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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辰为潘坛话里的那句‘为父’给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摇了摇头:“不知。丞相与夫人从来都是去长乐宫的,贤妃那边该是多了解些丞相府里的事的。”
潘坛忍不住对潘辰冷道:“你就非要这么与为父说话?之前你母亲回去与我说你变了,我还不信,如今瞧着,可不由得我不信了,德妃娘娘位高权重了,可以不认父母兄弟和姐妹了,是不是?”
潘辰一挑眉,对潘坛这些话不予置评,潘坛见她沉默,敛下眸子,语调稍微缓解了些:
“好了好了,我今日来也不是为了教训你。我知道你心里不舒坦,为父平日里对你确实有所疏忽,可是不管到什么时候,你总不能忘记自己是什么出身,背祖忘宗的话,今后可是要下阿鼻地狱的。”
潘坛的话让潘辰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从前她觉得潘坛的文化水平挺高的,可现在听起来,不仅仅是迂腐的问题,他还迷信啊,一国之相口中说出阿鼻地狱这四个字,怎么听起来那么别扭呢?
“丞相让我不要忘了出身,可我倒是想知道知道,丞相当初写折子参我是扫帚星的时候,可曾想过我的出身?”
潘辰不想和他兜圈子,直接将这件事情抛了出来,只见潘坛脸上一阵尴尬,没想到潘辰竟然知道这些事,但姜还是老的辣,就算给潘辰当面质问,潘坛亦自有一股不羞不臊的本事,对潘辰说道:
“我道你如何会对潘家这样大的成见,原来竟是为了那件事。是,为父承认当初写折子是一时冲动了,可那时你在宫中处处压制着你姐姐,让你姐姐日日以泪洗面,你是庶出,不知道分寸竟还处处打压嫡出的姐姐,为父这才忍无可忍写了那封折子,但后来,为父也后悔了,还亲自去祖宗祠堂里上了香,禀了罪,给你抄了一份长生经,这些你都不知道,我不怪你,但你若因此而怨恨为父或是潘家,那就是你的不对了。”
潘辰满头的问号不知道怎么表达出来,她还真是第一次听见一个人把这么不正的三观说的这样冠冕堂皇的。潘坛这些话的中心思想就是,我写折子参你是扫把星,是我一时冲动,是你的行为逼他做的,被皇帝驳回之后,他的后悔方式就是去祖宗祠堂里点个香,告祖宗的罪,然后写一写什么长生经,而这些事情潘辰都是不知道,并且无法确认的,可就算潘辰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潘坛还要求潘辰无条件的原谅,不原谅就是你的不对。
人可以迂腐,可以封建,但他这样的三观不正,潘辰觉得就说不过去了吧。
不过,这些话潘辰也就是心里想想,已经放弃了当面和他争论的兴趣,挑眉轻声问道:
“哦……那所以,丞相今儿来找我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赶紧说吧,说完了她好赶紧拒绝,赶紧回去插花。再这么和他耗下去,潘辰真怕自己会一时忍不住,呸过去了。
“既然你与潘家与为父之间的误会已经解除了,那为父也就不隐瞒你了,最近潘家确实有点事情,你五姐姐出嫁在即,嫁的是西陵吴家的嫡长子,那吴子期确实是个很好的归宿,为父有心让你五姐姐嫁的风光一些,你在入宫前,姐姐们对你也是颇为照顾的,如今该是你为姐姐们出力的时候了,不要求你做其他什么事情,只要你在皇上面前,替你五姐姐说几句话,让皇上给她封一个县主的封号,至于封邑和封地,若是能让皇上给一点,那自然是更好的。”
潘辰面无表情的听完了潘坛的话,突然有种,自己像是被人当做傻子一样的感觉,潘坛说的可真轻松,若是潘辰自己没脑子,说不定还真给他骗了,潘瑜没有功绩,没有荫封,就像是祁墨州自己说的,想空手套白狼,套一个县主的身份过去,并且潘家不想付出任何东西,天底下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儿?更何况,潘坛居然还想着不仅是给个县主的封号,还要封邑和封地?
“这个……我记得,长公主的一个孩子,至今也还没有封县主吧,五姐姐的身份上,是不是有点够不上?”
