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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妈你儿子女儿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太。祖太公……没死的要给我死,死了掘坟鞭尸再死一次……”
他这些话仍是笑嘻嘻的,玩笑似的随口道来,可当他目光漫不经心的落过来,却有不动声色睥睨之意,黑衣男子没由来觉得自己矮了一截。他扣着扳机讷讷片刻,却听仓库里传来一句洪亮的声音,“行了阿光,让慕总进来。”
还未待阿光应声,砰地一声大响——不是枪声,而是慕春寅,他重重踹开了仓库的门,大步踏进仓库,风衣在夜色中翻腾而过,像呼啸的旗帜,那一刻骨子里张扬出的强大与无惧,让那拿枪指着他脑壳的手,不由自主微颤。
仓库门后,一盏昏暗的老式灯泡照的室内混混绰绰,一张老旧桌子,齐三爷正在慢条斯理喝茶,这位纵横黑道三十年的大佬坐在油腻的小板凳上,不见任何不适,反而有种稳如泰山之感,他往对面的空茶杯里倒了一杯茶,做了个招呼的动作,“慕总,来,坐。”
慕春寅奔到了矮桌前,对着齐三道:“我的人呢?”
“这么急干嘛?喝杯茶。”齐三坐在矮凳上,指指桌上的茶。
“原来三爷前几天说请我喝茶是这个意思!”慕春寅翘腿冷哼,“明人不说暗话,要什么,你挑明说!”
“这事简单,我那宝贝侄女向我哭诉,说慕总曾为了太太欺辱过她,我既是这孩子的伯父,自然不能让人白欺了她,于是我将尊夫人绑了来,如果慕总肯跟我合作,我就放,不肯嘛,我就拿她出出气!”
慕春寅道:“她人呢?你先让我看看。”
齐三爷一摊手,“我担心慕总耍手段,已经将人质转移了。”他说着递上一个平板,上面放着一个视频。樊歆在某幽暗房间的角落,反手被绑,一动不动躺在地上,似乎是晕了过去。
慕春寅眸中一霎风起云涌,旋即静下来,“你以为做个假视频就能糊弄我。”
齐三爷冷冷一笑,“假的?”他猛地冲手机一声大喊:“阿力出来!”
一声话落,视频里出来了一个打赤膊的健壮男子,满背狰狞的青紫纹身,而他手中的刀,明晃晃地反着银光。
齐三得意一笑,摆了摆手机,“我这平板连通监控,随时可以指挥他们做任何事,慕总以为是假的么?”说着又冲视频道:“把刀架到她脖子上去!”
视频里的打手果然听到了齐三的话,将刀逼向樊歆的脖子,而樊歆昏迷着犹然不觉。
慕春寅眉一挑,“你他妈敢动她试试!”
齐三爷波澜不惊地收回视频,“动不动她就看慕总的态度了。”
慕春寅脸色阴沉,“怎么合作?”
齐三爷拍拍手,下属端了个托盘来,里头摆了六杯水,齐三爷当着慕春寅的面,将一包零散的白色粉末倒进其中一个杯里,一面搅拌一面说:“这玩意叫氰。化钾,服用后会产生头痛、呼吸困难,然后抽搐昏迷,最后呼吸心跳停止,整个猝死的过程只需十几秒。”
他缓缓将头抬起来,拿东西遮挡杯子,在慕春寅看不到的角度打乱,说:“这剧毒我只放一个杯子,六个杯子慕总自己挑,六分之一的死亡概率,慕总敢不敢玩?”
慕春寅盯着六个一模一样的杯子,掀了掀眉,“谁知道你是不是在每杯都下了毒?”
“慕总要是不信,我喝给你看。”齐三爷从容拿起一杯,一饮而尽。十几秒后齐三爷安然无恙,他笑道:“慕总的机会只剩下五分之一了。”
“慕总不喝也成,我也不会把你怎么地!”齐三爷拍拍手,对着视频道:“动手吧,湘儿这口气总是要出的。”
说着他抬高声音对着视频喝到:“给她个痛快,对着脖子一抹就成!”
监控那端的赤膊男一得令,手随即使劲,刀锋对准了樊歆的动脉,他抬起手,腕部微翘,下一刻便要蓄力往前一送!眼瞅着即将血溅当场,一个声音吼道:“你敢!”
齐三一拍桌子,桌椅在他的力道下震得尘埃四起,“你看我敢不敢!人在我手里,刀在她脖子上,眨眼就能下去,难不成你能飞进视频去救她?你现在便有天大本事也只有两条路可选——”
他阴冷一笑,下一刻猛地踹翻桌子,黑帮老大的气场狂霸而出,桌子轰然的四分五裂中他吼起来。
“慕春寅!要么你赌,要么她死!”
