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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身可是天生天眼,即便后天被封印,他的资质也是万中无一的,修行一日千里,要不是这样,老道也不会放心让他下山。
因为玄门没落的缘故,现在还有一些走捷径的歪魔邪道,那些人和玄门中人同样走修行的路子,却是对立的,一旦遇到,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而邪修因为走的是捷径,修行的速度往往比正派修士快上数倍,各种阴损手段数不胜数,除非是实力上的绝对碾压,一旦碰到,往往邪修胜出的可能性更高。
好在邪修有违天道,往往会受到他们修行的邪术的反噬,不然越来越多的人修行这些邪术,玄门才真正危急呢。
“等符牌受损后,可以拿过来让我重新炼制,而且符牌上有我的一滴本命精血,一旦受到不可逆的创伤,我会有感应,到时候自然会出手相助。”
晏褚怀疑或许原身上辈子经历的那些事背后有邪修的影子,因此在炼制给余瑜护身的法器的时候,特地加入了一滴他的本命精血。
这么一来,一旦余瑜遇到了什么危险,他就能在同一时间得到感应。
“谢谢你,小大师。”
程圆圆不懂这些术法,但是她也明白,本命精血这种东西,对于晏褚一定很重要,这句感谢,说的情真意切。
“所以小大师,这次的玄门交流会你去不去参加啊,举办地点就在澜省,以前都是在京市举办的,这还是头一遭来我们这儿,这样的机会,可是千载难逢,还有萧大师,你应该听过对方的名字吧?”
解决了余瑜的事,程圆圆的注意力又放到了玄门交流大会上,要是晏褚不参加,她也找不到理由去那个玄门中人的盛会,她这瘾儿才刚被勾引起来呢。
“萧大师?”
原身八岁之前就是一个普通孩子,八岁后跟着老道上了山,连九年制义务教育都没念,专注修习法术,自然更加不会在意一些玄门中的琐事了。
老道的性子和原身差不多,从来也不会主动提起当今玄门的局势,更不会提起他们这一派有什么故交仇人,因此恍然间听程圆圆说起什么萧大师,晏褚还真没印象。
上辈子的原身倒是接触了不少玄门中人,不过那些人都是原身自己招惹余家和程家惹来的,仔细翻阅了一遍原身的记忆,也并没有一个姓萧的大师。
程圆圆还以为晏褚应该认识的,毕竟那个人在余叔的嘴里那么声名赫赫。
看晏褚疑惑的表情,程圆圆把自己从余铖那里听来的复述了一遍,晏褚也大概明白了萧研在当今玄门里面是什么样的地位。
不过澜省有举办过什么玄门交流大会?这可是上辈子的原身没有经历过的事。
不知道是因为这一世的他救了程圆圆和余瑜搭上了程余两家的缘故,还是因为余瑜没死的缘故。
前者说明上一世也有这个交流大会,只是他不清楚,后者则是说明有人因为余瑜没死坐不住了。
如果是后者,这次的交流大会,晏褚还非参加不可了。
*****
“你是谁?”
一片迷雾,晏褚只听得到声音,却看不到任何除了白雾外的画面,此刻的他仿佛被囚禁在一片方寸之地中,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法从这里逃离。
“我不知道我是谁,那你又是谁?”
清脆的女音,听上去有些熟悉,可是晏褚不记得在哪里听过了。
“你不告诉我你是谁,我也不告诉你我是谁。”
一段颇具稚气的对话,不考虑现在他所处的环境的话,晏褚甚至还能为孩子的天真发笑。
“可是我在这里呆了好久好久了,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是谁啊。”
小女孩的声音有些委屈,听了她的话,小男孩有些疑惑。
“为什么你要待在这里呢,你没有爸爸妈妈吗?”
“爸爸妈妈,那是什么东西?”
“爸爸妈妈不是东西,呸呸呸,爸爸妈妈就是爸爸妈妈,每个孩子都有爸爸妈妈的,你一直待在这里,都没有出去过吗?”
“嗯,好长好长时间啦,长到我都记不清了,不过我有姐姐陪我,就是姐姐太凶了,我不敢和她说话。”
小男孩和小女孩你一句我一句的问答,晏褚渐渐的沉下起来,也不去理睬那些白雾,仔细听着那些对话。
“外面的世界怎么样,是不是特别精彩?”
“你不能出来吗?”
