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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气就得不偿失。
顾覃兮别过脸,努力把视线专注在清澈的溪水间,等到脸上的红晕散尽,才转过身继续吃山鸡。山鸡在两人的合围下很快就变成一堆鸡骨头,顾覃兮下意识的把骨头埋进土里。
等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之后,她又片刻的失神。自从师父出去云游,她已经有很久没去过静庵了,也不知道师姐现在怎样了,是不是还一个人住在山上。她得找个时间,去看一看师姐。
祁禹处理完火堆,就见顾覃兮愣在原地,遂笑着唤了一声,“覃儿,过来。”顾覃兮愣愣的走到祁禹身边,看着祁禹从袖中掏出一块洁白的帕子,轻柔的在她嘴角边擦拭。
两人之间近到呼吸相闻,她在祁禹漆黑的眼眸中看见自己的倒影,也看见了他眼中的温柔和不易察觉的欢喜。她决定了,下次去静庵她要把师姐叫出来,然后把祁禹介绍给师姐认识。
在祁禹不知道的时候,他在她心中的分量逐渐加重。两人处理完火堆正要上马,阳春,白雪和双全几人赶到了。阳春行了一礼道:“公主,林七小姐刚才不小心滚下山坡,现在被人抬回去了。”
☆、疫症
顾覃兮皱眉,“好好的怎么会滚下山坡?”小姐和公子们身边都是有人跟着的,特别是小姐身边跟的下人更多。林七小姐不会骑马,是下人陪着走进后山的,看她去的方向和他们相反,不是狩猎区。
阳春道:“奴婢也不清楚,奴婢是在来的路上听人说起的,说好像是一脚踩空掉了下去。”阳春刚得知这个消息时也很震惊,知道她家公主对林七小姐印象还不错,再加上又是在祁家庄子上出的事,她第一时间就来禀报。
“我们回去看看。”顾覃兮打马往回跑去,祁禹点头两匹马并驾齐驱,向着来时的方向狂奔而去。
庄子一处厢房里,祁五小姐不安的站在床边等着大夫诊断结果。林七小姐半躺在红木雕花的床上,床边放下雨过天晴色幔帐遮住了林七小姐的身影,只能透过帐子看见灰色的人影。
房内站着几个心腹丫头,全部垂手低头站立。整个房间安静的只能听见老大夫浅浅的叹息声:“小姐并无大碍,老朽开服安神的方子,待会小姐喝下休息即可。只是脸上的伤还需要好好将养,我这里有祛疤良药,早中晚各涂三次,切记不能碰水,不能碰辛辣之物。”
祁五小姐听老大夫如此说松了一口气,林七小姐被人抬回来的时候,脸上都是鲜血,她乍一看见吓得差点没晕过去。这是她第一次举办宴会,就出现了这种事,要是林七小姐有个好歹,她也讨不了好。
“多谢大夫。”祁五小姐吩咐身边的丫环道:“语儿,送宋大夫出去。”语儿应是,亲自送宋大夫出庄,又拿了一个荷包递给宋大夫,“宋大夫,有些事不可外传,还望宋大夫知晓。”
宋大夫从容的收下荷包,“老朽明白,自是不会多言。”他行医多年,自然知道大户人家有些事不能多嘴,有时候看见了什么也要装作没看见,这才是保命之道。
顾覃兮和祁禹下马匆匆来到厢房,恰好碰上宋大夫。祁禹道:“宋大夫,林七小姐如何了?”宋大夫经常会给祁家人看诊,自然是认识祁禹的,看了眼顾覃兮在祁禹无碍的目光下道:“林七小姐没有大碍,脸上的伤不出三月也能痊愈。”
“有劳宋大夫费心了。”祁禹知道林七小姐的情况后,亲自送宋大夫出庄子,他是男子不好直接入女子闺房,身为主人家了解情况之后,自有祁五小姐在里头陪着林七小姐。
顾覃兮朝祁禹点点头,走进厢房。厢房里紧张的气氛,在宋大夫说林七小姐并无大碍之后就松懈下来。门外站着的丫环给顾覃兮行了礼,替她撩起帘子。她一眼就看见坐在床边温声和林七小姐说话的祁五小姐。
“你现在这好好休养,林府我会派人去告知。”祁五小姐说完看见顾覃兮连忙站了起来,“公主,你来了。”她有些惊讶,没听说公主和林七小姐关系亲近,这会怎么会第一时间跑来看林七小姐。
“我听说林七小姐受伤了,来看看七小姐。”顾覃兮边说边到床边坐下,“伤口还疼吗?”林七小姐原本白皙的脸颊边被树枝勾出一道一指长的伤口,看上去吓人,实际上伤口不深。
