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毕竟是冰焰,对人是冷漠的。
那个啥事都不管的男人大概是对爱玛丽说了什么,所以她才会转移目标,希望能从情敌这边博取同情。
冰焰不笨,很快就想通一切。
一旦利用价值告罄,爱玛丽绝对会毫不留情地将她一脚踹得远远的。
爱玛丽的眼泪只让她觉得可笑无奈,丝毫不曾让她产生怜悯同情。
对人和事物的态度,冰焰与云龙其实有些不易发现的共通点。
对人,在表现的方式上或许有差异,冰焰向来冷漠直接,云龙则一派婉转淡视;乍看是南辕北辙的两种个性,然而本质上,除了至亲至爱的人外,他们都是那种超标准——从来自扫门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的种类。
* * *
变脸像变天一样。
好说不成,爱玛丽的眼神突然射出强烈的敌意和仇恨,抽出早就准备好的短刀,她举起刀欲刺向冰焰心口。
是这女人不识好歹,怪不得她了!
只要冰焰不存在,只要这个碍眼的女人不存在不存在亚屺大哥就会爱上别人,到时她就有机会。她会让亚屺大哥爱上她的,亚屺大哥会爱上她的强烈的念头在爱玛丽的脑子里翻腾。
纵使吓了一跳,有功夫底子的冰焰,仍本能地往左侧空隙闪开,快速避开朝她心脏刺下的致命攻击。
这一刺,刺中冰焰的右上臂。
跟跄几步,过剧的痛楚让她失神跌在花圃中央。
失手的爱玛丽,绿眸渐渐充斥发红的血丝,模样根本像中邪一样。
“爱玛丽,你疯了吗?”冰焰痛苦地问。跌在淡菊色的花海中,花香像迷药似的窜人她的感官系统,眩得她头晕。
触目鲜红的血液正从她的伤口冒出,染红了花朵。
“我没疯,我要你死!”爱玛丽阴森的笑起来,一步一步朝她前进,美丽的脸孔早已狰狞变形,带着无尽恨意指控:“哼!你知道吗?若不是你大哥斩军崎以什么鬼恩情要唐傲雨逼云龙不得不娶你,今天我还用得着装可怜求你?不是你和你大哥使出无耻手段,我早就是云门的女主人——”说到这里,她更是怨恨交织。
“三年,整整三年!我为他学中文、为他压抑个性、为他努力装乖巧,处心积虑花了三年的工夫,轻轻松松就毁在你们兄妹的手上——”折磨将死之人果真是快意的,就像全身灌满了愉快的能量。她见过爹地杀人,她知道怎么杀人!身为黑道老大之女,她身上流着残暴的血统。
若不是怕云龙不爱她,她不会隐藏毒辣的个性那么久。既然娇弱纯真换不来他的爱,她豁出去了。她爱玛丽得不到的男人,别人也绝对别想得到——别想!
爱一个人,会让人变得如此疯狂吗?真是——真他妈的见鬼!冰焰暗自粗鲁诅咒,命都要不保了,还管他气质是什么鬼玩意儿。
知道这回爱玛丽要夺她的命,她只好拖着流血的手臂往后爬,伤口痛得她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
“你有毛病”冰焰为疼痛突然加剧的伤口皱了皱眉头。
然而爱玛丽的指控直直撞进她发寒的四肢百骸,毫无遗漏地听进她内心深处,原来这桩可笑的婚事是斩军崎“逼”来的。
不用爱玛丽多说,她也明白若是唐傲雨真的欠下军崎人情,便会二话不说答应他所提出的任何回报——包括要云龙娶她。
她的心顿时凉了半截。
莫怪最初,云龙问的是她若不甘心为何她不拒绝。还曾说,是因为她的“同意”,所以他们才会有那场订婚宴。
是不是可笑至极?弄到最后,原来她才是那个有权利拒绝的人。
云龙竟是那个迫于无奈、不得不娶她的牺牲者。受她敌视那么久,他却什么都不说,一直以最大的宽容对她
爱玛丽第一次从冰焰永远冷冰冰的眼底看见些许不安和怪异反应,眼中失控的狂意更加兴奋肆虐。
血色一点一滴、无情地自冰焰美丽的脸孔流失,爱玛丽满意极了。她的手高举刀刃,毫不留情地往下刺。
“玛丽,住手——”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麦克,冲出来奋力推倒爱玛丽。
“死麦克,你别坏我的事!走开——”爱玛丽从地上爬起,朝要去看冰焰是否无恙的麦克扑去。
“玛丽,你放开我,我要去看冰焰的伤要不要紧!”气急败坏的麦克想拉开爱玛丽扑上来的身体,一心要去查看冰焰的情况。
“死麦克!你忘了你和我是一伙的吗?那个贱女人是死是活与你何干?我只是要你去勾引她变节,可没要你真的对她好!”爱玛丽拖着麦克怒吼,不准他靠近冰焰,气他完全不保留的关心。
从麦克眼底看出他对冰焰的仰慕,是爱玛丽无法想像的意外,让她既气恼又不甘心。那个女人到底有何魅力?连对她死忠的麦克都为之变心!
