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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想了想,依小胖突然有种她是如此美好的飘飘感。
“小丫绣的那只加菲猫天天被软糖带到班里,让其他人眼红了,纷纷要求我给他们弄来这些。身为老大,小弟的这点要求,不要意思拒绝,起码得用行动来证明,跟着姐有肉吃这个基本标准吧。”
“于是!”依佳气,她已经猜测到结果。
依小胖洋洋自得:“还是那个道理,东西不是平白就得到的,想要加菲猫就要付出代价,咱小丫绣东西也是很累的。”
对三丫还知道心疼妹妹这方面,依佳还算满意,没有暴走。
“总共十件,价高者得。”
依小胖说着这里,开始发愁了,她没想都加菲猫在这群公主和公子哥里这么受欢迎,价钱高的有点让她胆战心惊。
“这事儿我不会答应的,娘和爹也不会的答应的。”
语气中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为什么!”
虽然她也感觉有些不妥,但被二姐这样直接拒绝,依小胖还是跳脚了。
“小丫只有三岁!”依佳沉着脸,一字一句地说着。
依小胖被依佳严厉的眼神吓住,眼眶湿润起来。
她也知道这个道理,在班里的时候她也只是随便说说,没想到一个加菲猫的价钱都被叫到了三四百。
她打听的很清楚,这些有钱孩子在过年时候的压岁钱都是四个数,这个两位数价格对他们来说就不算什么。她就想着,一个三百,十个就是三千,有了这些钱,大姐是不是就会舍得花钱买吃的了。两个月前,她看见大姐揉着额头脸色苍白到可怕的样子,大姐不让她跟家里人说,她心里害怕。
越想越委屈的依小胖,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依米左右看看,站在床上,一边给依小胖擦泪,一边呼呼地吹起,“不哭,不哭,不疼哈,不疼哈。都是二姐姐的错,妈妈回来了,让妈妈打她。”
依小胖与依佳的话,依米听的并不是很明白,只懵懵懂懂地知道刚才二姐姐凶小姐姐了。
把三丫弄哭了,依佳心里有些惭愧,又拉不下面子去哄。
对待三丫与小丫,依佳没办法同等对待。三丫心思玲珑,她站在水平线上去看待三丫,并以这样的标准要求着她,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清晰明确。
而小丫乖巧安静,可自从开始教小丫学数字的时候,她与娘就发现,小丫脑子来的慢,不仅仅与她们几个姐妹比较,与其他普通孩子相比,小丫就比他们慢半拍,学习新的东西,小丫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在发现小丫擅长手工后,她与娘才在心里舒了一口气。这样的小丫,娘偏疼,她也总是忍不住地偏疼。对着小丫,她会说“都是姐姐的错”,对着三丫,这样的话,她说不出口。
一个是亲,一个是宠,到底是不一样的。
孙书惜一回家,就被脸色惶惶的依米拉到西屋,这才知道这对小姐妹吵架了。
孙书惜把依小胖拉到东屋,关上门,劝:“你二姐正生病,可不能生气。即使受了委屈,咱也大人有大量不跟一个生病的人计较。”
依小胖用袖子擦擦泪,闷闷地说:“不是二姐的错。是我不对,我不该打小丫的注意。”
孙书惜揉揉三丫的头,“知道错了,就是好孩子。去跟姐姐道个歉。”
依小胖低头,两脚搓地。
孙书惜暗笑,三丫这是不好意思了。小姐妹的事儿,她就不多管了,姐妹哪有隔夜仇的。
果然,一顿饭的功夫,依佳与依小胖又说说笑笑了。
只有依米还担心着她的小姐姐哭了,把藏着的巧克力豆拿出来一颗来哄依小胖。
依米这操碎了心的小模样让全家人都笑的心里发软。
临睡,依佳把风扇关掉,给小丫盖上被单,对着辗转睡不着的三丫,轻声地说:“明天,把你的小弟们叫到家里玩。”
依小胖看着依佳的眼睛闪闪发亮,比外面的星星更耀眼。
第7章 对错
夏日一两点的太阳,毒辣,刺眼。
依海在施工队临时搭建的活动板房里走来走去,高达三十四度的室温,再加上心中的焦躁,他的脸色呈现一种不健康的苍白,眼睛中布满了可怖的红色血丝。
老王踢开门,涨红着一张脸,浑身都气的直哆嗦。
“王八羔子!鳖孙子!别让老子逮住了,揍死这龟儿子。”
依海:“人跑了?”