林七小姐想起身被她按了下去,“躺着好好休息,我就是担心你来看看你,你要是动来动去的我可就白来了。”林七小姐眼中一酸,微低垂下头道:“多谢公主关心,我没事,只是小擦伤。”
为什么她和公主明明只是今天才见面,公主就对她如此关心,在她受伤之后立马跑来看她,而她的家人,本该是她最亲的人,却如此残忍的对待她,只把她看成一枚棋子。
祁五小姐敏锐的察觉到了林七小姐情绪的变化,贴心道:“我看看药煎好没,有劳公主在这陪七小姐一会。”她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明显林七小姐对着公主的时候比较放松。
祁五小姐走了,屋内的丫环也全部退了下去。顾覃兮这才问道:“你是怎么摔下去的?”看林七小姐的样子,不会是简单的意外事件,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事。她希望林七小姐能说出来,如果希望她帮忙,能帮得上的她一定会帮。
林七小姐抿了抿唇,指尖无意识的抓紧被子,“没事,就是我在玩的时候不小心从山坡上摔了下去。”有些事注定不能告诉他人,有些苦也只能她自己默默地的咽下去。
她知道若是和公主说了,她请求公主帮忙,公主大抵不会拒绝。可是她不能,她是林家的女儿,她绝对不能做出有辱林家声名之事。虽然今天,站在小山坡上的时候,她确实一时想不开,故意掉了下去。
可摔下去之后,她听见身边丫环的叫喊,想起了在府中艰难度日的母亲,如果她做出了让父亲生气的事,母亲一定会跟着她一起倒霉。所以她不能,不能自寻短见,不能向她人求助。
林七小姐这样子一看就是心里有事,可她不愿说,顾覃兮也不能逼她,她拿出一个小瓷瓶道:“这是凝脂露,对祛疤很有效,你每天涂一涂疤痕很快就会不见的,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林七小姐望着顾覃兮远去的背影,隐忍许久的泪珠落下。若是,若是她能勇敢一些,或许将来会不一样吧?可是这些她也只能在心里想一想,她是万万做不出那些出格的事。
因为除了林七小姐受伤的事,本来要举行的晚宴也不了了之。顾覃兮在用过午膳后就要回宫,祁禹提出要送她回宫,顾覃兮应了。就这样四驾的大马车旁,多了一个俊美非凡的祁禹。
马车行进在官道上,顾覃兮不时的撩起帘子看一眼车旁的祁禹。之前她从来都没想过能和祁禹和平共处,没想到现在还发展了粉红关系,世上的事还真的是难以预料。
马车又一次停了下来,这一次挡在前面的不是马车而是两位衣衫褴褛的老人家。她撩起帘子往外看,发现那两个老人家面黄肌瘦,眉心带着黑气。两位老人家见到有人颤颤巍巍的走了过来。
“小姐行行好,求求你给我们一口吃的吧,我们已经很久没吃过东西了。”老人家想要走到马车前,被车旁的护卫拦下,祁禹示意双全,给老人家一些银两,双全刚要走去顾覃兮道:“别动。”
双全的脚步硬生生停住,转头看了看自家公子见公子点头,听话的不再向前。顾覃兮跳下马车,走到两位老人家身前,“老人家,等会我会那些银两给你们,但看你们好像生病了,我来给你们把个脉。”
两位老人家见车里下来个天仙似的姑娘连忙摇摇头,“多谢好心的小姐,只是我们身上脏,小姐还是不要碰我们比较好。”顾覃兮一身崭新的淡蓝色骑装,上面连点灰尘都没有。
顾覃兮笑笑,“老人家没事的,我就把个脉很快的。”她走到两位老人家身边,祁禹想要过来被她用眼神制止了,老人家见她丝毫不介意也就同意了。她三指搭在老人家腕间,凝神诊脉。
越诊眉头皱的越紧,这脉象有古怪,像是疫症又好像不是。她师从静慧师太,静慧师太是有名的神医,可她学到更多的是师太的功夫,医术只是稍微精通。从面相上看,两位老人家必是得了病的。
可到底是什么病她还不能确诊,万一要是疫病那就糟糕了。顾覃兮不敢掉以轻心,又细细把了一会脉,然后笑着问老人家道:“老人家,你们是哪里的人,怎么会流落到这里?”
