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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后你也多去姑姑那陪陪她老人家。虽说姑姑威仪雍容,可我告诉你,姑姑最不喜欢喝药了,你去的时候多劝着点,良药苦口,吃了药身子才能好。不过这点,你可千万别让姑姑知晓。”
眸光闪了闪,许嫔笑意一僵,很快反应过来,道:“臣妾会注意的,只是臣妾人微言轻,有些事情远不如娘娘您说有效呢。”
皇后淡然一笑,不以为意道:“不必妄自菲薄,姑姑是很爱重你的,本宫也中意着你啊。”
许嫔唇瓣微微张开,随即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道:“臣妾定不会辜负太后与娘娘的期望。”一直以来,太后对她时而和蔼,时而严厉,这让她患得患失,现在皇后都这么说了,看到太后确实是看重她了。近来她也确实感觉到了,或许是期盼的事情来的太突然,有些不敢相信。
赵凰凌已经习惯每天到寄畅园去一趟,有时只是坐坐,看看安安,更多是时候是留在寄畅园吃饭。时间长了,待到他去的时候都没有走流程,让人先过去告知,而是他想到什么时候过去,就直接过去了。
元宵节过后,天气还是有些冷,子曰少出门,一边给大公主制定她离宫后的调养计划,一边给安安和太后写菜单。经过长时间的努力,子曰的毛笔字终于摆脱了不能看的地步,写出来干净整洁,虽然还说不出有什么韵味,但好歹也是能见人了。
子曰和安安一同在书房里,安安还不到拿笔写字的时候,子曰就让人弄了一张较大的长方形的摇篮放在书房里,四周围住的那种,摇篮里面放着一些这个时代能做出来益智的简单玩具。
此刻,安安专心致志的玩着一个九连环,他当然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子曰只是开始的时候给他演示了几遍,他懵懵懂懂的看着,自己拿到之后也学着子曰的动作,即便如此他解不开,甚至是有点小烦恼,撅着嘴巴呆坐好一会儿,然后又开始慢慢的尝试去解,如此反复。
站在一边的小桃和鱼服每次看到安安那气馁时瞪着大眼睛、撅起小嘴巴的模样,都瞬间觉得一阵激动,其实她们不知道这是被萌到了。
安安在眼皮子地下玩耍,子曰也很放心的干自己的事情。赵凰凌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母子各自安静的画面,他噤声让人不通传,鱼服和小桃看到他准备醒了也被他给制止了,十分专心的母子,完全没发现已经有人进来了。
赵凰凌看了安安一眼便往子曰那边走,安安那个小家伙若是看到他,一定有是惊叫大声,也不知道这性子是像了谁。
“又在写什么?”
突然响起的声音,肩上感觉到一道重压,子曰被吓了一大跳,心差点从胸口跳出来,回过神看到来人后,抚着胸口嗔怪道:“皇上,您吓死臣妾了!”瞟了边上的小桃和鱼服,皱眉道:“皇上来了怎么都不通报一声,实在太没规矩了。”
小桃和鱼服闻言忙屈膝领罪。
子曰坐的是一张宽大的太师椅,赵凰凌直接挤了挤在她旁边坐下,将她揽入怀中,温言笑道:“是朕不让她们通报的,没想到你的胆子这么小,下次朕一定支会你一声,这次就别气了。”
若是单听这话,子曰肯定会觉得没什么,天子都拉下面子给你说软话,还有什么需要计较的呢?可是那语气里暗含的笑意以及面前这男人脸色觉得有趣的表情,她实在是……有苦难言……
子曰推了推他的胸膛,道:“还好臣妾刚才没有惊叫,要是突然吓哭安安,皇上您就等着自己去哄吧。”这小家伙不常哭,可一哭起来那就是惊天动地了。
侧首看了坐在摇篮里拿着九连环皱眉头的安安,赵凰凌笑道:“朕的儿子一定勇敢坚强,怎么会随便一吓就哭了,又不是小女子。”
听了这话,子曰有些不爽,别开脸道:“是,您的儿子从来勇敢坚强,绝对不会掉金豆豆,臣妾是爱哭的小女子。”
赵凰凌紧了紧抱着子曰的手臂,另一只手轻轻的刮了刮她的鼻尖,轻笑道:“小气鬼,朕只是随口一说,你还就上心了。”
这个男人从来都是火上浇油,子曰索性也不跟他说这个,‘哼’了一声,转移话题问道:“皇上怎么会突然过来?”
