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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们寒暄的当口，古兰悄无声息地溜到了不易察觉的偏僻角落，从侍应生手里，接过一杯红酒，边晃动边观察着酒会场上众生百态。
不一会儿，就见古雪撇开正谈话的女友，走到陆少的跟前，那神情眼若春水，情意荡漾，温柔妩媚，低声细语，完全是陷入情爱的女人，至于陆易南的反应，由于是背对着古兰无法看清。
姐姐爱上妹妹的未婚夫，怪不得想她去死呢。
“古兰？”
背后响起一道声音，很是耳熟，没有记错的话，刚刚听过不久，转身，果然见陆易南正看着她。
“陆少，招待不周，多有担待，有什么需要我效劳的吗？”古兰笑着招呼，电梯里的一幕自动遗忘。
若是别人，骂了人后再次相遇，她或许还会尴尬几分，但换做是傻子的未婚夫，那就另当别论了，傻子的死，虽然并不是他亲手所为，但终归来说也脱不了关系。
谁说傻子就没有喜欢人的权利，比着那些掺杂着太多杂质自认为聪明漂亮女子的感情，傻子反而更纯粹高贵，你可以不接受，可以谅解，但若是践踏不屑那就有些过分了。
“若不是你父亲承认，我都以为是两个人，你以前都是喊我陆大哥的。”陆易南也没有主动提起电梯里的事情。
古兰莞尔一笑，“你也说以前，以前我是傻子，现在我是吗？”说完，举起杯子仰头一饮而尽。
“不是，完全不一样，以前，即便是古兰好了，我也想象不到她会拐着弯骂人，你现在很让我吃惊。”陆易南盯着古兰的眼睛说。
“不都说，人生就是不断变化的过程，一成不变岂不是很无趣。”古兰笑道。
“人人都在变化，可一个疯了十几年的傻子，病好了一个月，谈论起当今的时事却是侃侃而谈，不让人不吃惊都不成。”陆易南眼神探究意味十足。
“老天都是公平的，在关上一扇门的同时，会为你打开另一扇窗，傻了那么多年，给我一个好的头脑补偿，也未尝不可啊。”古兰言笑晏晏。
陆易南的眼神晦暗不明，稍后抱歉道：“上次你落水的事情，我很抱歉。”
“落水？不是投湖自尽吗？”古兰嘴角带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真愧疚的话，这段时间，怎么不见你去探望？
“其实这也不怪你，婚约这个事，本身就不合理，又不是古代，还定什么娃娃亲，幸亏你退婚了，要不然我们俩绑在一起，该多难受，这下好了，我们都自由了，各奔自己的幸福大道，何乐而不为，来，为了恢复自由，干一杯，让那些婚约什么的见鬼去吧。”
娘的，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退了妹妹，转眼就勾搭上了姐姐，能看上古雪的男人，也就那么回事。
陆易南再次愣住了，这么些年再大的风浪，他都没有失态过，可今晚自从电梯里见到她后，就不断地慌神，现在的古兰让他震惊，让人看不透，疯病治好了，真可以变化这么大吗？
电梯里没认出他时，可以嬉笑骂人，酒会上知道他是陆少时，没有惊慌四措，没有怨恨委屈，更没有以前的满眼爱慕痴情，追着他后面喊陆哥哥，一切仿佛是平淡无波，不喜不悲，过去的一切似乎都不曾发生过，尤其对于婚约的解除，她反而比他还要开心，像是去掉了束缚在身上多年的枷锁，这让他心里莫名的烦躁。
“你好像高兴的太早了，婚约协议并没有解除。”陆易南突然扔出了一个炸弹，炸的古兰半天合不拢嘴，脑袋轰轰直响。
她记得清清楚楚，醒来的那天，古雪亲口告诉她，他们的婚约只是口头之约，可眼前的陆易南却告诉她还有婚约协议？看他这般气宇昂扬，凌然于世，是不屑于说谎的人，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有了不好的预感。
片刻后，古兰迅速令自己冷静下来，无所谓的笑道：“我还以为什么事情呢，不就是婚约协议吗，这不简单，咱们这就去解除，反正酒会上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省的夜长梦多，说着就要走人。
