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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实在是不知道她这半个月究竟是过了什么生活,竟然感冒这么严重都毫不在意。
这里离他们医院最快也得要半个小时,薛昭已经把车速提到了最高限速,经过一片居民区的时候,忽然有一个横穿马路的中年妇女,他心下一惊,急忙将刹车踩到了底,两人都因为惯性猛地向前一栽。
这一下倒是让姜宴慢慢醒了过来,她转头看了看薛昭,又看了看外面陌生的景物,有些虚弱的问:“这是要去哪?”
“去医院。”薛昭加重语气道:“你发高烧了不知道吗?”
“我不去医院!”姜宴一听到“医院”两个字就立刻开始反抗。虽然她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医院陪着外婆,但是不代表她走出了母亲的阴影,对医院仍然是敬而远之的态度。
“你别闹了,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耍小孩子脾气?”薛昭看她这样,以为她又是在任性闹脾气,忍不住责备道:“你这些天到底都在做什么?病成这样也不去看医生!现在还不肯去医院!你知不知道要不是我正好碰到你,你就要从楼梯上摔下去了?”
大约是因为他的口气有些重,而姜宴又处于生病的脆弱期,听着他训斥的话忽然就涌上了满腹委屈,眼中立刻蒙上了一层雾气。
“你就知道骂我!你既然这么讨厌我,为什么还要帮我?你不如看着我从楼上摔下去好了!我摔死也不用你负法律责任!”她含着眼泪瞪着他,带着委屈对他大声喊着,喊完就推门要下车。
薛昭皱眉拉住她,“你干什么?”
姜宴用力甩开他,红着眼赌气道:“不用你管我!你就把我扔在这里让我自生自灭吧,等我死了就没人缠着你了,那你就开心了!”
“姜宴!你几岁了?能不能别闹了?”他声色俱厉的对她喊,有些气急败坏的低喝她的名字,因为心急,攥着她手腕的手又用了些力。
“你放开我!薛昭你弄疼我了!”她用力挣扎却怎么也挣不开,手腕被他握的生疼,疼的眼泪都流出来了,却比不上心疼的万分之一。
他总是觉得她任性妄为,总是妄自揣测她的心意,她的坏形象已经在他心里先入为主,从此做什么错什么,再也无法为自己翻盘。
姜宴挣脱不了他铁钳一般的手,索性也放弃了挣扎,靠在座椅上委屈的哭起来,抽噎着说道:“我从来不知道,有一天我会这么让人讨厌,而且这个人还是我最爱的人。薛昭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缠着你了,再也不会让你心烦了。”
她哭的放肆而绝望,跟上一次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纵横交错的眼泪肆虐着她姣美的脸庞,看上去那么让人心疼。薛昭怔怔的看着她,攥着她手腕的手也情不自禁的慢慢松开,胸口像是堵了一团棉花一样,憋闷的他喘不上气。
姜宴仍然在哭,嗓子已经哑的找不回原本的声音,几乎是在恳求的对他说:“你放开我让我走吧,就算是我死了也跟你无关,你不用觉得抱歉。我知道这段时间让你很烦,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是我自甘下贱,我向你道歉,我再也不敢爱你了,对……唔……”
“对不起”三个字还没说完,她只感觉到薛昭忽然将她猛地一拉,随之而来的便是薄凉的唇瓣覆上了她的唇。
姜宴瞠大双眼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放大的面孔,他闭着眼,神情专注却也认真,眉心微蹙,似乎有些生气的样子。一手捧着她的脸,另一只手仍然攥着她的手腕,像是怕她一冲动就跳下车一样。
薛昭轻轻地在她唇上辗转,他余怒未消,唇上的力道也不小,甚至带了点惩罚的意味。她因为高烧,本来嘴唇上就干涩的发疼,被他这样撕磨着,痛感便显得愈发清晰。