这个女人是他曾爱过的小玛丽吗?麦克错愕地瞪着爱玛丽不再像天使、反倒像魔鬼母夜叉的脸孔。好一会儿才想起重要的事,震惊的他快速转向冰焰;果不其然,他自冰焰眼中看见不能谅解的冷峻。
糟糕,冰焰一定完全相信玛丽的话了。
爱玛丽趁麦克失神,一把推开他的身体,再度持刀冲向冰焰。然而,一阵强而有劲的掌力直接冲击她的腰,将她震得老远当场晕厥。
云影完成主子的命令后,随即无息地隐去踪影。
冰焰和麦克来不及消化情况,就只见云龙自远处步近,人影从很小逐渐放大。他们根本没看到是谁将爱玛丽震开,却能确定不是他。
“带她走。”云龙望着麦克,没有起伏的语调里带着少见的怒气。
麦克犹豫了会儿,望了望冰焰,不想没对她解释就走,却被云龙此刻不怒而威的霸气所震,终于还是认命的去背爱玛丽离开。
唉,玛丽害死他了。
解决掉杂事,云龙走到冰焰身前,没说话,直接蹲下身查看她手上的伤,替她检视着伤口,直到他突然发现她佩在腰部用来防身的银色短枪。
“你有枪?”云龙的声音含着火气。
听出他在问她怎么不用枪保护自己,她平淡的道:“有又怎么样,难道你要我对一个女人开枪吗?”
“怎么样?”云龙忍着上扬的怒气,声音还能保持冷静,但永远静如秋水的眼眸却再也藏不住上飙的火焰。他质向:“难道你练枪练射击,不是为防身只是装好看的?谁也看得出来她要伤你——”
既然有人要伤害她,她就该让那把该死的枪派上用场。
“我相信我有能力避开她的攻击。”冰焰打断他的话,语气很是不耐。见鬼的男人,她痛得快晕过去,他还在和她讨论练枪的主要目的。
“那这是什么?”
粗鲁的拉起她受伤的手,云龙要她看清楚她不顾自我安危的杰作——手臂上皮开肉绽的伤口。
有能力避开,她还会见血吗?
“小伤,死不了人的。”
忍住手臂被他扯动的痛楚,冰焰十分固执地咬紧牙关继续反驳:“要是我开枪,她会更严重,不是重伤就是小命不保。”
伤的人是她又不是他,她都忍着痛没抱怨了,他老大没事发什么火?简直有问题,以为她很爱让自己受伤不成。
太生气之下,她再度错失他藏不住关心的语气。
“你知不知道她发了狂,要你的命?”云龙的眸光凝聚,压低的嗓音几乎算是咆哮。那种情况下,她竟然还想着会伤到别人!
若不是他发现后要云影及时出手,她的命恐怕也丢了。
他怀疑她练枪恐怕真是装装样子,从不打算伤人。
“那还不都是为了你,身为你的“未婚妻”,我有什么话好说?”她的火气也不小,讽刺地提醒他若不是爱玛丽爱他爱得疯,她今天哪会受伤。她没注意到平常连大声说话都少有的云龙,此刻看着她的眼神有些不同。
云龙望着她冒血的手肾,眉心一皱。
撕下白袖替她先止血,他冷凝着俊脸道:“不是自诩聪明过人,你就不懂什么叫开枪‘吓吓她’吗?就算不对人,你可以对空鸣枪朝她示警,这总不会有违你的原则吧?”