可走了几步，并没见陆易南跟上，“怎么了？走啊，早掉解除，早点解脱。”
陆易南这时反而笑了，“我突然不想解除了，我觉得这样挺好。”
好什么啊！古兰忍不住想要破口大骂，面上却极力维持着笑意，“陆少，这玩笑不好笑。”
陆易南正经地说，“我没有开玩笑，我也从来不开玩笑，我觉得这样挺好，你现在很有趣，结了婚以后，也不会太过于无聊。”
有趣你妈啊！把她当猴子逗乐呢？古兰收起脸上的笑容，“你这样有些不道德了，先说我姐姐吧，她可是在眼巴巴地等着你退婚呢，你这样拖着她该多伤心，又情以何堪。”
陆易南望了眼正注视这边的古雪，不甚在意道：“我也就与她吃过几次饭，不需要向任何人负责，你倒是挺关心你姐姐的。”
这男人可真够冷情，“她是我姐姐，关心是应该的，以前我是傻子，一切的事情都不记得，现在我好了，犹如新生，我不想去背负以前的事情，你看咱能不能商量下，把婚约取消，就当这一切都不存在。”
陆易南笑而不答，古兰气得咬牙切齿，打了声招呼转身走人。
不管陆易南打的什么主意，这婚退定了，虽然他家世庞大，搁上辈子的她身上，定然惧怕，可现在拥有玲珑塔的传承，还有特情局做后盾，她还真没什么好怕的。
男人吗？这会即便说爱你，转身也会对别的女人说，风花雪月的事情，她怎么可能没见过，她又不真的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内里的灵魂已经换为二十八岁成熟独立的女性。
可在她转身回头的霎那，却看到了脸色惨白的古雪，想来是听到了她与陆易南的对话，眼神愤怒地控诉，目光若是能杀人，估计这会儿，她已经被杀了无数次了。
看到古雪这副被打击愤怒不已的摸样，她内心非常的痛快，可眼前这副好像一切都是她的错的神情，却让她冤枉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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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首次交锋
“真是贱人，以前脑子傻，缠着人家不放也就罢了，现在脑子好了，依然缠着不放，跟你那妈一个德性，都是勾引人的贱东西。”古雪气急败坏口不择言地指着古兰的鼻子怒骂。
“贱人吗？能问一下，我勾引谁了？”古兰反而慢吞吞地问道，显得浑不在意。
“还能勾引谁？自然是陆少，人家要退婚，你就跳湖威胁，现在更是纠缠着不放，你不贱谁贱，以为脑子好了，就有机会了？要是被人看到，你以前那副翻垃圾桶，像狗一样抢食的白痴样，他们还会多看你一眼？厌恶都来不及，现在觉得自己人模人样了，其实骨子里贱的连狗都不如，还妄想着勾搭别人的男朋友，跟你一个姓我都觉得耻辱。”古雪几乎歇斯底里。
她们所处的这个角落，尽管偏僻，但也不断有人路过，见这一幕，有不少人停了下来观看。
此时古兰面上在笑，但眼神极其冰冷，缓缓伸出右手，只轻轻一拨，指着她的那只手，就像是被电击了般，反射性快速垂了下去。
“我最讨厌别人拿手指着我，好像我低人一等般，人生来都是平等的，光溜溜的来，赤裸裸地去，没有任何一个人特殊，那些总不断地彰显自己高人一等，其实是心虚，没有自信，才需要这种外在虚假的东西来掩盖内心的懦弱。
今天这种场合，我并不想与你计较，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私下解决，可你这个做姐姐的，却一再辱骂我，傻子时，这些的辱骂估计你也没少做，我可以忍，可你不该辱骂已经过世的人，不管她是好是坏，都已经不在，死者为大，你这样连一个死去的人都不放过，这已经不是无理取闹，任性大小姐脾气可以谅解的，这是人品道德节操问题，我不得不为我母亲说几句话了。
我母亲名正言顺进的古家的门，才生下了我，而你妈和你呢，却是婚外生子，不管中间有什么样的故事，父亲结婚的对象是我母亲，受到舆论和法律的保护。
