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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覃兮道:“好,照顾好自己,能忘就忘了吧。”福宁郡主点头,扶着含霜的手走出殿门,走过长长的宫道,背影消失在金黄色的宫门外。此一别,也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
☆、二更合一
光阴似箭,时光飞逝一转眼四年过去了,四年里发生了大大小小的事情,最重要的还是边关的战役。
庄王和苗疆勾结,双方在边关外多次交战,苗疆善用蛊毒每次都会派蛇虫鼠蚁突袭。好在四年前那一场棋局,医仙输了输的心服口服,自愿留在边关替将士们看诊,并承诺苗疆一日不退兵,他就一日不回。
陈将军善于带兵打仗,再者大启军队人数也多出苗疆不少,苗疆如果不是有蛊毒撑着早就被拿下了。苗疆节节败退,眼看就要支撑不住。刚结束完一场战争,庄王疲惫的回到王府。
蕴华早在府里备下了可口的饭菜,一见庄王过来急忙迎了上去,“皇兄,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她张罗着让人伺候庄王洗漱,又站在庄王身后轻轻地为他捏肩,她不能陪着庄王上战场,就只能在府里为庄王多做点事。
庄王秀丽的眉拧起,原本白皙似玉的肌肤被边关的风吹成了小麦色,身形也越发高大,“情况不妙,战事吃紧再拖下去入了冬对我们更不利。”漠北这几年因为打战提高了税赋,导致百姓民不聊生,很多都填不饱肚子。
百姓中年轻有力的男丁全部充了军,剩下的都是老弱妇孺。没有男丁生产不出大批粮食,交不出粮食军队打不了战,现在漠北已经进入了一个恶性循环,再这么下去恐怕撑不了多久。
蕴华为庄王揉捏的手一顿,“皇兄,皇妹有个法子,不知可行不可行?”
“不急。”庄王让蕴华到自己身边坐下,亲自盛了一碗鸡汤放到蕴华跟前,“还没用膳吧?先喝碗鸡汤暖暖胃。”蕴华接过小小的抿了一口,慢慢地喝完一碗鸡汤。
蕴华拿帕子擦了擦嘴角,又用茶水簌了口才道:“皇兄,城内的难民日益增多,大多都是老弱病残,我们每年拿去救济难民的粮食就不少。他们既不能上阵杀敌,也无法种植粮食。”
“这些人留在城内只会增加我们的负担,还不如打开城门把这些人全部赶到大启去。难民回不了城只能往前走,陈将军肯定不忍心看着这些难民死去。一旦让他们进了城,大启内部会引起不小的骚动,如此这般我们才能有得胜的机会。”
庄王迟疑,“你的意思要借难民的手,把疫病带入大启?”这些难民都是漠北的百姓,这么多年在他的管辖之下,他对这些人还是有感情的。这种明显是让百姓去送死的事,他一时间有些犹豫。
蕴华道:“皇兄,成大事者不可优柔寡断,该舍弃的一定要舍得彻底。等到将来皇兄荣登大宝,再好好补偿百姓不迟。”庄王沉默,蕴华知道皇兄是同意了,连忙吩咐下面的人去做。
大启皇宫,顾覃兮远远站在池塘边,看着东宫花园里交谈甚欢的太子和祁禹有些迟疑。太子哥哥四年前行过冠礼就定下了太子妃,是宁远侯府的嫡长女,父亲任朝中兵部尚书一职。
再过一年就举行了盛大的婚礼,迎娶了太子妃,只是太子婚后的生活有点一言难尽。说中意太子妃吧,太子一月当中只有几日是歇在太子妃宫里,其他时候都在书房。说不中意吧,太子身边又没有其他女人。
太子妃温氏容颜秀丽,性格温婉大方,说话行事极得皇后喜欢,顾覃兮也喜欢自己这个秀外慧中的嫂嫂。如果非要说太子妃有什么不好的话,顾覃兮认为太子妃在太子面前过于羞涩了。
太子妃一在太子面前就说不了几句话,剩下的时间光顾着害羞了。这种少女的羞涩顾覃兮还是很理解的,毕竟她家太子哥哥长得英俊不凡,太子妃会害羞也是理所当然。
不过这也就直接造成了太子和太子妃相处的时间,还比不上太子和祁禹在一起的时间。感情是需要时间培养的,相处时间少了,感情难免就淡薄,至少她是这么想的。
而且母后虽然没说,可她知道母后一直在期盼着孙子的出生,身为母后最疼爱的孩子,她必须做些什么帮帮母后。
这不寻了个太子哥哥空闲的日子,拉上她的皇嫂一起到东宫花园找太子。太子妃有些迟疑的拉了拉她的袖子,“兮儿,这样子过去找殿下,会不会打扰殿下和祁公子谈论正事?”
