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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楼梯口走了两步,果不其然的看到了楼下的她,而她身边还站着一个穿着附中校服拄着拐杖的小女生。
他倒是记得这个姑娘,算是他的老病号了,今天正好来复查的。
不过她们两个怎么会凑在一起的?
薛昭眼里浮上一丝好奇的神色,站在墙边不动声色的看着她们。
姜宴右手臂上挎着自己的包,左手提着一袋子水果,居高临下的睇着面前的小姑娘,她本就穿着八厘米的高跟鞋,再加上自身的气场,一眼看上去像是收保护费的女流氓。
“你今天可是孤身一人来的,你是要我背你上去,还是想手脚并用的爬上去?不需要我帮忙的话,我可就走了。”她挑眉看着小姑娘,明明是助人为乐,倒被她弄得像威胁一样。
姑娘看了她一眼,幽怨的说:“哪有你这样帮助人的?简直是逼人就范嘛!”
本来她是出去给外婆买水果的,没想到上楼的时候正巧碰见了薛昭这个脑残粉。医院里的电梯这么多,也不知道这姑娘哪根筋搭错了,非得拄着拐杖一层一层的爬楼梯。她跟在后面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所以便提出来助她一臂之力,没想到小丫头还挺不情愿。
姜宴闻言耸耸肩,“你的意思是不用我帮了?那我可就走了。”
她转头便上了楼,小姑娘看了看身残志坚的自己,又看了看四周行色匆匆的人们,终于出声叫住她,有些别扭的说:“等等,那什么……还是你帮我吧。”
“这才对,你说你年纪轻轻的就腿脚不便,没事乱跑什么。”
姜宴得逞般的笑了笑,从上面走下来,半蹲在她面前,向后伸出两只手示意她上来。然而等了半天却没有反应,她扭过头才发现姑娘正盯着她的高跟鞋。
“大姐,你这鞋子能行吗?”小姑娘面露忧色的看着她,“我这腿已经断了,你别再把我胳膊也给我摔断了。虽然我成绩是全校倒数,但我也是得参加高考的,我得为拉低全校升学率做贡献。”
姜宴抑郁的白了她一眼,没有丝毫犹豫的两脚一蹭,立刻把高跟鞋脱了下来,光脚站在她面前问道:“这下你总可以放心了吧?”
她就这么毫不顾忌的站在医院冰凉而又脏污的地板上,不顾忌来往人群异样的眼神,也没有任何介意的表情,仿佛她脚下并不是脏兮兮的地板,而是她自己家里的羊毛地毯一样。
这一次小姑娘终于不再扭捏,有些感动的点点头。她把高跟鞋和包包水果都递到小姑娘手上,再次半蹲在她面前。
站在楼上的薛昭看着这一幕,眼里明显有些讶异。
虽然他现在推翻了她富家女的旧形象,却也没认为她会是一个能对别人出手相助的温暖之人。
他越来越发现,姜宴总是会给他一些出乎意料的惊喜。
姜宴背着她慢慢的往楼上走,小姑娘趴在她肩上,有些不好意思的问:“大姐,我是不是太重了?”
“看你这小身板顶多也就八十多斤,以前我搬家的时候,为了省那点搬家费,什么桌子床板都是我自己一个人搬的。你这点重量我还撑得住。但你能不能别叫我大姐?这称呼听着怎么像茶馆门口抠脚的傻大姐似的。”她将小姑娘向上掂了掂,又问:“不过你这腿都这德行了,怎么不坐电梯啊?想挑战一下身体极限?”
“不是啦,我是想试试能不能偶遇薛医生,想让他帮我来着。”小姑娘越说越小声,有些羞涩的嘟囔,“之前我都是掐点来的,走楼梯总是能偶遇他,都是他背我或者抱我上去的,结果今天来的不巧,可能他去查房了吧。”
姜宴无语的翻了个白眼,“都这样了,还说你不是脑残粉?我看你不应该来骨科,你适合去看看脑科,没准你有脑积水什么的。”
小姑娘“切”了一声,不服道:“那你呢?都怀孕了还到处跑。”
姜宴手一抖差点就把她扔下去了,提高声调道:“谁说我怀孕了?我老公都死在来找我的路上了,你当我是圣母啊,自己受孕自己生?”
