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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让栖妙心中一阵打鼓。栖妙想,肯定不止是看医生那么简单。但她向来不是一个怕事的人,更何况,栖望绝对不会对她做出不利的事情。
只是栖妙对于两人即将独处的状况而感到些许的不自在。
今天乌云密布,隐隐有雷声大作,恐怕过不了多久将会降下一场小雨,冷风飕飕直往人的骨缝钻。栖妙换上薄款卫衣,外搭蓝色牛仔衣,头发扎成松松垮垮的小马尾。她跟栖母道别之后,一路上和栖望沉默无语,两人一前一后上了车。
栖妙坐在后排,尴尬地摸摸鼻子,揪揪发尾辫,栖望手握着方向盘,黑色的车辆缓缓行驶。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栖望说:“墓园。”
“墓园?祭奠谁?”她愣住了。
车窗外,冷风席卷着道路两旁的树丛,发出哗哗的狂暴响声,天色暗沉,白日的光影却是昏暗无比,衬着栖望冷肃的脸色,语气也仿佛变为阴沉沉的肃杀。
他缓缓蹦出两个字来:“栖妙。”
话一出,栖妙顿时一惊,已经脑补出栖望是如何从后备箱拿出一把斧头把她哐哐砍倒,接着把她葬在没有人发现的地方毁尸灭迹。
栖妙:“我还不想死啊!”
栖望:“?”
栖妙:“??”
栖望:“我的意思是,我的妹妹的坟墓。”
栖妙:“……对不起。”
是她这段时间扮演栖妙扮演得太过投入,差点儿忘记栖望真正的妹妹早已在她穿入这具身体之前便离开人世。怪不得栖望会单独叫她出来,还找了个蹩脚的理由。
现在,整个世界只有她和栖望知道,真正的栖妙早已不在人世。也只能他们两人知道。
栖望说:“她的墓碑修好,所以带你过去看一眼,也算是有个交代。”
“你说的没错,我是该看看。”栖妙轻轻应声。
他们欠真正的栖妙一个葬礼。
车辆行驶到墓园,栖望从副驾驶座上拿起一捧雏菊花,花枝鲜嫩,花瓣上隐隐有露水滚动。两人一前一后穿过一排排墓园,最终停下来。
面前的墓碑上写着栖妙的名字,没有照片。
栖妙静静地伫立于墓碑前,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受在她的胸腔翻涌。两人沉默良久,谁也没说话,栖妙闭上眼眸,轻轻地,朝着墓碑鞠了一躬。
“谢谢。”
若不是这具冰冷的尸体收留她流浪的灵魂,恐怕这时候,她早已魂飞魄散不见了踪影。她更得感谢栖家,若不是他们对她的悉心照顾,她恐怕一辈子都感受不到这样温暖的关怀。
她欠他们的太多,更是不知道该怎么才能偿还得清。
侧立于身旁的栖望旁观着栖妙的行为,半句话没有说。他把一捧雏菊放在墓碑前,凝视着墓碑上的名字,神色低沉而肃然。
两人默然地凝视着墓碑上的名字,均是在想着一些事情。
今年的第一缕秋意伴随着一场似下未下的雨渲染开来。墓园里寂静无声。
“咕噜噜……”
栖望:“……”
“咕噜噜……”
栖妙尴尬地捂住肚子,羞愤到白皙的脖颈都粉红一片,恨不得钻到石砖的缝隙里不出来。早晨匆匆出门,忘了带早餐,这具身体早就习惯每日的规律三餐,只不过是一顿早点没吃,就饿得饥肠辘辘。
她试图解释一下来挽回自己消失不见的面子:“我是因为……”
“去吃饭吧。”
“嗯嗯?”
栖望打断她的解释,拉住她的手臂,淡淡说道:“我记得有一家火锅很好吃。”
刮着冷风的天气,若是再下点雨,去吃火锅再好不过,栖望的提议简直说到了她的心里。栖妙愣了愣,没想到栖望竟然也会有这样的提议。在她的记忆中,栖望永远是一副风度翩翩的从容优雅模样,跟火锅串串这种事情似乎毫不沾边。
栖妙跟着他沿着台阶一路走下去。
好奇心令她蠢蠢欲动:“你会吃串串吗?”
“……”
“会喝啤酒吗?一边吃麻小的那种。”
“……”
“吃过路边摊吗?苍蝇馆?”