潘辰觉得自己说的挺委婉的,因为气的太过了,都觉得啼笑皆非了。
潘坛见潘辰没有答应,眉峰一蹙:“你说的这叫什么话?旁人这么说你五姐姐也就算了,可你怎么能这样说?我潘家百年名门望族,这样的出身和身份,放眼整个天下又能找到几家?长公主的孩子没有封县主,那是长公主自己没有对皇上请封,是因为她还不需要县主的身份,可你五姐姐出嫁在即,自然有个先后了,你只管去说便是,凭着皇上对你的宠爱,为父相信,应该不难才是。”
潘辰再次笑问:“若是不难,丞相何不让贤妃去说呢?同样是皇妃,贤妃娘娘又是潘家的嫡女,说话肯定比我要有分量的多了。这件事情在贤妃和丞相眼中,也许不是什么难事,但在我的眼中,这就是一件比登天还难的事情了。恕我做不到。”
潘辰直接回绝了潘坛,并且将事情推到了潘筱身上,反正他不是说这件事不难吗?那就让她的宝贝女儿去做好了,潘辰才不想趟这个浑水呢。
“你……”潘坛被潘辰的话给噎着了,忍了忍要发怒的脾气,试图继续说服潘辰:
“如今谁不知道,你在后宫的声望比贤妃要高,你开口,皇上必然不会拒绝,何必非要贤妃娘娘出面来哀求呢?她从小心气儿就比旁人高一些,你这不是为难她吗?”
作者有话要说: 唉,我真是个惯拖,深刻反省中。
☆、第175章
对于潘坛的话,潘辰觉得已经没什么好与他说的了,只笑着来了一句:
“丞相心疼贤妃,我也是支持的,五姐姐的事,我真帮不上忙。唉,也是旁人看着我风光,其实啊,他们哪里知道我的苦处。对了,我也好长时间没回去看看姨娘了,不知我姨娘近来如何呀?”
潘辰将话题引到了柳氏身上,只见潘坛愣了愣,目光显然有些闪躲,说道:
“你姨娘……自然是好的。”避开了潘辰的目光,潘坛似乎又想了个主意:“如果……你肯帮这个忙,那我回去之后,定然会多宠爱一些你姨娘,你觉得……这样可好?”
一个人能无耻到什么地步,潘辰今天算是见识到了,看潘坛的表情,他一定知道柳氏离开了潘家的事情,暗地里有没有派人去找,这个潘辰不知道,但是,他在明知柳氏离开的情况下,居然还和她说这些,这就不仅仅是没有父女亲情了,他连人和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了。
不过潘辰本来也没把潘坛和潘家放在心上,如今又见识了潘坛的无耻,哪里还想和他多说废话,直接摇头说道:
“宠爱倒是无所谓的,我姨娘反正喜欢清净,但五姐姐这个忙,我真帮不了,丞相如果心疼贤妃娘娘,那何不自己出面对皇上说呢?迂回找到我这里,可不是太费劲了吗?”
说完这句话之后,潘辰就不等潘坛反应过来,转身离开了太和殿,不再和他多牵扯了。潘坛意识到自己被潘辰撂了橛子,在殿中愣着站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回到家中,潘坛将今日在宫中与潘辰的谈话告诉了孙氏,孙氏听了之后,果然怒了:
“哼,不过是个庶出的下贱身份,居然敢跟相爷这样说话,简直是翻了天了!”
潘坛也还在震惊中,他入宫去找潘辰说这件事,感觉应该是十拿九稳的,潘辰就算心里不愿,可必然会给他这个父亲几分薄面的,谁想到,他去开了口,不仅没得到想要的结果,反而还给奚落了一番回来,他要是自己找皇帝能有个好结果的话,又怎么可能需要找她去呢?
“我当初就说柳氏和她肚里的孽种不能留,如今潘家养她们这么多年,老的老的跑了,小的小的忘恩负义,到底是低贱胚子出身,仁孝礼仪全都不顾了。”
孙氏开始念叨潘坛,潘坛瞪了她一眼:“好了,此时怪我有何用?我看吴家根本就是在无事生非,从前定亲的时候也没说要瑜姐儿有县主的名儿啊,不过是近日吴启忠近来在建康城里有了点名望,就想后悔了,也不想想,当初他来建康举目无亲,若非我举荐,他哪来如今的声势?”
潘坛对孙氏吹胡子瞪眼说了这么一通,孙氏也不敢再和他念叨了,扶着潘坛坐到一边去,安慰他道:
“吴家确实有不对的地方,可如今谁让莨儿跟在吴子期后面做事呢,其实凭咱们这样的家世,请皇上封个县主下来,也不是什么难事,若是在前朝……”
孙氏的话让潘坛给挡了回来:“什么前朝?你还嫌不够乱是吗?”