作者有话要说: 1,后面剧情大概还有4万字,算是进入全篇大收尾阶段,许多事情我要有头有尾细细捋清,比如春春的性格问题,他一直没有彻底认识自己的缺陷与樊歆之间存在的问题,我需要给个大彻大悟的觉醒,再比如温浅与樊歆纠葛十几年的感情,也需要给一个完整的交代,再譬如樊歆身世……
所以未来几万字剧情会有大起大落的波折(甜虐交加,感动与眼泪并存),当然波折过后就是HE的甜结局了。喜欢看纯“甜”的童鞋可以等大结局再来。
☆、第140章 Chapter140 生变
十分钟后,九重的吴老九的手机收到了指令,吴老九看完简讯后,对身边的老伙计一笑,“老徐,看来咱的姑爷通过了考验。”
老徐探头看看他手机,疑道:“咦,三爷开始不是说,通过考验就把人送还慕总吗?怎么又改计划,让咱直接送小姐回慕家?”
“谁知道,三爷吩咐的,咱照做就行。”
……
引擎声一响,车子平稳地载着后车座昏睡的女子,穿过茫茫黑夜,向城区驶去。
眼看慕氏宅院再过两个路口就到,谁知经过某灯红酒绿的商圈时,车子被一辆疾驰的法拉利当街拦住。
一个染着橘红头发的年轻男人从法拉利走下来,叼着一根烟,拍着吴老九的车道:“呀,巧啊,老九你去哪!”
车上吴老九的心咯噔一跳。
此番他奉命送樊歆回家,齐三再三交代,不能绝被齐五齐六知道,可谁知竟遇到了齐六的儿子,也就是这个拦车的年轻人齐郁,人称齐二少,就是齐湘的弟弟,是个仗着家族势力整日厮混的纨绔公子哥。
吴老九讪讪一笑,“没什么,我们得三爷的命,赶着送点东西。”
“要你们俩亲自送东西,那肯定是不一般的货!给我瞧瞧,看是什么好玩意?”齐二少不顾阻拦伸过头往车内一探,目光顿时定住,“我操!这不是樊……”
他的话没说完,狎昵一笑,“啧啧……我一直以为伯父不近女色,原来不是……”他看着樊歆在座椅上昏迷不醒,又道:“啧啧,下了药吧,想不到老人家都六十了,还这么重口味,好迷。奸这一口!”
吴老九百口莫辩,又不能将樊歆的真实身份说出来,只能道:“二少,这事您别传出去,我们先走了。”
“慢!”齐二少手一伸拦住,“你们走可以,把人给我留下!”
吴老九惊道:“二少这是什么意思?”
齐二口中酒气熏人,显然是喝了不少,他又吸了口烟,猛地将烟喷到吴老九脸上,挑衅般道:“你别不识抬举!我伯父既然享用完了,我这个做侄子的,难道不能跟着尝尝滋味?”
吴老九眸里有不满,往后避开了烟味,语气有些喝止的意思,“三爷要是责罚下来就不好了!”
“少来这套!我伯父膝下无子,一贯拿我当亲儿子看,就算知道,难道会舍得因为一个女人伤我们叔侄的感情?”
车内副驾驶上的老徐插嘴劝阻:“二少,这可是慕春寅的女人!”
“切!”齐二瘪嘴道:“慕春寅要算账就算伯父头上吧,又不是我拐了她的女人!”旋即冷冷一笑,瞅着车内樊歆,眸光轻蔑又狎昵,“呵,说什么国际天后,不就是个婊。子吗?都卖我伯父了,再卖我一回又如何?”
齐二一向为人暴戾又贪色,眼下又喝了不少,酒意冲上脑门什么混账事都敢干。见车内两人不合作,他手一招,竟喊了十几个拿砍刀的小弟,直接抢人。
饶是吴老九老徐拼命阻拦也无济于事,眼睁睁瞧着齐二领着一帮人强行打开了车,把樊歆抢走了。
一群浩浩荡荡的流氓走了后,吴老九焦急道:“赶紧地给三爷打电话!这狗。日的齐郁,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老徐拨了几遍,没通。
吴老九一面心急如焚地检查车子,一面吩咐老徐,“给慕春寅打!叫他快点来救老婆!”
须臾车内老徐拨通了电话,吴老九稍微松了口气,但目光落在老徐手机屏幕时一惊,“我让你给慕春寅打,你给温浅打干嘛!”
老徐表情无奈又无辜:“我没有盛唐的电话……只有荣光的……”
吴老九:“!!!”