“你没有怀孕吗?可医院里都传遍了,说你是薛医生的女朋友。我刚刚不敢让你帮,就是怕你把我从楼上推下去呢。”
姜宴语重心长的问她,“妹子,你觉得我瞎吗?”
“没有吧。”
“那你觉得我傻吗?”
“好像……也不傻吧。”
“那我既不瞎又不傻,我为什么要喜欢薛昭啊!”一提起他,她就气不打一处来。想起他那个晚上尖锐的话,她就恨不得拉他去浸猪笼。
说话间她们已经上了楼,姜宴又给了小姑娘两颗火龙果,小姑娘向她道了谢便离开了。
姜宴看着她的背影无奈的笑了笑,将手里的高跟鞋随手往地上一扔准备穿,结果其中一只却被她扔的有点远。
“法克。”
她暗骂了一声,踩着一只高跟鞋一跳一跳的去捡另一只,然而一只手却已经捡起了那只宝蓝色的高跟鞋朝她走了过来。
第十七章()
姜宴就这么看着薛昭将她的鞋放在她脚边,半蹲在地上仰头看着她,眼中第一次有了不再冰冷的色彩,甚至还清楚的有着愧疚和抱歉。
他说了那么过分的话,竟然也会感到内疚吗?
她的目光顿时冷了不少,居高临下的冷声问他,“你什么意思?”
薛昭对她尖锐的态度毫不在意,只是好声好气的说:“地上凉,你先把鞋穿好。”
“哈,薛医生今天是中了降头吗?还是你今天拿错了剧本?这种关心的话不应该从你嘴里说出来吧?”姜宴嗤了一声,挑眉睇着他,狭长明亮的眼中写满了对他的嘲讽和愤懑。
这种场景可以说是薛昭意料之中的,他仍然没有生气,耐心地规劝她,“你有什么气愤或者不满,等会随便你撒气,但你先把鞋穿上好吗?这样对你身体不好。”
姜宴冷着脸和他僵持了几秒,最终还是忿忿的穿上了自己的鞋,薛昭也跟着站了起来。
她的高跟鞋往脚下一踩,几乎能和他平视,再加上她本来就心中有气,仰着脸杏眼圆瞪的看着他,她身上那种久违的强大气场又回来了。
薛昭抿了抿唇,尽量放缓声线说:“以后尽量不要光着脚,寒从脚底生,尤其女生体寒,很容易生病的。”
这番温柔的叮咛让姜宴有一瞬间的讶异,可她很快就换上了一副嘲讽的表情,不冷不热的说:“我知道薛医生是在指桑骂槐说我大庭广众之下光着脚没教养,你有话直说就好了,何必拐弯抹角呢?这种话我听多了,你不用担心我会受不了。”
薛昭有口难辩,“你误会了,我没这么说……”
“你嘴上没这么说,但你心里就是这么想的!我任性妄为,没素质没教养,这不就是你眼中的我吗?”姜宴提高声音对他喊,眼神狠狠的瞪着他,眼中却有着委屈和难过。
虽然早知道她肯定会生气,会说同样的话来刺激他。但是真的听到了,他还是觉得无奈和心急。
原来被人误会的滋味就是这样的,明明有一肚子解释的话想说,却像是被人堵住了嘴一样,怎么也说不出来。她当时一定很受伤吧,难怪过了这么多天还在生气。
薛昭轻轻地叹了口气,由衷的抱歉道:“对不起,当时我是气愤冲昏了头,口不择言的对你说了那种话。过后我也很内疚,一直想找机会向你道歉,但你一直躲着我,来了就急匆匆地走了,我连对不起都没机会跟你说。”
姜宴本来不是个会轻易原谅别人的人,这几天她甚至想过再用什么方法来报这一箭之仇。可是当看着他一脸的内疚和歉意,听着他陈恳的道歉,她之前所有的气愤好像都烟消云散了。
她虽然心里不生气了,但仍然白了他一眼,嘴上不饶人的说:“我是因为这两天都在忙工作,没时间一直呆在这儿,才不是为了躲你。你也太把自己当棵蒜了。”
知道她不是为了躲着他才不来医院,薛昭也松了口气,试探道:“那你这算是原谅我了?”
“谁说的?”姜宴瞪他一眼,“我又不是圣母,那么容易就原谅一个人。”
“刚刚我看见你帮助那个小女孩了,你不是我之前说的任性妄为的富家女,我知道之前是我错怪你了,我真心诚意的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谅我。”
他都看见了?
