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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方白了她一眼:“你懂什么?家居中色彩非常重要,知道你想省钱,我可以给你设计一个又便宜又有效果的墙面!”
【四白落地,费用为零,多谢不送!】
“啊啊啊啊,你们一个两个合起伙来欺负我,人家再也不理你们了!”
“哈哈哈哈……”
西西虽不装修,可家具、电器却一样也不省心。
她家长年租房子,大到床、沙发、冰箱、彩电这些大件儿,小到桌椅板凳全要重新置办。
西西跑了两天建材家具城,就被价格吓到了。她后来发觉某宝的价格更为亲民,由此开启了网上购物模式。
这简直就是为她量身定做的一般,用打字代替语言交流,西西的侃价能力瞬间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这天,西西正和店小二侃价,忽然收到畅的短信,约她出来见面。
经过这几天的疯狂采购,大件已经订得差不多,西西倒也腾得出时间。
不到一刻钟,畅的车就到了小区,二人找了家咖啡店聊天。
可能因为今天是工作日的缘故,这家咖啡店十分冷清,再加上舒缓的轻音乐,私密性挺好。
二人略坐了一阵儿,畅忽然拿出个小盒子,蓝色的丝绒底托上,静静躺着一串牙白色的念珠。
西西一眼便看出这是象。牙,克制住了上手摸摸的冲动,凭经验推测这应该是佛教那种一百零八颗的。
念珠直径虽不大,难得却是个老物件儿,想来也值些银子。
畅笑着要她估价,西西倒一时犯了难。
慧娘那个年代很盛行这玩意儿,却并不算什么宝贝。
可现在就不好说了,经历了这么久的战乱、再加上后来的破四旧,凡是百年以上的东西,只要能幸存下来,都便宜不了。
畅也不执着于她的答案,将东西小心收好后,恹恹地说:
“这是我家旧物,虽也不值的什么,却是大和尚开过光的,又是老物件,也算拿得出手了。我和母亲磨了好久才讨来,不想师父却不识货!唉,师父要是信佛就好了,一定喜欢。”
畅不知想到了什么,神情忽然显出鄙夷之色,压低了声音说:
“居然有人传,说师父接了二姐的五万块钱,我才不信!是你明明连念珠都看不上眼。西西,其实我家里还有块祖母绿,只是我母亲十分宝贝,只怕轻易不肯撒手。你说,要不……”
西西心里一紧,飞速敲下:
【你们为什么抢着送和子礼物?她要过生日吗?】
畅耸了耸肩,神情落寞地说起和韵的新闻。
山本和子在全国插花大赛先声夺人,凭着“贪欢”一战成名,大大得威风了一把。
谁知好景不长,她却在决赛中意外失手,铩羽而归。
所谓捧得越高,摔得越狠。
虽然和子总成绩还算居中,可一场卫视直播的决赛,却让她在业内外颜面尽失,成了个笑话。
和子痛定思痛,透露风声说要回日本修行半年,打算找恩师“回炉重造”。
她的师父藤原立香,在日本生花古流界声名赫赫,因为年迈,早在五六年前就过上了半归隐的生活,不问世事。
三天前,大师姐苗佳透露师父将带她同行,这一下子可捅了马蜂窝,一众弟子都骚动起来。
藤原立香是何等人物?
只要是花道界的,谁肯白白错过这个良机!
不要说亲自得到她老人家的指点,只要能侥幸与她老人家合个影,甚或请回只字片言,那俨然便是得到了加持,下半辈子都能横着走了!
畅本人倒是没什么事业心,可她却是藤原立香的拥趸,当初拜在山本和子门下,本来就是冲着藤原立香的名头儿。
听说有这个机会,畅一反常态,积极主动地联络苗佳,希望有机会陪师父一起东渡。
从苗佳的口风得知,此行最多只能有五人同行。也就是说除了苗佳外,只有四个名额!
畅学艺不精,却胜在入门早,人缘也混得不错,或可一争。
她的目标极为简单,只要能亲眼一睹偶像的风采,就心满意足了。
畅为此回娘家好一通儿死缠乱打,才终于搞出这串大师开过光的念珠,不想竟被婉拒了!