孙氏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不敢跟潘坛较真儿,潘坛见她软下来,又开口抱怨了一句:“要不是因为莨儿有把柄给抓在吴家手里,量他们如今也不敢在我面前掀风浪,都怪你生的个好儿子!什么不好碰,偏偏去碰了那杀头的买卖。”
提到儿子,孙氏就不乐意了,跟潘坛争辩:“老爷说的这是什么话,儿子是我一个人的吗?莨儿年幼无知,着了外面那些人的鬼门道,他哪里知道那些军需买卖不能碰?再说了,军里私下里碰的人多了去了,偏偏咱们莨儿给推到了台面上,叫人抓了辫子,说到底,还不是因为老爷在军中说不到话吗?吴家如今拿此事说道,要瑜姐儿封县主出嫁,虽说趁人之危,可若是老爷有本事,何以这等小事也办不好呢。”
潘坛素来敬重孙氏,对孙氏言听计从,知道她痛子心切,谁要说了她的一对儿女,那她便是无论如何都不肯罢休的,潘坛自己也是如此,先前不过是说些气话,夫妻俩凝视片刻后,不约而同叹了口气,孙氏也不是存心和潘坛争辩为难,出言安慰道:
“妾身说话太过,老爷莫与妾身计较,不过是被潘辰那臭丫头给气得,年初宫见之时,我便在她那儿受过一回气,回来也是说与老爷听过的,如今老爷也亲自领教了那丫头的厉害,可还会说我大惊小怪,无容人之量了?”
夫妻俩不想说儿女的不好,吴家如今又拿捏着潘莨的错处说事儿,也不能招惹,想来想去,就只有一个潘辰可以拎出来骂一骂了。
潘坛叹气在孙氏手上拍了拍:“如今她是翅膀硬了,不仅连这点小忙都不帮,还处处显着要与潘家作对的样子,筱儿在宫里的日子不好过啊。”
提起这个,孙氏眼波一转,忽然就笑了出来:“哼,关于这个,老爷可以不用操心了,我自会为筱儿讨回公道就是了。”
潘坛看向孙氏,只见孙氏嘴角扬起一抹笃定的笑,潘辰身边有她安插的钉子在,如今身上只怕早就中了毒,离她毒发不过是时日早晚的事情,但这些孙氏可不打算对潘坛和盘托出,毕竟她一直以来的形象,都是当家主母的大气温婉,杀庶女这种事情,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既然孙氏不想说,那潘坛也断没有追问的道理,反正他只想家业兴旺,官途坦荡,至于其他的,全权交给孙氏去处理他也是放心的。
孙氏眼睛一眯,算算潘辰中毒也有一段时间了,可不知为何,竟丝毫没有动静传出来,孙氏也不禁有一点着急了,心念一转,对潘坛说道:
“只瑜姐儿这事儿,咱们该怎么办?眼看月底婚事在即,若是没有县主的封号,吴家那边也不好交代吧。”
潘坛想了想后,摆手回道:“这事儿你就不用操心了,吴家不过是要挟,可也不敢真的因为这事儿对潘家如何,莨儿虽然行事莽撞,有把柄在他们手中,可说到底也不是莨儿一个人的事,若真闹大了,在建康城中牵扯极大,量吴家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若真牵扯出来,他们根本就别想在建康城内立足了,至于婚事,是他们求亲在先,这个时候悔婚,对他们家也没有好处。”
听了潘坛的分析,孙氏也觉得是这个道理,犹豫了片刻后,对潘坛说道:
“那老爷,妾身有一个想法,不知道老爷觉得如何?”
潘坛见她有话要说:“夫人但说无妨。”
孙氏凑近潘坛耳边,对潘坛小声说道:“瑜姐儿成亲那天,我想递折子入宫,请贤妃与德妃一同回府相聚,也能给潘家壮壮声威,这样就算瑜姐儿没有封县主,也可以让那吴家人看看,我们潘家的势力。”
而最重要的一点,孙氏并没有和潘坛说,她安排在潘辰身边的钉子已经好些时候了,可潘辰一直不出事,她等的都有些心焦了,潘辰在宫里太过谨慎,但如果出了宫来,那情况就不同了,况且,她让那钉子下的都是些慢性毒、药,潘辰受了伤回去,也得过阵子才毒发身亡,这样也怪不到潘家头上。
潘坛不懂孙氏内心的真正想法,费解道:
“若是壮声威,让筱儿回来不就够了,还要她回来做什么?”
潘坛口中的‘她’说的自然就是潘辰了,如果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