“……”
面对栖妙难得的喋喋不休,栖望选择留给她一个沉默的背影,试图让她这样毫无意义的行为停止下来,以至于忘记他一直紧拽着栖妙的胳膊没有松开。
栖妙仿佛发现了新大陆。按照她的想象,栖望的爱好可能会像个古板的老男人一样,比如在家中放CD,端着咖啡悠悠啜饮。
想不到,他竟然也有两副面孔呢。
单方面的询问直至到火锅店,栖妙嗅到一股浓郁的麻辣鲜香的火锅料味道,终于住了嘴。她咽了咽干涩的喉咙,舌尖分泌着唾液,让她的肚子又开始咕噜咕噜叫起来。
以前的她是无辣不欢,经常跟着程栎朋克养生,一边喝枸杞茶一边吃串串,现在跟着栖望又是另一番的体验。
此刻不过正午,店里刚开门不久,空荡荡没坐几个人。栖望轻车熟路地把她带到一个角落坐下,把菜单递给栖妙。
“点菜。”
这家是川式火锅,自然少不了肥牛黄喉鸭肠苕粉之类。栖妙好久没吃,看每样食物都眼馋得要命,不知不觉就点了一堆。她把菜单递给栖望,栖望又加了一份东西,把她点的桂花酒划掉,换为豆奶。
“这家店的豆浆和酸梅汁都是一绝。你喝豆奶吧。”
栖妙敢怒不敢言,郁闷地喝了一口瓶装豆奶,眼睛突然一亮。浓郁冰凉的口感混着一股豆奶的醇香,竟然出奇地好喝。她咕嘟咕嘟喝了半瓶,被栖望拦住。
“吃点红糖糍粑垫垫,你早晨没吃。”
“哦,好。”
栖妙听话地放下吸管,用筷子夹红糖糍粑。外层酥脆内层软糯的口感夹杂着红糖的甜,越吃越好吃。待到火锅菜齐全之后,她已经吃完了半碟。这时的栖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有些不雅的吃相被栖望看了个干干净净。
两人四目相对,栖望问:“吃蘸料吗?”
栖妙想了想,这时候再装作一副忌口的小白莲样,是不是有些来不及了。她干脆破罐子破摔地道:“一份吃油碟,再弄一份麻酱,加香菜葱花调味。”
望着她小脸俏红的模样,栖望微微翘起唇:“好,我去拿。”
火辣辣的牛油辣锅汤翻滚着,菜被下入汤底,沾上鲜红的辣椒油,看着人就止不住地吸口水。两人非常和谐地吃起了火锅,就像在家里吃饭一样自然。
栖妙辣得眼眶泛红,吸溜个不停,咕嘟咕嘟又喝完一瓶豆奶。还没吃多少,她便已经有个七八分饱了。
吃着吃着,话匣子自然而然地打开。
栖望说:“楚……那个女人,来找我了。”
栖妙先是一愣,才反应过来:“她找你做什么?”
“她不想被联姻。”
“但是她为什么会找你?”栖妙有些疑惑地自言自语道。仅仅是因为喜欢栖望,就能放心地去做这些事吗?她就不怕栖望会坑她吗?这个女人的做事实在是太草率了,幸亏栖望是个真正的正人君子。
“那你有没有答应她?”
栖妙问出问题,便有了答案。以栖望不爱多管闲事的性格,肯定是不会理会的。他向栖妙说这件事,也应该是将事情交代一下而已。
出乎栖妙的意料,栖望说:“答应了。”
只不过是在确定栖妙的身份之后。
栖妙有些意外:“你为什么?”
被她略显惊讶的眼神盯着,栖望举着筷子沉默片刻。他夹起一块牛肉放在她碗里,把话题转移开来:“吃吧。”
作者有话要说: 又是说三更被打脸的一天,低头orz
保不准不说明天三更,明天就有三更了呢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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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想吃海底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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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婚约
对于栖望帮助楚悠悠这件事; 栖妙的心中有喜有忧。喜的是; 在这样荒谬而前途未卜的情况下,栖望还愿意帮她; 令她非常的感激;忧的是,不知道楚悠悠接下来会制造什么样的大动作。
吃饱喝足; 两人在回家的路上; 坐在驾驶座的栖望望着窗外的红绿灯; 淡淡开口。
“对了。她说,她知道一些楚家的机密; 可以用来与我交换。”
“什么秘密?”栖妙不由愣住了。
楚父和楚姣姣的口风有多严,她可是领教过。他们若是不想透露给楚悠悠的事情,她是如何都不会知道的。
想到这; 栖妙的猜想不禁延伸到另一个可怕的可能性——或许; 他们利用不知情的冒牌货; 给她传递一些虚假的信息,好让栖望的好心被蒙骗; 信以为真。
若是栖望真的相信了一些虚假的消息,对栖家的生意场造成伤害; 麻烦可就大了。
栖妙坐直了身体; 一手搭在靠背上,恨不得挤到副驾驶座上和栖望面对面交谈。
“她都给你说些什么?”
