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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只要确定,知道自己很优秀就够了。一直都是这样。”
“我觉得自己超棒的。”
她说:“所以哪怕你比我厉害,以前我是真的对你一点了解都没有,从来没有关注过。”
同在禾城,中学圈子其实就那么大,小学毕业升初中,初中毕业升高中,人流转来去,兜兜转转或多或少都认识。
她齐欢,天生骄傲,不是谁都能看进眼里。
这个学期是个意外。而陈让,是个例外。
“你说这么多,跟贴吧有什么关系。”陈让出声。
“当然有关啊。”齐欢说:“就像我对别人优不优秀没兴趣,别人喜不喜欢你,我同样没兴趣。但是——”
“那些人讲,多得是人比我喜欢你,这一点我就不能忍了。”
“……”陈让皱了下眉,“你看帖,就只记得这些?”
齐欢反问:“不然还要记得什么?”
她忽地一下扯住他的衣袖,叮嘱:“你记住了哦,她们光会说,又不敢到我面前来比比。都是假的。”
有点点焦灼的较真语气,这种别人都不会放在心上的无关紧要的闲话,她反而很认真计较起来。
那张脸,白盈盈月光照映下,莫名让人有些晃神。
陈让眼神闪了一瞬。
“要是有人拿着个骗你,你可千万不能上当。”她靠近一点,又扯了扯他的袖子。
陈让皱眉,但没挣开她的手。
“要记住,记住。”她揪着他的袖子不放。
“你很啰嗦。”陈让别开头,看向别处。
下一秒,他撇了下嘴角,说:
“……知道了。”
她一怔。
齐欢顿了好久。
而后,那双眼睛里,盛满的皎白月光,丝缕喜悦,因他简简单单的这三个字,就那么一下子,全都欣然荡开。
。
周四傍晚,晚自习之前的空档,齐欢翻墙溜进一中去广播室找陈让。
陈让在桌后看书,齐欢扯了把椅子,在他旁边坐下。
“你又来干什么。”他翻页,没抬眼。
“无聊嘛。他们都出去吃饭了还没回来,我一个人在教室写作业……我还想你会不会不在,没想到雷打不动啊。”
他没吭声。
齐欢从口袋掏出一张折叠的卷子,指着一道题目给他看,“这题我解得怎么样,刚刚做的。”
他看完,三个字:“一般吧。”
“这还一般,解得很好了。”她不服。
停了停,她问:“我给你发消息了,你为什么不回啊。”
“我没看。”
陈让说着,拿出手机。有一条未读的消息,是二十分钟前她发来的。
【那家意乐面包店的东西你吃过没有?】
“没吃过。”他当场答,“问这个干什么。”
“就是,我想告诉你,它家的东西好难吃,你千万别吃。我晚上吃了个它家的面包,差点吐了。”
“……”
“你干嘛不说话。”
“我要说什么?”
“好吧。”齐欢无奈,“我就是跟你说一下,别嫌我烦。”
吃到难吃的东西,想告诉他。
解了一道了不起的题目,想讲给他听。
一点点小事,都要拿来跟他说,跟他分享。
她好像总是这样。
陈让看着书里整齐排列的字,持着纸页边缘,手指不自觉用力捏了捏。
齐欢碎碎叨叨扯闲话,陈让慢慢敛了神思,目光落到她嘴上。
“……你喝了油?”
“什么跟什么,这是唇膏!”齐欢瞪眼,强调,“很香的,怎么会是油,完全不一样好不好。”
他哦了声,收回目光。
齐欢看他几秒,忽然用指尖戳他。
陈让道:“干嘛。”
“要不要尝尝?”她挑眉,非常不要脸地冲他撅嘴。
陈让还没说话,外边突然传来脚步声。
齐欢一愣,之前的阴影浮上来,下意识就猛地蹲下,往他腿边缩。
“有人在?”
