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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欢见他不似唬她,枕着他的手臂安稳躺在他怀里,慢慢泛起睡意。
半个小时不到,齐欢入眠,大概是之前哭过,疲意浓重。陈让不怎么困,一直没能睡着,听她呼吸均匀,缓缓睁眼。
他凝视她的睡颜,面容不禁柔和。
低下头,在她还没消肿的眼皮上轻轻一吻,合上眼睛。
“晚安。”
隔天,一大早齐欢就醒了。陈让比她起得还更早,她洗漱完,穿浴袍、趿着拖鞋走进客厅,陈让已经在准备早餐。
齐欢没睡够,昏昏沉沉,眼睛都睁不开。陈让和她说话,三句里她只能听得见半句。
陈让去倒咖啡,齐欢靠墙站,头歪歪抵墙试图醒神。门铃突然响了,一声声吵个不停。齐欢搡头发,烦躁又疲惫,下意识过去开门。
“陈总……”
外头站着的,是两个有事要来沟通汇报的剧组工作人员。开口那位话没说完就傻在原地,同行的也傻了,原因自然是因为开门的齐欢。
齐欢昏沉半晌,被她们诧异视线打量,慢慢回过神来。
“齐……齐小姐……”
女同事这一声压抑着惊讶的称呼,彻底让齐欢清醒。
齐欢怔住,蓦然睁眼。顺着两位女同事尴尬的视线往后看,同样穿着白色浴袍的陈让,倚着玄关尽头的墙壁而站,手持一杯咖啡浅酌,满眼无奈,眼里只有一句话——
“是你自己开的门”。
他胸口那些抓痕还没全好,她脖颈处的吻痕也还在。
“轰”得一声,齐欢脑子里有什么瞬间炸开。
昨天从商场回来的路上,她还叮嘱陈让在公开场合别跟她走太近,以免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现在……
完了。
第59章 QiHuan
工作和私生活; 齐欢一向分得很清楚。她不想陈让在公开场合和她走得太近,也是因为不希望工作受到影响。但人总是事与愿违; 她昏昏沉沉开了门; 大清早被人看到出现在陈让的房间,还和他穿着一样的浴袍,剧组的工作人员们是谁?都是些常年混娱乐圈的人,联想力一旦活跃起来,可不是随便叫停就能轻易刹得了车的。
从开门的意外开始; 小道消息飓风一般在剧组工作人员之中流传开,被议论的对象自然是齐欢和陈让。
窝在休息间小憩的时候; 齐欢就听到好几波议论。被自己的绯闻连番轰炸; 她听得都快产生疲劳,吃瓜群众还孜孜不倦、津津有味地热议着。
中午,好不容易阖眼眯了一会儿,没几分钟又听外边传来说话动静; 尽管不想听; 内容还是传入耳中,齐欢缓缓睁眼,满心无奈。
——又来,说起桃色八卦,人的热情真是无穷无尽。
“哎哎; 你们知不知道; 那个陈总; 和咱们组里的拟声师好像有关系。”
“你也听说了?我之前才听服化组的小周跟我说; 说陈总跟那位过夜被其他同事撞见了!”
“哇,真的假的?很难想象哎。我看那个拟声老师平时挺正经的,工作也认真,怎么会跟投资方扯上关系啊?”
齐欢揉了揉眉心,稍稍坐直。外头声音还在继续——
“谁知道,本来她就是从国外特意请回来的技术外援,组里谁都不熟。”
“不过说真的,那个陈总蛮帅的,这个项目好像是他们公司涉及影视行业的第一个投资吧,我本来以为是组里哪个演员跟他有关系,谁知道他竟然和拟声师搞到一起去了……”
“拟声老师长得也不赖啊,平时穿得素,打扮打扮,进娱乐圈混口饭吃也不是不行。”
齐欢被夸了一句,然而实在高兴不起来。
果不其然,下一句又听她们道:“人家现在有靠山,哪还需要苦哈哈地讨生活,又不是进圈了就能红,当个阔太太不好么。”
另一道声音打断:“你们怎么扯那么远,只说有人看到他们住同一间房,搞得像是已经要结婚了一样。那些有钱的男人,身边女人一堆一堆,你哪知道那位陈总是不是玩玩就算了?”
