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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全和鲁用悄悄的推了一把邱向阳,把她推到了床前。
贺琅的眼神扫来,邱向阳硬着头皮问候贺琅:“你还好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贺琅的眼珠转了转:“能把我松开吗?”
“能能能。”邱向阳马上给贺琅解绑,为了防止他自伤自残,贺琅身上的束缚网就没解下来,邱向阳手忙脚乱的找到了绳头,一拉,束缚网收缩成了一个小团,邱向阳把它扔进了随身仓库里。
贺琅坐了起来,手一撑,一股刺痛,贺琅低头一看,两只手上都破了皮流了血。
邱向阳又手忙脚乱的从随身仓库里找出医药箱,给贺琅清洗创口、上药包扎,她这几年一直帮着贺琅买药,买的多了,在药房的推荐下也顺便买了好几个医药箱,每个医药箱的偏重都不同,但各种常用药和常用工具都有,反正有随身仓库,买了也不占地方,要用的时候就能拿出来用,方便的很,所以现在她正好有医药箱可以用。
贺琅看着邱向阳给他清洗伤口、上药包扎,原本心中满满的烦躁感觉,却在她的细心清洗和包扎下,一点一点的洗去了,就像手上伤口中的那些污物,都洗去了。
柯全和鲁用在一旁尽职尽责的当个摆设,一点儿也不担心邱向阳拿出的东西会不会有危险,之前他们看着邱向阳突然间发神道,如风般刮过,然后又凭空拿出网子来把太子捆起来,后来他们又扯又剪的,就是解不开网子,结果她手一拉,就把网子给收起,还凭空给变没了,他们已经开始相信她是真有神道了,如今她又凭空的拿出一堆东西来与太子医治,他们也不担心了,担心也没用,太子可护着她了,他们多嘴只会惹得太子厌烦。
邱向阳用医用胶带把纱布给固定好,抬头看贺琅:“这几天你的伤口不要沾水。”
“嗯。”
“对了,”邱向阳看向贺琅的膝盖,“刚才你摔倒,不知道腿上有没有受伤,你拉起来看一下。”
贺琅拉起了裤管,有红肿,有小小的破皮,但没有流血。
“还好没事,不用包扎,不过你沐浴的时候要小心一些,还是用淋浴吧,不要盆浴了,把伤口用布包住,然后快速冲一下澡,这样就不会影响伤口了。”邱向阳看着贺琅的眼睛,“记住了没有?”
“嗯。”
“好了,你好好休息吧。”邱向阳站起来,“我先回去了。”
“等等。”贺琅伸手拉住了她,“再陪我说说话吧。”
邱向阳低头看贺琅,他眼中的脆弱和期盼让她不忍拒绝,算了算了,反正都请两天假了,明天早一点回去就行了。
柯全心领神会的给邱向阳搬上了一张椅子,然后和鲁用一块悄然退下了。
“好吧好吧,再陪你一会儿。”邱向阳转头找椅子,结果就看到椅子已经在她身后了,她笑了笑,坐了下来,“说吧,聊什么?”
“给我讲讲笑话吧。”
“啊?”笑点辣么低的人要听笑话,“你不怕被他们听到,有损你的威严?”