推门而入的是两个值日生。
一看陈让坐在桌后,两个值日生反应不同,都认识陈让,但其中一个明显是高一的,没什么经验。
“这位同学,离广播站开播还有十五分钟,你是广播站的也不能坐在这里……”
陈让转着笔:“你去问问教导主任,我能不能坐在这。”
另一个值日生是高二的,从开门之后,急得只想快点走。
陈让常年稳坐第一宝座,每到各个学校较量的时候,他就是一中的招牌,拎出来是力压各兄弟学校顶尖学生的存在,给校长脸上添了多少光彩。
使用广播室的权利,毋庸置疑,当然是有的。
高一的学弟还想和陈让说什么,那位老油条绷着背,走进来随便绕了一圈打算走完过场,赶紧撤。不想,要出来时蓦地瞥见陈让脚边蹲着一团人影,手还扯着陈让膝盖的裤子——
陈让一个眼神扫来,黑漆漆的眼睛,让人背脊发凉。
老油条一个颤栗,快步出去,使出喝奶的劲扯学弟。
“走、走吧!没什么问题,不用看了我都检查过了!”
……
高一学弟被同组的值日生拽着走得飞快,走过拐角,走出好远,才挣开他的手。
“你拉我干什么?还没检查完……”
老油条憋了一肚子气:“你脑子有坑啊?!陈让待在广播室就待,老师都不管,你说那么多干嘛!”
学弟微愣,“可以这样?”
“你别说没听过陈让的名字?”
“听过,但是我不知道……”
老油条皱眉,“反正就记住,他的事别去管就是了。他们那些人都不是好惹的。”
学弟似懂非懂。
老油条斜他一眼:“而且,你知道刚才广播室里还有谁?”
“还有别人?”
“隔壁学校那个齐欢在里面!就蹲在陈让腿边!”老油条白他,气得叹了声。
“齐欢……”学弟有点懵,“我听过一点。但是她不是隔壁的么,为什么会在……她和陈让在里面……?”
“鬼知道!”老油条扯他,“小声点……”
……
一阵风吹过,一中的角落,从不消停的傍晚开始,热闹的小道消息不知从何而起,吹遍了各个年级。
从“值日的看到隔壁齐欢在广播室里,和陈让一起”,到“有人看到陈让和隔壁齐欢在广播室约会”,再到“听说陈让和敏学的齐欢在广播室待了很久,被别人看到了”,继而又是“听说陈让和齐欢在广播室接吻被看到了!哪个广播室?就是我们学校广播室!”……
直至最后,当晚自习时,严书龙拿着手机来找齐欢,给她看两校贴吧里传的消息时,毫无根据的八卦已经演变成了——
“听说下午陈让和齐欢在一中广播室接吻!齐欢坐在陈让腿上,两个人抱着亲了很久,被人看到了!至少有半个小时!”
“……”
齐欢脸都绿了。
第25章 QiHuan
这些人八卦的程度; 实在让人无语。帖子讨论的越来越热闹,齐欢的脸也越来越绿,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一中的人散播小道消息,敏学的也不让她省心,一个个跟帖起哄,直看得她想挨个去他们班上掐死他们。可惜想掐死的人太多,忙都忙不过来。
除了严书龙,还有一堆人胆子特别肥; 跑到她面前问。她好不容易赶跑; 躲到厕所给陈让发消息; 两个人一来一往。
【你看到了吗?!】
【什么。】
【就贴吧里的……】
【嗯。】
【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就这样让它?】
【不然你还想怎么样。】
齐欢纠结几秒; 问:
【真的不用解释一下?】
他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在意。
【你想怎么解释,拿喇叭广播?】
确实,不太可能。特意跑去发帖子的话; 只会让人觉得此地无银三百两。
齐欢惆怅,发了句:【搞成这样; 要被人议论好久了。】
没再等他回; 她板着脸回教室; 一路上收获了一大堆注视。那些看了帖子的吃瓜群众,脸上仿佛都写着那句话。
那句,被郑啸那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抽风二百五,回复在爆料八卦帖里,收获了一堆“666”跟评的神来之句——
“看!我们欢姐多厉害,陈让再牛; 欢姐亲他半个小时就是半个小时,他敢有脾气吗!”
。
一中,高二八班。
陈让身边情况还好,议论的人只敢在私下议论,到他面前一个个都成了没嘴的葫芦。
但也还有敢于送死的,比如左俊昊和季冰。
他俩围在左俊昊课桌边,状似聊天,每一句都把话往那上引,故意说给陈让听。
左俊昊起了个头:“夏天的时候,天气很热,七八月游泳馆人特别多,挤得跟沙丁鱼罐头一样。”
季冰很上道,当即接话:“是是,我跟我家亲戚换了好几家游泳馆才找到环境好的。我们还在水里比潜水憋气来着。你都不知道,我堂哥特厉害,在水里潜了有快好几分钟吧。”
“这种项目我不行,在水下待一会儿就受不了。我爸妈去年去马尔代夫旅游,玩潜水项目,戴上氧气装置可以在水下,至少……”左俊昊悄悄瞥陈让,加重了语调,“至少半个小时!”
