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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姜宴赶到楼下咖啡厅的时候,已经喘的上气不接下气,她的视线在咖啡厅逡巡了一圈,一眼就找到了在角落里的薛昭。
你爱的那个人好像是自带发光系统,无论是在怎样的环境中,你都能一眼找到他。
姜宴平复了一下情绪,刻意换上了一副面无表情的脸,略带不悦的走向薛昭。
她在他桌子旁边站定,语气冷淡的问:“听说你找我?”
薛昭一抬头就看到她居高临下的站在自己面前,脸上也没什么情绪,似乎仍然在生气的样子。他大概也能猜出来是因为什么,想必她还在为那天的事耿耿于怀。
他按着衣摆站起来,有些不自在的说:“你坐吧。”
“不用了,有什么话直说吧,我还有事,没时间陪你闲聊。”姜宴故作冷漠的看着他,心里却在暗暗窃喜。
她到底也是个女生,之前追他的时候下了那么大的心血,连自己的自尊都抛弃了,这下怎么也得让她傲娇一下吧。她甚至都想好了,只要他肯道歉,她还会像以前一样热情。
项链丢了就丢了吧,如果他心里有她,那母亲一定也会原谅她,甚至替她开心的。
这毕竟是她爱的人,她宁愿自己委屈,也不忍心怨怪他。
然而她的疏离在薛昭看来却成了另一种情绪,他只当她还在闹脾气,心里隐隐也有些不耐烦,语气顿时也变得不好,“有件事我要问你,你最好跟我说老实话。”
姜宴为他骤然转变的态度感到有些困惑,却还是说:“你问。”
“雨潇被她的前夫打了,原因是之前有人在歌剧院拍了我们俩接吻的照片,并且送到了她前夫面前。”薛昭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问:“我问你,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
他不是来道歉的吗?为什么会变成质问呢?
姜宴就像是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凉水一样,傻了似的看着他,怔怔的说:“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没听懂。”
薛昭目光冷冽的看着她,眼中满是质疑,“听说这件事是有个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姜小姐做的,除了你,我想不出还有哪个姓姜的会做这种事。你是不是还对她心存怨恨,所以才这么做的?”
姜宴已经完全呆住了,话都有点说不利索,语无伦次道:“你……你的意思是,我在报复梁雨潇?你等等……我为什么要报复她?我没理由这么做啊!”
“你这么做的理由有很多!你怨恨她,嫉妒她,这些都能成为你报复她的理由。”
他的话忽然就让姜宴镇定下来,她看着他的眼睛问:“这些是她对你说的?”
薛昭避开她的视线,模糊不清的说:“你不用管是谁说的,你只需要告诉我,是不是真的。”
“所以,你相信了,对不对?”姜宴咬唇看着他,语气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颤抖,泪眼朦胧的说:“所以……不管是谁说的,你都相信了,是这样吗?”
这话让薛昭不由得一愣,他这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从相信她变为了质疑她。他为什么会有这么明显的态度转变呢?是因为梁雨潇那几句话,还是因为她梨花带雨的模样,轻易就让他的立场动摇了?
“我……”他喉头一哽,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她的反问。
可他的迟疑在姜宴看来,却成了心虚。她苦笑一声,不知不觉中就已经泪流满面,她仰头望着他,心疼的无以复加。
“我一直以为,我在你心中的恶劣形象已经扭转了,但是没想到,即便过了这么久,你仍然会因为别人的三言两语就怀疑我的人品。我现在都已经不敢想,我在你心里究竟是个怎样的形象,但我知道,一定是恶劣到了极点。会对一个孩子恶语相向,会对你无辜的前女友耍心机,心如蛇蝎,嫉妒心极强,我在你心里是这种形象吧?”姜宴看着他,眼泪无声地流着,眼睛被眼泪冲刷的像是琉璃一样明亮,可是却满是空洞。
薛昭张了张嘴,最后却只是轻轻地叫她,“姜宴……”
“不愿透露姓名的姜小姐,呵呵。”姜宴忽然就笑出了声,眼泪随着笑声落下来,显得那么无奈,“薛昭,你那么聪明,你倒是告诉我,既然是不愿意透露姓名,她为什么还会知道是姜小姐呢?我和梁雨潇的前夫没有半点联系,更谈不上认识,我甚至不知道他叫什么姓什么,请问你,我究竟是怎么把那些照片给他的?”