※
光影昏暗,国际大厦1512房间,有人坐在宽大的席梦思旁,端详着美人啧啧不绝。
床上躺着一个昏睡的女人,脸庞白皙,乌眉长睫。男人的手抚过她的脸颊,几分狎昵几分感叹,“啧啧……果然是极品!难怪盛唐跟荣光当年为了她大打出手!”
他说着一笑,眉目闪过一抹阴狠,“哼,当年我姐输给她,现在这仇由我报回来,也不错!”
他话落目光往下移,朦胧的光线下女人肌肤莹白润泽,隐隐有珠玉之光,衣领随着一路奔波敞开了些,可见胸前丘壑起伏。男人越看越火热,空气仿佛都燥热起来,扯着自己的衣服开始脱。
衣服一件件甩到地上,健硕的身体露出来,有着江湖气息的粗鲁与彪悍,男人慢慢俯身看向伸手抚过女人的肩,粗粝的指尖在女人身上摩挲不停。
他的手触到她衣扣,正要扯开的一霎,房外忽然传来噼啪声,似乎有人跟守门的小弟打作一团,齐二扭头正要查看,房门砰地被人一脚踹开,来人清冷的面容有按捺不住的滔天怒火,拳头已狠狠跟着暴喝挥了过来,“滚开齐二!”
齐二眸光猛然一厉!
“温浅!”
※
汽车行驶在蜿蜒的马路上,夜色浓如墨,北风刮过车窗发出呼呼的声响。
樊歆在颠簸中睁开眼,头还有些晕,她捂着脑袋向左右看了看,就见自己横躺在汽车后座,身上盖着一件藏青色呢子大衣。
这是哪儿?谁的车?
她抵抗着还未消褪的眩晕感,慢慢撑起身,目光移到前方驾驶座时一怔,“温先生?”
“醒了?”温浅背对着她,没有回头,隔着驾驶座只看到他的后脑,看起来一切如常,他说:“旁边有水,不舒服就喝点。”
樊歆扭头,果然有瓶水,粉红色爱心花纹的保温杯,是她曾用过的杯子,隔了这么多年,居然还在他车上。
她看着杯子缓了会,疑问一霎涌上心头,从前的冷言冷语也顾不得了,“温先生,我怎么在你车上?我明明……在车库啊?”
温浅握着方向盘没答,不知是在思索着如何回答,还是为了强稳住自己专心开车。樊歆等了半天没等到结果,将脑袋伸了过去,催道:“这到底怎么回事?你……”话到一半猛地顿住,“你怎么一身都是伤!”
温浅目视前方,淡然道:“滑了一跤而已。”
“不可能!”樊歆打量着他,他嘴角与脸颊淤青,胳膊肩上都是伤……樊歆倏然一个神台清明,想起此前一幕——昏暗的光线中,迷糊中她曾睁眼一次,就见十几个人在狭窄的房间里对殴,其中有个面孔她再熟悉不过,她急得想出声制止,想上去帮忙,可身体根本动弹不了……
想到这樊歆脸猛地变了色,“是九重对不对?你们怎么打了起来?他们是不是伤了你?”
见温浅不答话,樊歆拍打着车窗,“停车!说清楚!不然我就跳车!”
车子“嗤”一声停下,樊歆推门冲入副驾驶,她打量着温浅的伤,被他白衬衣上的血迹斑斑吓到,“赶紧去医院!”
温浅拒绝,“不用。”
他口吻清淡,固执却显而易见。他素来高傲,让他浑身是伤狼狈不堪去医院,怎么可能,大概是怕樊歆担心,他风轻云淡道:“皮外小伤而已,前面快到清河别墅了,我去擦点药就好。”
然而还没到清河别墅,温浅体力不支的状况便愈发明显,樊歆打开车厢内的光仔细打量温浅,这才发现根本不是所谓的“皮外小伤”,胳膊肩膀上的衣服渗透了一大片,血还在汹汹继续蔓延,她急道:“不行,你停,手不能再乱动了,得赶紧去医院。”
安全第一,她再顾不得温浅意见,径直拨打了120。
通知救护车后她扭头看了看温浅,他没有再勉强驾驶,将车停在了路边。等待救护车的时间樊歆不愿浪费,瞅瞅清河别墅就在前面,利落地问:“你家还有医药箱吗?我先给你紧急包扎下!”
温浅注视百米外的别墅群,似是想了遥远的过去,面色有些恍惚,须臾他回过神来,说:“当时是你收的,你自己进屋拿。”
樊歆没时间磨叽,推开车门一路小跑,奔到别墅门口才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