“皇嫂放心,我已经派人打听过了,太子哥哥和祁公子只是在下棋,我们过去不会打扰他们的。”顾覃兮挽上太子妃,坚定坚决的按照原计划走了过去。
亭子里,太子和祁禹正好下完一盘棋,顾覃兮微笑着拉着害羞的太子妃走过去,“太子哥哥,兮儿有事要找祁公子,可不可以把祁公子借给兮儿一会?”边说边不动声色的把太子妃往太子身边推了推。
祁禹起身拱手道:“殿下,公主既然寻徐之有事,徐之就先行告辞了。”
太子点点头,转而叮嘱顾覃兮,“兮儿,再过半月就是你的笄礼,最近别总是往外跑。”顾覃兮自从拿到出宫令牌,就彻底放飞自我了,隔三差五出宫一趟,要么是寻陈蓉,要么是去寻萧二姑娘。
“我知道了,太子哥哥我们先走了。”她和祁禹一走,亭子里就只剩下太子和太子妃了。心上人就在自己身边,太子妃却不敢有所行动,主要是太子对她实在太过冷淡。
太子和太子妃两人在亭子里就这么相对无言了一会,池塘里的鱼儿游过来又游过去。“殿下。”“玲玲。”太子妃和太子同时开口,太子妃后面的话就说不出来了,太子心中叹息一声,柔声道:“今日风大,小心染了风寒,我们先回宫。”
太子当先一步走在前头,太子妃悄悄翘起唇角,跟在太子身后。太子还是关心她的,兮儿说的没错,以往就是她太拘谨了顾虑太多,才会让太子对她也这么冷淡,今后她可不能再这样了。
那边太子和太子妃一起回宫了,顾覃兮这边就比较尴尬。她和祁禹的交集不多,一年到头也就在她去找太子哥哥或者出宫游玩时会遇见。自从那天她回眸一瞥,两人已经不像之前那样争锋相对了。
可两人的关系也十分生疏,遇见了顶多说几句客套话。虽然她有时也会怀疑,每次她出宫总有几次是能遇见祁禹的。但次次都被祁禹略显冷淡的态度打消,要不是为了太子哥哥和太子妃能多点时间相处,她才不会找这么烂的借口。
已是深秋,园子里高大的树木发黄,落叶顺着秋风飘飘扬扬落下。顾覃兮和祁禹相互沉默着走了一大段路,身后阳春和白雪她们不远不近的跟着。顾覃兮想了想略显生硬的开口:“祁公子,你在兵部如何了?”
祁禹四年前高中探花,先是入了翰林院当编修,用了短短不到三年的时间入主兵部,成为六部中最年轻的侍郎。
“徐之。”身侧的男子停下脚步,立在原地目光深邃的望着她,秋风吹起男子淡青色的袍角,墨色的发丝微动,如同即将乘风而去的谪仙人。
顾覃兮正绞尽脑汁的找话题,祁禹冷不防来了这么一句,不解的回身,“什么?”
“以后可以叫我徐之。”祁禹黑眸像是上好的黑珍珠润黑明亮,此刻正专注的望着她,像是盛满了漫天的星光,而她正被包围在灿烂的星光里,那双黑眸似是有特殊的魔力,一点点引诱着她。
“你。”顾覃兮心跳不自觉的加快,脸颊微微发红。她别开视线,目光落到一旁的树干上。她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自己会如此惊慌,在祁禹灼热的目光下恨不能转身就走。
少女肤色白皙,一张水嫩的鹅蛋脸,似是能直接掐的出水来。柳叶眉,一双大大的杏眼灵动无比,樱唇粉嫩无一处不精致。当初秀美的小姑娘如今身姿曼妙,一身浅粉色的宫装衬得她人比花娇。
祁禹勉强压抑着拥她入怀的冲动,语声柔缓像是在哄一个孩子,“覃儿,我等你长大很久了。”从初次见面,到认清自己的心意已经过去了四年,这四年里他只能远远的看着她。
如今她已长大,容颜娇艳美得不可方物。他再不表明心意,只怕会有其他人打她的主意,这样的事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允许的。他会像等她长大一样,等着她明白自己的心意。
顾覃兮一开始的脸红心跳过去之后,肃着一张芙蓉面道:“祁公子,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她内心深处对祁禹是有不一样的感觉,就是因为这样她才要更谨慎的问清楚,她才不要不明不白的暧昧。
“我心悦你。”祁禹低沉的嗓音酥酥麻麻的缠绕在她心间。她一瞬间屏住了呼吸,眼前是他如雕刻般的俊颜,剑眉星眸,肤质如同羊脂白玉,纤长的睫毛,像是小扇子一般。
“你的睫毛好长。”顾覃兮一时情急脱口而出,话一出口她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在这种时候,她怎么能把心里想的直接说出来。这下子,祁禹肯定知道自己刚刚觊觎他的美色了。
祁禹扇子般的睫毛动了动,唇角微微勾起,似是下一刻就会笑出声来。他往前走了几步,站在顾覃兮身侧,微微垂眸眼中流光溢彩,“覃儿,你喜欢吗?”你喜欢我吗?