她的唇上还沾染着咸涩的眼泪,他知道那是他犯下的错,忍不住轻轻地将她的眼泪吮吸,像是也要将她的委屈感同身受一样。
姜宴仍然瞪大眼睛看着他,像是不相信所发生的一切。她虽然觉得疼,却也觉得甜蜜,正是这痛楚在提醒她,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她喜欢的人,深爱的人薛昭,此时此刻正在主动吻着她。
而这是她做梦都不敢想的亲密。
他的唇冰凉湿润,她的唇却滚烫干燥,碰在一起几乎是冰与火的碰撞。薛昭大概也觉得这样的磨砺有些煎熬,舌尖轻柔的在她唇上舔舐了一下,须臾之后姜宴就觉得自己嘴唇上变得水润起来,痛感也不那么明显了。
这样的触碰太过美好,她刚闭上眼想要回应他,薛昭却已经移开了唇,率先从这个不算缠绵的吻当中抽离出来。
姜宴睁开眼失望的望向他,却见他只是握起拳抵在唇边,有些别扭的轻咳了一声,哑着嗓子说:“你不想去医院就不去了,安分坐好,别闹了。”
“哦……”她像一个乖顺的孩子一样正襟危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微不可闻的应了一声。
经过那样火热的一幕之后,姜宴也不好意思再直勾勾的盯着他看,靠在椅背上有些羞涩的垂下眼,却又忍不住不时的偷瞄他专注的侧脸,不知不觉的就又睡了过去。
她不愿意去医院,薛昭只好遵循就近原则,将她带回了自己的公寓。
车停好之后,他转头去叫姜宴,却看到她已经昏睡过去了,只好轻手轻脚的将她从车里抱出来,又把她抱回家里,轻轻地放在自己的床上。
薛昭给她拉好被子,她唇角还含着甜蜜的笑,脸颊依旧红的惊人,也不知是因为发烧还是因为暧昧的余温,就像是最天然的胭脂一样,为她苍白的脸上增添了一份柔弱的生气。
她脸颊上还有尚未干透的泪痕,薛昭轻叹一声,抬手轻轻地拭去她脸上的湿润,然而指尖一碰到她滚烫的脸颊就立刻收了回来,眼中的怜惜也冷却了许多。
越是跟姜宴接触,他就觉得她是像火一样的女孩,即便他冷的像冰,可总会被她化成水再烧热。他一直从心底在抗拒她,推开她,但却总是忍不住为她心软。
就像刚刚那个吻一样,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举动。就算是他不想听她说那些妄自菲薄的话,也不想看见她的眼泪,但明明堵住她的嘴的方法有千百种,可他却选择了最不合适的一种。
而最糟糕的是他竟然一点都不觉得后悔,也不觉得反感,反而觉得理所当然,甚至还有点……意犹未尽?
薛昭懊恼而又气郁的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此时此刻恨不得为这种不该有的想法扇自己两个耳光。他在床边坐了许久,直到听到了姜宴煎熬的嘤咛声,他才如梦方醒的起身去给她弄冰袋。
然而等他弄了冰袋回来之后才发现,她不仅掀开了被子,甚至还解开了自己的上衣!
第四十章 【一更】()
大约是因为发烧体热,薛昭一推门进来就看到姜宴正在解自己衬衣的扣子,而且胸口的扣子都已经解开了,露出了一大片雪白的肌肤。
薛昭闹钟的警铃大作,两步冲上去将手上的药放在床头柜上,一把抓住了她作乱的手。
她的手也滚烫,他握着她的手,像是被传染了一样,浑身都慢慢开始升温,他哑着嗓子低斥道:“你干什么?!”
“热……好热……”姜宴眼睛都睁不开,只是蹙着黛眉,煎熬的在床上翻来覆去。
她有些急躁的抽回了自己的手,又去解自己的衣服,等薛昭反应过来,她上身已经露出了大半,黑色的蕾丝内衣包裹着雪白的绵软,黑白相称,魅惑且诱人。深不见底的沟壑极其动人,让人忍不住像一探究竟。
她解了衬衣就要脱,薛昭急忙按住她的手,指尖却不小心碰到了她火热的肌肤,他身体的温度似乎又高了一些,就连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他抿了抿唇,嗓音愈发暗哑,“姜宴,别闹!”