贺琅含笑摇头:“不,没关系,他们不会听见的。”听见了也会当作没听见的。
“好吧,那我就给你讲几个冷笑话,不知道你喜不喜欢,第一个笑话,小白兔和熊的故事。。。。。。”邱向阳兴致勃勃的讲了起来。
第147章 逛街
走过3月,走过4月,五一来啦,五一之后,天气越来越热,可以穿短袖和半身裙啦,女孩子们又开始美美啦。
但是,邱向阳却闷在多达三层之厚,领子扣到喉咙上方的大燕仕女装中,默默的流着汗,虽然这三层的衣料在大燕人看来已经很透薄了,可是还是棉纱,不是雪纺,还是有够热的啊。
邱向阳默默的忍受着闷热,手中执笔,细细的描摹着名家字帖。
在苦练了大半年的仪态之后,邱向阳的基本仪态课已经过关了,现在转入中级仪态课,也就是学习读书写字时的仪态,学习弹奏乐器时的仪态,学习梳妆穿衣时的仪态,学习做女红时的仪态,争取做一个合格的高门淑女。
女人都是爱美的,能让自己时时刻刻都美美的,邱向阳还是很愿意的,在尝到了基本仪态课对自己的气质提升后,邱向阳对于中级仪态课是十分期待的,学习时也十分努力。
对于高门淑女来说,写一手好字,是高于所有技能的必修课,淑女可以不擅棋不擅乐,甚至可以不会写诗,但是必须要写得一手好字,字是一个人的风骨体现,文人们相信字如其人,字不好,人也不好。
其实对于“字如其人”的观点,邱向阳是很不赞同的,历朝历代,能当官的,不管是推荐蒙荫,还是科考入仕,字肯定都是要写的好的,但是,还不是出了一大堆的贪官污吏,很多有名的大奸臣,同样也是书法家,比如蔡京,比如秦桧,比如严嵩,可见字好与人好,完全就是两码事。
不过吐槽归吐槽,邱向阳还是认认真真的低头写字,这好歹算是一门艺术修养,她还从来没有学过书法呢。
窗外传来了铁甲撞击声,声音渐渐的近了,邱向阳落完最后一笔,搁下毛笔,转身看向门外。
贺琅身披银甲,走了进来。
自从梦回前世后,贺琅就给自己打造了一副银光锁子甲,这副铠甲完全就是一件铁制的长袍子,袍角一直延至脚踝,一看就重的要死。
制好这副银光锁子甲后,贺琅每日里都要穿上它一个时辰,站在操场上督促辅兵们的训练,他这样做,一是给自己进行负重训炼,二是在士兵面前更有统帅的威严。
原本邱向阳还觉得自己有点可怜,穿的太厚太热了,结果看到贺琅,好吧,她的心理很平衡了,太平衡了,论重论热论辛苦,她完全比不过他。
贺琅朝邱向阳伸出了手,邱向阳把覆在字帖上的薄纸递给他,贺琅开始检查功课了。
“嗯,这个点终于有点模样了。”贺琅难得夸了邱向阳一句。
邱向阳一喜:“真的?”
“嗯。”贺琅把字帖放下,然后伸手展臂,柯全和鲁用立即上前为他解下银光锁子甲。
锁子甲一解下,贺琅身上的汗酸味就发散出来了,邱向阳默默的后退了一步。
贺琅眼角一挑,故意大步上前两步,凑到了邱向阳的跟前:“怎么,嫌我臭?”
既然被看穿了,邱向阳就直接伸手推开了他:“你知道还凑过来,还不快去洗洗。”
贺琅闷声轻笑,脚跟一转,果真去洗澡了。
邱向阳重新执起笔,继续描摹字帖。
“今日梨雪堂有杂耍,要不要去看看?”快速冲了一个战斗澡,贺琅换了一身干净的士子服就过来了。
穿越了这么多次,邱向阳还没有好好的看过大燕的繁华风情,一听便心动了:“好啊,现在就去吗?”
贺琅展开双臂:“是啊,没看我都已经换上了士子服吗?”
“好啊好啊,那我们快去吧。”邱向阳马上搁下了笔,兴冲冲的就要出去了。
柯全和鲁用刚要开口劝说,已是适婚年龄的太子殿下,与一个年轻女子,相约去看杂耍,这事要是让御史言官知道了,不,肯定是会知道的,因为那些御史言官全都认得太子殿下的脸啊,这事一定会被捅到皇帝陛下面前,还会传的整个京城都知晓,这对太子,对邱姑娘,都不是好事。
“等下,你先隐一下。”
“好。”
还不及劝说,邱向阳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
柯全鲁用齐齐倒吸一口气,一个大活人,凭白消失了?
两人傻楞楞的看向太子殿下,结果太子殿下却看着门边的方向,含笑说道:“不必着急,马车已经备好了,就在院子外头,我们乘车过去,时间足够了。”
太子殿下迈步向前,柯全和鲁用傻呆呆的跟上,没走两步,太子殿下又笑了。
“知道了知道了,会带你在城中逛一圈的,今日我有空,你想去哪就去哪。”
柯全和鲁用四目相对,他们再傻也知道了,邱姑娘还在,她虽然消失了,但是还在,不不不,不应该这么说,应该是,邱姑娘隐身了,她人还在这里,只是他们看不见她,也听不见她的话。
我的天哪,邱姑娘真的不是凡人。
贺琅回头扫了柯全和鲁用一眼,两人乖觉的垂首躬身。
“等下你们两个机灵点,别让人知道孤的身边有一个看不见的人。”
“奴婢遵令。”
贺琅回过身,又对着前方的空气说起了话:“要不要带上几个宫女让她们服侍你?好吧,不用就不用吧。”
太子殿下和两大太监都走后,一直在屋内当个尽职的摆设品的教养嬷嬷们,齐齐腿软跪地。
我的老天哪,邱姑娘是个妖精,不,呸呸呸,是个仙女哪。
教养嬷嬷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齐开始反省,以往她们教导邱姑娘时,是不是够尊敬?有没有得罪过邱姑娘?