“不能,姐姐很凶,她会吃了我的。”
“吃人?你的姐姐好坏啊,你放心,回家我就告诉我的爸爸妈妈,我会让他们把你从坏人手里救出来的,我的爸爸妈妈,可是是天底下最厉害的人。”
最后的对话越来越轻,轻到晏褚都听不分明。
他略显焦急地凑近那片白雾,然后下一秒,白雾散开,一团浓郁的黑影,散发着无尽血气,正中间一张看不分明的鬼脸,露出獠牙,瞬间朝他冲来,晏褚几乎能够感受到皮肉即将被撕扯开的痛苦。
又是噩梦。
晏褚擦了擦额头的汗,回忆噩梦最后出现的那个厉鬼,看着乖乖睡在他边上,从他惊醒后就闭上眼,怕吓着他的小女鬼,忽然觉得对方还有些清秀可人了。
果然女鬼什么的,颜值也是需要对比的。
“嘻嘻。”
林鸳感受到了晏褚的视线在她身上停留的时间有些长,捂着脸转了个方向背对着晏褚,那样赤裸裸的视线,怪让鬼害羞的。
第195章 人鬼情未了
在玄门交流大会的那一天; 晏褚穿上了他从山上下来时的那套道袍,只不过因为头发剪短了缘故,看上去没有之前那么仙气飘飘了; 多了几分烟尘气。
出发前,他叮嘱了小女鬼林鸳今天一天都要待在玉佩里不要出来; 然后又将玉佩放到了里衣里面,旁人只能看到他脖子上系着的红绳; 却看不到他戴了什么在脖子上。
晏褚并不怎么担心交流会上会有人能够发现林鸳的存在,那个超度咒几乎洗去了她身上所有的鬼气; 加上她魂体不全; 本来存在感就小; 恐怕就算祖师爷再生,在林鸳不主动出现的情况下都感应不到她。
林鸳去了,林鸯肯定也是要跟着的; 至于余瑜和程圆圆在出发前忽然来了电话,说是要跟家中的长辈一块过去了。
玄门和权贵世家从来就分不开关系; 修炼需要大量金钱的支持; 因此每次的玄门交流大会; 也会有不少豪富出现,这既是玄门中人交流术法心得的盛会; 同时也是让那些豪富了解玄门中又出了哪些有真本事的天师的盛会。
这一次交流大会在澜省举行,余家和程家作为澜省叫得上名号的人家; 自然也受到了邀请。
晏褚和林鸯没什么代步工具; 打的去了这次大会的举办地点; 澜省最大的星级酒店丽兰天都。
“你觉不觉得应该让小鸳换个地方呆着。”
坐在出租车上,林鸯默默来了一句,眼神直勾勾就看着晏褚的胸。
坐在驾驶座的司机透过后视镜看到了林鸯火辣的眼神,暗叹了一句这年头长得好看的男人都和男人搅基了,就收回了视线,怕之后看到什么不该看的画面。
“这样安全。”
晏褚没明白林鸯为什么说这句话,林鸳在玉佩里已经待了十几年了,早就和这块玉佩融为了一体,轻易无法分割。
两个人说的不是一个问题,但是提到安全,林鸯也不说话了,现在妹妹还能有一半残魂存在,他已经要感激上苍了,总不能在另一半还没找回来的时候就把这一半也给丢了吧。
他在心里默默告诫自己妹妹只是个鬼,晏褚吃不了她豆腐,可是看着那个玉佩的位置大概就贴着晏褚的胸膛,林鸯还是有些看不过眼,只能强迫自己扭过头,眼不看心静。
还真不是晏褚不讲究,当你习惯了每次睁眼你边上都躺着一个小女鬼看着你,你上厕所洗澡她还想要偷偷摸摸跟进来,相比较前面这几件事,只是将她容身的玉佩贴身佩戴,已经是一件再无所谓不过的事了。
*****
今天到场的都是澜省有头有脸的人物,定的宴会厅自然也是丽兰天都最大最豪华的牡丹厅。
门口的位置礼仪核查每一个顾客的邀请函,在轮到林鸯的时候,晏褚直接开口:“这是我的男伴。”
“男伴,啊?呃,好的。”
礼仪小姐愣了愣,狐疑地看了晏褚一眼,记起经理说的今天来的都是什么样的人物,连忙低下头,恭敬地请他们进去。
什么玄学术法,在普通人看来都是骗人的,但是今天到场的同时还有许多权贵,不论惹到他们中的哪一个,她的这份工作都到头了。
晏褚和林鸯进去的时候,宴会厅里已经十分热闹了,之前林鸯还想着晏褚的穿着是不是太过,可是看着房间里那些一个个奇装异服,仿佛生怕别人觉得他很简单似得“天师”们,忽然觉得晏褚这样简单的道袍打扮,已经是很克制的了。