娱乐圈里,一个拍摄项目短则几月,长则大半年,所谓“剧组夫妻”,是很多人心知肚明的一种存在。齐欢和陈让的关系,在不知情人的眼里看来,确实不甚可靠。
说到这,最先说话的那位声音陡然压低,带着一丝内涵笑意:“听说,开门的时候,那睡衣领口下全是痕迹,那个陈总被抓了一胸口的痕,啧啧,战况可激烈。”
几人窃窃私语,内容越发暧昧。
“……”
齐欢坐着,靠墙发呆,等外边的人陆续走了,她又待了好一会儿,确定再无动静才走出去。
直至晚上剧组放饭时,随同导演拍摄在旁观看的齐欢领了片场工作餐,到饭棚角落的位置坐下安静进食,刚动筷子,陈让端着饭盒突然出现。
搭给工作人员吃饭用的饭棚里霎时寂静,鸦雀无声,连咀嚼声都停了。
引起无声骚动的陈让似毫无察觉,径直走到齐欢对面坐下。
视线集中在身上的感觉非常不好,明面上没人看他们,实际都在暗地打量。齐欢不自在极了,小声抱怨几句,陈让对她的微辞不以为然。
齐欢的注意力很快被他的便当吸引:“为什么你的菜和我的不一样?”她看看自己的盒饭,再看他的,菜色明显不是一个等级。
陈让的回答很有说服力:“因为我是老板。”
“……”齐欢小声嘀咕,“了不起哦。”
“是了不起。”
——只是再了不起,也没她厉害。陈让说着,把菜一样样夹到她碗里,全是她喜欢吃的。
看在旁人眼里,思量更多。想起那些传言,各人表情不禁都越发内涵起来。
正吃着,导演助理进来找陈让,见状尴尬地开口:“陈总,您要不要去导演的休息棚里?吃完饭晚上可以去参观拍摄进度……”
“不用了。”陈让回绝,“我在这就行。”
导演助理踌躇几秒,没再说,点头:“好的,那我帮您转达给导演。”说话时视线在他和齐欢身上绕了一圈,同样别有意味。
导演助理告辞,被陈让叫住。
“陈总还有事?”
“能不能麻烦你帮我取一份水果,我忘记拿了。“
助理导演顿了一顿,当即说行,“陈总喜欢偏甜偏酸?”水果组里有供应,各色搭配不同。
这位助理是跟着导演很久的人,做事妥善周到,所以会有此一问。
陈让说:“偏甜的吧。”
助理缓和气氛,笑道:“原来陈总喜欢吃甜的啊……”
“我不怎么喜欢,她喜欢甜的。”这句话,自然指的是齐欢。陈让偏头问齐欢,“还是一样,不要橙子?”不等她回答,又转头向助理叮嘱,“她不吃橙子,有橙子的不要。谢谢。”
导演助理愣了愣,一时没反应过来。
陈让淡淡道:“怎么,谈恋爱很稀奇吗?”
“啊……不是不是。”助理意识到失态,赶忙回神道歉,胸口一阵砰砰跳。这位陈总的意思,是正式承认和拟声老师交往了么?
不止助理惊讶,其他在棚内吃饭的人,同样竖起耳朵听了一桩八卦,一个个埋头加快吃饭速度,巴不得赶紧出去跟别人好好分享交流一番。
齐欢和陈让是最后吃完的,其他人陆续出去,期间导演助理帮忙拿来一份没有橙子的水果,最后整个饭棚只剩他们两人。
齐欢边吃水果边质问他:“你干嘛突然跑来?还……”
“还什么?“陈让说,“这样不好么?”
他用牙签戳了块火龙果递到她嘴边,她一口咬住,皱着眉咀嚼,他慢条斯理又戳下一块,道:“正大光明谈恋爱,谁都没什么好说的。”
……
如陈让所说,饭棚里那一出传出去之后,私下非议的声音渐渐减小。陈让自己都盖章承认了他们是在“谈恋爱”,说“玩玩而已”以及用“搞在一起”这种负面形容词来揣测的人,纷纷闭上嘴。
。
谈恋爱这件事搬到明面上,组里同事对齐欢的态度稍有改变,一开始有些不适,但过了一个礼拜,大家也渐渐习惯。齐欢并未作威作福,依然安分上下班,处理好自己分内的工作。
只是她到的地方,见到投资方大佬的几率高达百分之九十,教许多底层工作人员不得不打起精神。
事情结束,没几天,齐欢又开始愁眉苦脸。一连三天,陈让坐在桌后看文件,一抬头,总是见她窝在沙发上出神,不知在想什么。
陈让终是忍不住问出口:“你在愁什么?说来我听听。”
被问及,齐欢沉吟,犹犹豫豫开口:“我在想……”
她叹气:“过段时间我要去见我爸爸,我在想,要不要带你一起去。”
原来是为这件事烦忧。陈让停下手里工作,到她身旁坐下,“你怎么想?”