她郁闷之至,可这种事显然无法和师姐妹谈,这才找西西出来倒苦水。
西西听了事情的原委,心中如翻江倒海一般。
从一开始听说众人争着送和子礼物,她就隐隐觉得事态不对。细听下来,和子这是摆明了要跑路啊!
按着这个思路,和子不要念珠的原因太过简单,她要现金!
姚葱早就查过和子户头里没什么钱,前阵子才赔了她二十万元,手头一定更为拮据。
这些年,和韵把她包装成高端文雅的“大师”范儿,拥趸孝敬的全是有品味的艺术品,哪里敢拿真金白银去亵渎她老人家。
仅就西西知道的,修送和子的那套和服,至少也要三十多万。
这些东西虽好,却很难在短时间内变现。
畅要送的这串念珠,因为材质的原因,甚至连过海关都有困难。
西西的心砰砰跳个不停,她越想越觉得自己猜到了真相,可又怀疑自己会不会是先入为主。
畅完全没看出西西表情的异常,自顾自地抱怨道:
“真不明白师父到底是怎么想的,就那么偏心大师姐!你知道吗,前几天大师姐已经去日本为师父打前站去了!哼,就她那水平、那人品……”
这是转移财产?!
西西的脑细胞异常活跃,看来是和子坐阵京城,让苗佳把值钱的细软,神不知鬼不觉地转移到海外。
与此同时,和子再诈一诈,临走叼一口,能骗多少是多少?
哼,和子的众位弟子,出身就没有贫寒的,为了争这四个位子,只怕能卷走不少钱。
畅送的要不是象。牙,过海关太麻烦,和子又怎么舍得不要!
想到这里,西西打字问:【苗佳去日本干吗?和子就是日本人,用得着她去联系什么?】
畅有些不满意西西的打岔,皱眉道:“她会个屁!不过是就是帮师父把要送师祖、师叔们的礼物运过去呗!”
西西微微闭眼,在脑子里默默把事情重新过了一遍,确定自己的判断没有先入为主。
山本和子这是要放弃大陆市场,转战海外。
西西甚至敢打赌,苗佳去的绝对不是日本!
插花大赛的失利只是说辞,和子要逃跑的根本原因,只怕是——她和葱!
和子的秘密被人看破,自然寝食难安。
只是谁也没想到,她居然舍得抛下好不容易经营起来的品牌。
和子其实多虑了!
西西和姚聪都没有把事情做绝的意思,和子虽然对不起西西在先,但那二十万元的赔款真的很解渴。
对于西西目前的处境,这二十万元太重要,重要到她不愿多生枝节,重要到她三缄其口。
然而,事情的发展超出她的预料。
没想到和子在被发现后非旦不知收敛,反而孤注一掷,设局诈骗众弟子们的钱财,想卷钱走人!
以前和子虽然也骗人,总算也培养出三位月入过万的弟子,而其他弟子仰仗和韵的品牌,也算有个铁饭碗。
可现在和子一走了之,置众人的前途于不顾……
是可忍孰不可忍!
事到如今,西西只好把实情说出来,由畅他们这些弟子们去决断吧。
西西噼里啪啦地敲下一屏又一屏文字,畅的脸色也随之愈发难看。
直到西西写完,畅仍呆若木鸡地垂着头,良久才问:
“你有什么证据?”
西西心里微微发冷,轻轻摇了摇头。
畅冷哼道:“这事我自然会查清楚!如果你是因为被师父赶出来,怀恨在心,想借我的手往师父头上泼脏水,我可不会饶你!”
畅说完猛然起身,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西西惊愕地望着她的背影,心中万分委屈。
在和韵工作的这段时间,西西能感觉到畅的照顾,同时也一直把她当做好朋友。刚才看畅差点中了和子的圈套,还为她捏了一把汗……
没想到畅居然这么想自己!
西西拿起已经冷掉的咖啡猛灌,不小心呛了一口,引得她剧烈地咳嗽起来。
就在她咳得面红耳赤之时,猛然想起葱和她说这件事时的情形。
似乎那时……
她和畅的反应也一样!
西西仰头长叹一声,唇边溢出一丝苦笑。
直到此时,她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葱当时的心情,也真难为他还讲得出笑话!