姜宴终于不再作乱,但她显然已经烧糊涂了,对自己所做的一切无知无觉,就算是在昏睡中,却还是因为他这句略带斥责的话而委屈的嘤咛了一声,像个孩子一样嘟起了嘴。
薛昭微微叹了口气,将她的手平放在身体两侧,又去把她的扣子一颗一颗的扣好。
他虽然不是个君子,但也不至于趁人之危,所以给她系扣子的时候脸都是转向另一边的。
指尖从她平坦的小腹轻轻略过,一点一点向上,等到那两团绵软的位置时,他忽然就有点慌乱了,手也不停的颤抖起来,系了几次都系不好,手指却好几次都不小心碰到了不该碰的地方。
她的皮肤太烫了,他的手指碰上去像触摸到了一团火,热度从指尖蔓延到心底,烧的他整个人都开始急躁。那扣子就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一样,他越是想扣好,越是屡屡失败。
薛昭还从来没有这么手忙脚乱的时候,他用力闭上眼睛,在心底暗骂了一声“妈的”,最终还是转过了头,但视线一落到那一团雪软上,他就觉得额头突突直跳,身体的某一处似乎也开始蠢蠢欲动。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做医生的缘故,他总是把人体和身体分的太过清楚。上临床解剖的时候,他就是看到全身*的女人都不觉得别扭。他总觉得的定力还是不错的,就算有女人贴着他,他也能冷静应对。
可当他面对姜宴的时候,他才发现他其实还是个会动心动情的男人。她还没怎么样,他的定力好像就已经开始土崩瓦解了。
他暗骂自己丢人,用力咽了咽口水,指尖轻颤着替她系好扣子,尽量避免碰到她的身体,黑白相间的魅惑景象一点一点从他眼前隐去,他这才慢慢的松了口气。
几个扣子竟然弄了十几分钟,等他替姜宴重新盖好被子的时候,他的汗水已经顺着额际滴了下来,额头上更是大汗淋漓,衬衣都已经被汗湿了。
薛昭起身走向浴室,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双眼微红,脸上也有着可疑的红晕。真是见鬼了,发烧的明明是她,怎么他也像是烧起来了一样。他急忙拧开水龙头将冰冷刺骨的水用力往脸上泼了两把,这才慢慢镇定下来。
他换了衣服又回去给她量体温,38°8,不算太高但也不能掉以轻心。
薛昭把她扶起来靠在自己怀里,她身体烫的像是一团火,他把退烧药和感冒药给她喂进去,又喂她喝了大半杯凉白开才算好。
他重新给她换了冰袋,一切都打点好了,便准备去客厅呆着。
然而他刚在客厅坐了没多久,就听到卧室里传来了一阵乱响,他急忙冲进去看,床头柜上的水杯被扫在地上摔了个稀碎,姜宴的两只手在空中狂乱的挥舞着,哭喊道:“别抓我……我没杀人,求你们相信我,我真的没杀人……”
薛昭一愣,急忙冲到床边拉住她的手,放缓声音安抚她,“姜宴?姜宴!镇静一点,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我真的没杀过人,我不是故意的,你们放了我吧,我求你们了,放过我吧。”
她哭的不能自已,脸上满是纵横交错的眼泪,因为高烧嘴唇也干的泛起了白皮,经过她这么一哭喊,嘴唇都开裂有了血痕。
“姜宴!姜宴!没事的,没人要抓你,你镇定一点,醒一醒。”薛昭有些心急的喊她,却怎么都喊不醒。
他也不知道她做了什么梦,怎么会有这么无助而又惊恐的反应。他只是觉得看到她这样脆弱的一面,忽然有些心疼。
他俯身轻轻抱住她,一边抚着她头发,一边在她耳边轻声安慰,“乖,没事了,这里什么人都没有,你别怕,有我在。”
似曾相识的话又脱口而出,每一次都说的那么自然,上一次说完他还会愣一下,这一次他甚至都没有觉得别扭,只是希望她能安静下来。
大约是这句充满安全感的话抚慰了她,姜宴终于慢慢回归平静。薛昭拿了毛巾帮她擦掉眼泪,又用沾了水的棉签湿润了一下她的嘴唇,这才放下心来。
他起身想要离开,却发现自己的手被她紧紧握着,他轻轻地去掰她的手指,她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不肯松开。
薛昭无奈,只好又重新坐回床边,忍不住打量起她来。
以往她总是妆容精致的出现在他面前,好像从来也没有过有失形象的时候,他甚至以为那就是她的真面目。可他今天才发现,褪去那些完美的伪装,其实她就是一个最普通的女孩,面对喜欢的人的拒绝,她会失望,但不会绝望。生病了会哭,会闹,但安抚一下就像一个听话的孩子。
他微微叹气,姜宴就像是潘多拉的魔盒,每一次打开都有不一样的东西飞出来,有好的也有坏的,但总是让人充满期待。
这样的姿势也不知道保持了多久,正午的日光很快就日渐西斜,黄昏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