“卷着钱跑了,老婆儿子都不要了。真不是个东西。”
最糟糕的情况不过如此,依海焦躁起伏的心慢慢地沉了下来,他现在已经顾不上生气,只想着何如解决现在的困境。
临睡前,依海把老七卷钱逃走的事儿给孙书惜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通。
孙书惜思忖了一会,问:“报警吗?”
依海沉默。
孙书惜心里有了答案,依海这是不愿意报警的,整个的依家庄也就这么点大,拐着弯的都是亲戚。看情况,这事儿不仅不能报警,还要瞒着,老七媳妇整日病怏怏,儿子眼看着就要中考了,这事儿一被传出去,这家就真正地毁了。
“这钱怎么办?”
依海回答不出来,这十万块钱不是个小数目,家里盖的这两层楼房也只用了两三万。
依海想破了头皮也没想到妥善的法子,只好看向孙书惜,希望媳妇能拿个主意。
孙书惜本不想依海管这档子的事儿,可一看依海这求助的眼神,受不住了,只好绞尽脑汁地去想个两全其美的招儿。
依佳察言观色的本事是打小练起来的,一眼就看出了娘与爹心里藏着事儿。
孙书惜本就没信心满足二丫,在被二丫问起时,干脆利落地把事儿给前前后后说了个清楚。
这事儿对依海来说是再糟糕不过的大事儿,对依佳来说,这只是别人家的事儿,她无法感同身受。即使想办法,她也只会想,如何不让爹踏进这潭浑水。
孙书惜知二丫只对家人重情,对外人,她很冷情。这样的性子,孙书惜改变不了,依佳因为聪慧而太过敏锐,小小年纪还没经过太大的阅历,就轻易地看透了人性中的自私与冷漠,隔岸旁观已经成了她保护色。
“这件事,你爹是管定了。”孙书惜强调着,依海重情重义,老七虽然对不起兄弟们,依海却做不出来老七这种狼心狗肺的事儿。
依佳冷笑:“怎么管!借钱吗?娘,咱家刚有起色,又要回去过去还债的日子吗!别跟我说,兄弟情义,如果有这玩意,当初小哥就不会……。”
提起这个孩子,孙书惜的脸色变的煞白,踉踉跄跄地走回了东屋,捂着脸,哭的崩溃。
依海以前再不待见闺女,也不曾打过她们,这次依佳的话碰触了孙书惜心底最深的伤,也触动了依海脑中最不能触碰的那根神经。
巴掌举在半空,看着二丫固执的眼神,迟迟落不下。
依海气的有些结巴,黑青着一张脸说:“我不打你,我也不骂你,我只告诉你,你娘每到那几天都彻夜地睡不着。”
僵硬的气氛让依米无措,跑到孙书惜面前,拿着毛巾给她擦泪。终于,孙书惜忍住心中的悲痛不哭了,依米却“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依小胖隐隐约约地听人提起过,她有个小哥哥的事儿,她无意间问过大姐,大姐的脸色当场就变了,其后的好几天都没有说一句话,吓的她不敢在提起这事儿。
看看忙着哄小丫的娘,再看看锁着门的西屋,依小胖叹了口气,背着书包离开了。
时间是遗忘的帮手,而依米便是治疗孙书惜伤痛的良药。
等依小胖中午放学回来的时候,家里已经回归平静,她不知道是二姐与娘的心里会不会因为这件事情出现隔阂,后来仔细想想,二姐以前说过更刁钻的话,要出现隔阂也早就出现了。
依佳安静地吃着午饭,神色淡淡的。
她始终都没有觉的自己做错,小哥是娘的伤,又何尝不是她的伤,她狠心说出那些话,就不想再让这个家因为娘的烂好心和爹所谓的义气而拖垮。
娘始终不愿意从姥爷身上学到教训,如果当初姥爷能为自己考虑一分能为家自私一分,当年就不会被陷害到走投无路。如果娘能多谋一分多争一分,当年就不会穷到被人看不起。
如果爹和娘过不去良心这一关,那就由她来当家里的这个坏人。
依小胖吃完午饭,看看冷硬的爹,再看看不说话的二姐与娘,还是不放心,下午跟着老师请了个假,收拾书包,打算去大姑婆家把大姐找回家。
课堂大休息时间,班里人都去操场上疯玩去了,只有郝国鹏与一个长相精致的小男生坐在教室里下象棋。