栖望说:“她说,楚家接下来会和程家合作,打压我投资的一桩生意。
再过一个月,霍虞会和楚姣姣结婚; 举办世纪婚礼。
余赦将会针对霍虞进行一系列的商业打击,但是记住一定要站在霍虞那边,因为他最终会取得胜利。”
“哦,还有。”栖望的话顿了顿,“为了让我相信,她说她还知道一个秘密,楚姣姣的好友斐曼曼,其实是楚父的情妇。”
听到最后一句,栖妙因为吃惊而睁大了眼睛。
如果在之前,她一定相信这些话都是楚姣姣说给楚悠悠的糖衣炮弹,好让楚悠悠信以为真。毕竟,霍虞一个月之后和楚姣姣结婚、霍虞最终会取得胜利这样的话,都像是站在霍虞的角度叙述整个故事。
但是,不仅仅是栖望,就连栖妙也清楚,霍虞三年前和别人对赌的期限即将要到,但他的目标还没有达成,这也正是霍虞和楚姣姣订婚原因之一,楚父之所以拉拢人脉、付出巨额资金,只是想以豁出去的姿态打上霍虞这趟快班车。
若是真有人对霍虞动手,他只会放弃求稳的楚家,险中求胜。
——或许,会更加看重栖家才对。
这时候的栖妙陡然一惊。或许正因为如此,霍虞也在做两手准备。只是不知道栖望是如何打算。
但眼下更重要的一点是,楚姣姣根本不可能知道斐曼曼的真实身份,那个女人是楚父安插极好的一道眼线,若不是那个女人在某次和她交谈中有些松懈,不小心被她套出话来,栖妙恐怕也会像楚姣姣一样被瞒得严严实实。
楚姣姣绝对不允许自己身边的女人和楚父有任何不正当关系。所以。
那么问题来了。
究竟是谁想出的这些话?
楚悠悠对楚家的情况完全不了解,更不是个大智若愚的聪明人,哪怕是她臆想,也绝不可能臆想出这么多相似而略有不同的情节。仿佛是一个人的角度来看待这些事情,以一种美好的理想化的角度。
难不成是霍虞?栖妙立即打消这样的想法。霍虞不可能把心思动到栖望的身上,他们的交情不至于此。
栖妙的眼神凝重,配合着她纯美的婴儿肥的面颊,倒显得有几分少年老成的模样。
栖望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又将目光转移到前方道路。
“不需要想太多。”
“她说的有些对有些不对。我想我应该跟你说一下楚家的情况,好让你下次有分辨谎言的能力。”
“不用。”栖望打断她的提议。
栖妙神色怔忪地望向他:“为什么?”
“不论是否是真,我都不需要了解。”
他需要的,只不过是披着栖妙壳子的楚悠悠一个真实的反应。其他无足轻重。
而对于栖妙的反应——
栖望的唇角微微翘起一个弧度,在栖妙看不到的地方又恢复平日里冷峻的模样,语气平淡地说:“我比你更想让你回到自己的身体。”
栖妙眨眨眼睛,反应过来。
栖望应该是不喜欢她占用着他妹妹的身体吧,因此才会更想让她回去。
栖望的想法理所应当。只是当面被别人用驱赶的态度,心中终究有些不是滋味。
她轻声回答道:“我也会努力的。”
让她回去,是他们共同努力的目标。栖妙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有多久,但她心里清楚的是,一旦她回到原来的身体,像现在一样和栖家人心平气和吃饭聊天的机会,永远不再可能拥有。
回去的路上一场瓢泼大雨,淅淅沥沥的雨水打在透明的玻璃车窗上。栖妙一路上听着雨声,默默凝视着