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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潘辰觉得自己的小命就算是保住了。
柳氏爬上了货车,看见了被捆绑在箱子里的潘辰,潘辰看见柳氏,委屈的扁了扁嘴,要哭不哭那可怜兮兮的样子,简直能把柳氏内心深处的狂暴给彻底勾出来,一边替潘辰解绳子,一边对萧霁容大声怒吼:
“你们抓她做什么?萧炎章要抓的是我,你们绑她做什么?”
柳氏的怒吼让萧霁容的脸上闪过一丝委屈,欲言又止的在柳氏和潘辰脸上看了一圈,然后才撇着嘴,跳下了马车,仿佛因为柳氏的态度而生气了似的。
柳氏把潘辰从箱子里扶起来,紧张的将她周身看了两遍,确定没有受伤后,才松了口气,先跳下货车,然后紧张兮兮的托着潘辰下来,货车旁的护卫要来阻拦,可是被柳氏一瞪,也就退回去,不敢动了,本来嘛,柳氏连萧霁容都敢那么吼,其他护卫怎么敢和她对着干呢。这些人对柳氏的态度,让潘辰觉得自己的小命不仅仅是保住了,可能连处境都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差了。
萧霁容站在路边,拔了一根狗尾巴草在那儿泄愤,背对着她们,潘辰看着萧霁容的样子,有心试试他们的底线,对柳氏嘟嘴,委屈道:
“娘,我口渴,肚子也饿。”
任何一个母亲听见孩子对她说渴了,饿了,都不可能坐视不理,柳氏也不例外,听潘辰这样说了,就连连点头,说道:“好好,你先上车,娘给你找吃的去。”
潘辰在跟柳氏说话的时候,萧霁容就已经回过身来看她们了,见柳氏对潘辰那么宠着,萧霁容的眼中更是透出了不满,潘辰暂时还没有想到他不满的原因是什么,但他越是不满,潘辰就越是要膈应他,在柳氏殷勤的将潘辰扶上马车的那一刹那,潘辰回头跟萧霁容对上了一眼,嘴角露出一抹气死人不偿命的得意坏笑,气得萧霁容直想扑上来掐死她。可是柳氏在她身边护着,萧霁容也就只敢想想。
柳氏将潘辰送上了自己先前坐的马车,然后就回过头来找到萧霁容,到他面前冷冷的说了句:
“吃的和水,要热的,辰儿身子弱,受不得凉。”
萧霁容看着柳氏,心中五味陈杂,两人对视片刻后,才以萧霁容的败下阵来告终,招来护卫,将热水和热馒头递给了柳氏,柳氏拿了东西就转身往马车走去。
潘辰从马车帘子往外看,觉得这个萧霁容对柳氏的态度太奇怪了,就算柳氏是萧炎章大费周章要找的人,可萧霁容是什么身份,萧国武思王,萧炎章的儿子啊,他凭什么对柳氏这么怕呢?不,与其说是怕,不如说是迁就,萧霁容对柳氏的迁就超乎了潘辰的想象。
柳氏拿着东西爬上马车,看见潘辰正舒服的趴在窗子前看外面,将她拉了回来,把热乎乎的水和馒头送到了她手上,潘辰立刻喜笑颜开,喝了一口热水,整个身子都舒坦了,将馒头掰了一半,一半递给柳氏,母女俩边吃边说话。
“娘,他们干嘛这么大费周章的抓你呀?”潘辰对柳氏这样问。
柳氏咬了一口馒头,瞪了她一眼:“吃你的,别问了。”
潘辰‘哦’了一声,又喝了口水:“那萧霁容为什么很怕你呢?”
柳氏一记眼刀扫过来,潘辰就吓得立刻闭嘴:“好好好,我不问了不问了。”
可过了一会儿后,潘辰又发声了:“娘你说我现在再跟他们要个烤兔子肉吃,他们能同意吗?”
柳氏:……
***************
祁墨州回到宫中,太和殿外跪满了侍卫。傅宁带头跪在门外。
夜枭在内跟祁墨州禀报:“十风堂里有很多能人,打仗不行,可那种鸡鸣狗盗之事却手到擒来,不仅有会挖地道的,还有会易容的,如今旨意已经下达到各府各州,各处关卡都严防死守,可若是他们全都易容,我们就是全国张贴了皇榜缉拿,都可能抓不到他们。”
甘相听闻了祁墨州遇刺的消息,也立刻赶了过来,来了之后,就看见傅宁率众侍卫跪在太和殿外,甘相绕过他们,看了一眼傅宁,这才掀了袍角进入大殿,给祁墨州行礼后禀报:
“皇上,缉拿皇榜已经发布下去了,最迟明天就该陆续有消息返回了。只不过,有句话臣此时不得不说,若是抓不到这些刺客,救不回……的话,皇上也要……”
不等甘相说完,祁墨州就把手边的一只玉屏给摔了,怒不可遏道:“怎么会抓不到?怎么会救不回?多派人去找,就算把天翻过来也要把她给朕救回来!”