你喜欢吗?是睫毛?还是他?顾覃兮脸热的快要烧起来,她胡乱的往四周看了看,阳春和白雪她们带着人站在不远处的大树下。既能很好的看顾她,也不会听见她和祁禹之间的谈话。
风吹起她的发丝,有一缕头发顽皮的跑到她唇边,她此刻却像被点了穴般一动不动。祁禹抬手,修长如玉的指尖灵巧的把头发勾到她耳后,指腹擦过唇瓣带来一丝异样的感受。
他不说话就这么静静的等着,嘴角含笑眼中是看得见的温柔,好像可以一直陪她站到地老天荒。他的温柔让她心里生出无限的勇气,其实早在四年前,福宁郡主向她告别的那一日,她就隐约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所以四年来,她总是有意无意的关注他的消息。知道他高中探花,知道他入了翰林,知道他入主兵部,点点滴滴全部在她心间。只是一开始她不能确定他的心意,直到近日她才决定,无论怎样她都要问一问祁禹的心意。
不曾想,她还没行动,祁禹却提前和她告白了,既是两情相悦,她又有什么好怕的?
顾覃兮直视他温柔的双眸笑盈盈道:“徐之,我喜欢,我喜欢你。”他眼中的温柔多得快要溢出来,唇角翘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如果不是在皇宫,如果身后没有跟着这么多人,他此刻多想把他的姑娘抱进怀里。
告诉她他有多高兴,告诉她他相思已久,可是现在他什么都不能做,祁禹忍住抱她的冲动柔声道:“东边亭子外的桂花开了,我们一起过去坐坐?”东边的亭子离他们所在的地方还有一大段距离,他这么说不过是想和她多相处一会。
“好,正好能收集桂花,做桂花茶吃桂花糕。”顾覃兮知道祁禹的心思,两人不紧不慢的向着东亭走去。秋日的阳光洋洋洒洒的照耀着两人,走过鹅软石铺就的小道,前边就是东亭。
东亭外种着十几株桂树,秋风一起浓郁的桂花香就随着风四处飘散。两人坐下后,阳春和白雪照着她的吩咐,带着人收集桂花。桌子上放着松子,顾覃兮自己懒得动手剥,看了一眼便拿着杯子喝茶。
祁禹注意到她的目光,掏出一块帕子擦了擦手,拿起一颗松子剥了起来,“秋天是狩猎的好时候,我在城郊有一处庄子,是专门为了狩猎的,等我休沐的时候带你去如何?”
顾覃兮应道:“就我们两个吗?”她莫名有些紧张,握着杯子的手不知不觉的用力。如果他没有请其他人一起去,那就是两个人之间的约会,只是如果只有两个人的话她是不好答应的。
祁禹低声问道:“你想要就我们两个人吗?”他手指灵巧,没一会就剥了一小堆的松子仁,见她这会听了他的话后杏眼微瞪,秀美微挑猫儿似的,像是要扑上来咬一口。
他把碟子里的松子仁递过去,拿帕子擦干净手指,呷了口茶道:“小妹七日后要在庄子举办狩猎宴,我是提前代小妹邀请。不知公主意下如何,是否愿意赏光?”从两人说开心意后,他就没在叫过她公主,这会他笑着询问的样子,让公主二字又有了不一样的意义。
顾覃兮挑了粒松子仁放进嘴里,只觉得嘴里甜丝丝的,“当然要去,狩猎这么有趣的事我是不会缺席的。”依稀记得祁禹的小妹,祁家五小姐是个标准的大家闺秀,要举办也该是茶会,花会之类的。
祁禹明显是借祁五小姐邀她去庄子游玩,顾覃兮又想起祁家的五小姐好像是祁禹的继母所生。她之前从顾杨那了解到,祁禹是祁相原配嫡子,祁相原配是出自江南诗书传家的林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