“姜宴,我……”薛昭这才意识到,这么大,这么明显的漏洞,他居然完全没有意识到。全凭着梁雨潇的一面之词就跑来找姜宴兴师问罪。
“还有……”姜宴随手抹了一把眼泪,又说:“拍下我喜欢的人和别人的接吻照,我究竟是有多么的无私和伟大,才能做出这样的事?我难道没有告诉过你吗,你和梁雨潇多说一句话,我都会难过的几天睡不着,我为什么要做这种自虐一样的事情去报复她?而且她前夫那么有势力,我就不担心这么做会危害到你吗?”
薛昭已经无法再辩解,他用力握紧了垂在身侧的拳头,满心后悔自己的一时冲动,单是听着她的话,他都觉得自己做了一件极蠢无比的事。
姜宴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眼泪一颗一颗的滚出来,她一字一句地说:“薛昭,我希望你能知道,我爱你甚至超过爱我自己,但我为你所做的一切,虽然卑微,却并不卑鄙。任何有可能会伤害到你的事,我绝对不会去做。”
薛昭的心深深地疼了一下,这一下太疼了,他甚至都无法开口说话,只是心疼而又心虚的看着姜宴。
姜宴深深地吸了口气,目光绝望而又悲凉的望着他,缓缓摇头道:“薛昭,你太让我失望了。”
她转头要走,薛昭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大步追上去伸手拉住她,急切道:“姜宴,你听我说……”
姜宴停下脚步看向他,眼里满是失望和凄楚,“你还想说什么呢?你觉得你说的话还不够伤人吗?我也是个人啊,我也会心疼会难过啊!就算我没皮没脸的追你,可是请你告诉我,到现在为止,我有做过什么伤害你的事,又或者我有做过什么伤害梁雨潇的事吗?”
“姜宴,事情不是这样,你听我说……”薛昭拽着她不肯放手,仍然心急的想要解释。
“放手。”姜宴低喝他。
薛昭咬着唇不为所动,攥着她手腕的手却愈发收紧了一些。
“我让你放手,你听不懂人话吗?”
姜宴忽然就失控了,红着眼睛歇斯底里的冲他喊起来,他微微一愣,终于放开了手,她却趁着这个机会转身跑出了咖啡厅。
薛昭站在原地看着她擦着眼泪跑走,心里顿时用上了一股无力感和慌乱之情,停在半空中的手握紧又松开,他到底是没能留住她。
第四十八章 【已替换】()
震耳欲聋的夜店里,薛昭一个人坐在吧台边上,周围明明那么纷扰杂乱,可是他却像被隔离在异世界一样,完全听不到耳边的吵闹声。
已经是第四杯了,薛昭握着酒杯,透过晶亮的酒杯看着里面透明的液体,心里沉闷的几乎喘不上气。
一杯酒下肚,他又招呼酒保,“再来一杯。”
“还要琴酒吗?”
“对。”
他一向只喝伏特加,琴酒这种烈酒喝的并不多,可他此时心烦意乱,只想喝一点烈酒浇灭他心里燃烧着的内疚之火。
周围所有声音他都充耳不闻,反而闭上眼耳边就能响起姜宴带着哭腔的控诉。
“我为你所做的一切,虽然卑微,但是并不卑鄙。”
“到现在为止,我有做过什么伤害你的事,又或者我有做过什么伤害梁雨潇的事吗?”
“薛昭,你太让我失望了。”
一句一句,都在直指他的愚昧和固执。她若是抓着他的衣领,歇斯底里的跟他闹,大声骂他是个混蛋,他或许还会好受一点。可她偏生什么都没做,只是像杜鹃泣血一样,流着泪指控他的伤害。
是啊,她说的没错。至今为止,她什么时候做过伤害他的事?她非但没有伤过他,反而处处都在为他着想,帮助他,体谅他。
言言的事还没平息,他又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把她斥责一顿。她这次真的是伤的不轻吧,也难怪她对他都觉得失望。
他到现在都还记得她当时那个失落和痛心疾首的眼神,那么难过的眼神,在一向明媚张扬的姜宴眼中从未出现过。
薛昭沉沉叹气,烦躁的扒了扒头发,抬手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烈酒穿肠过,他只觉得整个胃都要烧起来了,心里的痛感反而减少了一些。
“再来一杯……”
他刚把酒杯递出去,一只手忽然伸过来夺走了他的杯子,对酒保道:“不用了。”
他转过头才发现是程嘉阳,语气闷闷的说:“你怎么来了?”