甘相和夜枭对视一眼,甘相无奈拱手:“是,臣等必然尽力。”
夜枭从旁补充:“皇上息怒,甘相说的也不无道理,萧国这回花了这么大的代价闯入我大祁,来的还是武思王萧霁容,他们必然是做好了完全的撤退准备的,他们在暗,咱们在明,再加上路线不定,确实有可能被他们溜走,甘相的意思,也就是想让皇上早作对策,未雨绸缪啊。”
祁墨州一只手捏在紫藤椅背上,指关节都捏的泛白,用的力气太大,牵动了胸腹间的伤口,甘相见状,赶忙上前将祁墨州扶着坐下:
“皇上还是先包扎伤口,龙体为重啊。”
祁墨州推开了甘相的手,目光冷然,似乎有了决策,一手捂着伤口,一手扶着门扉,走出了太和殿,甘相不放心跟随而出,只听祁墨州声音冷厉,一字一句道:
“封锁漓江。”
漓江是萧国与大祁之间的一条天河,绵延数千里,两国以此为界,祁墨州要封锁漓江,那就是要彻底断了萧霁容他们离开大祁的路。
说完这话之后,祁墨州闭上了双眼,脑中显现的满是潘辰的脸,有笑,有哭,有生气,有害怕……他仿佛能感觉到潘辰此刻的绝望,耳中仿佛能听见她此刻害怕的呼唤,她在等他去救她,她正害怕着,等他去救她!
潘辰靠在软软的垫子上,身上舒服的盖着毯子,手里拿了一颗果子在啃,柳氏坐在旁边给她片肉吃,忽然就打了个喷嚏,然后吸了吸鼻子,柳氏就紧张的凑上来问道:
“没事吧?我再给你拿条毯子盖上。”
说着就下了马车,没过一会儿后,柳氏手里就拿了一条更厚的毯子进来,手里还顺便又给潘辰拿了两个热乎乎的鸡蛋来,潘辰瞧见鸡蛋,眼睛都放光了,迫不及待就敲了一颗来吃,发出一声幸福的感叹……
“好好吃——”
萧霁容在马车外听着潘辰满足的声音,暗自白了一眼,他今天终于知道,什么叫做有妈的孩子像个宝了。神马玩意儿啊!
☆、第221章
马车在一处隐秘的山林中停下,柳氏带着潘辰下车,潘辰就抱着柳氏的胳膊不放,萧霁容见状,口气酸酸的说道:
“你是有病还是怎么的?不会自己走路吗?”
这两天赶路,潘辰已经察觉出萧霁容会吃她的醋,听他这么说,潘辰也不和他正面相迎,而是嘴巴嘟起,可怜兮兮的看向了柳氏,柳氏心就化了,拍拍她的手,安慰道:“好了好了,别跟他一般见识。”
说完之后,柳氏瞥了一眼萧霁容,萧霁容就愤愤的转身往人群走去,潘辰的目光在柳氏和萧霁容之间回转,萧霁容离开之后,柳氏才转过头,对潘辰说道:
“你也是的,老是挑衅他干什么?”
潘辰吐了吐舌:“谁挑衅他!是他自己吃醋好不好?你是我娘,我想怎么撒娇就怎么撒娇,管的着嘛他!看见我就是一副,我抢了他娘的样子,他……”
说到这里,潘辰忽然闭嘴了,目光缓缓的瞥向了柳氏,一只手捂住了嘴,惊愕道:“不会吧……”
柳氏一把将她的手给拍了下来:“不会什么不会?我说你这孩子怎么就没心没肺呢,什么情况了,你还稀里糊涂的?真是要被你气死了。”
柳氏正在训潘辰,就听萧霁容从人群那儿对她们喊道:“还墨迹什么呀,过来易容。”
潘辰惊讶:“易容?他们要干什么呀?”
柳氏还没回答,一旁的一个年纪颇大的红衣女护卫就过来对柳氏抱拳说道:“首领,快些去吧。大祁现在在各个关卡都严防死守,咱们不易容是混不过去了。”
柳氏对那女护卫点了点头,拉着潘辰的手就往人群中走去。
“娘,我不想易容。”
潘辰低头小声嗫嚅,心里有个声音暗自说道:易容了,祁墨州还怎么找她呀?