诡异地安静了一秒。
左俊昊转头问,状似无意问:“陈让,你潜水过没有。”
“有话就说,少拐弯抹角。”陈让把笔一搁,抬眸,视线从练习册移到他们脸上。
季冰和左俊昊对视,彼此都读懂了对方眼里的深意。
“就是吧那个,潜水蛮辛苦的,半个小时……”
陈让冷冷扫他。
左俊昊咳了声,干脆道:“听说你跟齐欢亲了半个小时,真的假的。”
季冰发表意见:“半个小时应该不大可能。”
“我也觉得,但是……”
两个人互递眼神,最后齐齐对准陈让。
陈让没说话。
他们追问:“到底亲了没?”
等了半天,陈让一个字都没说。
“你……”
本以为陈让不会回答,左俊昊正要开口。忽见他合上书,起身离开座位之前,扔下一句:“亲了又怎么样,没亲又怎么样。”
“……”
剩下的两人愕了,等陈让走出教室才双双回神。
“他刚刚那个句式,是该听前半句,还是后半句?”左俊昊发懵。
季冰也懵:“一般是……听前半句吧……”
——亲了,又怎么样。
。
在别人的八卦议论中,学习日飞快过去。秋天一路向着初冬狂奔,第三次月考来临之际,齐欢开始琢磨怎么才能比较自然地以复习的名义把陈让约出来。
前两次月考,两校考的是两套不同卷子,一中高二阶段第一是陈让无疑,齐欢也依旧蝉联敏学高二榜首宝座。要是做同一套,就不知道谁的分数会更高了。
在心里打了数遍腹稿,确定理由没问题,齐欢先打电话,找左俊昊旁敲侧击打听了一下他们有没有活动。
左俊昊一听,说:“这周啊,陈让请了三天假,要到周日下午才回来。”
“请假?”
“是啊,周五开始请。”
“他请假干什么。”齐欢一点都不知道,有点蒙。
左俊昊说:“去他爷爷那。在瑞城,待三天吧。”
瑞城是省会,在省北部,禾城在省内西南位置,到瑞城要坐四个小时的巴士。
“他爷爷?”齐欢忍不住想问更多,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最后变成叹气,“我都没听他说过……”
左俊昊道:“他也很少跟我们提这些,只是高一的时候偶尔会请假去他爷爷那,当时问过几句,他随便答的。其实我们知道的也不多。”
齐欢问:“你见过他爷爷吗?”
左俊昊说没有,“我和季冰都没见过他家里人。就,只知道他们家,好像他爷爷奶奶一直住在省会,他小学的时候,他爸爸帮他爷爷打理工厂还是什么到这里来的,后来就一直在这。”
齐欢听得发愣。再问更多,左俊昊也不知道,道过谢把电话挂了。
半个小时后她给陈让发消息。
【这周末你有时间吗,去图书馆或者安静的地方,马上月考了,一起复习?】
发完,一直盯着手机。
三分钟过去,他回消息。
【这周我没空。】
意料之中的回答。有一点失落,但也还好。齐欢捧着手机,过会回他:【好。那算啦。】
把手机撂到一边,她正要去倒杯水喝,桌上的手机又震了震。
过去一看,多了一条来自陈让的新消息。
【周日下午,三点半,地方你定。】
。
原本说去图书馆,但齐欢想了想,觉得自己和陈让待在一起,肯定忍不住不说话。吵到别的看书的人不太好,于是三点半在城中心广场和陈让见面,去旁边街上奶茶店要了一个楼顶的小包间。
面对面分坐包厢卡座两边,齐欢把资料书和练习册摆出来,铺了半张桌子。
陈让等她把背包掏空,才说:“第一本,第三本,第六本,鸡肋,做了也没多大用处,可以卖废纸。”
“好!明天就卖掉。”齐欢连半个字都没有质疑,直接把那几本挑出来,搁到旁边。
两人安静无言写题目。
齐欢一手横枕在桌上,写着写着,人就趴到了桌上,眼睛离书本近到不行。
屋里只有唰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