姜宴眼中有惊讶一闪而过,跟着心里也不能淡定了。
他看到了她毫无形象的帮助别人,会不会觉得她其实也是个热心温暖乐于助人的好女孩?会不会不再像之前那么反感她?甚至是……对她有点好感呢?
可是她刚刚多没形象,光着脚背着那小姑娘,毫无矜持温婉可言,像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似的,简直是彻底破坏了她无可挑剔美好形象!虽然他能改观让她很高兴,但他怎么好死不死的就看见这一幕了呢?他心里肯定觉得她就是个抠脚女汉子吧?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中了什么邪,忽然就在意起了薛昭心目中她的形象。一想到这些,姜宴简直是想死的心都有了,懊悔的恨不得一头撞死。
薛昭看着她一脸吃了屎的表情,皱眉道:“你没事吧?”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姜宴一本正经板着脸的说道:“我现在还没想好要不要原谅你,等着看我心情吧!”
她像一只小人得志的天鹅一样,高傲的将头一甩,转身向病房走去,唇角却渐渐露出了愉悦和得逞般孩子气的笑容。
*
之后的几天,姜宴又成了医院的常客,几乎是天天都往这里跑。
基本上只要薛昭去看外婆,就能看到她也在。之前他在担心她常常不出现是在躲他,现在天天看到她反倒是觉得有些不自在。
她送他的礼物已经在他的抽屉里放了快一个月了,有一天查房的时候,他便找了个借口将她叫了出来。
“这个还给你。”
姜宴低头看了看他手上的袋子,莫名道:“这什么玩意?”
“之前你给我的香水衬衫和红包,我一直忘了给你。我觉得这个我还是不适合收下,所以你还是拿回去比较好。”
她一直以为这些东西都已经被他丢掉了,没想到他竟然还留着。
姜宴双手插在兜里没有接,“我送出去的东西,没有收回来的习惯。”
薛昭不悦的皱眉,“但我也没有收下这些的理由。”
眼看他又要变脸,姜宴犹豫了一下,只是把那个红包拿走了,“正好我最近缺钱花,这个钱我就收回去了。但香水和衬衣都是男士的,你给我我也没有用,只能扔掉。你就拿回去勉为其难的穿吧。”
薛昭沉了沉声,“你可以拿回去给你弟弟。”
他固执起来一点也不输给她。姜宴想了一下,只好说:“要不这样吧,你把这件衬衫穿上,之前你骂我的事我就原谅你,怎么样?”
“这是两码事……”
“就这么说定了,我还要去上班,先走了!”姜宴完全不给他拒绝的机会,不由分说的转身就走,留下薛昭拿着那个烫手的袋子进退两难。
那天之后她一直在等着看他穿上衬衫的样子,可他始终穿着自己的衬衫,好像完全不在意她的原谅一样。
越是这样,她就越想见他,越好奇她买给他的衣服会不会合适,会不会好看。每次去看外婆的时候,她都有些期待能看见他。其他病患都说外婆有个孝顺的外孙女,可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心里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每当这个时候,她就会想到自己那个狼狈为奸的闺蜜。
下午下班的时候,她给吴桐打了一个电话,毕竟她也是个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的情感类节目主持人,每天都能接到各种奇葩的热线电话,没准吴桐能给她看看最近是被什么鬼附身了。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吴桐似乎正在赶时间,开口就是一串连珠炮,“我的直播马上要开始了,你现在只有一分钟的说话时间。请我吃饭请说1,请我喝酒请说2,约我逛街请说3,对我倾诉请说4,找我聊天请说5;找我借钱请挂机。”
姜宴无语道:“你什么时候给中国移动当走狗了?”
“我这是提前进入选项时代。你有话就说有屁快放,嘉宾已经来了,姐要进录音棚了。”
“你今天做什么节目啊?这么着急?”
“还是之前那个养生栏目,薛医生做嘉宾的那个。这档节目现在收听率稳定上涨,我们台长很重视,要把它打造成品牌栏目,我是一点都不敢怠慢,不跟你说了,我进去了啊!”
“喂,你们节目是那个频率?几点开始啊?”
姜宴的话还没说完,吴桐就已经挂了电话。
她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