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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没几天宫中便传来了消息,伍昱知已替代他成为皇上的新宠。
听闻消息的傅斯敏捏碎了手中的酒杯,不可能,伍昱知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嘉彦连看他一眼都觉得伤眼睛,怎么会宠他?
打探了消息,才知道不过是谣言。
心中略略放心,嘉彦肯定是喜欢他的,他不忍再逼他,决心放下自尊,去宫中请罪,结果一开门,便看到嘉彦俏生生地立在门口。
双眼微红,缱绻温柔,与他说,她是女子,此情此景,宛若梦中。
“嘉彦,”傅斯敏握住她的手,“我喜欢你,不管你是男是女,我都喜欢你。”
魏清羞红了脸,啐道:“原来你男子女子都喜欢。”
“你明知道,我的意思是,只喜欢你一人。”傅斯敏不慌不忙地表白自己的爱意。
魏清被他的厚脸皮惊到,嘴硬道:“朕是天子,你仰慕朕是应当的。”哼,朕允许你仰慕一下,是你天大的光荣。
傅斯敏真是爱煞她嘴硬的样子。
先前,他一直认为嘉彦是男子,心中虽喜欢她,但却从不敢去想去说,打定主意做一个苦情人,如今,嘉彦是女子,他满腔压抑的爱意几乎喷薄而出,嘉彦、嘉彦、嘉彦,你不知道我心中有多喜欢你。
魏清觉着傅斯敏的眼神真是非常吓人了,她瞪他一眼,“别那么直勾勾地盯着朕。”
“那伍昱知盯着你瞧就行?”傅斯敏酸溜溜地说,
魏清一听,一脚踹上他的膝盖,“他挨了十板子,你也来挨。”
傅斯敏抓住她的脚,顺势将她抱入怀中,“你亲自来打,别说十个板子,一百个,一千个都成。”
魏清在他怀里躺好,懒懒地说:“傅爱卿是朕倚仗的重臣,朕怎么舍得打你的板子。”
傅斯敏被她闲适的态度逗乐,突然地低头在她鼻尖咬了一口,看着魏清因惊愕而睁的滚圆的眼前,低沉道:“嘉彦,我想吃了你。”
魏清一巴掌扇在他头上,“想造反?”
好些时候,傅斯敏才收敛了玩闹的心思,与魏清亲密地一同倚在榻上,商量选秀的事情。
“都怪你,若不是你,朕也不会想起选秀。”魏清埋怨道。
傅斯敏听她这样埋怨,心里依旧甜丝丝的,没想到他对嘉彦的影响这样大,能让嘉彦不顾后果地开选秀。
瞧着他沾沾自喜的样子,魏清拔了一下他下巴上这两天长出来的青色胡渣,怒道:“你高兴什么,怎么,你想进宫当朕的妃子?”
“妃子不行,”傅斯敏肃道,“我只当皇后。”
魏清被他气乐了,刷刷几下揪着他的下巴拔,“来,皇后,朕来替你拔胡须。”
就魏清这点小力气,傅斯敏只当她在挠痒痒,舒适地抬高下巴,像只悠闲的猛兽,受着主人的爱抚。
“怎么办呢,你倒是说啊。”魏清揪着他的胡须,瞧他心不在焉的样子,好像什么事也不在意。
“这有何难?”傅斯敏闲适地说,“朝臣们逼你,不过是因为担心子嗣问题,若是不选秀,也有子嗣,不就得了。”
说完,他微微起身,靠近魏清,“不若让微臣效力,加紧解决这个问题。”
魏清抬靴顶住他的胸膛,“你若是肚子能自个儿圆起来,朕就封你做皇后。”
傅斯敏向后仰去,叹道:“他们要选秀便选秀,可留不留总在你手中。”
“若是朕一人都不选,到时不又要闹翻天。”魏清苦恼道,根本问题还是没解决,傅斯敏说得对,朝臣要的是一个孩子,一个能够延续魏氏皇朝血脉的孩子。
瞧她忧心的样子,傅斯敏轻轻摸摸她的头,“一切有我。”
全朝上下都知道,傅大人复宠啦,而且比以前更得宠,不仅官复原职,皇上还御赐金牌,好让他在宫中随意出入。
傅斯敏一个外臣,不仅随意出入,还经常夜宿宫中,时间久了,朝野内外谣言四起。
都说这傅太尉这是准备向佞臣转行了。
佞臣傅斯敏在宫中惬意地躺在榻上替魏清揉肚子,魏清最近胃口有点大了,原主的吃货属性简直无法克制,晚膳吃的小肚子浑圆,遛弯都遛不动了,只好躺在榻上让傅斯敏给她一圈一圈的揉。
这个反贼太会伺候人了,力度适中,频率刚好,把她揉得昏昏欲睡。
傅斯敏见她眼皮都要打架了,笑道:“嘉彦,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嗯?”魏清半梦半醒地答道。
“你身下是什么东西?”傅斯敏好奇地想,分明见到挽歌抓着什么。
魏清一听,连忙按住傅斯敏的大掌,紧张道:“你别乱来!”