在这件事上,她真的欠他一个道歉。
☆、我是路痴
周二上午,西西没有像往日那样锻炼身体,而是精心做了一批曲奇饼干,包装好放进背包。
这当然不是准备送给严医生的,西西现在提起他只想叹气。
自从她把叶京供出来后,范严生就一根筋地吊在这棵歪脖树上,死活不肯下来了。
叶京这个对于西西而言早就翻过篇的人,就这样被他从三千尺的深渊中刨出来,一遍遍展示给她看。
搞得西西一而再,再而三地梦到阿京。
昨晚也是!
梦中那个一米八五的高个子男生背着斜挎包,静静站在宿舍楼下夹道里,玉树临风。
在合欢树的映衬下,他是那么青春,那么梦幻……
西西醒来后已经记不清整个梦,却可以肯定这不是恶梦,可不知为什么依旧泪湿枕巾。
最近她忙于买房和装修,过于疲惫,恶梦比较多,难得这回是个好梦,开心地将那仅剩的一点碎片记录下来:
【梦的内容:阿京穿着运动服,背着斜挎包,站在我的宿舍楼下。他手里拿着一本书,好像是英语的,似乎看得很认真。其实我知道那是假装的,他只是为了避免和过往的女生打招呼。】
【梦的感觉:具体记不清,但可以肯定不是恶梦,我不知为什么哭了。这个梦给我一种很遥远的感觉,好像隔岸观景,心中怅然若失。我觉得应该是对青春的怀念吧?虽然我不再爱阿京,可我的青春是和他紧紧粘在一起,无法分割。在梦里他代表着我逝去的青春。】
西西认为自己分析得很透彻,却没有得到医生的表扬。
范医生推了推无框眼镜,温和地说:
“你这次的记录很特别,我注意到以前并没有这么文艺的腔调。比如这句‘好像隔岸观景,心中怅然若失’,这种感觉你能再进一步描述一下吗?”
西西认真地阐述了对逝去青春的向往,却又被要求说明为什么叶京是青春的代名词。
西西觉得除非她把仲生供出来,不然情况就不会有好转。
无论她说什么,范医生都有本事把她的话曲解到阿京那个泥潭中。
或许,她根本就不适合心理咨询?
她心中的某个地方竖着“所有人勿入”的牌子,穿越是她的禁忌,也是她无法敞开的缘由。
无法敞开,因此也无法治愈?!
西西长叹了一口气,今天的时间又白白浪费了,咨询费再次填到山谷里,连个响动都没有。
慢慢来吧,希望范医生早日醒悟,从阿京的陷阱中走出来。
西西郁闷地从咨询室走出来,直到眼里掠过葱的身影,笑容才重新回到脸上。
忘了从哪次开始,姚聪便开始雷打不动地接她回家,虽然谢绝过多次,却丝毫没有用处。
葱也回了个痞痞的笑容,向她伸出右手。
西西上前两步,却发现葱脸上的笑容骤然凝结,微微上挑的眼中射出两道寒光。
她不由打了个哆嗦,顺着他目光扫去,只见到范医生正暧昧不明地看着他们,脸上有种若有似无的了然。
姚聪从未掩饰过对范严生的排斥,西西礼节性地点头告辞,便拉着他快速走出诊所。
坐进黑色牧马人,西西马上取出包装好的曲奇饼干递给他。
“哟,今天才良心发现,知道心疼司机了?”
西西瞪了他一眼,晃了晃手机,上边写着:
【今天我不回家,你看哪里方便,把我放在地铁沿线就行。】
姚聪叼着曲奇扫了一眼,点点头,行云流水般得把车开了出去。
西西酝酿了半天情绪,直到车子等红灯的时候,才姗姗地将道歉的话亮给他看。
姚聪看了一遍轻哼一声,撇嘴道:“女人才计较这个!你有空写这些乱七八糟,还不如多给我做点好吃的。”
西西见他爱吃,便狗腿喂了他一块。
姚聪可能没吃午饭,就这么一边开车一边吃,居然把饼干吃了个精光。
西西见他小孩子一样吃得到处都是,抽了纸巾帮他擦了擦嘴和领口。
姚聪由着她折腾,半晌才说道:“我倒是没想到和子会狗急跳墙,按说她骗了那么多钱,胆子不应该这么小啊!那你打算怎么办?”
西西耸耸肩,写道:【我把和子的真面目告诉了畅,之后要怎么办,是她们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