她苦着张脸:“我也不知道……”
陈让轻抚她的长发,“没什么好头疼的。你要去的话,我肯定得陪你去,平城过去不近。”
“我又不会迷路……”
“谁知道。有人连我房间密码都能记错。”陈让淡淡一句,将她的智商质疑了个透。
齐欢撇嘴,无法反驳。
“反正早见晚见一样都是要见,去看看岳父也好。”
齐欢叹气,觉得他说得也不无道理,反正迟早是要见的,不如……滞顿几秒猛然回神,瞪他:“你乱叫什么,谁是你岳父?!”
“谁的女儿追我追得死去活来谁就是咯。”
“……你这样我爸听了可不会高兴。”
“事实。”
“……”齐欢捧住他的脸,气得在他下巴上狠狠咬了一口。
。
一个礼拜后,探视齐参一事,齐欢最后还是带上了陈让。探视时间有限,齐参对陈让似是很有兴趣,支开齐欢,两人单独聊了会儿。
回程车上,齐欢问陈让:“我爸和你说什么?”
陈让道:“没什么。岳父只是让我对你好一点。”
齐欢追问:“就这些?”
他点头,反诘:“不然?”
齐欢没继续问,她爸是个很好相处的人,想来以他们俩的性格,也起不了什么冲突。
车一路往省城市区开,陈让调好车内温度,座椅也调整至合适高度,齐欢头一歪,闭眼小憩。一觉睡醒,已经在市区内。
“你说订好的那家餐厅在……”她揉搓眼发问,陈让正欲答,手机铃响。不知是什么事,但一般他处理公事时,她都会自觉噤声以免打扰他。
电话那头不知在说什么,陈让的表情少见的凝重。齐欢瞅着他不说话,他嗯了两声,最后一句:“知道了。”便挂断电话。
“怎么了,有什么事情么?”她略担心。
“没事。”陈让平稳打着方向盘,缓缓开至餐厅停车位。车停好,他没有下车,先是转头看向齐欢。
齐欢解安全带的动作一顿,“怎么了……”
“你想见方秋蘅吗。”陈让说,“晚上我可以带你去见她。”
。
车开上立交桥,夜色下光影斑驳,两旁飞速后退的大厦粼粼泛着光。司机平稳开着车,车身没有半丝颠簸。
陈让和齐欢坐在后座,见她搭在膝头的手微微攥紧,陈让覆掌在她手背,“别怕。”
“嗯。”她轻轻动喉,“我不怕。”
路灯在窗外飞快掠过,齐欢缓了缓,道:“所以,方秋蘅现在没有钱了,是吗?”
陈让嗯了声,先前已经给她讲过一遍,再次复述大致意思。
做生意这种事,不够精明,头脑不够灵活,就容易踩到坑。
这么几年来,方秋蘅和石从儒一直磕磕绊绊,手里那些钱,不仅没有翻倍大赚,反而断断续续搭出去,如今所剩无几,这些足够证明他们不是这块料。
然而那两人却像是魔怔了一般,非要在这条道上死磕。或许,心里都存着一口气想要较劲,较劲的对象自然是那个他们看不上眼,但偏偏做生意做得风生水起的齐参。
陈让道:“方秋蘅的公司申请破产保护试图资金重组,没能成功。”
齐欢动唇,想说话,到底什么都没说。想想也是,怎么可能会让他们重组成功——既然是挖了坑等着,就绝不会给他们从坑里爬出来的机会。
“你刚刚说……”齐欢小声道,“和他们谈合作的,是你姑姑的朋友?”
“是。”
她垂头,良久无言。
“怎么,害怕?”
“……怎么可能。”齐欢瞪他,而后气势消褪,“我只是……只是……”她微哽,鼻尖发酸,“我的运气……也太好了吧……”
以前有齐参护着,胡天胡地,什么都不怕。现在……
“别掉眼泪。”陈让悠悠道,“我车上的坐垫是真皮,很贵。”
“……”齐欢的情绪瞬间被他破坏气氛的话噎回去,抬手掐他手臂。
陈让长臂一揽,顺势将她圈到怀里。齐欢埋头在他胸膛前,蹭了蹭发热的眼睛。
“我跟你说过,有些坎只是一时的,它不可能阻碍你一辈子。”
他胸腔轻震,齐欢闷声嗯了句,又听他道:“只是,把岳父的钱全折腾没了,不知道他会不会生气。”
“才不会生气。”
“要是生气怎么办?”
“那我就不跟他好,吃饭的时候不和他聊天!”
陈让抬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