两位老人见听她这么问,不禁悲从心来,浑浊的眼睛里有泪光闪烁,“我们本来是漠北的小老百姓,这些年漠北打战,年年让我们上交粮食,村里稍年轻点的男人都被征去当兵了,留下些老弱妇孺。粮食却一年比一年多,好些人交不出粮食都饿死了,可怜我那两岁的孙儿。”
一位老人家说到这里泪如雨下再也说不下去了,另一位替老人家擦了擦眼泪接着道:“一开始,庄王还会救济我们这些难民,两个月前却把我们赶出了漠北,我们无处可去只能走到边关。陈将军是好人呐,见我们无处可去放我们进城,可没待几天又有消息说边关容不下我们,又听说京城繁华,我们就偷偷从边关一路往京城来。”
顾覃兮听到这里心中已经有数,不动声色的朝祁禹使了个眼色,柔声安抚老人家道:“两位老人家,我带你们去我师姐住的地方,我师姐心善定会收留你们的。”
为今之计,也只能让师姐来看看了,师姐医术学得比她精,应该能知道到底是何病症。
☆、同骑
顾覃兮让其余人先回皇宫,自己驾着马车带着两位人家和祁禹一起往静庵去。两位老人家千恩万谢的上了车,看到小几上顾覃兮为他们准备的吃食不禁热烈盈眶。
车里面充满了无限的感动,车外却又是另一番景象。顾覃兮神色凝重,握着缰绳的手骨节发白,祁禹从她的面色上猜测出事情的严重性,暗中让密卫进宫通知鸿武帝。
车轮滚滚,马车飞快的朝着静庵而去。好在此处离静庵不远,不过半个时辰就到了静庵山脚下。顾覃兮跳下马车,对着想随她一起上山的祁禹道:“徐之,你先在这帮我好看两位老人家,我去找师姐过来。”
祁禹点头应下,下了马把马车带到一个僻静的地方。车里的两位老人家有些紧张的问道:“公子,出什么事了吗?”那个看起来像仙女一样的小姐不是说要让师姐收留他们的,怎么在这里把他们扔下了。
他们顿时惴惴不安,生活了五十几年的漠北都能抛弃他们,更何况一个路上刚刚认识的小姑娘。两位老人家的脸色发白,双眼盯着马车外的俊美公子,只等着他宣判。
祁禹感觉到了两位老人家情绪的波动,微笑着安慰道:“两位老人家不必担心,我们既然说了要帮助你们,一定不会丢下你们不管的。路上奔波辛苦,两位先在车里休息一会,等会覃儿就会回来了。”她去找师姐想办法了,他就在这帮着她稳住两位老人家的心。
年轻俊美的公子就那么随意的站在马车外,长身玉立如松如竹,清清淡淡的一句话就让他们打消了疑惑。两位老人家又说了些感谢的话,精神松懈下来,熬不住疲惫在车里深深睡去。
山脚下零零散散有上山的猎户,顾覃兮等到猎户拐到另一条路上才用轻功飞驰。她这几年功力越发精进,内力深厚一路用轻功赶路,没过一会就到了山顶,静庵的几座竹屋出现在眼前。
小院子里没有清月的身影,顾覃兮边喊边往屋里走,“师姐,师姐,你在吗?”伸手掀开帘子,竹屋还是以前的模样,一点都没有变过。她转进侧边的小竹屋,以往师姐都会在这里念诵经文。
没有,侧屋没有,正屋也没有。她思索着往日里师姐回去的地方,正要去后山找一找,一身灰色缁衣的清月,手里提着个篮子走进院子。她飞奔过去,一把抱住清月细瘦的小蛮腰。
“师姐,江湖救急。”她抱着清月的腰不肯撒手,头埋在清月颈间,鼻息间满是淡淡的药草香。很久都没和师姐见过面了,之前虽然一直有通信,但也比不上这样子的亲密接触。
清月见到自家师妹也是很惊喜的,没拿篮子的手轻轻拍了拍顾覃兮的肩膀,“师妹,发生什么了?”她回来的路上就隐隐听见有人叫她,声音还挺像是师妹的,转念一想又不太可能。
自从师父出去云游,师妹回皇宫之后,四年里她有一半的时间在其他地方转悠。她一心沉醉医术,只想在医术上得到更多的突破,又曾听师父言,只有了解民间百姓的病痛,并去帮助他们,医术才会稳步提升。
所以她和师父一样,去行走各个地方,帮助那些生病却无钱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