柳氏一根指头戳在潘辰的脑袋上,低声训斥道: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还惦记他呢?忘了你差点杀了他?你以为你现在回去还有命啊?要不是因为你这么个糟心玩意儿,老娘犯得着……”
柳氏醒来之后,已经听那个女护卫说了潘辰被绑过来的全过程,知道潘辰为了保护她,而刺了祁墨州一剑,潘辰现在即便被带回去的话,估计也落不着什么好,柳氏才妥协了,随他们回萧国去。
柳氏的话让潘辰面上一黯,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上穿的农妇的腰带,到底是没敢反驳柳氏的话,因为柳氏说的,也正是潘辰所想的,她被人蒙骗,以为祁墨州不仅抓了柳氏,还对她行刑,一时失了分寸,情绪失控,把祁墨州给刺了,当时那把剑刺入他胸腹间,就像是割断了两人间的感情吧,一切都是因为她不信任祁墨州而导致的悲剧发生,就算祁墨州来找她,她也没脸跟他回去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更何况,潘辰也不敢保证,她对祁墨州做了那样的事情之后,祁墨州还会不会找她,也许他会觉得,身边少了她这么个扫把星,会更好吧。
柳氏见自己一句话勾起了潘辰的伤心事,也不忍再骂她,又在她后脑处摸了摸,将她拉到了围在一起等易容的人群那里。
潘辰的情绪消化能力还可以,说好听点叫乐观派,说难听点,就是柳氏常说的没心没肺了,有很多事情她也不愿意表现的太多,这样不仅对自己没好处,还会无端端的给身边的人带来负面情绪,所以,潘辰深吸一口气后,就又变成了刚才那个粘着柳氏撒娇的软骨病患者了。
一个黑脸男子走过来,瞪着潘辰,潘辰从他的眼神认出了他:“哇,你怎么变成这样?”
易容后的萧霁容从潘辰脸上看到柳氏脸上,目光中透着期待,他期待柳氏能用看潘辰的目光看他一眼,然而柳氏却对他有所忽视,拉着潘辰就往易容的地方去了。
潘辰走到那易容的地方时,就觉得鼻子不对,打了个喷嚏,等到轮到她的时候,那黑乎乎的胶质物体一拿到她面前,潘辰就觉得五脏六腑一阵翻江倒海,积攒了好多时候的泥石流终于忍不住喷吐而出,然后一发不可收拾,把那个易容的师父给吓坏了,也许一辈子都没有见过这样气吞山河的宏伟画面吧。
潘辰伏在膝盖上不住呕吐,感觉自己的肺和胃下一秒就要全都吐出来了,柳氏也是吓坏了,刚去给潘辰拿了一块湿水的帕子过来,怕她不肯碰那些脏兮兮的东西,没想到一来就看见潘辰在吐,声势太浩大,也没人敢接近她,柳氏上去不住拍打潘辰的后背,蹲下身子,紧张道:
“怎么了,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潘辰吐到后来,连苦胆水都要吐出来了,柳氏在一旁急得晕头转向,一点都没了一路上的冷静自持,护卫中有一些年纪大些的护卫,面面相觑,目光中都透着一股难以置信,曾经那个傲视帝国,素以冷漠残酷闻名的十风堂首领,此时此刻,就像是那些普通民妇般,因为女儿的呕吐而失去了理智。
“首,首领,要不让我来瞧瞧?”
柳氏身后响起一道男声,十风堂里医道堂堂主主动站出来替柳氏解决难题。
柳氏将吐得没什么好吐的潘辰扶着靠在身上,用帕子给她清理了手上和嘴上沾到的秽物,然后才将潘辰的手腕递了过去。
那人把脉过后,似乎不怎么确定,又重新把了一回,然后才看向了柳氏,一副不知道说什么好的样子,柳氏见他这样,可没什么好脾气,怒道:
“看我干什么,说呀!”
那人舔了舔唇,又看了一眼双手抱胸在旁边看戏的萧霁容,支支吾吾的说了句:“她……她怀孕了。”
简单的四个字,可听在柳氏和潘辰耳中,就像是晴天霹雳一样。潘辰简直连哭都哭不出来了,她这是什么命格啊,和那种刚跟老公离婚,就发现怀上孩子的女人一样悲惨啊,而她显然更加悲惨一点,怀的种还是这帮人的头号死敌祁墨州的……
柳氏也是震惊不已的缓缓看向潘辰,不敢相信,自己扯过潘辰的手腕,重新把了一回,滑珠走脉,喜脉无疑。
咬着牙对潘辰问道:“你这孩子,怎么怀上了,也不说一声?”
潘辰可怜兮兮的,给柳氏这么一骂,眼泪珠子就瞬间挂到了眼角上:“我,我不知道啊。”
完全一副偷尝禁果被大人发现的孩子模样,让柳氏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