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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五呸了一声,骂齐六,“你还说!我早叫你防着温浅你不听!现在被他的人跟莫氏的人联手,将我们的人都围剿了!”
——方才,原本九重的两拨力量好不好容易前后夹击压住了盛唐,眼瞅着拿下樊歆稳操胜券,不想半路杀出荣光与莫氏,一番火拼下落了下风。这三人要不是在小弟的掩护下跑的快,估计早被温浅擒了。
齐六听着兄长骂自己,反驳道:“你还怪我,你自己点子烂!你以为今儿没有荣光莫氏咱就赢了?老三那老鬼虽然住了院,但他还留了一手,把我们的力量干掉了一半,原本形式就不对,如今盛唐的人喊了警察来,正往山上赶呢!”说到这他狠狠瞪了一眼慕春寅,“你小子别嘚瑟,老子反正也不要命了,今儿不论是被荣光剿了还是被警察抓,横竖都得让你做陪葬!”
慕春寅却只一笑,将樊歆护在身后,“齐六,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么蠢!我要是你,现在的情况,肯定要挟持几个人质做挡箭牌!”
齐六怒了,他枪里的子弹已经没了,便挥着手中匕首道:“你他妈才蠢!睁大你的狗眼看看,现在我们两人拿着家伙对你们俩个人,而且你连家伙都没有,凭什么跟我们大呼小叫!”
他说着要掏枪,齐五却喝道:“老六,他说的有道理!我们就挟持他俩做人质!”
两人缓缓掏出家伙,一个拿着枪,另一个挥着长棍,却听慕春寅头冲另一侧吼道:“温浅你这杂碎!想英雄救美勾我老婆?”
“温浅来了?”齐家兄弟齐齐扭头向后看去。
说时迟那时快,人影闪电般一晃,只听齐六一声嘶吼,就见慕春寅以无与伦比的速度拳击齐六的伤口,齐六吃痛的一霎,手中枪松了开来,齐五反应快,转头抢枪,慕春寅见没有夺回的可能,干脆抬脚飞踹,将枪踢下了悬崖。失去了武器的齐五大怒,挥拳就冲了上来。
樊歆原本站在最后面,还没反应过来,慕春寅已将她往后一推,而他瞬间跟齐五齐六扭打作一团。
齐家兄弟打了一会便换了策略,齐五主攻慕春寅,右肩受伤的齐六负责逮樊歆,慕春寅眉一掀道:“冲我来,动女人算什么!九重都是孬种吗?”
齐六被他所激,提了长棍奔到慕春寅面前厮打,虽然慕春寅大多灵巧躲过,但仍看得人胆战心惊。好在慕春寅有优势,他个子高大又年轻力盛,而齐五齐六都五六十了。最后齐五干脆发狠硬拼,拖着慕春寅厮滚在地上,齐六则操着长棍猛击慕春寅,一旁樊歆也加入了混战,虽然力气不比男人们,但她多少也练了一些贴身搏斗,拼命缠着齐六的长棍,不让他偷袭慕春寅。
几次出手被阻,齐六再忍不住,一脚踹到了樊歆胸口,直踹得樊歆胸口剧痛,气都喘不上来。而原本跟齐五打斗占上风的慕春寅扭头去看樊歆,这一分心,后背就重重挨了齐六一棍。
这一棍好狠的力道,压在齐五身上的慕春寅似被打蒙,齐五趁机翻身,而齐六握着长棍,瞄准了慕春寅的后脑,双手用力一挥,长棍携卷着风声对准致命处狠狠一击。
千钧一发之时,“砰”一声大响,齐六的长棍在离慕春寅后脑还有十公分的地方霍然停住,他软软倒了下去。
他的身后——樊歆举着个大石块,重重砸向了齐六的后脑,齐六脑上鲜血汩汩直流。
没了对手帮忙的齐五瞬时落到下风,正当被慕春寅打得无力招架时,耳后突听一声脆响,“慢!”
慕春寅转过头来,就见身后不知何时又来了一个人,她衣衫凌乱,显然经历了一番奔波,但她手里却拿着一柄枪,堪堪抵着樊歆太阳穴。
齐湘。
乌金色的枪在齐湘手中握着,她朗声道:“慕春寅,你再动一下,我就崩了她!”
慕春寅指着奄奄一息的齐五,“你崩了她,我也杀了他。”
齐湘满不在乎一笑,“随你,他是我叔,又不是我爹,我不心疼。”
慕春寅瞳仁渐渐缩紧,紧盯着齐湘,“你想要什么条件,尽管开。”顿了顿,道:“包括……活命。”
“慕总真是会谈判,知道亡命之徒都想活命!”齐湘话音一转,冷冷道:“可惜,我今天最想要的不是这个!”