“我再不来,估计你就要进急诊了。”程嘉阳怒其不争的瞪了他一眼,坐下来道:“听说你把姜宴弄得差点自杀?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自杀?”薛昭顿时紧张起来,一把拎起他的衣领,几乎把他提到了半空中,急切的低吼,“她出什么事了?她是不是想不开了?你快点说!”
程嘉阳指了指他揪着自己衣领的手,挑眉道:“还说不喜欢人家?既然不喜欢,你干嘛这么激动。”
薛昭这才意识到他是在开玩笑,用力将他往椅子里一推,隐隐愠怒道:“以后不要用这种事开玩笑。”但话是这么说,他心里却还是松了口气。
他认识姜宴这么久,虽然她也时有闹脾气的时候,骂他混蛋,骂他过分,但这还是第一次流着泪说对他失望。
程嘉阳拍拍他的肩膀,感慨道:“我明白你对她的感情很复杂,但我想告诉你,姜宴的感情很纯粹,你伤害她,比伤害一百个梁雨潇后果都要严重,你不信的话,咱们可以试试看。”
彼时他不太明白程嘉阳的意思,但他很快就了解了他话里的含义。
他在电台当嘉宾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刚开始觉得他确实对这种抛头露面的事感到很反感,可一段时间过去之后,他除了接收病人比以前多了一些以外,生活并没有受到什么其他影响。而且因为他偶尔宣传的原因,医院的对外形象确实有所好转。
从录音棚里出来的时候,吴桐还在里面和别人说话,薛昭便站在外面等了一会儿。
吴桐一出来便看到了他,她对着周围环视了一圈,终于迟疑地问:“薛医生,你在等我吗?”
薛昭点头,“我有话想问吴主播。”
“是关于小宴的吧。”吴桐一针见血的戳中了他的内心。
薛昭抬起拳头抵在唇边,尴尬的轻咳了一声,不自然地说:“她……最近还好吗?”
吴桐微笑,“那你可要去问她了,她跟我说她每天身体倍棒,吃嘛嘛香。但我看她的脸色憔悴的像是几天没睡觉一样,黑眼圈都快掉到地上了。”
薛昭的眼中立刻涌上了愧疚和懊恼之色,甚至还有隐隐的焦急和担忧。
他想了想,又问:“吴主播,你知不知道姜宴有一条金项链?”
“是那个可以放照片的项链吗?我知道啊,怎么了?”吴桐轻笑,戏谑道:“是不是你把那项链弄丢了?”
薛昭讪笑,只问:“那条项链……对她很重要吗?”
“不是很重要,是非常重要。那条项链是她妈妈过世前留给她的唯一遗物。如果你见过那条项链,你应该知道里面有她爸妈照片的合影吧?那张照片,是她妈妈这一生唯一一张和她爸爸的合影。那不仅是姜宴对母亲的思念,也是她妈妈对爱人的挂念。”
在此之前,薛昭想过那项链对姜宴的意义很特别,但他没想过,这条项链是承载了两代人感情的信物。
他当时是怎么对她说的来着?
“不就是一条项链,它再重要,能重过一条命吗?”
薛昭叹息的按了按眉心,一想到他那几天给她接二连三的伤害,他整颗心都被内疚淹没了。他当时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能对她说出那么过分的话来?现在别说她对他失望了,他自己都对自己觉得失望。
他觉得梁雨潇是被丈夫抛弃的单亲妈妈,所以私心便同情她多一些。可他忘了,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可怜之人,梁雨潇的可怜自有她的可恨之处,她会有今天,都是她咎由自取。可姜宴错在哪里了?若说她有错,也不过是错在太认真的对待他了。
吴桐看见他脸上歉疚的表情,心里便已经猜出了他内心所想,于是便对他道:“小宴是个要面子的人,她有很多秘密和过去,都是你不知道的。我知道你们男人都觉得一个女人表面坚强,她的内心就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