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没有孩子,没有贞操,她,洛县首富章家的大小姐还可以用前途可言吗?
※
章念颖担心姐姐晚饭未吃肚子会饿,去厨房让厨娘做了一碗面送到姐姐房里来。
见姐姐房门大开,不禁有些狐疑。
这么晚,姐姐的房门怎么还开着?
腹诽着走到章思颖房门口,便有一股浓稠的血腥气息扑鼻而来,呛得她蹙起了眉头。
顿了顿,进了厢房,挑起里间湘帘,见章思颖趴在地上,身下一大滩液体,好像是血。
章念颖手里的托盘落到地上,碗摔破了,面条流了一地。
章念颖顾不得,赶紧去搬了烛台,走到姐姐身边一照,立时惊叫起来。
果真是血。
章念颖吓得双手颤抖,烛台一斜,滚热的烛泪便一滴滴倾倒在章思颖裸露的手臂上,她原本已经昏迷,反被疼醒了。
模模糊糊见眼前站着章念颖,便呻/吟道:“阿念,救我!”
章念颖放下烛台飞也似的奔出屋子,去寻章瑞梅和章江氏。
※
章家忙着给章思颖请医延药的夜晚,白家一对新人正被大伙儿闹着新房。
俗语说:“不闹不发,越闹越发”。
洛县还有“新婚三日无大小”的习惯。婚后三天,宾客、乡邻、亲友不分辈份高低,男女老幼都可以汇聚新房参与逗闹新郎、新娘。人们认为,闹新房不仅能增添新婚的喜庆气氛,还能驱邪避恶,保佑新郎、新娘婚后吉祥如意,兴旺发达。
于是新婚之夜,白家的亲戚们都聚在洞房之内闹喜。
白振轩拉着王丽枫在大家的起哄下在床上踩四角。
“踩四角”是洛县的习俗,就是新娘在炕上左转三圈;右转三圈。踩时;还要有人在旁边念诵赞语:“踩,踩,踩四角;四角娘娘保护着。娃多着,女少着,婆夫两个常好着……”
此刻的洞房热闹非凡。
白云暖站在洞房外的回廊上,举头看廊檐下一盏盏橘红的灯笼随着夜风轻轻摇摆。
灯笼上大红喜字分外惹眼。
白云暖在心里幽幽叹了口气。
这一世,也不知她终将花落谁家。
无论如何都不能是章乃春,那么又会是谁呢?
她的新郎还在十万八千里之外。
白云暖自嘲地笑了笑。
这时,屋内走出一个人来,轻拍了下白云暖的肩,“嘿,表妹,你怎么不进去闹洞房?”
白云暖扭头一看,原来是二舅的大儿子,三表哥姜湖。
当初,外祖父在时就给姜家的男丁定好了取名规则:江河湖海。因为外祖父觉得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包罗万象,又是万物之源,生命之本。
姜湖和白振轩差不多年纪,生得面若满月,气质非凡。只是比白振轩的身形要略微壮实些,且比白振轩能说会道。
此刻,姜湖脸上还泛着酒后酡红,看白云暖的目光也充满了暧/昧。他朝白云暖脸上哈了一口气,白云暖立时向后仰了仰身子,用帕子掩了口鼻。
“三表哥,你又混闹了。”白云暖嗔怪。
姜湖伸手刮了下白云暖的鼻子,含着丝疼溺道:“说是你,旁的表妹,我才看不上呢!”
“谁稀罕被你看上?被你看上的,就要被你混闹,真倒霉。”
白云暖笑着打趣了三表哥几句,扭身便走。
今儿累了,她还是早些回听雨轩歇下吧。
不料,姜湖却大步跨上来,一把拉住了白云暖的手。
白云暖惊得张大了口,“三表哥,你喝醉了,这样拉拉扯扯成何体统?我要告诉二舅和二舅母去。”
姜湖笑道:“整好我也要去见父亲母亲,不如一起去。”
白云暖从三表哥手里抽回自己的手,道:“既然三表哥找二舅二舅母有事,那阿暖就不耽误你时间了,赶紧去吧!晚了,恐二舅二舅母要歇下了。”
说着要走,姜湖窜到她跟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我要找父亲母亲说的事和表妹有关。”
白云暖奇怪地看着姜湖,“和我有关?”
姜湖点头,“不错,我要向父亲母亲禀明我对表妹的心意,并求他们向大姑、姑父提亲,所以表妹你和我一起去见父亲母亲吧!”
白云暖盯着姜湖看了一会儿,见他两颊酡红,眼神迷离,不禁掩嘴笑了起来。
“三表哥,你喝醉了,快些回去睡吧!”