而你妈？说好听点，是破坏别人家庭，勾引父亲出轨的小三，而你就是那个私生女，即便我是傻子，也是古家名正言顺的嫡女，而你只不过是不受法律和舆论接受，见不得光的那一个，若说贱，怎么也不可能轮到正牌夫人，要不然这个世界岂不乱套？小三满天飞，那还要婚姻制度干嘛……”
“你……满口胡说，事情不是这样的，是你母亲……”见旁边已经有人开始指指点点，小声议论，古雪急于辩解。
“你想说你妈和父亲是真心相爱，我母亲从中破坏吗？能破坏掉的感情，那还叫真心相爱吗？父亲最后选择了我母亲，那说明我母亲比着你母亲有可取之处，而婚后，你母亲不知自重，仍然纠缠不休，甘于做地下情人小三，还孕育子女，又想说这是伟大的爱吗？那又说道前面一点了，还要婚姻干嘛，婚姻不就是为了保障夫妻忠贞而存在的吗？我母亲早逝，你们就没有一丁点的原因吗？我的亲生姐姐。”亲生两个字咬的尤为重。
“说的有道理，每个小三都叫嚷着真爱，那要婚姻干嘛，现在的世道果然乱了，小三大行其道，居然还指责正牌夫人是贱人，怪不得正牌夫人，早早去世，说不定是被气死的……”古兰一番话顿时引起了在场世家夫人的同感，丈夫在外有情人的不在少数。
“古兰，你好厉害的一张嘴，死的也被你说成活的，破坏的明明是你母亲，你却反指责我们，先不说这个，那你勾引陆少是什么意思？你情知道他是我男朋友，你还缠着不放，你不也是小三吗？连自己姐姐的都抢，比小三更可恶。”
面对一些家族夫人的谴责，古雪知道，再纠缠这个问题，也只是自找屈辱，只得将话题引开。
听到这儿，周围有些人将目光转移到了古兰身上。
只见古兰看了眼古雪，说：“姐姐啊，有时我还真挺佩服你的毅力，贼喊捉贼也比不上你这套功夫，你的男朋友是谁啊？”
“陆……陆少…这不是明摆着的，有什么好问的。”古雪迟疑了半响，吞吞吐吐道。
“那你知道陆少与我有婚约吗？”古兰又问了一句。
古雪这次答的比较快，“知道怎么了，已经退婚的事情还有什么好提的。”此话一出，在场的人奇异的目光已经转向了古雪，几句话，大家已经明白，谁是小三，谁是那个破坏者。
“确实没有什么好提的，好马不吃回头草，更何况那草还不新鲜，我有必要放着前面大片青绿的草原不吃，回头找那颗不知所谓的破草。”
古兰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瞥了一眼不远处绿植的后面，希望那人能听出她的坚持。
“你这是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竟然把年轻有为的陆少比喻成破草，那你以后可别后悔。”古雪说。
“后悔的是这场婚约本就不该有。”古兰说完径直走了出去。
古雪望着古兰远去的背影，紧紧握着拳头，旁边指指点点的低声议论不断传入耳中。
“抢了妹妹的未婚夫，居然还如此嚣张，可想而知，古家丫头傻的时候，肯定没少受她欺辱。”
“刚才没听说，翻垃圾，抢狗饭？即使是傻子也不能这样对待啊，难道那视如亲生的传言都是假的？”
“八成是做给外人看的，听这话意，两人的母亲似乎是仇深似海的情敌，还能善待别人的孩子？”
“女儿抢了人家的未婚夫，还口口声声骂贱人，骂小三，能养出这样的女儿，母亲会好到哪去？”
“那古家的傻丫头，还真是可怜，以前听说她怎么疯傻，怎么闹腾丢人，却不知过的如此悲惨。”
“傻子本就没有意识，怎么闹腾都是可以理解的，老天也是公平，福祸相依，这不受了那么多苦，傻病不是好了。”
古雪此时满脸通红，气愤交加，尴尬异常，仿佛周围每人都在指着她骂，心里更是恨得咬牙切齿。
“这古兰真是让人刮目相看，真不相信是以前留着鼻涕，脏兮兮，满脸痴呆追着你喊哥哥的傻子，大变活人啊简直，那古雪向来嚣张骄横，在她面前，却没有一丝还手之力，啧啧，真不简单，比谈判桌上的对手都要犀利精准三分，我敢说，面对她我也没有胜算的可能，眼光精锐，精准地抓住要害。”一角绿植的后面一个年轻男子对陆易南感叹道。
“我也很吃惊，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居然能有这么大的变化，你让人详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