根本没想乱来的傅斯敏一见她如此紧张,不由想逗逗她,反手抓住她的小手,笑道:“挽歌说你是银样蜡枪头,让我来试试?”
魏清翻了个白眼,抽出手,没好气道:“就是个布包的假物件儿,你喜欢,送给你。”
傅斯敏噗嗤一声,魏清气得挠他的脸,傅斯敏脸上的疤痕已好了,又是个俊俏的美男子,魏清边挠边叫,“朕瞧你脸上有个疤更俊,让朕给你添添。”
傅斯敏也不躲,只是哈哈大笑,上前也去揉魏清的耳朵,两人在榻上滚作一团。
被赶出殿外的宫人,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天子与自己的宠臣在殿中寻欢作乐,毫无顾忌,他们这些人,除了管好自己的眼耳口,否则随时都会掉脑袋。
丞相府中,伍三先与几位大人摇头叹息,“皇上与傅斯敏已肆无忌惮,这可如何是好?”
兵部尚书横眉冷眼,“傅斯敏身居太尉,却玩忽职守,整日在宫中与皇上装模作样,真是佞幸小人。”
“说不定皇上是为他所惑,并非真的不喜女子。”户部尚书抱有一线希望。
伍昱知在门口听得直摇头,皇上绝非单被傅斯敏蛊惑,那日他看得清清楚楚,皇上几乎没做他想地扑入傅斯敏怀中。
他在宫中养伤这几日,皆传言他已取代傅斯敏,成为皇帝新宠,而事实是,皇上不过随意看了他两次,他看得出来,不过是出于对他的愧疚,和满意他对选秀的态度。
是,皇上不想选秀。
朝野上下都应该知道,皇上不想选秀。
只是皇上不想选秀,真是为了傅斯敏吗?
未必。
早朝时,诸位重臣不再拿着选秀这件事来向皇帝施压,他们全部的火力都对准了一个人——傅斯敏。
只要能咬下这奸佞的一块肉,皇上说不定就能回心转意,复又想起女子的好了呢?不过他们没想过,他们的皇上从来没亲近过女子,又何谈想起女子的好呢?
朝堂之上,臣子们唾沫横飞,口诛笔伐,各种诛心之言一齐向傅斯敏飞去,傅斯敏从容带笑,双手背在身后,背脊挺直,闲庭信步般听着朝臣们弹劾他。
你们尽管说,我要是生气算我输。
魏清看着那些人对着傅斯敏凶神恶煞恨不得化作豺狼的样子,手捏着龙椅上的龙头,几乎要把手指捏红,傅斯敏,这就是你说的“一切有我”?
傅斯敏明亮的眼睛对上魏清几乎要喷火的眼睛,微微眨了眨,像他幼时两人恶作剧之后,他担下责备时,一样顽皮中带着坚定。
嘉彦,别怕,一切有我。
下了朝之后,傅斯敏仍旧在朝臣的谩骂之中,背着手,施施然往后宫的方向走了,脚步轻快,脸皮非常厚,心理素质极高。
“傅大人,”伍昱知跟在他背后叫住他。
傅斯敏回头一看,一挑眉,是那乳臭未干的小子,“何事?”
伍昱知走上前,鼓起勇气说道:“傅大人如此作为,是陷皇上与不义,陷宗朝与不义。”
傅斯敏咧嘴一笑,却不是惯常在魏清面前的傻气天真,那一口白牙,带了些猛兽的血腥气息,“伍昱知,你这样义正言辞,真是忠义,真是良臣,但若是给你一样的机会,你也能如此忠义吗?”
作者有话要说:傅斯敏:我就瞎说说,机会,不存在的。
魏清:除了皇后之外,朕还可以选好几个妃子啊,没毛病
傅斯敏:……不行不可以不能够(拒绝三连)
第64章 天子15
伍昱知被这问题直接击中; 恍惚了半晌,才镇定下来,他看着傅斯敏; 在这人面前; 他下意识地不想撒谎,“我不能。”
那样高贵美丽的天子的诱惑,谁能抵挡?
“但我不会阻止皇上亲近女子,”伍昱知补充道,“事情明明可以两全; 傅大人为何执迷不悟?”