尤其其中的好几个,身上挂着一个个五颜六色的布袋子,头发编成一缕缕蜈蚣辫,也不知道多久没洗了,看上去疯疯癫癫的。
还有几个异域打扮,光着大半膀子,脖子上的那串珠链看上去有些诡异,就和骷髅一样。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这些人都长得丑。
林鸯啧了啧舌,他还以为玄门里面的都是晏褚这样的人物呢。
不过,也不是没有例外的,就比如宴会现场一个被众星拱月围起来的老人。
丝质的银白色唐装高贵内敛,满头白发,脸上虽爬上了不少皱纹,可是洁白如玉,没有丝毫老人肌肤的斑驳黯淡,其周身萦绕的尊贵夺目却温和的气场,让他一跃成为场上的焦点人物。
“小天师。”
晏褚一出现,一直都盯着门口位置的程圆圆立马就看到了他。
此时余家和程家正处于那个老人左右侧的位置,程圆圆冲晏褚一喊,边上的人自然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向了晏褚,包括那个一直云淡风轻,仿佛超脱于俗世之外的老人。
“这就是那个炼制符牌的后生吧,果然长江后浪推前浪,他的未来,不可估量啊。”
萧研呵呵笑着,为玄门有这样的后人而高兴。
这样一个名声在外的大师此刻和普通老人差不多,看着晏褚的眼神慈爱又亲近,相比较性子比较冷淡的老道,他更像是看着晏褚长大的长辈,让人有一种靠近他,和他吐露心声的冲动。
“晏大师,这位是萧老先生,同时也是这次玄门交流大会的会长。”
余铖替晏褚引荐,之前他一直没有下定决心,到底要不要请萧老出手,因为一旦那么做了,在已经请晏褚出手的情况下,得罪他这个有本事的天师就是一定的事了。
玄门中人手段诡谲,也难保晏褚会因此记恨上他们暗中下手,因此余铖思索再三,还是决定暂且不做打算,等这一次玄门交流大会试一试晏褚的真本事,再做决定。
为了余瑜这个儿子,余铖也是操碎的心了,他现在做的这些事,闹得不好两边他都得吃挂落,可谁让另一边牵绊的是儿子的命呢,他只能小心再小心了。
不过在晏褚来之前,萧老已经因为好奇余瑜脖子上挂着的那个符牌,将它检测一番了,结果证明这确实是一个品质上佳的法器,这么一来,余铖对晏褚的信任多了几分,也有些后悔自己这些日子画蛇添足的行为了。
这不,晏褚刚来他就迫不及待替他引荐萧研这个大师,在场多少玄门中人想要一个和萧研说话的机会都得不到呢,想来晏褚也应该高兴他这么做的。
也是余铖犯了常识性错误,将晏褚和在场那些普通修士混为一谈,以为对方看到萧研也应该如同粉丝看到偶像一样激动,这么一来,对方或许会忽略他这些日子的小动作。
实际上晏褚还真不怎么在意他这些日子的行为,对方除了是余氏的董事长,也是一个父亲,作为一个父亲,为了孩子做了更详细的准备和规划,也是情有可原的。
他毕竟不是正统的玄门修士,对于玄门一些默认的潜规则,还真没有那么在意。
“我还不知道我们玄门有了你这样一个青年才俊,不知道师从何人啊。”
萧研温和慈善地看着晏褚,一点都没有因为自己现在的身份地位,而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来。
“师傅在玄门籍籍无名,且不允许小辈在外以他的名号行事。”
出门前,老道说了,他这辈子虽然和俗世的玄门没多少牵扯,可还是有几个死敌的,那些死敌,多数都是上了年纪的老王八了,真比较本事,原身那逆天的资质还不一定会输,可是原身有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经验。
老道的敌人,那都已经活成人精了,手段层出不穷,哪里是晏褚能够应付的了的,因此下山前,老道就叮嘱他千万别说他和他有什么关系,要是被那些闻着腥味找来的老王八们缠上,那就麻烦了。
虽然和老道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