她拿枪抵着樊歆,表情悲凉起来,冲樊歆大骂,“你凭什么?你哪点比我好?他竟然为了你想要我的命!”
樊歆的声音很平静,“我不知道你跟他发生了什么,我也没什么好的,但我跟你最大的不同就是,我从不会主动害任何人。”
“虚伪!”齐湘大骂,转眼见慕春寅在悄悄接近,她高喝:“站住!不然我就开枪了!”
她这话落慢慢笑起来,拿枪的手不仅不放,另一只手还从兜里摸出了一把小匕首,“呵……你不是很宝贝她吗?我今天偏就要为难她!”
“你想怎样?”
“当年你怎么对我的,还记得吗?”齐湘眼神一厉,“呵,我要你跪下来求我,解我的恨。”
在枪口下一直保持镇定的樊歆终于喊出来,“阿寅不要!”
慕春寅却没看她,只瞅着齐湘道:“好啊,我照你说的做,你就放了她。”
“你凭什么跟我谈条件!她的命在我这!杀她眨眼的事!”齐湘将刀抵到樊歆咽喉,银色锋刃在阳光下折射着炫光,只要稍微使劲,便能切入她白皙的脖颈。
樊歆却顾不得咽喉上的锋利,喝道:“阿寅别跪!”
“不跪是吧!”齐湘等得不耐,手往下一压,锋刃“呲”一声轻响,割破了樊歆的表层肌肤,鲜血沿着脖颈往下流,樊歆的衣领瞬时染红。
在那殷红越来越艳之时,一贯沉稳的慕春寅眼神一紧,终于出了声:“慢!”
“不要!”樊歆大喊。骄傲如他,她宁愿不要这条命,也不要让他卑微跪下。
然而“噗通”地一声响,有微微的尘土飞扬,膝盖磕地的声音传来,那个一贯高高在上睥睨众生的男人,那个只甜蜜跪过自己心爱女人的男人,折下笔挺的脊梁与骄傲的头颅,跪到地上。
樊歆嘴唇颤抖,眼里有潮热往外奔,而她身后的齐湘笑起来,“哈哈哈……慕春寅,你也有这一天!”
她紧握着右手的枪,左手撤去了樊歆脖上的刀,远远朝慕春寅丢了过去,“你以为跪一跪就完了?你再自捅一刀,我才放她!”
樊歆再忍不住,冲齐湘喊起来:“齐湘你不是恨我吗?冲我来!”她扭头又朝慕春寅道:“你不许伤害自己!你……”
她的话倏然停住,因为慕春寅捡起了地上的刀。
他拿起刀,脸却是笑着的,“齐湘,记好你的话!”
他话落再没半点犹豫,刀一点点举向自己的左肩,利刃扎进皮肤,鲜血从雪白衬衣渗出来,晕开嫣红一片,艳艳若朱色蜀葵。樊歆的眼泪瞬时渗出来,吼道:“住手!你住手!”
齐湘像是看到了世界上最不可能的事,晃着身子笑得花枝乱颤,“哈哈哈……堂堂盛唐总裁任由我为所欲为……”
可她的笑突然静止,跪倒在地的慕春寅趁她笑得弯腰之际陡然爆发,他快得像闪电,在齐湘还未反应过来的刹那,左手匕首猛然抛去,锋刃擦过齐湘右臂,飞溅出一道血口,齐湘痛得尖叫,手中枪松了开来。
枪落在樊歆脚边,樊歆扑过去要抢,齐湘一把将她推开跟着一起抢,眼见齐湘抢到了枪,樊歆拽着她的手用力夺,两人骨碌碌滚到了地上,樊歆学过贴身格斗,齐湘不是她的对手,混乱的推搡间,樊歆的手不小心被齐湘一碰,重重扣动了扳机。
“砰”!血光一闪,空中似爆出大团的血雾,就见齐湘一声闷哼,瞪着大大的眼睛,不敢置信的倒了下去,她的小腹上,正中一枪。
樊歆吓的尖叫,这些年她虽用格斗撂了几次人,但长这么大却连鱼都没杀过,何况是人!那边慕春寅也奔了过来,见她吓得脸发白,刚要出声安慰,就听一声悲恸嘶吼,“湘儿!”
——昏迷的齐老六醒了过来,他发疯般起身,眼里有鱼死网破的疯狂。
发狂之下他的力气格外大,像眼红的兽,慕春寅竟没拦住他,而樊歆身后就是悬崖,齐六疯狂撞向她,将她向悬崖猛烈推去,巨大的冲击力下,樊歆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后仰,千钧一发间,一股劲倏然劈进,有人扯着她的胳膊将她从齐六手中夺走,往崖内平安地带一推,而那股劲的主人在用尽全力后随着发狂的齐老六一起坠到了悬崖边。
樊歆扑了过去,死死抓住悬崖边慕春寅的手,“阿寅!”