“软糖,往里坐坐,我要收拾书包。”依小胖把郝国鹏往里拨拉了下。郝国鹏受不住依小胖的大力气,不受控制地往右栽了下去。
依小胖吓的一个激灵,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拉住了郝国鹏的胳膊。
“哎呀妈,吓死我了。”依小胖连连拍着自己的胸口,等小心脏恢复正常跳动了,才一脸凶相地冲着郝国鹏吼道:“你就不能小心点,要不是我拉到快,你都头破血流了!”她丝毫不想刚才要不是她推的力气太大他也不会往右栽。
郝国鹏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小少爷,本身又是家里的小幺,说的再受宠也不为过。从小被人捧着长大,他性子又是个好了,长到这么大,从来都没有对他摆脸色。
头一次被人凶巴巴的吼着,他整个人都被蒙了。
长相精致的小男孩对着依小胖不满地说:“明明是你不对,你还骂人。”
依小胖虎着一张脸瞪过去,在家她千好万好,对这群小蝌蚪,她只奉行一个原则:生气了骂,看不顺眼了揍!
小男孩被吓的缩了缩。此时此刻,高大壮的依小胖在他心中的定义就是个不讲道理的流氓。
“傻愣在这里干啥,让路!”依小胖不耐烦地催促的软糖,手却没有再伸过去推人。
软糖恢复了过来,让开座位,问:“你要逃课?”
“会说话不会说话,姐已经请假了,不是逃课。”
软糖紧张:“你生病了?”
“没有。”
软糖好奇:“你去哪里?”
依小胖又不耐烦了,把书包甩到肩上,说:“你管得着吗!姐去找人。”想到她要去大姑婆家需要走两三个小时的路,她的脾气就好不了。
软糖这个乖宝宝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依小胖身后,说:“我跟你一块找人。”
两人对“找人”这个词语的概念没有达成一致,软糖以为有人走丢了,满怀同情心地觊觎帮助,而依小胖口中的找人,自是不用多说,要找的人是有gps定位的。
依小胖上下扫视软糖,鄙视:“就你这小身板,能坚持走半个小时就是极限了。”
依小胖说的话不错,别看她胖,她的肌肉很发达,走个四五个消失不成问题。而软糖的整个身体体积只有依小胖的一半,看着都让人害怕一阵风把他给吹跑了。
长相精致的小男孩对被逼着上学这件事深恶痛绝,一听有机会逃课,立马举着白皙的小手,插话:“我有车!”
“什么车?”依小胖看过去,如果是自行车就免了,她还不会骑,只遇其他的,还可以考虑,三轮车就不错,她最擅长骑这个。
小男孩炫耀:“四个轮的轿车。可漂亮了。”
依小胖翻了个白眼,她可用不起。
“你们该干啥干啥去,净添乱。”
依小胖走出学校不到三百米,就看见一个小面包车里出来一个小人头,笑着招手。
软糖:“胖妹妹,过来坐。”
依小胖看不懂车子的牌子,只看着这个小面包车灰突突的,没有一点看起来很贵的样子,放下心里,三步并两步地跳到车上,这漂亮顺畅的动作看得司机心里直惊叹。
“别以为我没听见你刚才的称呼,你得喊姐,或者喊老大。”依小胖凑到软糖耳边小声地嘀咕着,人家家长就在前面开车,她不好意思太嚣张了。
软糖是有点小傲气的男孩,关于原则问题,他不会退让的,在依小胖说完,就以绝对的事实坚定地反驳了依小胖的话。
“我比你大!”
依小胖傻眼,在依家庄是论辈分,她都是被周围孩子叫老姑或者老老奶。在学校,奉行的是,谁的拳头大谁就是老大。
年龄这个问题,她还真没考虑过。
“算了算了,你愿意怎么着就怎么着。”在软糖家长在的情况下,依小胖很轻易地妥协了。
软糖笑了起来,依小胖的退让让他打开了话匣子,问:“小妹妹在家吗?找完人,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