一辆镶印着东宫徽记的马车驰入了燕京城,中途没有半点停顿的来到了位于繁华坊市的梨雪堂前,之前梨雪堂前的空地上停了好几辆马车,当东宫马车到达时,原先停好的马车已经全都往外退出了两丈远,空出了好大一片地。
贺琅踩着脚踏下了马车,微微停顿两息,这才迈步往里走去。
太子驾临,梨雪堂自然要备下最好的包厢,贺琅也不想坐在大堂走什么亲民风,有他在,所有人都不敢看杂耍了,所以他还是去包厢里坐着好,他自在,旁人也自在。
包厢的大窗户正对着大戏台,贺琅与隐了身的邱向阳就坐在窗前看杂耍。
啪啦,贺琅掰开了花生壳,饱满的花生粒倒进了瓷白的小碟中。
邱向阳眼睛看着戏台,手却从小碟中摸了两粒花生,放进了口中。
柯全和鲁用看着太子殿下不停的往小碟中装花生粒,而花生粒却在不断的在减少,心情十分之复杂。
他们一直小心侍候着的太子殿下竟然给一个女人,好吧,不是凡女的女人,剥花生壳,太子殿下竟然会懂得讨好女人了。
他们此刻体会的就是寻常父母对吾家有儿初长成的心情吗?
略心塞啊。
“哇,他肚子里到底有多少条小鱼啊?”邱向阳瞪圆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正在吐小鱼的那人的肚子。
贺琅撇了一眼:“是有点功夫。”
戏台上正在表演变小鱼,之前是一块大红布,盖住杂耍人的手后,布一掀,手上就是一缸小鱼,再一盖一掀,又是一缸小鱼,直变出了十缸小鱼,齐齐的摆放在戏台上,然后杂耍人空手一扬,似引气而来,杂耍人朝天吞了一口气,对着一个浅缸就开始吐,从他口中吐出不知道多少条小鱼来,还全都是活蹦乱跳的。
这个变小鱼的戏法在中国也有,不过用的是金鱼,放鱼的也是透明玻璃缸,这样可以让观众看的更清楚,邱向阳很小的时候在电视里看过这个传统戏法变金鱼,但她从来没弄懂过其中的魔术原理,每次看都觉得十分神奇,而且那些小鱼真的是从人口中吐出来的,还全都是活的,这得多大的肚子才能装的下这么多的鱼和水啊。
叩叩叩,邱向阳正惊讶着,包厢的门被敲响了。
鲁用过去开门,门外有东宫侍卫和辅兵们守着,能过来敲门的人肯定是能放进来的,所以鲁用毫不担心的开了半扇门,见到来人的脸,鲁用打开了全门,并让开了身子,同时口中禀报。
“殿下,是王公子和王大小姐来了。”
邱向阳好奇的转过头去,来人是两位年轻的公子和小姐,年岁看起来都比她小些。
王公子和王大小姐快步走进,在离贺琅一米处停下,齐齐施礼:“见过太子殿下。”
贺琅对他们的态度很冷淡,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
王公子的神情不变,王大小姐的神情就有些委屈了。
太子未发话赐座,两人便只能站着说话了,王大小姐的神情就更添了几分难堪。
王公子开口先笑:“今日我俩一出门,便听到喜鹊在枝头上叫,到了梨雪堂方知,原来是太子表弟来了,果然是喜事,太子表弟难得出来散散心,竟让我俩给碰上了,真真是好事。”
伸手不打笑脸人,贺琅微微颔首:“坐吧。”
“多谢太子表弟啦。”王公子拉着王大小姐道了谢,柯全和鲁用已经搬了椅子过来请他们坐了。
三个人看着窗外的戏台,贺琅全程冷漠脸,不管王公子怎么找话说,他都不如何回应,到后来王公子也不再说话了,三人又冷场似的坐了一会儿,王公子便拉着王大小姐告退了,贺琅半点不挽留的恩准了。
隐身的邱向阳全程旁观,待两人走了,她才开口问:“他们是什么人?他刚才喊你表弟,是你母族家的还是姑姑家的亲戚?”
“是我外祖家的,我大舅家的长子和长女。”贺琅一句话便解释了王家两人的身份,多的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