂的点了点头。
第72章 长风破浪会有时(十)
御书房内。
李隆基坐于案前批改奏折; 屋内一片静谧; 李白坐在右手边,桌上摆着几本书,和文房四宝; 他此时正与一位大臣大眼瞪小眼。
“这位,便是朕在朝堂上提起的那位李太白了,他虽不归你管辖,认识一下也是理所应当。”李隆基将批改好的奏折放在左边那一摞里,从右边又拿来一本。
魏斌扯了扯嘴角; 朝李白道:“久仰久仰。”
李白忙起身回礼:“魏大学士客气了。”
李隆基打断二人的寒暄; 也不避着李白; 对魏斌道:“先前张宰相提起的募兵制,你觉得如何?”
魏斌看了李白一眼; 嘴角动了动,却没有说话。
李白刚要告退,李隆基却道:“你但说无妨; 此事若是决定下来,也是要公诸与众的; 有何区别?”
魏斌点点头; 看李白的眼光已有些不同; 也不知这面皮白嫩的书生怎的就入了圣人的眼缘; 得此宠爱,莫非。。。。。。他小心看了李隆基一眼,圣人不会有些他人不知的异癖罢?
“宰相提出的观点; 太子似乎极为赞同,今日在朝堂上听太子言辞凿凿,所说也不是没有道理,但是又有多少人愿意背井离乡,跑去那僻壤之地吃苦?太子说给他们加月钱,提官职,在那种地方,就算有一座金山,怕是也没处花去。臣以为,此法子还待商榷。”
李隆基眉峰紧皱,想来因为这事烦恼了不少日子,一君一臣皆在苦恼,唯有李白悠闲的写写画画,一时间屋内只传来他写字的沙沙声,听在那二人耳中,倒是有些刺耳。
李隆基看了他一眼,脊背挺直,神情专注,浅蓝色长衫映衬的李白肤色愈发白皙,瞳孔色泽极为漂亮,他专注的看着手下的纸,仿佛在做一件极为庄严的事情。
“太白对此,可有什么见解?”
魏斌惊讶的看了李隆基一眼,似乎没想到李隆基对李白如此看重,竟然问一个不曾涉猎朝堂年轻人这等重要大事。
李白虽在写字,却还是讲两人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先前李瑛与张说商量这件事情的时候,李白恰好也在一旁,也是机缘巧合了。
李白起身,朝李隆基拱了拱手,道:“白以为,此事急不得,须得循序渐进。虽说国防大事耽误不得,但总不好强行派人过去,圣人若想让一些人自愿在边界俺家,毫无牵挂,又对国家忠心耿耿,首先便是了解他们心中的想法。”
李隆基道:“哦?细细讲来。”
李白继续道:“那些人不愿意去的原因,无非是贪恋故地,况且他们此时安逸无忧,何必去边界那种苦地方受苦?但人活在世上,总有一些不如意的事情,每个人都不例外。圣人只需说明,若有人毛遂自荐,但可提出要求,若是朝廷帮他解决了,他自然后顾无忧,感恩戴德的离去。”
李隆基低头思索,魏斌则拍手道:“此计绝妙啊!但凡是人,都有欲。望,朝廷只要满足了那些人,他们必然会兢兢业业,对朝廷也是忠心耿耿,若是不过分,答应了他们就是。都是普通老百姓,无非是为了能更好的过日子,要的也就是钱财和土地或者官位,再者就是家人的安康安定。”
李隆基冷眼看着魏斌:“哦,你这意思是,要朕公然领着众臣去卖官?”
魏斌噎了一下,李白哈哈一笑,道:“魏大学士的意思我是听明白了,那些人自愿去当兵,便是给他的官职也不算什么,他们吃得苦也是寻常人比不得的,方才圣人提出给他们的恩惠也有此项,能力强的人官职高一些,也是理所应当的。”
也确实,总得分些头目来,在那偏远之地,天高皇帝远的,便随他们自己统治去了,只要报效朝廷,保卫边界安宁,便足矣。
李隆基朝魏斌挥了挥手:“就这么定了,这件事你去办罢,回头把名单给朕过目后,便交由宰相去处理。”
魏斌道了一声是,此时看着李白的目光已然不同。
魏斌退下后,李隆基似乎因为解决了一件大事而变得轻松了许多,他端起旁边已经冷掉的茶盏抿了一口,倒也不介意,对李白笑道:“过些日子,朕要去郊外游玩,你是初来乍到,必然没有见到过秋日里的长安城是何等模样,朕便带你去瞧一瞧。”
李白十分吃惊,莫非是因为刚才他替圣人解决了一个麻烦?不过他如今是翰林供奉,随侍圣人左右也是应该。
“多谢圣人。”
李隆基点点头,忽然想起一事,他看着李白,眼中带着深意,问道:“朕听说,在朕唤你来之前,你曾分别赴过太子和玉真公主的宴席?”
李白一愣,心想果然什么事都瞒不住他,亦或者是太子和玉真自己说出来的,不管是如何得知,如今他算是圣人身边的人,即便是圣人自己的亲生儿子和妹妹,也不会愿意他们与自己的大臣走的亲近,尤其是身边人。
为君者,当然要防范许多,再者先前也不是没有公主和外臣勾结叛君的事情,李隆基以此为戒,也是应当。
李白如实道:“确有此事。刚至长安时,只识得贺公一人,后来不知怎的,就有人传起了臣的名声,臣深为苦恼。”
李隆基听到此处哈哈大笑,颇有幸灾乐祸的趋势。
李白无奈道:“后来玉真公主听闻,便邀请了臣赴宴,届时不仅是臣一人,还有许多文人墨士,臣也是长了见识。”
李隆基无奈一笑:“持盈爱惜才子,那些人非是朕不用他们,而是他们自己没有通过考试,实在怨不得朕。这天下有才之士数多,出类拔萃的能有几个?况且官职也就这些,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当一当的。”
这番话说的甚是巧妙,李白心思虽不细腻,在这方面却是敏感,或许是李隆基接着这番话是在告诉他:非是李隆基不重用李白,而是李白虽有才华,却还达不到入朝为官的标准,他让李白入宫做翰林供奉,已是格外开恩,李白应该感恩戴德,不能抱有不该有的想法。
李白淡淡一笑,继续道:“圣人说的是。前些日子在街上恰巧碰见了太子殿下,没想到臣的名字太子也有所耳闻,后来太子设宴,臣有幸收到请帖,诚惶诚恐,哪里敢拒绝呢。”
李白不知李隆基究竟知道多少,他不敢隐瞒,但进张说府上的事情却没有说出来,他打量着李隆基的神情,想来他面对这种事情已经数不胜数,即便心里清楚,有些事情也就睁只眼闭只眼算了。
李隆基没有再问下去,只好奇道:“太白与贺公相识许久了?”
李白道:“只是前来长安的途中与贺公偶然结识,不想这般巧合,竟是都去往长安的,到了长安才知道,贺公就是鼎鼎大名的贺知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