慕春寅紧手扣悬崖,想要爬上来,奈何脚下吊着个齐六——两人一道滚下去时,齐六抓住了他的脚。
高高的悬崖边上,有散落的石子骨碌碌随着几人的动作滑下悬崖,猎猎山风将树木吹得凌乱不堪,悬崖上的两人像半空中悬挂的一串风筝,慕春寅攀着悬崖,而齐六就吊在慕春寅身下,死死抓着慕春寅的脚踝,秋千般甩来当去,他绝望的笑在风中荡开,嘶哑地像将死的乌鸦,“哈哈哈……要死一起死!”
樊歆没法管齐六,她用尽全力抓着慕春寅,试图将他拖起来,她脸涨得通红,曾经温雅临死的惨烈浮现在她眼前,她怕往事重演,手都在颤,向慕春寅道:“你别松手……我想办法……”说到这她向左右大喊,“救命!救命!”
没有人回应,樊歆不想再浪费精力,她将所有力气攒在手上,咬紧牙关抓着慕春寅往上扯,奈何两个男人的重量她不仅捍不动,自身还被拖着往下滑。慕春寅喝道:“你松手!”
“我不松!”
“不松你也要掉下去!”
“不松!”
“你别倔!”
“明明是你倔!”
这一句话落两人骤然安静,这些年,她倔——其实他比她更倔。
她的眼睛再次湿了,危险的原本是她,是他不顾一切冒死也要换她平安。可现在她抓不住他,也许她就要眼睁睁看他坠入绝境。她眼里雾气越来越重,道:“你再坚持一会……我听到了脚步,一定是有人来救我们了……”
“可是……”两人的手仍在巨力下慢慢松开,慕春寅仰头看着她,他的话因为体力过度透支断断续续,“慕心……我撑不住了……”
樊歆吼道:“你必须撑!”
慕春寅却只轻轻一笑,似乎是自嘲,“果然……还真是便宜了温浅那小子……”
“你别便宜他!”
“不成了……”两人的手越松越开,只剩最后双方指尖垂死挣扎的相扣,樊歆急得快哭起来,慕春寅用留恋的眼神看着她,像有千言万语,最后却说:“如果我挂了,你别哭……因为……”
顿了顿,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我不爱你……”
话未落,两人的手像绷紧的弦,“铮”地崩到极限断开,呼啸一阵风声后,慕春寅跟齐六齐齐坠入峡谷。
呼啸的风声里,樊歆绝望嘶喊如杜鹃悲鸣。
“阿寅——”
☆、第148章 Chapter148 告白
樊歆不记得后面是怎么过的,悬崖上陆陆续续来了许多人,盛唐,警方,还有荣光跟莫氏……她看到千百张嘴对着自己一张一合,温浅跟莫婉婉还在向她靠近,似乎是要安抚她的情绪。
然而她只是一个劲摇头,大脑一片空白,来来回回只有几个重复的词:“阿寅……阿寅……”
末了她发疯一样往悬崖下跳,仿佛这样,就可以把坠下去的人拉上来。
她被人死死抱住,是温浅与莫婉婉,她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温浅的脸极度苍白,可她根本顾不上,跟着警方找的小路往悬崖下冲。
。
在悬崖下的谷底,警方找到了慕春寅,他浑身都是血,湿漉漉泡在峡谷冰冷的河水中,樊歆一眼过去差点晕倒,但她强撑着自己,跟着一群人将慕春寅往医院送。
医院长廊外,她一遍遍问路过的医生与护士,“他没事的对不对?没事的没事的!”
医生并不知道两人离婚的事,如实相告:“慕太太,您先生从高空坠落,虽然落在河流上,但巨大的冲击力还是让他内脏受损,左肺破裂大出血,情况并不乐观,还请您做好心理准备……”
她像听不见似的,仍是说:“他不会有事的……不会……不会……”
医生苦劝无果离开后,樊歆靠在手术室门口,将脸贴在手术室门上,似乎想要听听里面的动静,不断自语:“他不会丢下我一个人……不会……不会……”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莫婉婉走过来,劝她,“樊歆,你吃点东西,你都一天没吃东西了!”
樊歆摇头,人生从未有这样一刻,她觉得这样惶恐,便是几年前她母亲遇袭身亡,她也不曾这么过。她将那句话翻来覆去的念,“他不会丢下我一个人……不会……结婚时他就说了,这辈子就算是死,也要跟我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