姜湖急了:“表妹,我是认真的。”
白云暖也认真道:“三表哥,你确定你要娶的表妹是姑表妹我?要知道你舅父家、姨母家还有很多表妹呢!”
白云暖说着不再理会三表哥,径自越过,快速回了听雨轩。进了厢房,见心砚趴在屋内桌上睡着,显然是在等她,不由愣住。
☆、第六十一章 新妇
“心砚……”白云暖唤醒了心砚,心砚揉揉惺忪的睡眼,见是她家小姐,慌忙起身。
白云暖嗔怪道:“怎么趴这里就睡了?也不盖件衣服,小心着凉。”
心砚红了脸,“小姐怎么这么快回来了?闹洞房听说很有意思,小姐怎么不多呆一会儿?”
“你感兴趣你就自己去瞧瞧。”白云暖一屁股坐到一旁椅子上。
心砚递过一杯热水,闷头不语。
白云暖抿了口水,盯着心砚,叹口气道:“和你说一件事,你可要有心理准备。”
心砚恭谨立在地上,垂首侍听。
白云暖这才道:“母亲今天同我说,嫂嫂没从王家带陪嫁丫鬟过来,只带了个乳母。”
“那王家也是洛县大户,断不可能连一个陪嫁丫鬟都舍不得的。”
白云暖点头,“不错,其间另有原因。听母亲说,嫂嫂在王家时原有个朝夕不离的丫鬟,偏生那丫头家里的兄嫂也不知是何缘故死活要那丫头回去嫁人,并不肯要王家典身买断的钱。所以,母亲的意思,可能会让你过去梅香坞那边伺候少夫人,毕竟绿萝红玉年纪小,诸事没有你周全。母亲不愿待亏了少夫人,便相中了你……”
心砚一听急了,她颤声道:“小姐,这可如何是好?”
她好不容易和少爷划清界限,如果夫人让她去少夫人身边伺候,岂不是要日日瞧见少爷的人影?那样可太危险了。结束一段情最好的方法便是不要相见。
白云暖当然知道心砚的担心,她道:“你也别急,母亲现在也只是同我商量而已。届时,我就说你跟了我多年,我已经习惯了使唤你。横竖回绝了母亲便是。”
心砚不禁感激地瞅着白云暖,心有余悸,一脸煞白。
※
当夜听雨轩这边主仆共寝。梅香坞那边大家闹完新房,也各自去睡了。一宿无话。
次日,白云暖一觉醒来,绿萝红玉早已端了洗漱的用具进来。
心砚一边绞了热巾过来给她擦脸,一边道:“小姐可知昨夜出了大事了。”
白云暖摇头。
绿萝红玉两个嘴快,不等心砚细说已经噼里啪啦讲了事情经过。
原来昨夜三表哥姜湖不知为何就在别院闹嚷起来,把二舅二舅母气到不行。大舅大舅母去劝架,三表哥竟又借着酒劲打砸了一些东西。
“表少爷也真是的,咱家大喜的日子。他竟然如此胡闹。”绿萝愤然道。
白云暖蹙起了眉头,三表哥借酒闹事难道是为着自己的事吗?
只听心砚道:“打砸东西还算事小,竟还伤了自己。”
白云暖心里一咯噔,等用过早膳,便急忙携了心砚去别院看望。
正往别院去,在穿廊上遇见秦艽引着刘郎中过来。
白云暖向刘郎中福了福身子,行了见面礼。
刘郎中笑吟吟的,因着之前来白府为白振轩看病时与白云暖就见过,所以,此刻看白云暖的目光充满欣赏。
白云暖问道:“听说三表哥昨儿夜里就伤着了。怎么今早才去请郎中?”
秦艽回答:“昨儿夜里忙乱,并未发现表少爷受伤,今早才看见的。”
刘郎中一旁搭腔道:“昨儿夜里。你们要是去药房请我也遇不着,我出诊去了。”
“刘大夫医术高明,在洛县有口皆碑,也是辛苦了。”白云暖客套赞了一句。
刘郎中却连连摇头,脸上神色灰败,“说来惭愧,昨儿竟是老夫不慎导致那章家大小姐受了双重罪,可是老夫的药方绝不会错的,那方子帮无数妇女解决了燃眉之急。却偏偏在章家大小姐身上出了意外,老夫实在百思不得其解。”
白云暖心里颤了颤。随口问道:“刘大夫给章家大小姐开的可是堕胎药?”