傅昱知收敛起了笑容; 不屑地说道:“这就是为何在皇上身边的是我; 不是你。”
嘉彦想要的与他人一样,不过一生一世一双人。
傅斯敏走到寝宫前,就又看到了宫人全被赶出来了,他拍拍朝服上不存在的灰尘,准备进去挨骂。
果然进去被骂了个狗血淋头心满意足。
“傅斯敏; 你以为你很聪明是不是?”
“他们个个都想你死你知不知道?”
“就算你没有把柄落在他们手里; 单单参你这一条; ‘惑乱君主’都够你砍十次八次脑袋了!”
“他们逼你与逼朕有何不同?”
傅斯敏一直含笑不语; 乖乖挨骂,听到魏清说“有何不同”时,终于点头说道:“你我君臣一心,确实如此。”
魏清气得无法发泄,打他; 铜皮铁骨,只能打的自己手疼,挠他,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在宫中炫耀脸上的伤疤,骂他,朝臣骂得更狠,他也不当一回事。
小兽似的“嗷呜”一声,魏清在殿内转着圈,扑到柜子前掏点心,毫无形象地蹲在地上吃,傅斯敏替她倒了杯茶,蹲在地上看她吃。
“嘉彦,你这样吃下去,肚子圆起来,到时朝臣或许不会再有异议了。”傅斯敏调侃道。
魏清抢过他手里的茶,一饮而尽,拍拍手上的点心渣子,果然感觉心里平静多了,“朕保你,”魏清坚定地说道,“朕会保你的。”
傅斯敏伸手替她捻去唇边的点心渣子,“臣谢恩。”
朝堂之上传得沸沸扬扬,就连民间都开始编排君臣二人的香艳故事了。
有人便假借古时君主来影射当今皇上与傅斯敏之间的隐秘关系,写了话本子,内容丰富,语言生动,情节曲折,情感细腻,卖得脱销,一本千金难求。
赵沿晴在家中思过,修闭口禅,一看到新的话本子,马上两眼放光,这人写得太好了,真想认识认识这个作者,知音啊!
她就说她的gay达怎么会有错!那傅大人还嘴硬,这下他是不是要把天下人都关在家里修闭口禅?不知这个作者大大会不会出事?
书斋的老板恭敬地向傅斯敏行礼,“大人,那些书都销出去了。”
“反响如何?”傅斯敏翻着手上的话本子,懒懒地看着,他虽投身军营,可幼时行文的底子还在,写得倒是还算流畅。
“百姓们看了之后,深受感动,却也忧心我朝无后。”
将手上的话本子一抛,稳稳地落到桌上,傅斯敏笑了笑,我朝会有后的。
午膳过后,两人一起蹲在那看龟龟,魏清现在格外宠它,喜欢它已超过了喜欢那只黄白鹦鹉,每天不看它两眼,就浑身难受。
为了让它住的舒服,还把一方小池凿开了些,可那龟龟实在乖巧,每次两人来看它,都是在池子边上,让两人能看得清楚方便的位置。
“龟龟真乖啊。”魏清感叹地说道。
傅斯敏在一旁听得与有荣焉。
“要是朕也能做一只无忧无虑的乌龟就好了。”魏清叹气。
傅斯敏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别担心,嘉彦,一切有我。”
魏清偏过头白了他一眼,继续看龟龟去了,嘟嘟嘟,还是龟龟乖,傅斯敏就是个臭反贼,他不配做乌龟。
朝中今日终于没有讨论皇帝的选秀问题,因边塞传来紧急军情,宗朝边陲的三个小国不知怎么,竟联合起来,进犯宗朝边境,一时之间,边陲的几座城都乱套了。
几位朝臣立刻把注意力从皇上的花边新闻转移到了国家大事。
这么大的仗,宗朝久未打了,得找出个将领来带兵平乱,找来找去也找不出个人选,老将老的老,死的死,肥的肥,一个都不顶用,小将,哪见过这么大的阵仗,到时匆忙挂帅,不知要造成多大的伤亡。
吵来吵去也没个结果,魏清被他们吵得头疼,以前觉得宗朝的官员都是傻白甜,怎么现在看全都是斗鸡,每天“咯咯咯”地你一言我一语,没多少实质性的内容,光用文绉绉的语言来骂政敌。
“好了,都给朕闭嘴!”魏清将手上的折子掼地上,怒道,“朕御驾亲征!”
朕脚踩龙气,头顶祥云,左有朱雀(黄白鹦鹉)护身,右有玄武(龟龟)保驾,朕怕谁?!
魏清自信满满自己气场全开,朝臣们面面相觑,一齐跪在地上哐哐磕头,哭天抢地,皇上,不要啊,您可是宗朝的独苗,别闹,别任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