没几个月就要出宫了,这段时间他不是应该很繁忙吗?而且新年刚刚过去,政务应该不少才对,这个点来不符合他的时间合理化个性。
蓦然,赵凰凌敛去笑容,朝着门口喊了一声:“魏禧。”
魏禧微微弓着身子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叠纸,行至书桌前便将那纸放到书桌上,然后退到一旁伺候。
“你们都下去。”看着屋里伺候的人都走了之后,赵凰凌望着子曰,道:“你先看看这个。”
带着疑惑,子曰拿起那叠折叠着的纸,打开来一看,刚看第一页眉心便微微一皱,后面几张只是粗略的看了下,她不太懂赵凰凌的意思:“这是谁的病例?”
这几张纸详细描述了一个人两年来的脉象、症状等等,但也只有这些,名字什么都没有,一看就是誊写的。而且她也不知道赵凰凌那这个来给她的用意,该不会是想让她帮忙调理吧?
天啦,她可是不会医术的,给仅有的那几个人调理都是仗着智能世界,该不会皇上是觉得她的医术出神入化,这就让她来医治吧?!
纸上写的很详细,拿到智能世界确实可以得到解决,但她觉得赵凰凌现在是不是太抬举她了?别以后赵凰凌觉得重要的人病了,都来找她,那她岂不忙死,这点还算是轻的,智能世界里的东西可是她真金白银买的,太亏了吧!
赵凰凌随意的拿起桌上子曰为大公主编写的菜单,淡淡道:“你有多少把握能让这个人活下来。”
子曰一愣,还真的被她猜中了,放下手里的纸,她道:“看得出太医对这个人都束手无策,若是要调理,需要很长一段时间。”顿了顿,又道:“假如这个人心情放松一些,或许会几率更大,他这是心病,宽心才是最重要的。”她医术虽然是半吊子,但看到那上面写的郁结于心等字眼,她还是能猜出来的。
赵凰凌‘恩’了一声,道:“你最近若是无事,就像大公主那样,按照这个病例写出相应的方子,写好之后拿给我,尽量写详细一些。”
子曰默然,顿了好一会儿才道:“皇上,您不能告诉臣妾这个人是谁吗?”
赵凰凌俯身在子曰耳边轻轻吐了个名字,子曰神色微微一怔,他顺势亲了她侧脸一下,道:“你若是将这件事办好了,朕可以在合理的范围之内答应你一件事。”
子曰歪着头,看着赵凰凌眨了眨眼,道:“皇上也知道臣妾需要花大量的时间去翻书研究,您可不可还答应臣妾一个请求?您允诺的那个先欠着,好不好?”
赵凰凌挑了挑眉,道:“你倒是会狮子大开口,还跟朕谈条件起来了?”
子曰‘嘿嘿’一笑,道:“臣妾的要求不会很过分,只是皇上一句话的事情。”
“你先说给朕听听。”赵凰凌勾唇看着她。
子曰也没觉得不好意思,直言道:“臣妾给这个人开出调理的方子,请皇上给臣妾相应的金子。”顿了顿,她又解释道:“大夫给人治病也是收诊金的,太医也是有俸禄的,您就舍得苛待臣妾?”
她才不会那么傻,给他做白工,既然可以找人报销,她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了。
赵凰凌嘴角微微一抽:“要是朕不给你金子呢?”
子曰瞬间像是被扎破的气球,泄了气,提不起劲儿答道:“臣妾还是会给皇上想要的东西,不过,臣妾会一辈子都记得皇上小气。”
霎时间,赵凰凌想到刚才自己说她小气的事情,嘴角抽搐得更加厉害了:“太医有俸禄,可你也别忘了,你每个月也有。”
“那是臣妾伺候皇上、给皇上孕育后代、孝敬太后所该得的,治病不再范畴之内,皇上怎么可以将这二者混为一谈呢?”
赵凰凌揉了揉微微凸起的额角,道:“巧舌如簧,你成日在宫中,要那么多金子干什么?”她宫里的人都是他的人,平日也没见她赏赐什么,至于外面更加没有什么要打点的地方,她可以说是有钱都没什么地方用,但她却逮着机会就讹金子。
自从知道她喜欢金子后,每次赏赐都按照她的喜好来,尽量给金器类的,按摩也是开价的,他真的费解她要那么多金子是干什么的?!