刘郎中立时惊得无以复加,他急忙拱手低头辩解道:“白小姐说笑了。章大小姐尚待字闺中,可不好毁损了她的声誉。”
越急着开脱,越是坐实了丑事。
“章家大小姐现在还有什么声誉可言?要不是我家老爷善心一举,只怕她连命都保不住。”秦艽冷嗤着,拉了刘郎中赶紧进了别院。
白云暖看着刘郎中的背影,心里暗忖:看来章思颖果真怀了土匪种,只是不知刘郎中到底成功让她落胎了没有。
正发怔,心砚提醒道:“小姐,走了。”
白云暖遂扶了心砚的手正要迈步,却听身后传来白振轩的声音:“阿暖——”
白云暖回过身去,见兄嫂身着大红喜服走了过来。他们身旁跟着松塔和允姑。
白云暖看得有些呆,心里暗叹兄嫂真是一对璧人,而心砚早就自惭形秽地低了头,随着她家小姐给少爷少夫人行礼。
“妹妹快请起。”王丽枫伸手去扶白云暖,却被允姑眼色制止了,手伸到半空变了个“请”的动作。
王丽枫明白允姑不过是提醒自己身为长嫂不用刻意讨好小姑子,维护好长嫂的威严便好。她对这一点其实并不以为然。但碍于允姑,她还是收敛了热情的笑容。
“多谢长嫂,”白云暖微笑着起了身,便问白振轩道,“哥哥一早可是要和嫂嫂去父亲母亲房内请安?”
白振轩点头。他的目光定定地落在心砚身上,见心砚始终垂着头,自己便也兴味索然。
允姑对王丽枫附耳道:“少夫人,就是这丫鬟。”
王丽枫见白云暖生得国色天香,她的丫鬟自然也是出挑的,婆婆要将这丫鬟拨给自己使唤也算对自己这个新儿媳疼宥有加了,便微笑道:“妹妹身边这丫鬟可是叫心砚?”
心砚颤了颤,不知少夫人提自己做什么。
白云暖看看心砚,又看看王丽枫,落落大方点了头道:“正是。”
“为何一直低着头?抬起头来我瞧瞧。”王丽枫笑道。
白振轩蹙起了眉头,不知妻子为何突然重视起心砚来。担心惹下麻烦,便催促道:“父亲母亲尚在兰庭等咱们,咱们今儿已经起迟了。所以别耽搁了,快走吧!”
白振轩说着便握住王丽枫的手。王丽枫一颤,心里登时又惊又喜,看白振轩的目光也含了丝痴迷。昨夜洞房花烛,也未见他如此主动。遂赶紧随了他加快脚步往兰庭而去。
允姑和松塔紧紧跟上。
白云暖目送着他们走远的背影,这才对心砚道:“以后大可不必如此畏缩,你如果心里真的放下了,少爷少夫人跟前就应大大方方的。低头做什么,只管抬起头来。”
心砚这才抬起头。涨红了脸。
于是二人进了别院。
※
别院内,刘郎中已经替姜湖包扎好了伤口,并开了些消炎防脓的药方。
秦艽引着刘郎中走出厢房,迎面遇到白云暖和心砚。
刘郎中虽然口里狡辩,但心里对白云暖已经佩服至极,见白云暖身着粉色雪纺衣裳,翩然走来,犹若天外飞仙,忙拱手作揖。
白云暖也还了礼,对心砚使了个眼色。心砚便止了脚步,未随她进别院厢房,而是折转身子随秦艽和刘郎中走了出去。
等刘郎中领了诊金。心砚便道:“刘大夫,我家小姐请大夫稍候片刻,她有话问你。”
刘郎中觉得和白家小姐谋了两次面,的确和平生所见闺阁小姐大不相同,便随了心砚到听雨轩厅里候着。
白云暖进了客房,见房内二舅二舅母俱在,三表哥手上缠着纱布,隐隐有血丝渗出。比那纱布血丝更红的是二舅母和三表哥的眼睛。
想来二人昨夜都睡得不好。
白云暖上前见过二舅二舅母,便询问三表哥伤情。二舅道:“不碍事,一点皮肉伤。”
二舅母却话里带刺。“他就是脑子糊涂的,竟为了旁人忤逆父母。伤害自己,有道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他真是鬼迷心窍了。”
话说得再明显不过,白云暖听了心里堵得慌。
一直不吭声,憋着一股子气的姜湖终于开口道:“刚好阿暖也来了,我就把话挑明了,父亲母亲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我姜湖此生非阿暖不娶。”
一句话令房内气氛顿时尴尬起来。
白云暖脸上很是挂不住,而二舅原不反对,却因二舅母执意反对,昨夜还在被窝中闹了一晚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