爱玛丽狠心一刀刺向她心脏的那一瞬间,让他的心跳几乎跟着停止,身体紧绷得差点忘记如何呼吸。
“你怎怎么变、变得那那么多话”咬着泛白的下唇,虽然痛得咬紧牙关,她还是问出了疑惑。虽然他的动作放得很轻,但没有止痛药之下,再轻的包扎动作都惹得她如万蚁蚀心般痛楚。
痛真的好痛
她的额际冒出更多冷汗,开始沿着她的脸庞滑落,唇色也愈来愈青白。云龙见她情况不对,固执的眼神逐渐涣散,诅咒了几声,直接将她抱起。
失血过多,她终于在他怀中晕了过去。
由主子的眼神暗示,云影已先去通知医疗小组前来云海居备位,现下疾步如飞的云龙自是要将冰焰抱回云海居内。
没有任何人看见,谁也料想不到,此刻云龙炯亮的黑眸里带着两簇充斥杀气的凶光,与乎日的温和神韵相差十万八千里。
若是冰焰有事,他很清楚该找谁陪葬!
* * *
不意外的,爱玛丽和麦克被赶出了云门。
刀伤发炎引得冰焰高烧不退,陷入昏迷不醒、攸关生死的那夜,云龙勃然大怒吓坏许多人——包括正好赶上凑热闹的斩军崎,以及不约而同各自带伴访云门的玉龙和赤龙。
为此,在冰焰醒来之前,他们—个也不肯走。
这个好玩嘛!
尤其是同为九龙的玉龙和赤龙,打小就认识云龙,他们连小小的脾气也不曾见他发过。只见永远温和无大事的笑窝常年挂在亚屺脸上骗人,谁有幸见过他怒不可遏的样子哪。
稀奇的情况,引人好奇是应该的。
他们理直气壮等着看好戏,各自入主云门的赤日阁和玉笙居。
对他们两个来说,有心爱的人在身旁,哪里都是幸福美满的家,留在瑞士当度假也行;至于工作力面嘛!有急事的话,他们以电话和高科技连线画面,可以远距离遥控光门和玉门,暂时成不了问题。
他们的算盘都打好了。
别怀疑,没喝其他六龙也进驻瑞士,算他们有良心了。
知道这消息的其他人居后赶来,恐怕也没剩多少好戏看倒是真;至少要看云龙再次发飙,机率就是小得可怜。
百年奇景,岂是想见就见得到。
* * *
好黑哪
自黑暗中爬出来,努力睁开酸涩的眼皮,在终于适应久违的光线后,冰焰茫然的望着天花板,思考能力显然尚未归来。
很久以后,她在枕头上侧过头,看到的画面却让她更茫无头绪。
云龙以手撑着下颚,坐在不远处的桌旁闭目养神,秀丽的长睫复在他低垂的眼帘上,感觉有种沉静的气流环绕着他整个人飘飘忽忽。他离她那么近,却又感觉好遥远这是什么怪感受?
“噢好痛”她动了下,想起床却扯动伤口,不禁痛得呻吟。
尚未理解现实,她跟着忘了自己被爱玛丽所伤的事。
听见声音,云龙立即张开假寐的双眼,瞬息间已走到床边。
看到他过来,她又想起身,谁知又再次痛得皱紧眉头。
“别动,你的伤还没好呢。”
温和地对她笑笑,云龙轻按住她的肩头。
在她沉睡的几天里,早已恢复冷静的云龙,压根儿让人无法想像,他曾怒不可遏到何种可怕程度。当时没杀了爱玛丽,是来过又走的唐傲雨阻止了他,带走了人。
“我”
想问怎么了,手臂上来的痛楚却直接唤回她的记忆。
爱玛丽的疯狂和她的话
“伤得不严重,只要你好好养伤,过些日子就会完全没事。”云龙在床沿坐下来,修长的手指摸着她的脸。
“伤不是在你身上,你当然说不严重了,反正我死了也不关你的事。”睨着他明明近在跟前、感觉却是好遥远的俊容。她暗自嘟哝起来。
爱玛丽发狂的那一刀,几乎刺人肉中三寸、拉割数公分还不算严重?她可从没受过这么惨的伤。
云龙一个劲望着她的脸,不予置评地微笑,只是用手去感觉她的存在。
喜欢,他很喜欢她“活着”的感觉。
曾有一度,他几乎以为要彻底失去她了。
那个“曾有一度”,曾疯狂袭夺了他的理智,霎时崩裂他多年来对人和事物无动于衷的温和表相。那印象还鲜明地印在他心里,感觉依旧强烈而震撼,完全无法让他错认自己的感情。
他并不迟钝也不愚蠢,当然早就明白她对他的意义——只是连他自己也万万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