子曰眼珠子一转,看了摇篮里的安安一眼,巧言笑道:“臣妾攒着给安安以后娶媳妇用。”
赵凰凌感觉自己额头青筋突突,板起脸说道:“安安是朕的儿子,未来娶妻还用不到你的私房钱。”
子曰一‘哼’,从赵凰凌的怀中起身,往安安那边走去,道:“臣妾才不管这些,皇上给多少也和臣妾没关系。臣妾给的,是臣妾身为娘亲的一份心意。”
说罢,子曰将摇篮一边的围栏给打开放下,然后坐在边上,看着安安小手还纠结于九连环。
安安见了娘来了,耷拉下双眼,嘟着小嘴,两只手提了提手里的九连环,软软糯糯道:“娘,开开,开开。安安,不开。”
此时,赵凰凌也走了过来,坐在安安身后,顺手接过那九连环,耐心的给安安演示怎么解开。子曰靠着摇篮的柱子,含笑看着父子俩有爱的互动。
教会安安一种九连环的解开方式后,赵凰凌便离开了,子曰看到书桌上的那叠纸后,恍然想到刚才她和赵凰凌谈判,到底是成了还是没成啊。
想不通,她再次看着那病例,心底疑惑,这个人居然能让赵凰凌亲自这么对待?看来有些传闻还是不可信啊。这份病例的时常有点长了,赵凰凌来找她,应该是太医那没希望,让赵凰凌这么关注,他们到底要干什么啊?
晚上的时候,子曰收到了赵凰凌送来的金子,开开心心的接受了这个任务。反正这件事赵凰凌没瞒着她,想来对她也没什么妨碍,有钱赚何乐而不为。
当即,她就在智能空间里得到了关于治疗的方法,只不过这个人病根深,她需要长时间来掩护,这段时间,她也变得十分忙碌。
一个月匆匆而至,马上到了二皇子的满月,养在皇后名下,就算只是个良人生的孩子,满月宴也无法马虎。只是皇后经不起折腾,即便盛大也早早的结束了。
至于柳良人那件事,居然扯到了已逝的林婕妤,以前伺候林婕妤的人替主子抱不平,见柳良人怀孕以来一路平安,更加愤愤然,然后在贤妃赏赐的贵妃里掺杂了那些东西。
对这个理由,不管别人的想法,反正子曰是一点都不信的,柳良人生了儿子,位份却一点没动,这不符合常理。美名其曰是没保护好二皇子,但好歹生了个儿子,位份应该是要动一动的。
这件事是贵妃料理的,子曰直觉告诉自己,贵妃可能掺和了一脚,为什么要保住柳良人,这个就是以后需要探究的了。
或许跟皇后有关吧,二皇子被皇后抱养,这对贵妃来说,是个冲击,若是二皇子的生母在,她可以做的事情就多得多了。
满月折腾的晚上,皇后带着二皇子道了茗慈宫,这也是二皇子抱道凤栖宫后第一次来见圣慈皇太后。
圣慈皇太后见皇后时神色淡淡,声音略显嘶哑道:“你来了。”
皇后如常请安,淡淡微笑着说道:“今儿是二皇子满月,结束得早,臣妾趁着还有些精神,便将二皇子抱过来给姑姑看看。”
圣慈皇太后‘恩’了一声,对二皇子不算冷淡,也不是很热情,抱着看了一会儿后,夸了几句,正到喝药的时间,便让人抱下去了。
看着那黑乎乎的药汁,圣慈皇太后摆了摆手,让嬷嬷先放到一边晾一晾,嬷嬷劝了劝,她恍若未闻,抖心抖肺的咳嗽了两声,望向皇后问道:“多日未见,你气色好了不少,看来有了孩子,也是有了主心骨。”
说话间,她挥退了伺候的人,房内就剩下她和皇后两人。
这个孩子突然给皇后抱养,她也即刻懂了,最近这半年自己身体的问题。失望,疏忽,她居然栽在自己人手中!
皇后唇角扬起一个温柔的弧度,道:“有事情做,精神也确实好了一些。倒是姑姑,脸色又……太医来看过了吗?”
圣慈皇太后转头,牢牢盯住皇后的眼睛,心头浮现出一丝犀利的狠意,一闪而逝道:“你觉得太医现在对哀家还有用吗?”
皇后含着淡薄的笑意,道:“好过于无,看了太医,也让关心您的人放心一些。”
圣慈皇太后面上浮起一个凄凉而明悟的笑,含着隐隐的怒气道:“你就没什么话要对哀家说吗?!”
皇后垂眸,嘴角慢慢下沉,端起药碗,用玉汤匙将黑乎乎的汤药喂到圣慈皇太后唇边道:“姑姑还是快些将药服用了吧。”
圣慈皇太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